第三十章惡魔巢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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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婆站起來,向著惡魔的巢步步走近。

搶劫的那兩個孩子很快回到住處,那是一個石棉瓦搭建的小屋,鍋碗瓢盆都放在地上,屋裡還有三個人,一個六歲左右的小男孩抱著膝蓋坐在角落裡,一個睡著的老人躺在上,門前停著一輛木頭小車,小車旁邊坐著一個正在數零錢的婦女。

大孩子興奮的炫耀著說:我今天把一個老嬤嬤揍了一頓,我也敢打架了。

那個十歲的小孩子指著自己的鼻子說:還有我,我也上了。

婦女笑著說:下次,揍個大人去。

大孩子說:錢,給你。

大孩子拿出一個塑料袋,裡面裝著一卷錢,婦女一把奪過來,把錢掏出,把塑料袋成一團扔在角落裡。安靜的呆在角落裡的那個小男孩,眼圈黑著,剛捱過打,卻不敢哭,這個可憐的孩子就是小蛋蛋!

小蛋蛋歪著腦袋,看著腳邊的這個塑料袋,我們無法得知他內心的真實情,許多天的陰霾終於有了一絲陽光——這個小孩子隱隱約約覺得來找他了。

如果是一個大人,可能會將這塑料袋撿起來,仔細端詳,確認一下。

可是,這個小孩子呆傻傻的看著扔在牆角的塑料袋,並不敢去碰,只是偷偷的用眼角的餘光看著,他的眼神中充滿了大人難以理解的情,等到別人都沒有注意到他的時候,這個小孩子彎下,撅著股,對著塑料袋輕輕的喊道,

每一個小孩子,都記得的錢包。

的錢包,是一個塑料袋,是手帕,是放在菜籃裡的布包。的錢包是聚寶盆,可以給小孩子買很多好吃的東西。一向儉樸,不捨得亂花錢,買到的每一個東西都彌足珍貴。小蛋蛋依稀記得,常常打開這個塑料袋,給他買上一袋薯片。

,我們想你,深深的懷念你,永遠愛你!

,你拉著我們的小手走過門前的馬路,那是一條已經在歲月裡消失不見的馬路。

,你拉著我們的小手走向村裡的小賣部,那裡賣的東西長大以後就再也吃不到了。

,你拉著我們的小手走過貧苦的童年,那是考上大學後深夜回憶往事止不住淚的童年。

,你拉著我們的小手走的越來越慢,走過夏秋冬,你慢慢的走不動了,等到我們想孝順的時候,你扔下我們,一去不回,只留下一個慈祥的笑臉讓我們想念。

我們長大以後,就腳踩白雲而去,只留下一個慈祥的印象。我們跡天涯,為了生活奔波忙碌,走了很遠很遠的路,總有一天,卻永遠見不到了。

叫聲,淚如雨下!

事後調查,警方卻找不到韓管的原籍,屍檢結果顯示,他的血型為b型,右眼角有個黑痣,額頭上有個疤。包斬記起看過一封尋子的信件,那上面的描述和韓管非常吻合。警方記錄中發現,他進過少管所,因為阻擋火車還被派出所抓走過。

當時的詢問筆錄記載,韓管從六歲時就被人販子拐賣,輾轉倒手了七八次。

特案組尋訪瞭解到,韓管懂得各種黑道切口,特別愛說髒話,從一些髒話中,可以看出他過很多地方,他知道手的各種稱呼,除了打飛機和打手機之外,全國大多數地方都稱呼手為擼管,東北方言稱之為倒管,河南方言為逮管,陝西叫抹管,重慶和上海叫打手衝,安徽黃山稱為納雄,內蒙話裡叫做砍椽。

有時,韓管會嚇唬不聽話的小孩,掛在嘴邊的一句話是——肢解懶羊羊,輪姦美羊羊,給喜羊羊擼管到死!

如果小孩子不聽話,不去乖乖的上街乞討,他會掰斷小孩子的手腳。

他在殘忍中成長,他在中長大。

管可能也談過戀愛,他曾經對片警小馬用開玩笑的語氣說道:眾裡尋他千百度,暮然回首,那人卻在,賓館脫秋褲。

每一個跡天涯的人,年齡越大也就越想家。片警小馬幫韓管尋找過家,但是徒勞無功。韓管對家的記憶已經非常模糊,那時他還是個小孩子,只記得小時候能看到火車,看到麥草垛,看到小樹林。

有一年除夕夜,韓管背對火車,一個人走在鐵道上。

那一刻,這個惡貫滿盈的人在想家嗎?

等到火車開過來的時候,他沒有閃躲,心裡希望火車從他身上碾過,但是奇蹟發生了,司機竟然拉下了緊急剎車,火車居然在他背後停下來了。韓管被關進了派出所,他對做筆錄的民警說,別問我籍貫,別問我的家,我也不知道我的家在哪裡…

除夕夜,萬家燈火,家家團圓,人們喜氣洋洋,歡度節。

蘇眉稱讚畫龍:幹得好,你對自己的槍法真自信。

畫龍說:和那種人渣囉嗦什麼。

包斬說:至少他不會經過法院審判了。

梁教授說,除了人類的法庭之外,還有另外一種審判。

志願者阿朵說:我是學醫的,小蛋蛋的胳膊應該能矯正過來。

蘇眉說:要過年嘍,吃餃子吧。

老婆婆包了餃子,熱氣騰騰的端上來。除了包的餃子之外,世間再也找不到比這更好吃的東西。特案組四人和志願者阿朵,以及老婆婆和小蛋蛋祖孫二人,組成了一個臨時的家,桌上菜餚豐盛,還放著一瓶酒。

小蛋蛋看著,笑了。

電視上節聯歡晚會還沒開始,窗外,一朵碩大絢麗的煙花在城市的夜空中綻開。

在大街小巷,有多少孩子等著回家,有多少孩子需要我們解救。那些被拐賣的兒童,夜夜無時無刻不在想念著媽媽。回家!回家!回家!這是多少被拐賣的小孩子說不出但永遠保存在心裡的最美好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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