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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飛燕的冀拂過屋瓦上的雨簾,落在窗欞上,收了冀,側首觀看。飛燕無知,不解屋內的暗洶湧。

一個男人,手中持著越國產的鋒利長劍,有著溫和的神情,以及俊美得有如女子的眉目。就算是手持殺人的利器,他的眉目間仍是平靜如無波的水,不去刺棠稷此刻暴戾的情緒。

“棠稷,我說過了,這是很失禮的舉止。”玄離的聲音響起,冷靜而醇和。他手中持著劍,抵住棠稷的頸項,制止了凌辱的暴行。

“反正遲早都是死路1條,我死前嚐嚐1個女奴,又有何妨?”棠稷吼道,猛地把到手的芙葉推開。他只是在臨死前,想凌辱戎劍心愛的女子,稍微發洩心中的憤恨,難道連這點權利都沒有?

他心中也清楚,這皇子的位子坐不了多久了。這幾乎是一個定律,繼承人的戰爭告一段落,勝利者肯定會在登基後剷除異己,參與爭鬥的皇子們,會被一一安上罪名,或放、或處決。

“你明知她是戌劍的人,碰不得的。”玄離搖搖頭,仍沒有收劍“我的護衛們都在外頭,你如果願意馬上離開,戎劍將不會知道這件事情。”他放下長劍,給棠稷一條生路。

棠稷雖然有勇無謀,卻不愚蠢。玄離看似溫文儒雅,兵器造詣卻不低,正面衝突起來,誰勝誰敗還很難說。況且,就算僥倖贏了玄離,震怒的戎劍只怕也不會放過他。一次得罪兩位皇子,只會提前白已的死期。

棠稷冷哼一聲,匆促收兵一甩衣袖掉頭就走。

當棠稷一行人遠去後,芙葉虛軟的坐在石地上,全身劇烈顫抖著。

“虧得是我來了,否則那人不知要犯下什麼傻事。”玄離收起長劍,輕嘆一聲。

“你還好嗎?”謹守禮教大防,他沒有碰她。

芙葉勉強點頭,仍是站不起來,雙手撐著冰冷的石地。她的衣衫有些凌亂,單衣的琉璃帶夠早不知遺落在何處,雪白的肩襯著烏黑的發,有著令人心醉神的柔弱。

絲綢散佈在嬌小的身軀四周,她纖細的手腕上,有被棠稷重握留下的傷。

玄離的及時到來,讓她死裡逃生,他是經過戎劍首肯,少數能來到燕子居的人,他傳送著關於劍的消息,對芙葉十分友善,那樣的態度,甚至是恭敬有禮的。

眾多爭取奪利而面目猙獰的皇子間,只有玄離始終用那雙有禮的眸子望著她,嘴角噙著微笑。玄離是除了戎劍以外,不讓她到恐怖的男人,有他存在,四周是平和的,如吹過最溫暖的風。

“別怪罪他,父王宣佈了戎劍的婚約,不少了都喪失了理智了“玄離徐緩的說道,將長劍放置在一旁。

那槭紅的長袍上,繡著折枝的茱萸,襯出玄離修長的身段,以及儒生般的溫和。窄如湘江畔飄柳的上,束著琉璃珠玉,格外雍容華貴,他的俊美,與戎劍截然不同,難以想像,兩人有著相近的血緣。

婚約兩字,如一枚針,狠狠戳人芙葉的口,扎得心間淌血,比指尖實質的傷更疼更痛。

當人們談論著戎劍婚約的種種時,她總收斂眉目,注視著單衣上的信期鏽,將所有的哀傷藏在眼中,只有絞緊衣裙的指,洩漏她真正的情緒。

她怎麼可能不心慌,怎麼可能不哀傷?

只要是人,都有私心。她不希望戎劍屬於另一女人,不希望有人來分享他的眷顧、瓜分他的注視。偏偏,她的身分太過卑微,沒有可以置喙的餘地,只能眼睜睜看著他發新人,無法傾訴哀傷,還必須微笑。

玄離解開隨身的一塊排花羅,布料滑落,出一枚雕成回首鳳鳥的青銅香爐。不知名的花草研成了粉末,放入爐中焚燒,透出渺渺的香氣。他將香爐端近,讓縹緲的煙包圍芙葉。

“這是秦國的香料,據說香遠溢清,能透人肌膚,薰上後幾年都不會褪。香料千金難得,我恰巧得了一些,送來給你。”珍貴的香料,他輕易的就贈給她,毫不吝嗇。

煙塵繚繞,淡淡的香氣在燕子居中盤桓不去。

玄離走來她身邊,審視她蒼白的膚,等她稍微平靜後,才緩緩開口“你真的不要緊嗎?是否需要我找來大夫,為你瞧瞧?”芙葉搖搖頭,輕咬著。她心中的苦,只能獨自品嚐,葯五罔救,任何人都無能為力。隨著戎劍婚期的近,她的心病是否會愈來愈重?

玄離擔憂的看顧著她,彎如新月的眉輕蹙著。

“我來,是因為今晨有秦國的刺客,潛到長慶殿,乘隙想狙殺戎劍,所幸被及時發現,如今已被逮捕入獄。戎劍怕你聽到消息會擔憂,所以讓我來通知你,他平安無事。”

“他受傷了嗎?”芙葉慌亂的問,驚慌之餘早忘了其他的顧忌,纖細的指緊扯住玄離的衣袖。

“只是臂上有些輕傷,不礙事的”玄離以微笑安撫她,眉宇之間卻仍有憂慮的神。他嘆了一口氣,語重心長,眸子注視著她。

“成為繼承人之後,這類事情屢見不鮮,往後只會增加,不會減少。”亂世之中,狙擊刺殺,是最尋常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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