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章御賜金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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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個月之後,鳳陽知府衙門。

鳳陽知府章從京負手在書房裡轉來轉去已有半個時辰,他實在沒想到,捉拿一個假扮千總的女賊竟會生出這麼多事來。

當他認出那女賊掉下的金牌後,當即出了一身冷汗。這金牌他僅在京城等候陛見時,在御前侍衛總管手中見過一次,是可直入紫城的通行令牌,非天子近臣不能擁有。

而那女賊偏生又一直重傷昏,無法審問。無奈之下,章從京只得快馬將此事上報朝廷,而此事關皇宮大內,若人犯重傷而死只怕無法向上待,又請來醫生為崔安盡心診治。

不到半個月,驛馬傳來八百里急遞,居然是康熙皇帝御筆親旨:“將該人好生護送進京入宮,若有半分差池,唯章從京是問!”章從京為官十餘載,從未見過這般古怪之事。想到這“女賊”十有八九和皇上大有干係,而自己居然險些便…一念及此,冷汗又是汩汩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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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餘後,鳳陽城。

夕陽西下,城中各買賣正紛紛收攤,本要歸於寂靜的鳳陽城忽然又熱鬧起來,三五成群的人匆匆向城西趕去。

不知道出了什麼事的人都伸長了脖子眺望。

不一陣,大隊的清兵押著一輛囚車緩緩行來,後面還跟著一頂紅呢大轎。

囚車中的女犯長髮披肩,遍身血汙,頭軟軟地垂在囚車上,瞧不清面目,僅從苗條的身材上來看可知是頗為年輕。

圍觀人群已將整條街擠了個水洩不通,維持秩序的衙役忙得滿頭大汗,用皮鞭在空中虛,命令擠到前面的人退後。

人群中只聽有人低聲道:“這還沒到秋決,府臺大人怎麼親自押著犯人去砍頭?”另一人道:“聽說這女賊假扮朝廷命官要刺殺章大人,連傷了好多人,連章大人都險些…”

“聽說她還有三個同夥沒有被捉到呢!”愈來愈多的人隨著囚車湧向城西。

便在此時,一輛普普通通的馬車悄悄駛出了城門。

透過厚厚的車幃,這幾句話還是被在車中的崔安聽得一清二楚。

崔安輕輕掀起車幃向人群瞧去,心道:章從京為官多年,果然是老謀深算。這移花接木的法子多半會讓江湖中人認為我已被官府處斬。而那女犯不過是一個秋後待決的死囚而已。

張勇坐在車轅,回頭瞧瞧暮靄中愈來愈遠的鳳陽城,不住嘆了口氣:此行上京是兇是吉?連章大人也說不清。

自己險些刀傷這位神秘女子,而她竟然指名要自己護送北上,用意何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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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車一路北行,行人口中的方言漸漸變成了京城官話,飯菜之中亦少了辛辣之味。

崔安一路之上除住店之外足不下車,有時也見到持刀佩劍的江湖中人匆匆來去,可誰也不會向她坐的這輛有些普普通通的馬車多瞧上一眼。

眼見得天氣一轉涼,已是初秋天氣,這一中午打尖時,張勇向店老闆詢問,方知此地距京城僅有百餘里。

崔安低聲吩咐張勇加緊趕路,可同時心下卻是一沉,多來縈繞心頭卻一直不願細想的事此刻終於清清楚楚地擺在了眼前:這金牌若當真如章從京所說是天子御賜,那三年前在五臺山下偶遇的少年必是康熙皇帝無疑。他命人送我入宮,我該當如何自處?但若不入宮,又如何躲得過師父在江湖中佈下的天羅地網?

一時之間愁腸百結,正自思量間,忽聽有人在車外喝道:“停下,你們是幹什麼的?”崔安一驚,從車幃縫隙向外看時,卻見兩名身穿太監服之人立在車外。

張勇情知對方來意不善,忙賠笑道:“小人是送妹子去走親戚的。兩位…”話未說完,其中一個矮胖的太監掀開車幃,喝道:“下車!這車被宮中徵用啦!”突然之間瞧見了崔安的面容,不由一呆,陰笑道:“小妞兒長得不壞,呂堂主瞧瞧。”崔安見這人說話中氣十足,雙目光四,絕非尋常太監,心知單他一人便足以對付自己和張勇兩人,何況車外還有一名“呂堂主”?

當下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縮在車角瑟瑟發抖。

那被稱作“呂堂主”的太監探首車內,不耐煩道:“這是什麼時候了?你還有心思品評妞兒的相貌!趁早做了…”話未說完,亦是瞧見崔安面容,一呆之下,後面的話竟硬生生嚥了回去。笑道:“這妞兒倒不忙做了,帶回去咱兄弟倆過幾天快活子!”說著伸手在車轅上一按,已迅如游魚般躍入車中,出手如電點向崔安“肩貞”這一手凌厲之極,已臻武林一高手境地。

馬車之中甚為狹窄,崔安本無處閃避,只“啊”的一聲驚呼將身體向旁挪開半寸。但對方這一指勢道實在太過凌空,崔安肩頭一麻,還是應指而倒。

那呂堂主只道崔安不過是尋常女子,渾未在意。那矮胖太監亦躍上車來,伸手拍拍張勇肩膀,陰惻惻地笑道:“喂!你乖乖地趕車!”張勇的肩胛骨給他拍得劇痛裂,不敢強頸,揚起馬鞭在空中虛擊一記,馬車重又緩緩前行。

那呂堂主從間解下一隻金光閃閃的小圓筒握在手中,然後便倚在馬車側壁上閉目養神,對崔安瞧也不瞧一眼。

那矮胖太監低聲指點馬車曲折前行,聲音中竟微微有些發顫。

張勇偷眼瞧瞧那太監,卻見他面上滿是興奮之,雙眼閃閃發光,鼻翼一張一合,便似是一隻即將要撲出獵食的野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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