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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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宇停住腳,舉目望去。眼前竟然是一個高爾夫球場。就在這一瞬間,他被面前的景緻住了!寬闊、整潔的草坪;溫柔、平和的山坡;翠綠、悠然的小湖;這些原本都很平淡很自然的事物組合在一起,卻令人生出心曠神怡的覺,尤其在金陽光的照耀下,更另有一番別樣‮趣情‬,不使人煩惱盡去,心為之一寬!真是好地方!張宇暗暗讚歎。

“在那裡。”揚科一手搭涼棚,另一隻手指向了東北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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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宇順著揚科手指的方向看過去,卻只有微微隆起的山坡,哪裡見得到半個人影?

“在哪兒啊?老揚,你不會看花眼吧?”張宇邊眺望邊問。

“是她。已經轉到那邊。”揚科丟下這句話,便先一步向跑了過去。張宇目測一下,起碼有兩百米以上的距離。這傢伙不會看錯吧?他心裡打著問號,也跟了過去。走過山坡,張宇再一次呆住了。儘管在來到這裡的路上,他一再告戒自己:千萬不要再出醜!但是…在大約三十米開外,娜塔莎剛剛揮杆擊完球,就那麼愜意的俏立在陽光中,球杆搭在肩上,仰起臉欣賞著在空中飛行的高爾夫球。她滿頭的金髮被水綠髮帶束縛著盤在頭頂,一身寶石藍的運動短裝包裹住苗條卻不失豐滿的身軀。尤其一雙在外的白皙、修長的美腿,只隨意一站,便動人到了極致!此時,揚科已走過去,靜靜等她做完擊球的動作,才上前兩步輕輕打了聲招呼。娜塔莎側過臉,見到是揚科,燦然一笑。接著,她似乎發現了張宇,細如凝脂白如潤玉的脖頸再扭了扭,身體也旋轉過來。對於這次會面,之前,張宇曾有過很多猜測。娜塔莎或怒、或嗔、或怨,種種表情都曾經假想過。但是現在,已經完全不重要了!因為就在這一刻,他又一次沉醉,又一次失了自我。娜塔莎轉過臉,深邃人的藍眼中略帶淺淺笑意,神態嬌而不媚,貴而不俗,面龐雖比以往清減一些,卻更增添了幾分人氣韻。可惜此刻只有小草相伴,否則‘沉魚落燕、閉月羞花’這八個字就要被她佔全了。

“張---!”揚科揮了揮手,以生怕全世界都不知道張宇此刻窘態的超級嗓門呼喚道。娜塔莎更是淡淡一笑,毫無責怪之情,原來早就習以為常啦。張宇從懵懂中醒來,臉如醉酒一般,紅得直透入骨。心裡真恨不得立刻找個地縫隱藏起來!他自問美女已見過不少,可為什麼總是偏偏在娜塔莎面前洋相百出?搞得自己就象花痴一樣?丟人呀!常言道‘只羨鴛鴦不羨仙’。他現在倒是更加羨慕鴕鳥。哪兒有鬆軟一點的土堆呢?

“莎莎。”張宇並沒有找到傳說中的土堆,娜塔莎已經輕快的走過來。他只能硬著頭皮上去。

“我昨天去看你的比賽,真是極了!”娜塔莎開門見山,絲毫不隱瞞昨天的行蹤,說著隨手解開發帶,滿頭金髮如瀑布般滑落下來。張宇又是一呆,隨即暗罵‘沒出息!’難不成是著了魔?

“嘿!我,也看見你了。”他一邊以乾笑掩蓋自己的窘態,一邊隨口應道。

“哦,是嗎?”娜塔莎輕聲道,便挽住他的胳膊向大門口走去。張宇沒有想到她對自己會有如此親密的舉動,特別是豐滿的部與自己胳膊不時發生的摩擦,分明是神和體上的雙重考驗!還好,揚科不甘寂寞,飛跑到另一側,也伸出胳膊。娜塔莎微微一笑,同樣挽住了他。

“我覺得…張宇,我說出來請不要生氣。你好象有很大的變化。和一個多月以前完全不同。”她問得似乎很隨意,頭卻偏向了張宇。只有一個多月麼?張宇被問得有些恍惚。娜塔莎的一句話彷彿將他帶回了充滿硝煙的戰場。震耳聾的槍炮聲、驚天動地的喊殺聲、奄奄一息的重傷員、堆積如山的屍體以及洪水過後空空蕩蕩的峽谷…好象過了大半生的樣子!

“能告訴我嗎,究竟發生了什麼?”她繼續問道。

“是啊,很多人都說我和以前不一樣了。”張宇嘆息道,神情變得落寞許多,卻明顯答非所問。他的神很快振作起來,道:“莎莎,我的確遭遇了一些事情。不過你看,這麼晴朗的天氣,這麼美麗的環境,我可不想大家的好心情被那些事情破壞掉。你說呢?這樣吧,以後我會找時間慢慢告訴你,比如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一個陰森恐怖的子,嗯?”說到這裡,他調皮的眨眨眼睛。月黑風高的夜晚?張宇也許沒有注意到自己的語病,娜塔莎的臉倒先是紅了。不過她反應極快,羞澀的眼神立刻被笑意所掩蓋“張宇,你確實變了。變得…”

“什麼?”張宇帶著人的微笑問。娜塔莎俏臉又是一紅“成了。”她低下頭,加快了腳下的步伐。

“成?天那!你的意思是…我以前很幼稚?”張宇詫異道。語氣中卻是故意的成分居多。

“老揚,你給評評理!她竟然說我以前很幼稚?!”揚科才不評這個理,哈哈笑起來。說笑間,他們已來到大門口。

“男子漢們,想吃什麼?今天我請客。”娜塔莎雙手叉,一副巾幗不讓鬚眉的模樣。

“嘿嘿,我們吃過飯來的,現在還不餓。”張宇回答得有些尷尬,彷彿沒有意識到娜塔莎小姐剛剛結束晨練,需要補充一些營養。

“那就去我那裡坐坐,隨便喝點什麼,咱們邊喝邊聊。”娜塔莎倒快得很。

“…”張宇沉片刻,道:“我今天來,一是看望老首長,向您報個到。”剛說到這裡,娜塔莎笑著捶了他一拳“貧嘴!誰是老首長?”

“疼!”張宇誇張的捂住口,作東施狀。娜塔莎笑得合不攏嘴“好啦,再裝大象我就真給你來兩下。”張宇忙屈服道:“我投降,投降。明天還有比賽,不能再受傷啦。”

“貧。繼續說吧。”娜塔莎白了他一眼。卻將旁邊的揚科看得雙眼都直了。難道這就是傳說中的‘美人無血屠宰法’?張宇正道:“這二麼,是想和你談點事,不過不復雜,幾句話的工夫,我的時間比較緊…不如這樣,我們送你回去,事情在路上談也就夠了。”

“算了。”娜塔莎阻止道“揚科諾夫,請你開車先過去,我想和張宇走一走。”揚科聳了聳肩膀,向張宇丟了個曖昧的眼神,然後發動汽車,一溜煙跑了。沉默。二人走了三十多步,大約一分鐘的樣子,誰也沒有說話。

“莎莎。”張宇率先打破靜寂,陽光中,他的臉龐稜角分明,一雙炯炯有神的眼睛滿含愧疚。

“對於約的事…我真的很抱歉。”

“如果你要談的就是這件事,我現在沒有興趣聽。”娜塔莎突然停下腳步,接著莞爾一笑:“我會給你時間解釋,但不是現在。你不是說了嗎?要找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說到這裡,她的臉卻沒來由的紅了。幸好張宇並沒有注意到這一細節,仍自責道:“莎莎,這當然不是我要說的事情。但是,我必須先表達我的歉意,否則會永遠於心不安。”說到這裡,他突然抓住娜塔莎的雙手,真誠凝望著她道:“莎莎,我知道,斯羅帕亞的失敗給你造成了極大的傷害。不過我保證,一定會為你討回公道!還你一個比原來還要強大的斯羅帕亞帝國。”娜塔莎眼神中一陣慌亂,但很快便鎮定下來,緩緩出自己的手,微微搖了搖頭“張宇,你錯了。真正讓我傷心的不是斯羅帕亞的失敗,而是涅莫夫爺爺的去世。不過,那已經是幾個月以前的事情。也許他們告訴你,我住在這裡是為了逃避現實。其實他們也錯了,我只不過想休一個比較長的假期,讓自己的身心真正得到放鬆。我們俄羅斯人有句名言:只有懂得休息的人,才會得到成功女神的眷顧。你應該明白,我本不會逃避。”

“這樣就好。”張宇釋然一笑“中國也有句名言,叫‘勞逸結合’。看來世界上的文化在很多方面都是相通的。嗯!這裡很不錯,確實非常適合休養。要不是我一身爛事纏身,恐怕也早就動心了呢。”

“可以呀。等你忙完自己的事情,隨時都可以來。”娜塔莎立刻盛情相邀,但是話鋒卻突然一轉,頑皮笑道:“不過,你可不要忘記自己的承諾哦。”

“當然!大丈夫一言九鼎!而且我和鄭曉龍之間遲早要作個了斷。莎莎,請你放心,我一定會讓他一敗塗地。等到那一天,就是斯羅帕亞真正揚眉吐氣的子。”

“是嗎?好象你的承諾不止這麼一點點。”娜塔莎似乎並未被張宇的豪言壯語所打動,略帶嗔怨的表情卻更加動人。

“啊?”張宇的腦袋嗡的一下。不是被訛上什麼了吧?

“你好象答應過我,要講述前一段時間的遭遇。”她幽幽提醒道。

“哦,這個呀。當然,當然。”張宇尷尬應道。他雖然不是花痴,卻也不是塊木頭,到此時若還看不出娜塔莎眼中的情意,這二十多年也算是白活了。

“你看看,咱們說了半天,離正題越扯越遠。我差點把正經事都忘了。要再不說,恐怕是沒機會了呢。”他笑著指了指娜塔莎近在眼前的別墅,慌忙把話題引開。娜塔莎不語,停住腳靜靜看著他。

“莎莎,我這次是向你求助來了。我需要一筆錢。”張宇鼓足勇氣,終於道明來意。

“要多少?如果太多我也幫不了你。原因你應該知道。”娜塔莎回答得很乾脆。張宇撓了撓頭“具體數額我也說不好。你看著給吧,總之越多越好。這些錢就暫算你的投資,將來一定會有豐厚的回報。”娜塔莎想了想,說了句“你等等。”便跑回別墅,很快又跑出來,將一張信用卡遞給張宇:“這裡有三十萬美圓。我自己的錢。你先拿去用。密碼我會發到揚科諾夫的手機上。”張宇收好卡片。三十萬美圓,雖然距離理想的數額還有一點差距,不過也可以滿意了。

“莎莎。謝的話我就不說了。清萊那邊還有一攤子事,而且明天還有比賽,我實在不能久留。有事情的話咱們電話聯繫吧。”他拍拍娜塔莎的肩膀,轉身要走。

“張宇。”娜塔莎的聲音突然變得有些異樣。張宇怔了怔,回過身。就在這一瞬間,娜塔莎象風一樣撲進他的懷裡,修長的雙臂勾著他的脖子。張宇沒有躲,‘莎’字還未出口,已經被人的嘴封堵回去。香舌暗渡,芳。似乎只是一瞬間的覺。娜塔莎已經脫開手臂,俏生生立在他面前。

“明天我去看你。保重!”她深情款款的說完,便幽然走開了。彷彿被送行的是她自己,而不是張宇。張宇仍然一片茫,好象豬八戒吃人參果,還沒有品出個中滋味,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嘀---!嘀!”揚科按響汽車的喇叭,接著又吹出口哨聲。張宇猛然驚醒,然後失魂落魄的走回車子。

“很漫。”揚科只作出如下評論,便發動汽車,駛上公路。張宇心亂如麻!他從未想象過自己和娜塔莎會有什麼發展。一個是天空飛翔的鳥,一個是水中暢遊的魚,二者之間怎麼可能生出戀情?但是現在,他終於明白了娜塔莎的一片心意。而他,似乎也有著同樣的心意。多麼可怕的一件事情!這使他生出深深的負罪。無論是先前的藍採兒,還是現在的娜塔莎,已經讓他覺得越來越難以面對小月。難道,這就是人的天?唉!陳世美,其實也可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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