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傭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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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韓進興沖沖的推門而入“一切搞定!”

“哦!”我隨口應道,有些心不在焉。韓進對我低落的情緒似乎視而不見,接著道:“你提的條件揚科諾夫基本都同意。”說到這兒,他看了看我又輕聲道:“只不過,他也提了個小小的要求,我代你應了。”

“嗯!”我若有所思的點著頭,猛然又覺不對,揚聲問:“你說什麼?要求?什麼要求?”他倒真敢替我做主!韓進半嘻笑著道:“嘿,他只是想要點酬勞。”我立刻反應過來,他是在拿揚科諾夫說事!真正想拿酬勞的,恐怕是他韓進才對。我微皺起眉,為難道:“咱們出些錢也是應該!只是…我現在也沒什麼錢,要不這麼著吧,你先替我墊上,等我有了錢一準還。”韓進聞言,半笑臉變成了半哭臉。他剛要開口哭訴,我已忍不住笑了。

“開玩笑的。放心吧!錢,瀋陽那邊已經打過來了。這酬勞,不僅有揚科諾夫的,你那一份也不會少!”

“真的!”韓進‘破涕為笑’,小臉泛出光來“老大!我果真沒看錯你!你真是太…”我不再聽他的阿諛之詞,攬著他的肩膀走向門外“行了,去找揚科諾夫。”走出屋門,我四顧一番,卻沒有揚科諾夫的身影。

“揚科諾夫呢?”我問。

“他呀,剛才說出去熱熱身,誰知道搞什麼名堂!要不,我去找找他?”說著,韓進抬腳就要走。我伸手攔住他“不用,”然後指了指屋前樹下的石凳“咱們在那兒等會兒。”韓進不聽,掙開我的手臂,鑽入樹叢,消失在樹間小徑。我來到石凳旁,慢慢坐下,獨自品味起黃昏一刻的寧靜與安閒。他走了也好,我落得耳清靜。此時,夕陽正化作一幕晚霞,燃燒著遠方的天際。屋前院內的光已漸漸暗淡下來,樹上的枝葉在輕風的微拂下不住的搖曳,唦唦作響,彷彿在向已隱去笑臉的夕陽揮手道別。四哥真是個懂得享受之人!竟在哈市市郊闢得這樣一方世外桃園。如果諸事順利,明天一早我就該離開此地。這仙境般的小院,這花,這樹…雖然有些不捨,卻由不得我選擇。細細想來,自從離開永順後,自己一直在漂游,就象一片飄零的葉,一會兒被刮到這兒,一會兒又被吹到那兒,漫無目的卻又不由自主。也許這就是人們所說的社會,也許,這就是江湖。雖然我仍有很多牽掛,比如小武,他是否還在醫院?他的傷有沒有好轉?還有月兒,她現在身處何鄉?又以何為生?她想我麼?她怨我麼?

但是無雙的死已使這些牽掛消於無形。如果我還能活著回來,我會天涯海角去找尋所有的答案,到那時,心中的疑問都將被解開。如果我身埋異鄉,所有的問題也都將會隨我一起被埋葬,到那時,又還有何牽掛所言?對於無雙,我今生已欠她太多!無論是對她的情債還是我的心債,都使我別無選擇的踏上這條復仇之路,哪怕前途艱險,哪怕結局難測,我都將義無反顧。也許這就是人生,也許,這就是命!正在我胡思亂想的時候,歐陽滿頭大汗的自樹叢中鑽了出來。

“這麼快就來啦。”我驚奇著起身相

“這還快?”他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憨笑著解釋:“我們有自己的石料加工廠,東西都是現成的。只是你要的尺寸…嘿嘿,不太好找,四哥又說準備得越多越好,這才耽擱了,要不我們早到了。”說話間,已有幾個壯小夥推著兩手推車石料從樹間了頭。

“卸哪兒?”歐陽問。我皺著眉道:“這…太多了,用不了。”

“沒事兒!用不了再拉走,糟賤不了。”我正待答話,韓進已陪著揚科諾夫回來了。

“喲!這是要蓋什麼?”韓進指著兩車石料道。他走到近前,敲了敲長方形的石板,讚道:“真是好東西!不便宜吧?”

“嘿嘿!”歐陽笑了笑卻未作答,而是繼續望向我,希望我儘快發落這些沉傢伙。我指了指石凳道:“先在這兒並排碼兩塊,對,立著放。”在我的指示下,那幾個弟兄將石板立好。石板長三十釐米,寬十五釐米,高五十釐米。其實就這種尺寸,與其說是石板倒不如說是石條。

“老大,你要石頭幹什麼?”韓進這才醒悟,這些石料原來是我要的,而並非是用來蓋什麼。

“比武!”我輕輕撫摸著石板道。韓進覺得我的說法特可笑“這?開什麼玩笑!想玩單掌開碑?”旋而他楞楞的盯著我道:“不會吧?真的?”我笑而不答。此時揚科諾夫已湊到石凳旁邊,正仔細觀察那兩塊石板,直看得不明所以,滿臉狐疑。趁此機會我將韓進招至身邊“你應該已經明白我想要幹什麼了。待會兒在揚科諾夫面前,你要做的就是儘量把往我玄了吹!”

“怎麼…吹?”韓進又開始裝傻。我翻了他一眼,卻沒發作,繼續耐心道:“比如說,我的功夫深不可測啦,是祖傳絕學啦,最好能跟什麼名氣大的功夫掛上淵源…”

“少林寺?”他嘴道。

“對!就是它吧!就說我的武功是祖傳的少林秘技!

嗨,你就瞎編吧!反正這方面你最拿手!”韓進對我的稱讚未置可否,他苦笑著問:“老大,你至於嗎?”我沒再回答,因為揚科諾夫已拽著他開始問長問短。片刻後,韓進對我道:“揚科諾夫問這兩塊石頭是幹什麼用的,是…武器麼?”說著說著,他笑得彎下去。我拎著他的脖領將他的身體拉直,而後清了清嗓子道:“這兩塊石板不是武器,而是道具。”韓進笑得更厲害。不知誰說過:笑聲會傳染。這句話在此時被徹底驗證!揚科諾夫先是不解的看著韓進,看著看著他也笑了,而且越笑越厲害。接著,歐陽和跟他來的幾個弟兄也笑了。很快,小院中的人均前仰後合笑作一團,而我卻彷彿成了異類。我沒有笑!我並不缺乏幽默,但在此時,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做!我緩緩閉上雙眼,笑聲漸漸離我遠去。隨著氣血動的景象出現在腦海,我進入了‘靜’的狀態。此刻,我整個人就彷彿‘跳出’現實,進到了另一個空間,而此間的萬物卻又好象未曾脫離我的知和掌握,我‘看’到了晚霞,‘看’到了輕風中的花草樹木,‘看’到了眾人的笑臉…那種身在而神離的覺真是怪異已極!我隱隱到自己又將作出突破,卻不敢有絲毫懈怠。異力在意念的引導下由丹田湧至右掌,而我的神也鎖定了前方石凳上的一塊石板。下一刻,我動了。在眾人的笑聲中,在沒有任何先兆下,我怒睜雙目,收攏五指化掌為拳,同時跨步揮臂直擊石板。那石板在重拳下並未被擊飛,而是應聲裂開,就在原地憑空碎成數塊向四周飛濺,旋而又紛紛落下散入在草叢。我收拳回氣,然後看看一地的碎石,心中大氣餒。雖然擊碎石板之舉已足可驚世駭俗,但我原先的預算卻是希望在石板上穿出個拳。擊碎與擊穿之間實在有千百里的差距,這又如何不令我到鬱悶?!看來我對異力的應用還不能做到收發自如得心應手。輕嘆一聲,我轉向眾人,卻才發現,此時場內的笑聲竟已盡絕,大家紛紛看著我,臉上表情各異。歐陽眾兄弟是敬畏,揚科諾夫是驚駭,而韓進…他顫聲道:“老大,我們就是笑笑,你用不著發這麼大的火吧?”我平靜的望著他,從牙縫裡擠出了幾個字:“別忘了我代的事!”然後轉向揚科諾夫,揚聲道:“我們中國人的比武有兩種方式,一種是文鬥,一種是武鬥,”說到這兒,我頓了頓,看到韓進已開始向揚科諾夫翻譯,便繼續道:“咱們是患難與共的朋友,我不想因為這場比武而令咱們中的任何一人受到傷害,所以我選擇文鬥!”說著,我指了指地上的碎石,道:“我已經打碎了一塊石板,如果你能同樣打碎另一塊,那麼!你將贏得這場比武的勝利!”說完,我靜靜的望向揚科諾夫,等待他的回應。其實,我最初的打算是如果萬一揚科諾夫也能擊碎石板,那麼我們就一塊一塊的比下去。我有異力為後盾,自然不會為後勁不足擔心,而這也正是為什麼讓歐陽多準備石板的原因。但就在話到了嘴邊時,我卻突然改變了主意。象這種一塊一塊的比法,若真沒完沒了的打下去,確實讓我從心底到齷齪和不恥!只有一拳定乾坤,才真正算贏得光明磊落!更重要的,也才能讓揚科諾夫徹底的敬服我併為我所用。韓進給揚科諾夫講了足足有三分多鐘,從他眉飛舞的神態和手舞足蹈的動作不難看出,他正充分發揮著自己的特長,極力吹捧著我。剛才的驚魂一擊再加上韓進的誇大其詞果然奏到了奇效,只見揚科諾夫的臉越聽凝重,人也萎鈍了許多。韓進說完後,揚科諾夫沒有再看我們任何一人,他轉而開始仔細端詳起石凳上的那塊碩果僅存的石板。他先是將左手按住石板頂部前後晃了晃,而後退開半步,幾次舉拳又幾次垂下手臂,五六個來回下來,他原本白皙的臉已憋成醬紫,終於,他無奈的搖搖頭轉回身對韓進說了些什麼。

“他說…他敗了。”聽完揚科諾夫的陳述,韓進不解的看著我道。他絕未想到揚科諾夫會如此輕易的放棄。

“哦---!”歐陽等人同聲歡呼起來。而我懸著的一顆心也落回到了肚子裡。在眾人的叫好聲中,韓進繼續道:“他說那塊石板如果是被固定住的,他還能做到你那樣,但象現在這樣,他不行。”翻譯完畢後,他茫然的問:“老大,為什麼?”為什麼?因為我加在石板上的力是雙料的!我心裡這麼想著卻未說出口,只是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你的功勞,很大!”

“真的麼?”韓進仍將信將疑。我認真的點點頭,而後轉向揚科諾夫,真誠的伸出右手道:“很高興能和你成為戰友!”聽過韓進的翻譯,揚科諾夫早伸出手與我緊緊握住,他慚愧的說著什麼,臉上再次彤雲密佈。

“他說…”韓進剛要翻譯卻被我抬手止住。

“不用說了,我大概知道他的意思。”我的回答令他嗔目結舌。揚科諾夫最多會說些自愧不如之類的話,這些還用不到他來翻譯。

“你跟他核算一下僱傭所需花費,還有…問問他還能不能再找些幫手。”我對韓進囑咐完畢又走向歐陽。天黑前還有很多事未辦,我可不想將時間都耗在這裡。

“歐陽大哥,剩下的石料不用了,您拉回去吧。”

“我…”歐陽張嘴剛要表示心中的敬佩也被我伸手攔住。

“一會兒麻煩您給四哥去個電話,把這裡的消息告訴他。四哥怕還生我的氣呢!”我叮囑道。

“好!我這就打。”說著,他掏出電話。

“另外…”在他撥號前,我又補充道:“半個小時後我想去醫院看看王決,您是不是能來接我一趟?”

“沒問題!”歐陽憨厚的笑著道。

“那就多謝了!”我衝他的點點頭,然後又向韓進和揚科諾夫打過招呼,便疾步向四哥的住房趕去。搞定了韓進和揚科諾夫,已大大增加了我俄羅斯之行的勝算。而我下一個努力爭取的目標則是二哥,如果將韓進比作我的眼,揚科諾夫比作我的手,那麼二哥則將成為我手中一把最有效的利刃!他的經驗,他的關係,以及他在明輝中重要的地位都將成為我制勝的法寶。而最令我慶幸的,還是他與我有著同仇敵愾的堅定立場,這是其他任何人都無法比擬的。二哥目前最大的癥結便是他的神狀態。失去親人的痛苦已使他瀕於崩潰,幾為廢人。而我此行的目的便是‘變廢為寶’。只要能重新燃起他中復仇的火焰,只要能令他從悲痛中振作起來,我便可輕易的增加一個強有力的同盟!二哥呀二哥,你可千萬別讓我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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