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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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採兒與祖易似乎從張宇的話中聽出了什麼,並不做聲,靜待下文。只有藍隊長,大嘴一撇,惡言道:“切!也就你這個忪蛋才能想出這麼窩囊的主意。小子,知道這批貨值多少錢嗎?賣你一萬次也賠不上!還送人?虧你想得出來?!”張宇對藍隊長的冷嘲熱諷本不理會,卻問祖易:“易哥,咱們隊伍中有沒有對果敢比較的弟兄?”

“有啊,我就的。以前走過幾趟貨。”祖易應道,接著便醒悟了“你的意思是…?”

“在果敢下手!”藍採兒也馬上反應過來,搶著替祖易說出下半句。

“對!”張宇滿意的點點頭,分析道:“這批貨雖然很貴重,但是現在已經變成累贅。如果不徹底消滅羅宗英,咱們很有可能會在後面的路途中被敵人拖垮,所以倒不如把這個包袱甩給羅宗英。他的人手有限,這一百多匹騾馬足可以把他們折騰得筋疲力盡。當然,在開始的時候,他一定會萬分小心,但是越接近果敢他的戒心就會越鬆弛。我的意見是,咱們在果敢附近找一條比較險要的道路設伏,然後伺機下手,一舉殲敵!如果可能的話,連他的老窩一起端掉,除去這個禍!”

“聽起來好象不錯耶!”藍採兒看了看藍隊長,眼中放出光,但馬上提出自己的疑問“可是,咱們怎麼才能知道羅宗英走哪條路呢?據我所知,從這裡到果敢可不止一條道呀。”

“這個嘛,就要問易哥了。”張宇笑著指了指祖易。祖易想了想,說道:“從這裡到果敢確實有不少小道,但是能夠通行騾馬大隊的只有一條,這條路一直到鳳凰嶺才分開,一邊要繞過四平山,到達勐良然後向東進入果敢境內,另一邊是直接翻越鳳凰嶺進入果敢。繞道四平山的路寬而且平坦,但是要比翻越鳳凰嶺多走八十公里。”

“那他們一定會走翻越鳳凰嶺的那條道。”藍採兒言道。她的判斷不無道理,雖然四平山的那條路比較好走,但那畢竟是山路。八十公里的山路,相當於一倍以上的平地路程。如果敵人選擇繞道,將要多走兩到三天。多花兩到三天的時間求一個舒服,對於歸心似箭的羅宗英來說是不可想象的。祖易搖了搖頭,輕易否定了藍採兒的猜測“也不一定。鳳凰嶺不好走啊!那條道最窄的地方只能容一匹馬通行,而且越接近山頂就越陡…羅宗英的人手有限,我要是他,就不會冒險走這條道。”說到這裡,祖易將目光掃向張宇,好象在問:你看呢?被祖易一說,藍採兒也沒了主意,同樣的將目光投向張宇,等待他的決斷。張宇微微一笑,環顧眾人道:“都看我幹什麼?這個問題很複雜麼?要我看,羅宗英一定會選擇直接翻越鳳凰嶺!”看到大家目中的疑慮,才解釋道:“就算他不願涉險,咱們也要他走!”

“這話怎麼說?”祖易被逗出興頭,急切的問。張宇進一步解釋道:“如果羅宗英繞道四平山,他一定會先派人探路。而咱們要做的,是讓一兩個狙擊手埋伏在那裡,等敵人的探子現身後把他打回去,到那時就不愁羅宗英不改變主意。”

“如果羅宗英一意要硬闖呢?”藍採兒問。張宇白了她一眼。這丫頭什麼時候染上了韓進和葉朋的病?開始愛抬槓了?

“是啊,如果他們硬闖怎麼辦?”祖易附和著,馬的味道相當濃郁。張宇好玄沒暈倒,沒好氣的回答:“那就把那條道變成雷區!羅宗英總不會帶著工兵出門打劫吧?”藍採兒與祖易終於領悟了張宇的戰術,紛紛點頭。藍隊長用手搔著腦袋,想反駁點什麼煞煞張宇的威風,可急切之間又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便訕訕道:“這批貨可是非同小可,要是搞丟了誰也擔待不起。”

“六叔,您就別疑神疑鬼啦!張宇說得有道理,我看呀,只要咱們計劃得當,這個法子準成!再說了,您不也想滅了羅宗英出口惡氣嗎?”藍採兒拉住藍隊長的手臂,樣子象在撒嬌,骨子裡卻已認可了心上人的計劃。藍隊長被寶貝侄女兒磨得不行,便轉向祖易,試圖尋找同盟,卻見祖易垂首站在一邊,並不表態,顯然已經‘叛變投敵’。現在的形勢已經很明朗,即便撇開張宇,也是二對一,自己這個隊長要被架空啊。一念及此,他突然靈機一動,反駁道:“如果羅宗英得手後不回果敢呢?就讓大家趴在山上乾等喝風?”張宇立刻反相擊:“您的意思是說,羅宗英會帶著一大票騾馬貨物在大山裡兜圈玩兒?要真是那樣,他的智商恐怕就有問題了。”張宇話裡帶刺,說得藍隊長然變。藍採兒見六叔總是沒完沒了的和張宇糾纏,已經很不高興了,便搶在藍隊長髮火前板起臉道:“六叔,今天的事就這樣定了。至於以後如果出了什麼差錯,責任全由我承擔。”藍採兒言盡於此,把話說得很明白:既然我藍採兒是這些人的老闆,最後的決定權當然在我手裡。而且她這樣講已經算相當客氣,不是麼?人家張宇分析得哪點不對?你這樣不依不饒分明是對張宇的人身攻擊!無理取鬧嘛!當然,如果把這些話說出來,藍隊長臉上恐怕早就掛不住了。既然是自己的六叔,還是要給他留些面子的。

“咳,”祖易輕咳一聲,話道:“藍叔,張宇兄弟的計劃…嗯,我看可行。咱們現在也沒別的好辦法啊!您說呢?”別看藍隊長叫的兇,那是在找張宇的彆扭。他就是看不慣那小子的眼神!胎還沒褪乾淨,牛什麼啊牛?不過在心裡面,他還是認可臭小子的計劃。說得再透徹些,他自己也沒什麼好主意,現在他也明白了,拉著大隊人馬逃跑並不是個事,說來說去還是人家的招兒高!既然採兒和祖易都表了態,他再這樣鬧下去未免太失身份,便悶哼道:“哼!你們愛怎麼玩就怎麼玩吧!將來出了簍子可別怪我沒提醒。”說完轉過身徑自整隊集合去也。其實,這一次還真讓藍隊長給蒙到了!由於某個秘密的原因,羅宗英在得到這批貨後果真就沒有回老窩!當然,這是後話,暫且放在一邊。再說張宇,見藍隊長徹底作了甩手掌櫃,也樂得耳清靜,便與藍採兒祖易二人細細計劃一番,不久商量妥當。他們將馬幫分為三隊:第一隊,由藍隊長率領沒有傷患的七十二名戰士急行軍,直鳳凰嶺。第二隊是一百餘個沒有武器不會作戰的馬伕與傷員,他們將匿至鳳凰嶺附近的山寨,一方面對傷員進行治療,一方面等待下一步命令。而張宇、藍採兒、祖易則抄小道趕奔馬幫此行的目的地---勐帕亞。就如張宇所料,藍家這批貨的下家正是大毒梟坤沙的舊部之一,駐紮在勐帕亞的撣幫自衛軍。這支部隊是原撣幫革命軍所屬一軍的殘部。司令就是這支部隊原來的長官,叫於興業。於興業,原名於紅軍,北京人氏。文革期間曾是北京某個紅衛兵幫派的小頭領。為了追求更高的革命理想,他與幾個有著同樣志向的夥伴遠跋萬水千山來到雲南,然後偷渡出境走進了荒蠻兇險的金三角,尋找傳說中的革命隊伍。但是命運開了個大大的玩笑!他們並沒有碰到由共產黨人領導的緬甸反政府軍,就在瀕死的一刻,他們遇到了遊弋於蒼茫群山中的國民黨殘部。在生存與死亡面前,他們毫不猶豫選擇了前者,加入了‘敵人’的陣營。之後的出生入死、浴血奮戰,也與當初崇高的理想風馬牛不相及。他們殺人或者被殺,都只為了一個目的,一個很簡單的理由:活下去。經過幾年的殘酷戰鬥,與他同來的夥伴大多魂灑異鄉,他成了不多的倖存者之一,並且因為作戰英勇、智計百出而深得自己的頂頭上司,當時任團長的坤沙的賞識,最後也終於成為坤沙王國的肱骨之臣。坤沙向泰國政府投誠後,於紅軍不甘心就此沉淪,便帶領四百餘名願意追隨自己的戰士逃至勐帕亞附近的山中,過起了山大王的生活,並且聽從當地巫師的建議,改名為於興業。於興業的撣幫自衛軍雖然是坤沙舊部中規模最大的一支,但子卻並不好過。由於各國政府的封鎖與圍剿,他們不僅缺少必要的戰爭與生活補給,就連正常的人員補充也很成問題。因而實際上這支部隊的處境一直相當困難,發展壯大就更成了鏡花水月、遙不可及的事情。要不是有藍家在暗中支持,於司令恐怕早就步坤沙的後塵,向緬甸政府投誠了。當然,於興業還是個有相當野心的人,他拉出這支隊伍來,並不想過現在這般苟延殘的生活,他要成就一番事業,要重振撣幫革命軍的雄風,要建立理想中的撣幫獨立王國。基於上述所有原因,他終於下定決心大幹一場,而這才是藍家與於興業此次易的源。

“哼!要是於叔叔知道了這件事,羅宗英呀,就等著給自己收屍吧!”在計劃的最後,藍採兒恨恨道出了這麼一句。張宇看得出,她說這話有相當的把握。這批貨對撣幫自衛軍來說實在太重要了!單單貨值就是一筆令人咋舌的金額。這一點從藍家出動的護衛隊規模以及藍大小姐親身押運這兩件事就不難看出。於興業如果知道貨物被截,一定會惱羞成怒、暴跳如雷!當然,藍採兒在講這話時也許並沒有想到另一個問題:如果羅宗英被殺了,又如何為自己收屍?張宇等人計劃完畢就開始分派行動。藍隊長這個人或許有萬般的不是,但有一點還是把握得相當好,那就是家族的利益。為了家族的利益,他可以犧牲一切!而這也許正是藍伯亭放心地將其安派在這裡的主要原因。藍隊長聽到分派的命令,內心裡面雖然很不情願被小輩們支使,但還是領命出發了。說一千道一萬,他還是看好張宇的這個計劃。當然,藍隊長還有自己的一副小算盤,不論為公為私,一定要將羅宗英的勢力連拔起!永絕後患!張宇三人一直堅持到所有人都安全撤離,才上路出發。藍採兒和祖易都有自己的馬匹,惟獨張宇,乘的是十一路公車---光腳走路。早先藍採兒曾分給張宇一匹馬,那是匹本地的純種母馬,擅走山路而且絕對溫順,可惜被張宇極力推掉,氣得采兒直罵‘賤骨頭’。其實張宇也有自己的苦衷,他本就沒騎過馬,加之走的又是山路,倒不如‮腿雙‬如風來得輕快,再者說,都什麼年代了,誰還騎馬呀?切!

“上來吧!”三人兩馬翻出山谷後,藍採兒用眼角的餘光斜眯著張宇“要等你走到勐帕亞,黃花菜都涼了。”在初升的月下,她的面容似笑非笑。張宇無奈,翻身上了馬背。藍採兒捉住他的雙手箍住自己的後,說了聲“抓緊”催馬前行。張宇心裡這叫一個別扭!這一路上他一直刻意與藍採兒保持著距離。就在剛才,也還打算跟隨藍隊長同去鳳凰嶺,可誰知藍採兒只說了一句“我需要人保護”便將他推進了萬劫不復的深淵。是啊,誰讓你非要在眾人面前學那個癩蛤蟆,掀起門簾上一小手?!現在大家可都知道你張宇身手不凡,那麼保護藍大小姐的‘重任’當然也非你莫屬嘍!祖易果然言而不虛,在他這個便宜嚮導的帶領下,三人很快便拐上了一條密林小道。按照祖易的計劃,三個人如果同騎快馬,只需一天一夜的時間便可抵達勐帕亞。但由於張宇的原因,使得他們前行的速度大大減緩,走了兩天一夜,直到第二個夜晚即將結束時,仍未到達目的地。趕了兩宿一個白天的路,藍採兒大病初癒的身體早就吃不消,此刻正昏昏沉沉的靠在張宇的懷裡。張宇經過了一天半的馬上生活,儼然已成為好手,對馬兒的掌控也已相當自如。祖易突然帶住韁繩,緩了口氣才指著前方用嘶啞的嗓音說道:“前面有個小海子,繞過去,就是於興業的軍營。咱們先歇歇,等天大亮了再過去。”說完跳下馬,拉著韁繩徑自走進了道邊的叢林。張宇也下了馬,輕輕搖醒藍採兒將她扶下馬背,然後追入林中。

“哎,小海子是什麼東西呀?”張宇邊走邊問,祖易卻沒有回答。也許是自己太累了,說話的聲音比較低沉,因而祖易並沒有聽到。這麼想著,張宇加快了腳步,走了大約二十幾米的樣子,竟鑽出了樹林。張宇沒有再發問,卻突然愣住了。眼前是一片不大的水域,比較官樣兒的字眼叫高原湖泊。翠藍的湖面在晨曦中平滑如鏡,偶爾有一兩隻早起的水鳥一掠而過,使得水面漾起輕輕漣漪,就象朵朵乍開的花兒,帶著微笑漲開飄散,須臾歸於平靜。那是一種極其安詳的美,美得甚至令人不敢大口呼。張宇呆了呆,才輕手輕腳走過去,生怕自己的唐突破壞了這裡的景緻。來到水邊,又有了新的發現,原本翠藍的鏡面一下子透明瞭,而且直透見底,那些長滿水草的不規則石塊以及倒折的樹幹一股腦展現在眼前,卻更襯托出了湖水的清澈、明亮。

“有魚耶!”已經清醒許多的藍採兒著口水怪叫一聲,頓時將這裡原有的寧靜破壞殆盡。

“您餓了嗎?我去捉兩條,這裡的魚傻得很!”祖易說話就要下水。張宇一把拉住他“算了,抓到魚還要收拾,怪麻煩的。過會兒到了地頭,想吃口好的還不容易嗎?”祖易被張宇一勸,覺得有道理,才收了手,卻突然想一件事情,拍著腦門對張宇道:“看我這腦子!你剛才問‘什麼是海子?’這海子呀指的就是湖泊,當地人的俗稱。小海子呢指得就是小湖,那,就是這裡的樣子。”祖易邊說邊拍開馬兒讓它自己飲水覓食。祖易的這種行為屬於嚴重的‘馬後炮’,搞得張宇哭笑不得。他擺擺手,示意已經知道,然後坐在岸邊的草地上,接著又躺下去,以手拄頭,仰望藍天。

“一點生活‮趣情‬都不懂,真不是個東西!

”藍採兒嘴裡不乾不淨的罵著,躺到張宇身邊,又罵了兩句,竟睡著了。祖易看藍採兒先睡了,說了句“睡會兒吧,緩緩神。”便也躺倒,看樣子累的不善呢!張宇依舊望著藍天,也很累,也很想睡,可也許是累過了勁兒,死活睡不著。真美呀!他盯著天邊一朵花兒般的雲彩,心裡慨著,要是能和月兒在這裡過一輩子,嘿嘿,那真是八輩子修來的福氣!月兒啊,你見到葉朋了嗎?應該見到了吧。等著我,等我去接你…張宇胡思亂想著,漸漸有了睡意,眼皮剛剛合上,突然被一道破空的尖嘯聲驚起!他猛的坐直身體,只見從林外他們的來路處飛出一道紅光直半空,然後炸成一團火焰,旋即散成火星灑落下去。藍採兒和祖易也被驚了起來。藍採兒張大了口,卻不敢出聲。祖易做了個手勢,貓鑽進樹林。張宇向藍採兒丟個眼,二人跟了過去。他們穿過樹林來到路邊,悄悄潛到藏身在大樹後的祖易身邊。祖易做了個保持安靜的動作,於是三人齊齊向來路望去。剛才放煙花的人是個年輕的小夥子,離他們約莫三十幾米遠,馬就栓在路邊。那人眺望一番,見沒什麼動靜,又掏出枚煙花,用菸頭點燃引線,便又見一道紅光沖天而起。點燃了第二枚煙花,他便不再張望,徑自蹲在路邊繼續菸。等了約十多分鐘,道路上仍沒有任何動靜,祖易終於忍耐不住,輕輕從出手槍,還未抬起卻被張宇按住槍身。張宇搖搖頭,示意不要之過急。再看藍採兒,早已摒住氣,臉蛋紅紅的,顯得相當緊張。祖易臉微紅,不好意思的收起槍,心下暗暗稱奇:張宇應該比自己還小不少,怎麼就能沉穩得象個老頭子?又過了約十分鐘,藍採兒也堅持不住了,身子一軟,伏在張宇的背上。突然到張宇身體一震!似乎有什麼事情要發生。過了也就十幾秒,便見從軍營方向的道路上馳來一騎快馬,接著才聽到馬蹄聲。馬兒越跑越近,馬蹄翻飛著,將鋪在路面上厚厚的落葉掃蕩起來,夾帶著一股具有實質的旋風衝過去。惹得藍採兒蹙眉捂嘴好一陣難過,看她那神態,如果不是怕洩蹤跡,恐怕早就破口大罵了。張宇捏捏藍採兒的胳膊,讓她少安毋躁。藍採兒立刻反擊,狠狠咬了張宇一口。中惡氣才得以舒緩。逞過‘口舌’之利,藍採兒又想到一事,心中好生奇怪:如果說落葉掩蓋了馬蹄聲才會出現馬兒在先踢音在後的怪事。可是張宇又怎麼會提前知道那邊來人的呢?這傢伙莫非能掐會算?其實她哪裡知道,張宇的能力絕不止這麼一點點呢!只見來人在放煙花那個年輕人面前勒住韁繩,翻身下了馬。放煙花的年輕人急忙站起身,上去,說了些什麼。由於距離較遠,他的聲音很模糊。

“剛來的那個是於興業的師爺,叫賴長義。”祖易輕呼道,言語間目光閃爍不定。

“怪不得呢,我說怎麼看著有點眼?!”經祖易提醒,藍採兒也認出來人。她小聲說完,便又繼續假寐。於興業的師爺一大清早跑出來與人私會,這中間一定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祖易與藍採兒二人雖先後認出他,卻並沒有急於現身招呼,尤其藍採兒,以她如此衝動的格竟也能不動聲,真是難得啊!張宇點點頭,表示已經知道,做了個聲的手勢後閉上雙眼,靜心凝氣,放開神識,緊接著,四周的聲音奇蹟般放大了數倍!風聲、葉動甚至極遠處山谷中涓涓溪的聲音都清晰入耳。

“嗯,你來的倒早。”賴長義將手中半片玉符與那年輕人的另一半對在一處,見完全吻合,滿意的點點頭。年輕人也鬆了口氣,收好玉符順手摸出一封信,遞過去,道:“這是我們司令給您的信。”賴長義接過信件,邊拆邊問:“你們已經得手了?”年輕人只是靜靜站著,並沒有回答。賴長義也不介意,展開信紙後飛快看了一遍,心中頓生疑慮,皺了眉,喃喃道:“老虎溝?”旋即問那年輕人道:“你從老虎溝來的?從老虎溝到這裡怕要三四天的路程吧?”年輕人被問得有些侷促,怔怔的不知如何作答。賴長義繼續追問:“你們在老虎溝下的手嗎?據我所知,老虎溝並不在他們計劃的路線上。”他視著年輕人,似笑非笑道:“不對吧?時間、地點都不對!”年輕人緊張了片刻,竟恢復鎮定,反駁道:“您的心太多了吧?不管我們在哪裡下的手,反正貨就在老虎溝,只要於司令肯帶著錢去,就一定能拿到他想要的東西。”賴長義沉下臉,與年輕人對視片刻,才點點頭,冷聲道:“好!那你就回去通報一聲,說於司令一定會如約而至!”年輕人收到回信,轉身剛要走,卻被叫住。

“等等!”賴長義將信疊好收入懷中,不緊不慢的繼續道:“你再替我帶個口信,告訴羅宗英,讓他最好別玩什麼花樣。否則…嘿!我們撣幫革命軍可不是吃素的!”說完,也不理年輕人的反應,翻身上馬,徑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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