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異軍突起勤王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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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情揚檢視一番後,心中愈發沉重,倒希冀發現有甚內傷外創、足以導致雙手筋骨痙攣之狀,縱然自己功力淺薄,無能醫治,大可求張天師、峨媚淨思師太這等高人出手,只消不是立死之人,多重的內外傷均可治癒,可這等無影無蹤的病象著實令人束手無措。

他怔怔地為少女穿好衣裙,少女此時疼痛已止。秀眉舒展,長長的睫覆蓋眼險,雙頰現出一對淺淺的酒窩,隱隱然若有笑意,嬌美豔麗不可方物。風清揚望著那纖秀如水蔥的十玉指.拘攣僵硬如雞爪,復想至少女拘攣成一團的死狀.不由得心中大做,哇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

一人拍他肩頭道“兄弟。莫急。”風清揚一口鮮血噴出,神智倒清醒許多。回頭看時,原來是解風提著一包物事站在身後,待開口。解風道:“我看到了,好高明的下毒手法。”面上滿是不忍之

風清揚訝然道“是毒?”解風道“若是武功,哪一門哪一派的手法能逃過你的法眼。你既檢視不出原由。必是中毒無疑,只是這下毒的手法狠煞高明。也太過毒辣。”風清揚先已料定這少女是中了奇毒,卻仍僥倖其萬一,聽解風一說,是徹底絕望了。饒他身負武林中最高明的武功一一九陰神功,對毒卻是一籌莫展,跌足嘆道:“這位姑娘年齒尚稚,武功平平,怎會惹上這等高明的使毒大行家?真是令人百思不得其解,何人特地狠心,競爾用如此陰損毒辣的手法?”解風嘆道:“江湖上人心險惡,有些事是想破了頭也猜不出來的,不過我看此事是對著我們來的,這位姑娘不過是紅顏命薄,被人作了魚餌,誘使我們鉤。”風清揚楞然道:“魚餌?此人如此高明,既是衝著我們,直接向我們下手便是,何必如此大費周張?”解風道:“此人高明之處便在於此,一則向我們下毒未必能輕易授予”反有暴之虞,此人使毒手法如是高超,想必武功不會怎麼高明,一旦洩行藏,便有殺身亡命之禍,二則他或許另有用意,一時不想毒死我們,卻送給我們一道誘餌,我們已然之在口,想不聽命於他都不成了。”風清揚聽得半明不白,不信道:“誰有這麼大的本領,想讓我們乖乖聽命於他?”解風道:“你聽我仔細給你說,本來我們可以隨意躲藏,以你的武功修為,任何人慾跟蹤、攔截均屬不易,如此一來,我們大可藏在暗處,看清是何人與我們作對。可現下我們卻得從暗處走到明處了,而對手卻可以燭一切,隨意而為了。”風清揚搖頭道:“我還是不明白。”解風笑道:“你現下是不是即刻就要四處為這位姑娘搜尋解藥,尋覓解毒之人?這正是對手我們走的第一步棋,江湖雖大,可使毒用毒的門派不外百藥門、五毒教兩家,餘者碌碌,不足為數,可在解藥上,對手必然已作好文章,佈下機關陷阱,就等我們自投羅網了。”風清揚至此方始恍然大悟,駭異於人之機心深不可測,若非解風細加剖白,自己無論如何也想不出這些,不由得躊躇道:“那我們怎麼辦”解風概然道:“兄弟,你真當愚兄是貪生怕死之人?

我不過不願無謂的死,莫說這位姑娘對你情深至斯,即便陌不相識,只消叫我們遇上,自是義無反顧,至於陷阱機關、陰謀詭計,我們就闖他,且看這條命在誰的手上。”風情揚豪情頓生,道:“大哥,咱哥倆並肩闖一闖,且看是魚死還是網破。”轉頭看到那少女雙手,不骨驚然,深知與這等使毒大家鬥法,對非武功相爭可比,若有疏虞,被人得生死兩難,較諸被魔教魔尊以星大法血而亡猶為可怖。

解風嘆道:“我原以為這位妨娘玩甚花樣,不想卻是她被人作了魚餌,可憐她還矇在鼓裡,這一醒過來不知要難過成甚麼樣子。”風清揚一直揣揣不安的便是此事,想這少女子何等剛烈,醒來後發現自己變成這副模樣,便氣也要氣死了。見她始終酣睡,臉上天真無宛若赤子,倒真希望她一睡不醒才好,心中痠痛,不由得潛然淚下。他雙手緊握,沉聲道:“大哥認為下毒之人是五毒教或百藥門的嗎?”解風見他目中殺機大盛,心下一凜,道:“江湖中擅使毒的便以這二家為著,使毒下毒雖是小道末技,其中亦天有學問,若非名師高弟,大家鉅子,絕難有這般高明手法。”風清揚點頭道:“大哥言之有理,倘若這姑娘一命不保,五毒教、百藥門就從江湖上除名。”解風渾身發冷,雖是盟兄拜弟,但見到風清揚滿目怨毒,飽蘊殺機的模樣,亦不由得凜然生畏,其師段子羽當年便以辣手之名威震江湖,雖然所作所為不失俠義行徑,然則手段之毒令人聞聲膽落,至今思之餘威幾自懾人。風清揚弱冠漫遊江湖,身懷九陰真經與倚天劍兩大至寶,卻無人敢生絲毫念便是托賴於他師傅的聲威。

各派掌門、幫主對這位天子門生無不恭謹有加,惟恐有絲毫怠慢處,亦皆因此。自己與這位把弟相處雖短,但他一向憫恫儒雅,有若清華高貴的大家公子,偶而鋒芒畢些,亦不過少年銳氣,有待琢磨,而今卻大動殺機,酷肖師風,五毒教、百藥門不免要因此而遭殃,江湖中從此亦要多事了。

風清揚心中也是思緒萬千,遙想師傅當年風采,莫說各大門派趨避下風,數百年來與中原武林對抗爭雄,始終佔盡上風的大光明教亦被殺得落花水,幾遭全殲之禍,何曾有人敢持虎鬚,不想自己近幾月來,莊夢蝶欺之在先,魔教繼之以後,現今連百藥門、五毒教這等二也敢向自己下手,師傅昔的名頭可快讓自己墮盡了。自己著再不思振作,當真愧負思師期望之殷,言念及此,中一股鬱之氣湧將上來,舌綻雷,衝口而出,一陣清嘯有若錢塘江大鋪天蓋地,聲震數里,直震得鳥飛獸走,眠人皆起,忙忙披衣而起,中屋觀看何處來此江水狂

其時已是黎明時分,晨暖透窗,映得風清揚面上紅光爛漫,神威凜然,解風亦被這一嘯之威震得兩耳發麻,心中且驚且喜,驚的是沒想到風清揚武功已至此境界,放眼江湖,罕有其匹,喜的是有此強助;則自己復位之望又多了幾成。

風清揚中鬱氣盡數宣洩出去,襟懷暢,雖數未得好生休息,神反愈加旺盛,周身舒適,渾無疲意。

早飯過後,那姑娘依然未醒,解風兩眼發沉,到另一間舍中睡去了。風清揚坐在邊,尚在盤算姑娘醒來後,如何向她大下說詞、先則使她不萌死志,次則稍減其哀痛之情,思來想去,一句得當有效的話也想不出來,殊覺人生遭此大難,委實無辭可以寬

轉頭間,瞥見地上一堆物事,竟是那姑娘埋在地裡的一對泥偶,一雙極尋常的青布女鞋,—個小小包袱,想是解風夜裡出去尋回.在這些東西上找出姑娘的身份來歷,不知何故始終未說。

風清揚拾起那對泥偶,仔細端詳,尋思那姑娘如此鄭而重之地將這對泥偶埋在土中,想必有甚深意。

這對泥偶製作極,非但面目五官酷似生人,發縷、眉皆清晰可數,面上隱隱然似有靈光閃動。

風清揚將女娃泥像與那姑娘兩相比較,面目肖,神態殊無二,只是泥娃是垂謄少女,髮式與現下有異,他端詳許久,依然想不出自己何時與這位姑娘有過往。

放下女泥偶,拿起男泥偶來,不啞然失笑,這泥偶想必塑得便是自己了,可泥像稚氣可掏宛若童子,眉目五官亦僅略具彷彿而己,若非知道這位姑娘心中的情郎便是自己,說甚麼也不能對號入座,心下唑唑稱奇。

那始娘幽幽醒來,見風清揚把玩泥偶,急道:“放下,不許碰它。”便起身來搶,不想身子痠軟,競爾未能坐起,心中氣急,咳嗽起來。

風清揚心下一喜,忙將泥偶放到她枕邊,道:“別動,你創口剛好,小心扯著。”那姑娘咳愈烈,一口氣順不過來,脹得臉紫青,風清揚忙將她扶起,在她頸背推拿按摩,有頃方始氣順,她長吁一口氣,伸手去拿泥偶,忽覺有異,瞥眼望去,摹然怔住,目瞪口呆,張大了嘴卻發不出聲音,面上神詭異至極。

風清揚雖早知有此一幕,事到臨頭,依然驚惶誠恐,手足無措。轉過頭去,不忍率睹。

良久,那姑娘發出一聲尖叫,淒厲有如雷鳴,風清揚心頭刺痛,耳鳴眼花。那姑娘嘶聲道:“我的手,我一我的…手怎麼了?”風清揚忽生急智道:“姑娘莫急,你受創太重,經脈有損,在下用盤龍曲風之術為娘接續上了。十指曲盤正是此術關鍵,七七四十九天後方可舒開。否則始娘兩臂怕落殘疾。”那姑娘將信將疑道:“真的?你沒騙我?”風清揚佯笑道:“我騙你作甚?都是你子太急,話未說完便尋死覓活的,若非在下會幾手三腳貓的玩藝,姑娘可見不到這世上的頭了。”那姑娘放下心來,忽然暈紅雙頰,羞澀道;“多謝公子了。”風清揚計已得售,心下甚喜,卻怕言語之際出馬腳,忙道:姑娘伯是餓了吧,我替姑娘取飯去。”轉身出房。

到得院中,死自後怕不已,心頭抨評亂跳,倘若被姑娘得知實情,真不知該如何了局。

解風從屋中跟了出採,苦笑道:“兄弟:你這一招能撐幾時?紙包不住火,終有瞞不下去的一天。”風清揚道:“涯得一時是一時,若是尋不到解藥,她也沒幾天活頭,能騙得她安心人士,也是功德無量。”解風見他神悽楚,兩目含淚,勸道:“兄弟也不必太過傷心,這姑娘所中的是慢劇毒,想來不致發作太快,本月十五乃五嶽各派聯盟之,武林中有頭有臉的人物都會到場祝貿,以數百位高人異士之能,未必便解不了這區區小毒。”風清揚聞言,登即心開目明,拍手道:“我怎地忘了此節,有少林方丈、武當掌教、峨媚掌門這些高人,還有甚辦不到的事。喜笑顏開地取了粥來,喂那姑娘吃下,姑娘嬌羞不勝,但雙手團攣,實是無法自理,只得紅著臉喝了碗粥。

寺中有一輛馬車,風清揚將那姑娘抱上馬車,與解風坐在前面;揚鞭催馬,向華山進發。

大車疾馳數,已進華山地界,路上武林中人逐漸多了起來,客棧、飯店皆人滿為患。

解風嘆道:“五嶽結盟,果然驚動武林,有許多數十年未出的名宿高人也靜極思動了。”風清揚全副心思放在車裡的姑娘上,對過路行人未加註意,兼且一向少與武林中人往,縱然注意也認不出幾人,聽了解風的話一怔,說道:“五嶽結盟旨在聯手抗魔,這些隱居已久的的高手出來湊甚趣?”解風笑道:“他們哪裡是清高自持,甘心歸隱,只不過是尊師段大俠當年鋒芒成盛,這些人自付不是對手,有的愛惜羽,惟恐墮了名頭,有的畏禍自重.閉門不出,名為歸隱,實則是龜縮,這幾十年的子伯不好過。而今見尊師真的堅隱不出,他們倒耐不得寂寞,頗思東山再起,有番作為了。”風清揚聽他隨口道出幾位世家子弟的名號,亦無心理會,掀起車帳,向裡望去。

那位姑娘數來一直昏昏沉睡,據解風推測,她所中的奇毒乃是漸漸消耗人的血體能,到得死時怕只會剩下一包皮和骨頭了,所幸筋脈拘攣的情狀沒再繼續,但氣力卻減一,近兩來若非風情揚隔幾個時辰便為她輸注一次內力,鼓動氣血動,此時大概已是半個死人了。

風清揚和解風均有滿肚子話要向這位姑娘詢問,卻也只好免開尊口了,而預期的攔截、襲擊等等俱無,看來那位神秘的幕後人耐也是一等一的。二人愈行愈是心情沉重,對方下手愈晚,準備得便愈是充分,發動之時想必是雷霆一擊,令人掩耳不暇,風情揚武功雖高,要想護得兩人周全,也殊無把握。

已晚、風清揚不願投宿客棧,以免被宵小之輩所乘,迴旋餘地太小,則難以脫身,野外空曠,獨孤九劍八面威風,縱有強敵攻襲,亦可自保有餘,緩繩一抖,驅車輕向路旁的一條小路,意尋所荒廟古剎存身。

行出不遠.忽聽得前面打鬥聲急,人聲摻雜。似有多人群毆,風清揚心下一喜,暗道:“等了多。正點子總算出現了,且看是何方高人?”揚鞭催馬,疾馳過去。

只聽得“啊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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