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弄巧成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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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山五劍師兄弟,不啻金龍劍客盛文修當年初出江湖之寫照。
年輕、英俊、勇敢而耿直。
這師兄弟五人,無論人品與武功,都可說是目前這一輩中,不可多得薈萃之選。
他們師兄弟五人,只知道服從思師金龍劍客之命令,師父怎麼吩咐,他們就怎麼做。
其實,他們並不知道恩師與丐幫弟子,以及葫蘆叟和令狐平等人之間,究竟有何仇恨。
當然他們更不知道所謂龍虎幫,又是怎麼樣的一個組織了!
剛才,在葫蘆叟沒有過來之前,師兄弟五人憑著華山派有名之金龍劍陣,首尾呼應,進退有方,一直佔著絕對之優勢。
其後由於葫蘆叟之加入,形勢立即改變。
這時五兄弟均已身負輕重不等之內傷,設非令狐平及時喝止,師兄弟五人顯然個個命難保。
華山師徒停止動手之後,一場血戰,隨告結束。
那些由風雲劍帶來之莊丁見華山師徒與敵人握手言和,一個個嚇得魂飛天外。
令狐平走過去一一加以好言撫,叫他們不必害怕。只要不生逃跑之念,絕無殺害他們之理。
接著,令狐平又指揮沒有受傷的丐幫弟子,將餘焰撲滅,清去院中之屍體。
然後,大夥兒一齊來到前院,分別包紮傷口,服藥敷丹,養神調息。
第二天,令狐平吩咐葫蘆叟帶眾人先回丐幫總舵,他自己則準備與沒有受傷的九鼎丐言成鈞兩人單獨留下來。留下來的目的,他沒有說明。
金龍劍客盛文修堅持著也要留下,與令狐平共進退,以答謝後者這次對他們師徒之大義召。
令狐平拗他不過,只好聽其留下,葫蘆叟等人離去之後,令狐平方向金龍劍客和九鼎丐說出留下用意。
他算定風雲劍父女必已連夜去遮馬谷,而一二天之後,花臉閻羅一行,就會從曲沃撲空回頭。
所以,他覺得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他計劃趁他神彈子金烈星之冒牌身份尚未拆穿前,再加以利用一次,就此將這位龍虎幫的劊子手設法除去!
金龍劍客慨然道:“盛某人一定協助老弟完成此一壯舉,不過這老鬼一身功力不在風雲老兒之下,老弟仍需小心在意才好,老弟打算如何下手?”令狐平道:“言大俠可裝成這兒館中的那名蘇護法,老鬼來到之後,必然會查問館中起火之經過,小弟便裝作另有隱情報告,將老鬼引去一邊,而由你們兩位監視餘下諸人,待小弟得手之後,再過來與兩位一齊動手,將餘人一併除去。盛兄以為這樣是否妥當?”金龍劍客點頭道:“此計甚佳。據說這老鬼在幫中到處布有眼線,平常最愛聽取小報告,你只要故作神秘之態,老鬼準會上當。這老鬼手辣心狠,一生殺人無數,如能就此除去倒也是一件大功德!”令狐平忽然問道:“盛兄知不知道那位龍虎幫主究竟是何許人?”金龍劍客沉道:“關於這一點,說來非常慚愧。在盛某人印象中,只知道這廝年事甚輕,身材不高,語音尖細,動作之間,帶有一些娘娘腔,似乎不超過三十歲;至於這廝之出身來歷,則不太清楚。”令狐平道:“這廝的一副長相如何?”金龍劍客道:“盛某人先後僅跟這廝見過兩次面,當時由於距離太遠,未能看得真切。”令狐平道:“既然這廝在動作之間帶有一些娘娘腔,都未能逃過盛兄之觀察,怎麼盛兄卻沒有看清他的面目呢?”金龍劍客道:“不知是何原故,這廝每次出現,都在臉上帶著一幅紗罩,所以遠看上去,唯一能見到的只是一雙
湛的眼神…”令狐平思索了片刻,抬頭道:“依盛兄看來,這廝會不會是當今武林中一名人所
知的人物?”金龍劍客道:“難說得很。盛某人也曾仔細推敲過,但始終無法想出這麼樣一個人來。”令狐平道:“是的,年齡方面,便是一個無法化解的謎團。在刻下武林中,三十歲左右的知名人物,為數有限,屈指可算,的確不易找出這樣一名人物。譬如說:漠北雙雄、恆山無影俠、密雲金刀、金陵公子,以及雲臺生死一筆等人,都是三十歲左右的年紀。以上這幾位,盛兄以為誰有可能呢?就小弟所知,這幾人裡面,誰也無此可能!”金龍劍客道:“當然無此可能,若是這幾人中的一個,盛某人焉有辨認不出之理。”令狐平道:“不是小弟誇口,小弟一向很少為類似之問題所難倒,但對這位龍虎幫主,卻真是一點辦法沒有。我令狐平將來倒要看看這位仁兄究竟是何方神聖!”金龍到客道:“還有一件事,說來也許令人難以置信。”令狐平道:“什麼事?”金龍劍客道:“盛某人兩次會面,雖沒有獲睹這廝之真面貌,然而在另一方面,盛某人卻又
覺到,這廝的一雙眼神,看來極為
悉,就好像以前曾在什麼地方見過。尤其奇怪的是,還好像不止見過一次。”令狐平忙說道:“那麼?盛兄何不仔細再想想?”金龍劍客苦笑道:“要能想得出來,還有什麼話說?”九鼎丐言成鈞
口道:“盛掌門人對這位龍虎幫主之眼神既有
悉之
,可知以前必定見過此人,這是很重要的一點。過去,盛掌門人只在知名人物身上打轉,故未能獲得結果。
依言某人之意,盛掌門人何不摒棄成見,耐著子,就生平所見過的人,不論其身分高低,重新一一推敲一番?”令狐平搶著道:“這個主意好極了!每個人都會不知不覺的犯上這種錯誤,想一件事,都先擬定一個範圍,然後盡在小圈子裡打轉。我看就這麼辦,盛兄不妨騰出一天的時間,不分親疏,不論遠近,凡是認識的人,都加以揣摹一番,甚至連小弟、言大俠、葫蘆叟,以及貴派中之弟子,亦不例外;這樣或許能找出答案亦未可知。”金龍劍客頷首道:“這誠然不失為辦法之一,待今夜更深人靜後,盛某人來好好地想上一想。”令狐平問道:“該幫另外那三位錦衣護法無量三翁盛兄可曾與他們相處過?”金龍劍客道:“一起喝過幾次酒,三個老怪物,酒量都很好。”令狐平道:“三人武功怎樣?”金龍劍客道:“雖然未見過這三個老怪自我批評炫
身手,但從外在之神韻看來,三個老怪物顯較當年傳說中的武功還要厲害。”令狐平道:“三人退隱已久,這一次何以還會東山復出?”金龍劍客嘆了口氣道:“這可說與盛某人犯了同一
病。盛某人不滿的是奇士堡,他們則是想鬥一鬥貴堡的那幾位奇士!”令狐平道:“那麼他們可知道本堡幾位奇士之師承源
?”金龍劍客道:“他們要曉得這些,還在襄陽擺下那座擂臺幹什麼?當初擺下這座擂臺的主要目的,便是想誘你老弟入谷,然後好從你老弟口中,設法套問有關奇上堡以及四奇士之種種秘密!”令狐平笑道:“這樣說起來,我這位
蕩公子成了奇貨可居,將來就是萬一不幸失手被擒,也不必擔心有
命之憂了?”金龍劍客也笑道:“剛失手的那一剎那,可以這樣說。”令狐平關接道:“然後是供出秘密固然難逃一死,如果堅不吐實,仍然難逃一死?”金龍劍客笑道:“不過是時間上的遲早之別而已!”令狐平又問道:“聽說該幫在錦衣護法之上,尚設有護幫長老數名,盛兄可知道該幫現有之護幫長老都是何等樣人?”金龍劍客道:“目前只有長老兩名,均為六十許人。一個生得矮矮胖胖,整
煙臺不離手;一個生得高高瘦瘦,兩耳招風,三角眼,尖下巴,看上去就像一位無常爺。幫中上下均稱兩人為‘莊才’和‘艾老’;‘莊’、‘艾’兩字,想系兩人之姓。出身來歷,無人清楚,兩人經常都與幫主住在一起。”令狐平道:“依盛兄看來,將來如果有機會,青城、北郵、天台、長白、黃山等五派中人,能不能像盛兄這樣,勸說他們脫離魔幫?”金龍劍客沉
道:“這很難說…”令狐平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因為這誠然不是個容易回答的問題。
當天晚上,在吃飯的時候,令狐平忽然想起一件事。
他向金龍劍客問道:“這次隨花臉閻羅去曲沃的一行中,有個佩劍的中年藍衣婦人,盛兄可知道此婦在幫中是何身份?”金龍劍客搖頭道:“以前沒有見過。”令狐平皺皺眉,言又止。
金龍劍客詫異道:“老弟連花臉閻羅都不放在心上,幹嘛要去計較區區一名婦人?”令狐平道:“話不是這麼說。”金龍劍客道:“怎麼呢?”令狐平道:“這女人也是由外路剛到,而非來自遮馬谷龍虎總舵。她在城中一家客棧見到小弟時,起初想跟小弟打招呼,後來不知為了什麼緣故,突然帶著一臉驚惶之,掉頭匆匆而去。小弟懷疑她是不是從行動上,瞧出了小弟什麼破綻,要真是如此,可不能不防著點。”金龍劍客道:“關於這一點,老弟大可不必擔心。神彈子金烈星子在龍虎幫中最親的人便是花臉閻羅,既然花臉閻羅都給蒙過了,別人自更不在話下?”令狐平道:“那麼她後來那種驚惶神情,又意味著什麼呢?”九鼎丐從旁說道:“我要飯的想到一個原因,說出來只怕兩位認為太荒唐。”令狐平道:“說來聽聽看!”九鼎丐道:“要飯的猜想,這女人過去跟神彈子可能有一手,這次你們在客棧中無意碰頭,她見你老弟神情冷淡,一定是懷疑你老弟變了心,所以才有本想打招呼,又忽掉頭而去的舉動…”金龍劍客點頭道:“有此可能。”令狐平笑道:“要如言兄猜想的這樣,就不太嚴重了,對一個變了心的男人,恨只有恨在心裡,相信這種事她也不便啟口,她就是說出來,亦無害於大局,這樣小弟就放心了!”金龍劍客道:“等花臉閻羅領人來到這裡之後,盛某人先設法打聽一下也不妨。”一宿無話。
次,未牌時分,花臉閻羅果然領著四名護法來到,那名藍衣婦人,自然亦在其中。
奇怪的是,那婦人這次見了令狐平,神異常平靜,就彷彿她和令狐平
本陌不相識一般。
這使令狐平大大地去了一項負擔。
金龍劍客自亦無再加打聽之必要。
花臉閻羅見金龍劍客受傷,以及後院已成一片瓦礫,自然免不了要追問出事之經過。
於是,令狐平依計行事,他向花臉閻羅眼一使道:“來,舅舅,我們去廂房說幾句話!”果然不出金龍劍客盛文修事前之預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