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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勤勤漲紅面孔,無言。

餅一會兒勤勤問:“你同楊光簽約,不用經過檀中恕?”

“我已辭職,打算創業,楊光屬我旗下第一名勇將。”

“啊?”

“他值得投資,我會給他優厚條件,用心栽培他。”勤勤長長吁出一口氣,有點悵惘,有點歡快,她用手託著下巴想:“噫,文勤勤又何去何從呢?”張懷德輕輕說:“待檀中恕氣消了,我們仍得見他。”勤勤還得求他撤銷合約。

勤勤去了廖怡的葬禮。

只有他們三個人。

檀中恕寂寞地站在前方,一身黑西裝,勤勤看不清他的臉面,他戴著帽子,一如當在如意齋出現時那個打扮。

勤勤多麼想親近他,但這是不可能的事,他早已把此生的情,用盡在廖怡身上,世上或許還有一個人,可以用無比耐力把他引渡返回現實世界,那人是張懷德,並不是文勤勤。

勤勤輕輕地對張懷德說:“她是一個寂寞的人。”張懷德看她“一生得一知己足矣,她不失為一個快樂的人。”勤勤奇說:“你的想法同家母一樣,一生對牢一個人於願已足,完全不需要其他朋友。”張懷德苦澀地微笑,雙眼凝視檀中恕背部,充滿愛慕之意。

這世上總有一些人欠了另一些人若干無法償還的債。

勤勤與張懷德沒有再換對白。

下葬的不止是廖怡的身體,也是一段過去的傳奇。

勤勤對她的資料可說相當清楚,這樣的情與這樣的故事,在今時今,沒有可能發生。

勤勤只到些微悲傷,轉眼即逝。

禮成後檀中恕站著不動,勤勤自動退出,走到一半回頭看去,只見張懷德站在他身後約十步之處,一身黑衣,活像檀中恕的影子。

勤勤回到家,換下素服。

王媽在工作間靜心聆聽股票行情報告,這是她的正經生意,上午買進,下午沽出。收入勝過大班。

勤勤忽然又有創作的衝動,她走進舊時畫室,把麻將桌子輕輕抬至一角,騰出空間,搭起畫架。

顏料都乾涸了,勤勤自言自語,一邊擠錫管一邊說:“來,別放棄,拿點顏出來看看。”擾攘半,才得紅與黃尚可應用。

勤勤也不去計較,一伸手,就描出大樣來。

她逗留在畫室之內直至痠臂軟,好久沒有這樣運動,體力上已經吃不消。

勤勤蜷縮在安樂椅上打個呵欠。

她約了楊光出去慶祝,不能約。

楊光許久沒有這樣說了:“我來接你。”她請楊光坐下聊天。

他忙不迭地向勤勤報告與張懷德談判過程,繪聲繪,勤勤笑聆聽。

這小子,平素這樣瀟灑不羈,一旦接觸名利,也會沾沾自喜,洋洋自得起來,不是沒有暴發戶味道的。

所以,很多時候,批評他人行為舉止庸俗,不外是因為發言人還沒有得到做濁人的機會。

勤勤沒想到楊光也會有這種小船不可重載的姿態。

畢竟,他受壓抑也太久了,高興得稍微忘形一點,也是人之常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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