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紅葉公司的際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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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路過,想看最後一眼這舊房子,所以”沐嬌有些吐,目光閃爍著。
我應了聲,不知道要說什麼。
見我穿戴整齊,沐嬌問:“你要出去?”我點了點頭,“我要回去了,謝雨緋出了點事。”
“什麼事情?”沐嬌多少有些緊張起來,畢竟是她從小一起長大的死黨,有些時候,愛情不可以永恆,而友誼是可以一輩子的。
“我還不是太清楚。”我說完看著沐嬌,再一次想問她願意不願意跟我一起回去,可又開不了口,答案是明明知道的。
“哦,那你就趕緊回去吧。”沐嬌說著看向別處,這句話,算是一種道別吧。
我應該走了,可是這樣看著她,不知道要怎樣邁步,就這樣,我看著她,她向看向別處,時間在逝著。
最後,我嘆了口氣,說:“茗兒在時面,她會留下來陪著你,希望到時候你們可以一起回來,我會等你們的。”沐嬌點了點頭,不說話。
“那麼,我走了。”狠下心來,做出決定。
“路上保重。”離開,大步離開,不敢回頭,空氣還是有些炙熱的,只是心裡一片冰涼,像是天山的雪。
窗外的景緻在緩緩後退著,細紗的簾子在微微晃動著,證明著火車已經開始行駛了,著
重的氣息,努力地拼命地拉動著這幾十節沉重甚至不堪負荷的車廂,來不及好好休息,再一次踏上宿命的征程。
西天有紅霞,明天將是一個陰雨天,不過已經和我無關了,陰雨天是好天氣,喜歡聽雨的那種覺,靜靜的,每一滴雨都像是在扣擊著心絃,一種安靜,一種愜意,一種生命在
動的自然
,如果再撫一曲琴,當然,那撫琴的不會是我,我頂多只適合聽琴罷了,那會是應該是青雅,穿著優雅的羽衣,身邊案傍置著不知名的香,香菸嫋嫋,琴聲渺渺,幻化著人間仙境。
天氣很好,要下雨了。
這是她的經典語錄。
火車在運行著,思維有些混亂,然後漸漸趨於平靜,再一次歸納於回憶,人生,總是有太多的回憶,是否回憶就是對現實的不滿,一種反叛的潛意識?想到反叛,不由好笑,一個一二十歲的人反叛,別人會說你有個,有
情,一個三十歲的人珠光寶氣以叛,不是恐怖分子就是異教徒,或者就是瘋子,那麼,我會屬於哪一種呢?問題有些致命。
火車上人很少,很多空位置,這個季節是不會有什麼人的,裡出的都出去打工了,外面的不會進來,整個世界都處在一種工作的狀態,或者說,整個世界都在為生活而拼命著,像是瘋狂工作著的工蟻,哪一天被一個淘氣的孩子一拇指碾死,生命就此結束,那麼工作的意義是什麼?
這又是一個可怕的命題。
大概有兩種人吧,一種人在火車上喜歡睡覺,一覺醒來,洗洗臉,略欣賞一個風景,醒個神,就可以下車了,自然,我不屬於這種人,另外一種人是火車開始運行時,思維就再也停不下來,像是靠地球力而下墜的自由落體,當然,還有另外一種人,那是一種極少的而且可怕的人,上火車前買上一隻烤雞,一瓶二鍋頭,上了火車後就大吃大喝,然後倒頭睡下。
火車在拐彎,一個很大的彎子,努力在掙扎著脫離這片山區,像是用盡全部力氣來甩脫這片貧窮,遠山在迫遠,隱去,慢慢模糊在夜裡,傍晚來了,不知不覺。
餐車輪子的聲音很響,儘管人很少,她還是依然在叫賣,聲音乾燥地像是機器的尖叫聲,我是從不在火車上吃東西的,在火車上,你永遠不會覺到餓,因為回憶已經把自己給
滿了,充實地,像是第一次出門的孩子。
第一次離開這裡是在十九歲,和很多人一樣,帶著“前程似錦”的夢想和改天換地的豪情壯志,懷裡揣著臨走時老爸硬給我的2000塊錢,餐車來了,發現一份學校門口只賣3塊錢的盒子飯,在這裡賣20塊,一瓶1塊錢的水在這裡賣3塊,其實有點餓,不過還是忍了,然後就看著幾個大款模樣的嚷著去餐廳吃飯,又叫酒又叫菜,心裡
到無比的寒酸,心想我一定要賺錢,要榮歸故里,回來的時候也要在火車上大吃大喝,結果我再
回來的時候已經是很多年了,而且已沒有那樣的衝動。
到了大城市,才發現當時所見的大款,那些穿西裝打領帶的人不過是跑業務的,烈當空,頂著中暑的危險去跑客戶,汗
浹背,領帶也不會松,襯衣領口不會解開,永遠記得客戶的生
,送上禮物,臉上永遠保持著甜甜的微笑,早上會去公司報到,然後一起像殺豬似的喊口號,聽那個什麼什麼人渣的講課,唱《
恩的心》等一些噁心的歌曲,下雨叫下財那樣的
子,我也曾經歷過,所以記得,而且刻骨銘心,那是一個臺灣的老闆,老是說“是不是很
呀”/“一極
”等一些很
本似的話,是個賣幼兒教育的,按他的教育理念,孩子從受
那一刻起就應該受到教育,他現現的場合是一次巨大的見面會,各個地方的小公司的人全都到齊,足有一萬多人,盛況空前,就像是當年天地會聚會一樣,當然,不會有人喊殺天地會的反賊了,所喊的,只是口號,像是戰士上戰場前所做的宣誓。
他是劍橋的博士,我沒有讀過博士,現在也沒有,或許,這就在是我失去事業心的原因吧,我笑,看著那邊幾個穿著西裝才從學校裡走出來的學生,到一種說不出的悲哀,社會不需要他們,而他們需要生活,西裝,本就是一種束縛,像是個隱形的套子,看起來
神,而事實是上外強中乾。
那時的工作是在放學的時候聚在學校門口,去糾纏那些家長,讓他們接受我們的教育,去我們的一級培訓班上課和購買教材,去敲響每一輛停下來的車窗,因為他們是有錢人,越豪華的車越要敲,新人是沒有膽量的,需要老人帶,而我,還是沒有足夠的勇氣,我笑不起來,只
到無盡的尷尬,
覺自己是在做著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不是像我們的導師所說的是一件光榮而偉大的事業。
快一個月過去了,看著別人簽單,而我一張都沒有賣出去,沒有一張單,連底薪都拿不到,這是這月末的最後一天,直睡到午後才起,我發誓今天一定要鼓起勇氣來,去敲響每一個停下來的車門,無論如何也要賣出去一單。
生意是競爭的,那是一所豪華的貴族學校,每個家長都是有錢人,每有車停下來,就有人追上去,狠命地拍著車窗,那鏡頭像極了搶劫,如果不是一臉的笑容的話。
見我愣在那裡,只是東張西望地發呆,帶我的老師忍不住了,給我搶了輛車,把我推過去,我想逃,可還是忍了,敲響車窗的同時還是努力地擠出了笑容。
“有什麼事嗎?”男人搖開車窗,在聲喝著,顯得很惱怒。
“您好,我是階梯英語的顧問,請問您是來接孩子的吧,一看您就知道是一個非常關心孩子重視教育的家長,孩子能有像你這樣的父親真的很幸福,請問他是在這家學校上課的嗎,幾年級了,學習一定很吧”我開始背臺詞,這臺詞我背了幾十遍了,還是第一次發揮,既然淋漓盡致。
他簽單了,他真的簽單了,雖然只是第一步,可我還是幾乎興奮地一夜沒有睡著,覺自己邁上了事業成功的第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