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真假東莞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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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發現官印竟然不翼而飛,頓時都愣在當場:要知道大印是做官的憑證,是認印不認人的。當官的丟了大印,也就等於丟了烏紗帽啊!

包正也終於醒悟了過來:“原來這一切早就是人家計劃好了的,先找來大批的瑣碎案子,叫自己心煩氣躁,然後又安排人趁機盜走了大印。能隨便進入大堂上的,恐怕只有那些衙役了,這真是家賊難防啊!而自己帶來的這些人,個個都是忠心耿耿,肯定是不會竊取官印的;那麼這個竊賊肯定就是混跡於新招募的差役之中,看來,人家從一開始就在自己的身邊佈置好了定時炸彈,現在終於引爆啦!”想到了這裡,包正不由後悔起自己的大意來了:明明知道對手非是等閒之輩,從一開始就心佈局,引誘自己一步步鑽進了人家設計好的圈套,使自己處處落於下風。可是自己還不警醒,未能小心防範,給對手以可乘之機。包正啊包正,你怎麼能輕視一個如此厲害的對手呢,現在報應終於來了!

林升見包正的臉上陰晴不定,於是詢問道:“大人,現在如何是好?我們該怎麼辦?”包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認真地思索了一會,忽然神大變,他想到了對手竊取官印的意圖,那就是要硬生生將自己走啊!

想到了這裡,包正不由冷汗直:要真是這樣,自己可就成為別人的笑柄啦!不行,一定要想辦法找回官印,扳回劣勢。

於是將手下都召集了過來,詢問道:“今退堂之後,是何人最後離開大堂的?”趙鼎聽了,回道:“大人,是屬下最後離去的!”中。可曾有人和你一起離開?”趙鼎思索了一下,然後說道:“那個名叫路遷的捕快,走在最後,就是那個武藝不錯,和雷都頭打上十多個回合的那人。我還招呼他快點,等他出了大堂,才落鎖的。”包正點點頭。心中思量道:“這個路遷身體靈便,大概也是綠林出身。完全有可能偷偷返回,從預先留好地窗子潛入大堂,盜走官印。這青天白的,他不可能穿牆而入。只要找來門衛,一問便知。”於是,包正叫人找來了把手大門的衙役,一問之下,果然只有路遷去而復返。小黑聽了。連忙說道:“想不到這廝竟是混進來的細,灑家現在就帶人去抓他,追回大印!”包正將他攔住道:“現在。大印只怕已經不在他的手上。再說,此事不宜張揚,如果鬧得沸沸揚揚,萬人皆知,被御史參上一本,我這個小小的知縣,也就該卸任啦。大家都先回去休息,容我靜下心來。仔細盤算一下。看來得未雨綢繆,早作準備啦!”眾人無法,只好都散去了。包正連午飯也沒吃,在自己的房間中鼓搗了整整一箇中午地時間。到了下午,包正繼續升座大堂。他的股剛坐到椅子上,就聽堂外傳來擊鼓之聲。

包正心想:看來是上午還沒玩夠。下午還要接著來呀。於是穩了穩心神,沉著應對。他端坐在椅子上,啪地一拍驚堂木,高聲喝道:“將擊鼓之人帶上堂來!”話音剛落,忽聽堂口傳來一陣大笑,只見一人頭戴烏紗,身穿綠官服,足蹬薄底快靴,大搖大擺地邁著方步,走上堂來。在他的身後,還跟著十幾名差官,個個都身穿皂衣公服,手中各持水火大,威武不凡,整整齊齊地排成兩列。

為首的那個做官員打扮的人用手一指包正,口中說道:“你是何人?竟然如此大膽,裝模作樣地坐在我地位子上來發號施令!”包正說道:“我乃是東莞縣令包正,你是何人,竟然私闖公堂?”那人聽了,立刻瞪圓了眼睛,隨後仰天大笑了起來,彷彿發現了世上最可笑的事情一般…他笑了半晌,這才手指著包正說道:“我才是本縣新任知縣包正,今才來此赴任。想不到竟然有人膽敢冒充本縣,來人啊!將這個假冒朝廷命官的匪人給我拿下!”他身後的那些差役聽了,齊聲應答,然後就徑直向包正衝了過去。小黑等人見了,哪裡能容他們逞兇,於是也都身而出。雙方就在大堂上僵持了起來,一時間,劍拔弩張,一觸即發。那些後招募來的衙役頓時不知所措了,兩位知縣地穿著一致,而且都說自己名叫包正,肯定有一個真的,一個假的。可是哪個是真,哪個是假,可就難以分辨啦!

包正地心中雖然震驚,但是表面上卻不,心平氣和地向對方說道:“你說自己是新任知縣包正,有何憑證?

那人嘿嘿一陣冷笑,取出一個小盒道:“當然有了,我有朝廷賜予的金印為證!”包正此時終於明白了對手的險惡用心,比自己預計的還要狠毒,竟然找了一個替身,冒充自己!不過,對方人雖然是假的,但手裡的官印一定是真的!到時候真要是驗印,只怕自己就會被認定假冒偽劣產品,腦袋恐怕就會被稀裡糊塗地砍下來!

那個假包正得意洋洋地說道:“既然你也說是包正,那不妨將金印取出一驗!如果你要是拿不出金印,就證明你是假的!”小黑等人一聽對方叫陣,不由心中暗暗著急:金印被盜,自然是拿不出來了,想不到對方耍了一個偷天換,竟然敢明目張膽地來以假亂真!只怕今真地鬥不過假的啦!

那人見小黑等人勢弱,於是轉過身來,面向堂上那些新招募的差役道:“大家請仔細觀瞧,我先把自己的金印取出,給大家驗證一下!”說罷,就打開了盒子,從裡面取出一方小小的金印來,舉在手中,環視了一週。然後趾高氣揚地對包正說道:“下面就請你把自己地大印拿出來,叫我們欣賞一下吧!”包正聽了,口中說道:“你這廝真是猖狂之至,竟然敢假造官印,你就不怕殺頭嗎?”說罷,打開了桌案上的印盒,取出了一枚金光閃閃地官印。

假包正見了,不由大吃一驚:“你,你的官印不是…”包正冷笑道:“被你竊去的,才是假的!我早就料到你們的伎倆,已經防範在先,看你如今還有何話講?來人哪,將這個冒充本官的大膽狂徒拿下!”那些新近招募來的衙役,心中畢竟還是傾向於包正的,聽了他的命令,齊聲答應,就要上前拿人。

就在這時,只聽堂口傳來了一聲斷喝:“且慢!”隨後,只見一個胖乎乎地身影走了進來。包正定睛一看,正是有過一面之緣的馮三財,看來,對方的主帥終於出馬啦!只見馮三財走到了真假兩個包正之間,假意來回打量了他們一番,然後說道:“在下聽說東莞縣衙出了奇聞,竟然同時出現了兩個包正知縣,所以特意前來幫助你們識別一下!”假包正假意不識對方,傲然對馮三財說道:“你是何人?竟敢在公堂之上大言不慚!”馮三財哈哈一笑道:“大人初來東莞,自然是不認得我了。在下名叫馮三財,如今雖然賦閒在家,但是卻有吏部認定的從六品官職在身,與兩位大人可以說是同朝為官啊!”假包正聞聽,連忙拱手道:“原來是馮大人駕到,您來的正好,正好來為我們辨別一下真偽!”包正見他們二人當眾演戲,於是就冷眼觀瞧。

馮三財又是暢快地一笑:“俗話說真金不怕火煉,只要將二位大人的金印分別投入火中,不就可以分辨真偽了嗎?”假包正聞聽,心中大定:“自己的主子畢竟是見過大風的,自然能識別出金印的真偽。現在他如此有把握,那自己手上的金印肯定是真的啦!剛才被那廝一嚇,險些出馬腳!”想到此處,就滿懷信心地說道:“真的假不了,假的真不了,在下自然沒有疑義,只是不知道有些人是不是心裡沒底,不敢一試!”包正也知道如今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於是也冷笑一聲道:“有何不可?只是僅憑馮大人一人,恐怕不足以來評定此事,不如我們將地方上的鄉紳名都請來,大家一起公證。到時候清者自清,濁者自濁,豈不快哉!”馮三財嘿嘿一陣冷笑:“好,你的緩兵之計也只怕是枉費心機!兩位包大人,在真相未明之前,就只好委屈你們啦。我會將你們分別軟在縣衙之中,以防止有人畏罪潛逃,不知兩位大人可曾有什麼異議?”假包正說道:“馮大人在品級上還高了在下一級,我當然同意!”馮三財又轉向包正道:“這位包大人可否同意?”包正心中雪亮,在這個時候,不容許自己退步,因為後面就是萬丈深淵,退縮一步,可能就墜入萬劫不復之地。於是也朗聲說道:“真金不怕火煉,在下倒要用烈火來洗刷自己的清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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