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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汴京九王爺府邸落霞軒大大的桌上鋪著宣紙，趙允瑛手拿筆，偏著頭專注地看著紙上的構圖，須臾，重新沾墨，落筆於紙上，在紙上的崇山峻嶺、溪壑茂林間點綴幾筆，畫下野店村居、樓臺亭榭…

“嗡嗡嗡…”擾人情緒，討厭的蚊子！

抬手一掃，趕跑了那血小蟲，再次舉筆。

“嗡嗡嗡…”又來了！真是天堂有路不走，地獄無門擅闖，饒你不得！捻起一旁繡架上的繡花針，閉眼凝神，片刻，一雙美目倏睜，手中的繡花針疾而出，嗤地一聲，沒人柱，上頭穿刺著一隻擾人的蚊子。

沒有上前檢視成果，她三次舉筆。

“郡主！不好了，郡主…”她的貼身婢女小千匆匆忙忙沿著迴廊跑了過來，人未到，聲先至。

趙允瑛被她張皇的聲音嚇了一跳，手一偏，在即將完成的畫作上添上長長的一條墨黑。

“哎！”低呼一聲，止得了蚊子的擾人嗡嗡聲，卻疏忽了小千的魔音穿腦神功。好可惜，都快完成了哪！

“郡主，大事不好了！”小千氣吁吁的跑進來，對著她喊道。

“小千，什麼事這麼慌慌張張的？”她溫言問，放下筆，將桌上已毀壞的畫作給她，鋪上新的宣紙，拿起筆，重新構圖。

“郡主，你還有心情畫畫，大事不好了啊！”小千上前，嘴裡說著，可手上還是習慣的幫主子磨起墨來。

“小千，你沒頭沒腦的只是嚷嚷著大事不好了，我如何知道是怎麼個不好法？”她淡笑。

“郡主，王爺下朝回府，說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她揚眉，放下筆“是關於邊境的戰事嗎？”

“郡主聰慧過人，一猜就中。”

“說清楚。”她沒心思聽小千這些諂媚的話。

“王爺說，咱們已與大遼議和，簽訂盟約了。”

“是嗎？”她沉“若能和平相處，對邊關百姓來說應當是好事一樁。”戰爭一起，試悽受難的，除了前線士兵之外，就是黎民百姓了。

“郡主，小千話還沒說完呢，損失一些絹銀是無所謂，可是這次不僅如此，私底下，還談妥了互通婚盟呢！”

“互通婚盟！”她一頓“你聽到了什麼？”

“郡主，小千聽到王爺對王妃說，皇上下旨，要王爺選蚌女兒送去番邦和親啊！”趙允瑛訝異地瞠大眼，和親！皇朝已經弱到需要以此求安了嗎？

“郡主。”小千擔憂地望著她。

“我沒事。”她搖頭，眼底閃過一絲詭光。

“你可有聽說，我爹怎麼決定？”

“沒有，小千聽到這消息之後，就飛快跑來告訴郡主了。”小千一臉擔憂。

“郡主，如果王爺選中了你，該怎麼辦呢？”她無所謂的聳肩。

“若爹爹要我去和親，照辦就是。”

“郡主當真要嫁去那番邦？聽說那些個番邦人都長得高頭大馬、恐怖野又無禮，生活環境奇差無比，一片大漠，滾滾黃沙，郡主金枝玉葉，怎消受得起！”小千已經紅了眼眶，為郡主抱不平。趙允瑛忍著翻白眼的衝動。

“小千，聖旨一下，別說番邦，就算是陰曹地府也得去，瞭解嗎？”

“可是…”

“小千，你看過幾個番邦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