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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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還會不會想聽?
以前對他很重要的,現在他一點也不在乎了吧?
池靜無意間發現身份證件上配偶欄上的名字,引起了軒然大波。
劉苔?他的配偶欄上頭有人“佔地為王”了,名叫劉苔!
這欄位上的名字是什麼時候無中生有的?!
王秘書請假三天處理私務,他打電話找她,可她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
他結婚了自己卻不知道?太荒謬了!於是他找上可能知道事情真相的叔叔池鴻鳴。池家長孫結婚,親戚豈有不知道的道理?
問他為什麼不問他爺爺?
祖孫倆已經冷戰一段時間了,打從爺爺不經他同意的亂點鴛鴦譜後,要是他出示身份證給他看,一瞧他配偶欄上的名字是劉苔,老人家搞不好還拍手叫好!
“這個啊…我沒參加婚禮,你結婚了?絕不可能。”池鴻鳴乾笑了聲,推了推金框眼鏡。
昨天和池靜聊了下,他忘的事可不少,連最疼愛他的爺爺走了的事也不知道,當然不記得和劉苔結婚、那丫頭曾失明,兩人相戀的事。
他記得池靜一開始是很不中意劉苔的,私下推測,他的記憶是停留在那不久。不過話說回來,連瞎了眼他都還不離不棄的劉苔他都想一腳踹開,那表示臭小子腦袋真的壞了。
昨天在電梯裡巧過來公司簽約的尤董,他那個漂亮的女兒也來了。聽說池靜和尤馨培走得相當近,也不過幾天的時間,世事果然難科。
那一天邱老師的辦公室被池靜砸毀後,陸續發生了一些事。其中最遺憾的,莫過於處心積慮想收拾的劉苔居然全身而退,一想到那臭丫頭,他就憤恨難消!他所倚重的邱老師,從那天之後就沒來過公司了,昨天他特地到他居住的地方看他…
老天!才幾天不見,邱老師怎麼蒼老成這樣?雙頰凹陷不說,那對眼睛還佈滿了血絲,一臉疲憊的樣子。最令他訝異的是…邱老師那頭濃密的頭髮,怎麼會禿得這麼嚴重?變成標準地中海!
以往邱老師住的地方,窗簾總是用特厚不透光的材質遮掩,即使在白天去,也如同黑夜。可昨天他是中午去,每扇窗的簾子都是拉開的!
大中午的,即使是冬,太陽也刺眼啊,他伸出手想去放下簾子…
邱隆忙阻止他,“別!別拉上!讓他們以為晚上到了,就慘了。”他們?
“誰啊?”
“我很累,要補眠,你請便。”見邱隆不理他,他急忙的開口,“邱老師、邱老師…噯,別走得那麼快,我出比以前多兩倍的價錢,你來公司幫我吧!”
“就算十倍我也不要!除非…”邱隆張著佈滿血絲的眼看他。
“你可以代替我去跳街舞。”
“街、街舞?”就是那種…戴著安全帽,把頭抵在地上像陀螺一樣打轉的…“打摔”?倒了口冷氣,“我?我嗎?我一把老骨頭了!”邱隆無力的手朝著他揚了揚,逐客。
這到底是怎樣啊?
好像劉苔那丫頭好了之後,邱老師就離開了!不管是不是因為她,他對那丫頭看不慣很久了,要不是因為她,池家的風水本來該是利他的,還由得池靜那小子坐大?!不趁著池靜這小子腦袋瓜出問題時整她,更待何時?
“為什麼我配偶欄上有劉苔的名字?”
“這個…你也曉得,劉苔這丫頭門的,加上你爺爺十分喜歡她,真要動了什麼手腳也不無可能?”池鴻鳴不懷好意的說,“現在登記結婚容易,離婚也不會太難!這件事…你可委託律師,自己就別出面。反正結婚你不知道,離婚也可以不必慎重。”池靜看了二叔一眼,“看來你很不喜歡劉苔。”池鴻鳴掩飾過於積極的神情。
“尤小姐和你才配啊!咱們好歹也是名門世家,娶一個半調子風水師太不像話。我是真心為你想,如果真的和尤小姐要往,這離婚的事,可得在神不知鬼不覺的情況辦一辦。尤家是大戶人家,尤小姐又是條件一等一的美人,人家挑對象可容不得一些小瑕疵。”無論是尤家、尤馨培的想法,那可左右不了他的決定。
和尤馨培吃過幾次飯,算得上往嗎?那一位,無論長相、家世…各方面都沒得挑剔。只是他真的喜歡嗎?主動約女人吃飯是他認定的一種方式沒錯。可他約尤小姐,純粹只是
著劉苔知難而退的手段,沒有任何“認定”的意思。
可以分析得如此清楚,那也意味他對尤馨培是連曖昧都沒有。
所以,會想和劉苔離婚,絕對和尤馨培沒關係,純粹是否認這樁完全不知道從如何而來的婚姻。
“我說阿靜啊,這事要速戰速決,半點也拖不得!”池靜想了一下,拿起手機撥了一個設定號碼,撥通後他說,“陳律師,一個小時後我辦公室見。”外頭下著大雨,屋簷下的空地也被斜入的雨絲沾溼。
晚上十點了,劉苔家的門突然打開,劉德化看了看外頭的雨勢。
“大小姐,雨還下真大呢!”
“你早點回去吧。”劉苔在裡頭的太師椅上看書。
“二小姐還是不回來啊?”
“沒聽她提。”
“那個…”
“你到底在擔心什麼?蘑蘑菇菇的!”這幾天劉德化總是留得特別晚,像擔心什麼似的。
“邱隆會不會來找你麻煩啊?”
“他啊…”劉苔笑了笑,很努力的別出太過份的笑意。
“咳…白天忙著補眠,晚上有一堆娛樂,沒多餘的時間可以找我。”
“娛樂?”小姐笑得…有點賊,一定又惡整那歪道了!
“是啊,他現在很懂得自娛娛人呢。歟,早點回去,明天我們一早又得出門工作,別又起不來了。外頭雨大,別忘了拿傘。”
“大小姐…”
“又怎麼了?”這人什麼時候說起話來這樣吐吐的。
劉德化問:“池靜先生…你…”劉苔放下了書本,想了一下,她才說:“你想問我,為什麼要簽下離婚協議書嗎?”
“你可以拒絕的!”
“是啊,我若不籤他能怎樣,頂多繼律師之後找上門,對我又吼又叫,醜話說盡的想我簽字。如果說,我對這個人沒
情,倒是可以這麼玩,看他還能出什麼花招,看他氣得七孔冒煙也
有趣?可是…因為還喜歡,不想讓他這樣對我…我是個人,會累、會傷心。”那天律師來,她很快的簽字讓他離開。明明是很平靜的簽完自己的名字,可待律師走後,她突然失控痛哭。
心情太複雜,也許…她是在道別,和一段既甜又開心的曾經道別。
“就順其自然吧。就池靜目前的狀況,離了婚也比較好。他不必勉強自己得和一個討厭的人相處。我也不必得囚為他的遺忘,時時刻刻活得像怨婦。”一開始她當然傷心,當然不甘心,可是,法術反噬,池靜也不過失去和她相戀的記憶,比起失去更多,或者遭過更嚴重的傷害,她很恩了。
遙遠的年代不知道誰說的,說她命中有兩次婚姻…第一次結束了,下一次不知道嫁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