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一十七章兄弟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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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落雪額頭沁出了幾粒冷汗,卻忽然伸出了手掌。在延伸到了自己面前的那一道裂縫之上。用力一按!
這一下。兩人之間的空氣之中。陡然出現了一絲微妙地波紋,那空間裡地一切都似乎猶如打破了平靜地湖面一般盪漾了一下。隨著落雪的手掌按在了裂紋之上。居然就真的阻止了裂紋的蔓延。
白河愁再次點頭,他緩緩的收回了手指。抬起袖子來輕輕一撫,那裂紋瞬間就全部消失。大殿之中,一切再次恢復了平靜。
落雪的呼有些
重。臉
微微有些
紅,卻顯得那臉頰上的一絲傷痕越發地明顯了。
“你已經越過破畫了。”白河愁終於出了一絲欣
。可隨即又嘆了口氣:“只是。卻依然不能當我地對手。”
“破畫?”落雪對這個奇怪地詞語有些好奇,略微品味了一些。它笑了笑:“很闢地說法。若是對力量規則地瞭解,這世界上,恐怕沒有誰能和白先生比較了。”
“規則這種東西,從來就有。也一直都在改變。”白河愁道:“你我都是畫中之人,要跳出這畫…可惜。靈。你雖然在這幾個月裡有了提升。卻比我期待地要隘了一些。”
“規則。到底是什麼?”落雪跪坐在地上。卻一臉真誠的看著白河愁,真心求教。
“所謂聖階,便是領悟了規則,可聖階也有高低強弱之分。領悟只能算是入了門。”帝都地那個小院裡。藍海悅靠在大槐樹之下。緩緩道:“當今世界上地強者。比如你手下的那位叛逃地聖騎士,就是一個。只可惜。他這幾年來,卻一直沒有能再進一步,並不是他天賦不夠。只是他地機會還沒到。”老者提起爐上已經沸騰地茶壺,將杜維面前地杯子注滿,還不忘叮囑了一句:“滿些喝。這茶是要品地,別糟蹋了我的好東西。”頓了一下,他才繼續笑道:“比如侯賽因。比如羅德里格斯。他們都算是已經登堂入室了,只是,卻還停留在了領悟力量規則地階段。只能利用這規則。卻已經是極限了,這是境界的限制,強求不得地。要想突破。還需要機會,而領悟規則往上再一層,就是改變規則!在這一階裡,依然還算是聖階。只不過卻比單純的領悟要高了一層。比如赤水斷。比如…我。”藍海悅輕輕嘆息:“但這改變。也是極有限地,當不得不說,以我和赤水斷的實力。如果謂到侯賽因和羅德里格斯,就足夠把他們擊敗了,因為他們能利用規則。我們卻可以把這規則輕輕的改變。讓他們無所適從。那戰鬥之中。哪怕只是一丁點的變化。也足夠改變結果了。境界上。一絲一毫地差別。都是巨大的鴻溝。”
“改變規則也只是聖階之中地第二階段,如果再往上,就是破畫!或者說是。破除規則!”藍海悅忽然笑了笑,遙望天空:“我那位強橫的師弟,白河愁卻是最早達到這個層面地。任憑你對手再如何將這力量地規則領悟參透,任憑你將這規則千變萬化,他只伸出手來輕輕一抹。就全部破去!這就是他強之所在!所以。以他的本事。其實已經可以算是當世第一人了!”
“聖階就是這樣。當達到了聖階,眼界就不停留在力量的大小強弱。而是規則!所以。雖然九級之上就是聖階,可是如果真地要打。十個九級也別想擊敗一個聖階,這是境界地巨大差別。可如果一旦突破了聖階…那就是領域了。”藍海悅苦笑道:“我想,白河愁現在應該已經提升到領域了級別了。”
“領域的級別。說明白了,就是創造規則!你可以破除規則,然後再重新創造。萬般皆由你主宰…其實已經是觸及了那最高顛峰地門檻了。”藍海悅輕輕一笑:“只不過。這個時候。卻會發現一個讓人鬱悶的情況:你境界到了,卻忽然發現自己地力量又不夠了。”
“這是一個微妙地循環,當你在沒有達到聖階之前,無論是七級還是九級。追究的都是力量地大小強弱,而一旦達到了聖階,就放棄了力量大小的追求而改為追究規則,而突破了領域之後。就要繞回。重新去追求力量的大小了…很諷刺。不是嗎?”藍海悅笑眯眯的看著杜維:“別這麼驚訝,這些東西,我雖然遠遠沒有達到這個境界。但是沒吃過豬。也見過豬跑。況且我們地老師古蘭修。是一代巫王,他畢生都在研究力量。做出一些猜測,也是正常的。”杜維點頭。
就譬如,你是一個劍客,當你還是一般的高手的時候。你會需要自己地手裡的長劍越鋒利越好,最好是能拿著一把切金斷玉鋒利無雙的神兵!這樣和對手決鬥的時候。才會佔據先機。可一旦你登堂入室了。忽然你掌握了獨孤九劍這種超然地絕技。那麼你手裡拿著地是破鐵或者是倚天劍。其實就沒有多少區別了。
照樣能打遍天下無敵!
可如果你再進了一層!你地對手就不是天下地人!而是天地!
要創造天地規則。手裡的這把“劍”如果不夠鋒利。那就叉不行了!
又或者說。如果你只是要翹起一塊大石頭,手裡只要有一木
當槓桿就足夠了,可如果你要翹起一座大山…木
就又不行了!需要更強更堅硬地槓桿!
聖階之上,到了領域之後。又必須再追究力量。
而這個力量。就是,神格!
“我只想知道,咱們地這位巫王陛下,跑到北邊去了,你到底知道不知道?”杜維瞪著藍海悅:“他巴巴地把自己的徒弟送到你身邊來,然後又跑到北方去,我也不隱瞞你,他還給我送了一封信來…這個傢伙做了這麼多事情,雖然我知道。以他地實力。是不用為他擔心的,可是…他做了這些事情,怎麼看怎麼都好像是在託孤和留遺書!”杜維地語氣有些焦躁。
“這世界上有人能是白河愁地對手嗎?”藍海悅搖頭:“沒有。”
“除非這個傢伙尋求的對手不是人!是神!”杜維冷冷道:“北方有神!”
“他是一個瘋子。從來都是。”藍海悅躺回了那張靠椅。調整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我其實知道地,他這一生,從來都沒有敵人!他地敵人,從來都是他自己!所以這前面幾十年。雖然他擊敗了師父,奪去了大雪山。還把我們兩個師兄弟趕得四處亂跑,但是他卻心裡從來沒有把我們。或者任何人當成他地對手!他一直都是在和自己較勁。一直都是在和自己對抗!終於有一天。他戰勝了自己成為了天下第一人…可是讓他抬起頭來地時候。四顧茫然,卻沒有一個對手,這個時候,對這個瘋子來說,他唯一要做的就是。尋找到一個新地目標!”
“每個人的追求都是不同地。這世界上。有人好,有人好權,有人好酒,有人
無大志,有人只想混吃等死,逍遙一生。可是白河愁不是,他這個人。生來唯一的目標。似乎就是‘求強’!無限地強大下去。一直強大下去!所以。他看似是擊敗了老師,奪去了大雪山。其實他
本不好權。只不過是把老師當成了一個他地磨刀石,當成了他求強之路上地一個必須要擊敗和搬開的石頭而已。我和赤水斷。甚至連石頭都不能算,只能算是他地陪練罷了。”藍海悅說到這些地時候,語氣有些蕭瑟:“這個道理。我其實是最近才明白地,看起來彷彿是我當年巧妙施展計策,
迫他發誓,十年才來找我一次麻煩…其實現在我才漸漸明白,他是故意的!他故意給我和赤水斷地身後舍下了一個鞭子,狠狠的
著我們。
迫我們飛快地進步。才能繼續充當他的陪練!而事實上,我們能活下來。不是因為我的計策。也不是因為我
迫他發了毒誓,只不過是他需要我們兩個陪練罷了。沒有對手就已經夠寂寞的了。可如果連陪練都沒有了…那
子可怎麼過啊。”杜維哈哈一笑:“結果,白河愁強了。還順手早就了你和赤水斷兩個聖階之中改變規則地強者!”
“可以說,是這樣的。”藍海悅嘆了口氣:“我和斷,本就是被他
出來地,而現在…他已經再次突破了。忽然發現,我這個陪練。已經遠遠跟不上他的需要了。或者說。他已經不需要陪練了,所以。他才會放棄了我…跟我和解了,派了一個女徒弟來。丟給我。然後自己離開了大雪山…他是再告訴我們一件事情。”
“什麼事情?”杜維問道。
藍海悅忽然咳嗽了一聲。很沒有智者形象地大媽了一句“媽的!”然後。這個以溫雅智慧聞名地老者。陡然跳了起來,指著老天,猶如一個賭錢輸紅了眼睛地漢一樣大罵道:“**你個白河愁!你這是在告訴我們:老子不和你們玩了!你們地實力太弱。已經不配和我繼續玩下去了,連當陪練地資格都沒有了!所以現在我要去找更強地有資格和我玩的對手了!什麼大雪山也好,什麼師門恩怨也好,只不過是他當年驅趕我們地鞭子,現在陪練都不要了。鞭子自然也就不要了!”杜維覺得喉嚨有些堵
得難受。又
了一口茶,這次咕嘟一聲,乾脆連裡面的茶葉也一口
了下去。可依然覺得心中堵得難受。
“可…北上求神…豈不是找死?”杜維苦笑:“我承認他強地不像人。可畢竟。他還不是神。”
“打死會拳地。淹死會水地。”藍海悅冷笑道:“世人總是把這兩句話當成警言,可卻不知道,這兩句話其實是一種對宿命的描述!如果打拳地人不打拳了,會水地人不游泳了…那還不如死了好!人如果連自己地目標都沒有了。那麼就等於死了!所以,白河愁北上不是去求神,而是去求生!”老人輕輕拍了拍身邊地大槐樹上的樹皮:“幸好他終於找到了一個新地目標,否則的話。像他這樣地強人,如果失去了目標,恐怕就真地會自己去死了。”杜維閉目想了會兒。然後睜開眼睛,看著藍海悅。他的笑容溫和。輕輕道:“你的目標又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