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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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完所有的事回到醫院,他見邢儀非閉著眼似乎在睡覺,便輕手輕腳地放下大包小包,剛剛坐下她就睜開了眼睛。

“不睡了?那就吃點東西吧。”他朝她笑笑,揚揚手中的早餐袋。

她點點頭,同時司寇的腹中傳出好大一聲“咕嚕嚕”邢儀非一愣,嘴角微微上彎,一副要笑不笑的樣子,“一起吃。”護士小姐笑眯眯地留下一句“好好休息”便出去了。邢儀非用牙籤撥著切成小塊的蘋果,司寇認為該是談正事的時候了,再憋下去他一定得內傷。

“到底是怎麼回事?”他問,“不是普通的車禍吧!”用的是肯定口氣。

邢儀非停下動作,遲疑了一下,“還不知道。”

“否則韋斯利會在這兒?”他不滿意這個回答。

她沉默下來,司寇突然想起韋斯利同時是國家毒品管理局的地方負責人。

“你手上在辦的案子不會和毒品有關吧?’他皺起眉。

邢儀非仍然沒有說話,但她的神有了微妙的變化。兩人相知甚深,司寇明白自己說對了,擔心的程度立即升高數級,“車禍是毒販要阻止調查?是本地的黑幫還是外地的黑幫?你既然已經受傷,案子就給別人去做吧…”

“司寇。”邢儀非打斷他的滔滔不絕,“我是檢察官。”檢察官,這是她的工作,她的理想。

他明白,但是再優秀再出的檢察官也是人,也是血之軀,會血、會受傷、會…死!他去看她的眼神,那裡面一如既往,坦坦蕩蕩冷冷清清,毫不躲避與他對視。

他強迫自己用一種心平氣和的語氣說話:“我會擔心。”她的眼神閃爍了一下,銳利的氣息轉為柔和,烏黑的瞳眸裡光芒變幻。

“我知道。”她最後點頭,“我會小心。”語氣中甚至帶一點點懇求,他都懷疑自己聽錯了。

面對這樣的她,你能怎麼樣呢?司寇認命地想,開始考慮去找一個二十四小時的保鏢。

“工作忙嗎?”非常罕見地她會主動提起話題,顯然她不願再繼續先前的對話,不想同他多談正在辦的案子。司寇嘆氣,為什麼就不懂得為自己擔心呢?他基本上不相信她會照顧好自己的保證。

“還行。”一邊想一邊隨口回答,“你手頭積累的案子還多嗎?”

“跟以前一樣。”那就是很多。地檢署一直人手就不足,邢儀非去年的年假只休了一半就得回去上班。

“做事不要那麼拼命。”他的手指把玩著她的頭髮,她髮質很好,可惜懶於打理,所以永遠是短髮。

“工作很多。”她有點困,受傷很容易讓人疲倦。

“既然受傷了就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別老想著公事。”

“嗯…”她的意識已經開始模糊,他的嘮嘮叨叨讓她有一種安心,令人能夠放心地睡去。

“睡著了?”司寇輕輕為她蓋好被子,將幾縷額上的髮絲撥到旁邊。早上的陽光透過窗簾斑斑點點地照進來,映在病上形成淡淡的陰影,那張清瘦白皙的睡臉如孩子般純淨。這個,比較像他的allen。常常看見她在法庭上耀眼奪目鋒芒畢,那是眾人所看見的她,也是她血中不可替代的一部分,所以只是說,這個,比較像他的alien,他愛上的那個邢儀非。

☆☆☆第二天的報紙第三版右下角刊登了寥寥數語的一段消息,說邢儀非檢察官遭遇車禍受傷,正在醫院治療,所幸並無生命危險。報道沒有提及具體的時間地點,也沒說車禍質。司寇看到便明白警方在刻意低調,只按一般通事故提供消息給媒體。

邢儀非雖然不肯跟他多講,但若就此袖手他就不叫司寇了。同在司法界,司寇當然有他的渠道。下午時分,他從識的警員那裡得知肇事司機已經被捕。而且那人在警局亦有案底,提供消息的警員並不清楚案情,只是告訴他此案由刑事組的專人負責,正在集中審訊嫌犯,除了知道那傢伙似乎是個道上的打手外,其餘情況一概不明。

本地的黑幫嗎?司寇思忖片刻,打電話去找遲衡——他很有些道上的背景,在地下世界極有影響力,論消息之靈通,連警方也比不上他。正在睡午覺的遲衡被司寇的電話吵醒,頗有點起氣,總算念在多年老友的份上沒跟他計較。

在本市司法界的金牌律師中,司寇一向以長袖善舞處事靈活而聞名,進退合宜。做事留人餘地,從來都是一副陽光形象。不過遲衡知道,事關邢儀非,司寇也可以變得很暴力。當年邢儀非連續接到恐嚇信。後來查出寄信者是以前被她送進監獄的一個案犯。那傢伙後來因為在獄中神分裂而被送人神病院,由於是神病人而無法起訴,所以他有恃無恐。於是司寇決定去看他,請他保留一點高尚風度。遲衡問司寇要是不成呢?司寇答:“我自己就會失去高尚風度。”那人本沒把律師放在眼裡,出言侮辱。司寇回來準備一番,第二次去看他,沒有談,直接將他暴揍一頓。司寇的拳頭有多硬遲衡是知道的,那傢伙住了三個月醫院搞不好還是他自我剋制後的結果。傷好之後直接被送進高危神病人中心,原因是同病友打架有嚴重的暴力傾向,估計現在還在那邊籠子裡穿緊束服呢。

後來邢儀非知道了這件事,比較不贊同。她是固執的法律守護者,從為法律程序本身同法律一樣重要。司寇則反問一句:如果你我對調,你怎樣做?邢儀非沉默半晌,不再多言。

遲衡聽聞之後嘆:你那位邢檢…終究還是個人啊!

很久很久以前,據說邢儀非有過一個非常出名的綽號,叫“人形法典”☆☆☆自十二歲以後,邢儀非還從來沒有度過像這樣一個極其無聊無所事事的星期——如果說養傷不算有意義的話。原本想至少可以讀讀案卷,而司寇堅決不答應。病人需要休養,而公事這種東西向來是和休養水火不容的。

司寇態度之堅決令邢儀非不再爭辯。只是因為百無聊賴,心情難免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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