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章:知道還不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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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混亂在他的思緒中飛速延展開來——為什麼皇上會在這裡?他不該在京城嗎?而且,他瘋了不成?要是讓我們的人知道他在此地,就不怕遇到行刺的危險嗎?這是何等的勇氣啊!

不及他的嘆,朱篌照的臉已然開始轉變,從一開始的嬉皮笑臉轉瞬就成了無比的嚴肅。只見他雙手背在身後,穩穩地走了他的跟前,橫眉冷目地喝道:“王大帥,朕本想你一族皆是忠君愛國之輩,你父親更是大冥朝之三朝元老。不料,到了你怎麼就變成亂臣賊子了呢?”

“皇上…”一時間,他無言以對,不把頭埋得更低更深了。

是啊,他何嘗不知自己毀了一族的名聲呢?只是,當初他也是迫於無奈啊!

憶昔,宦官劉小瑾犯上作亂多年,得是民不聊生,而帝權旁落,朝中亦無可牽制之人。就在這個時候,朱宸壕找到了他。那時候,寧王不但侃侃而談天下蒼生,更出一副憂國憂民的姿態。這不由地使他看到了所謂的“明君”風範。

一直鬱郁不得志的他,甚至被朱宸壕施以“王侯將相”之禮。就這樣,在受寵若驚之下,他成了寧王麾下的大帥。然而,很多事情朱宸壕並沒有讓他知道,錯,是沒有讓他“看到”朱篌照繼續板著臉兒,說:“你可知朕已經處決了劉小瑾這一佞臣?”

“咕咚”——他大口著緊張的唾沫,瑟瑟地回道:“罪臣知!”

“那你又可知,寧王舉兵造反的軍資全是從眾鄉民身上搶奪而來?又可知現在同你們作戰的正是這些受苦受難的鄉民家的孩子?”他的話說得是一字一頓,清晰異常,一次又一次地震懾著王綸的耳膜。

呵呵!然而,這隻王八怎麼可能會知道呢?他去南昌之時,朱宸壕命民眾退避,商社關門…除了空蕩蕩的大街外,他能看到個鬼。

所以,當聽到這些話的時候,他“啪”地一聲,猶如被潑了盆冰水一般,完全涼到了心底——呆住了。

“不可能!不可能!不可能…”

“呵呵!為何不可?”朱篌照嘴角掛著冷笑,伸出手,指著他的眉心,喝道“王大帥,所以朕才覺得你這個大帥當得不錯啊!你到現在連自己為什麼會輸還不知道?不,想必你是知道,只是不願承認吧。因為你不願連‘心’都成了反賊!成了罪臣!不願揹負罵名!”這話罵得是義憤填膺,慷慨昂啊。

在停頓了大約半分鐘後,他重重地用鼻子了一口氣,繼而說:“王綸,你不念及舊情,朕還念。故,朕現在放了你,望你回去勸說那混賬的寧王放下屠刀,勿要再起干戈。戰局已定,他再怎麼折騰也掀不起風了!”邊說,他邊指了指佈防圖“如今爾等可逃之處只剩下一條水路,可惜爾等的軍隊非水軍,只會陸戰。如果逃到水上,不但得不到糧草的供給,就連普通攻防恐怕都有困難。到時候,死的又會是那些無辜的小兵!朕知道你是聰明人…該降時就該乖乖投之。”呵呵!他話說的是非常有理,但王綸真的會聽嗎?在那一刻,除了能看見他深深埋下的後腦勺之外,什麼都看不到…哎!

隨後,朱篌照一聲高呼,伍文鼎就從外頭鑽了進來,並即刻把他送出了城外。

其實,看到這裡,一定有人很早就想發問了——請問,冥武宗怎麼會來這裡的呢?

嘻嘻。不要著急,不要著急,答案馬上揭曉。

在送走王綸之後,伍文鼎立刻回到了軍帳之中。

其輕輕一提簾子,單獨一個人走了進去。

“老師,您的易容之術真是惟妙惟肖啊!”他開口的第一句話就充滿了讚歎之意。

這時,就見這個“朱篌照”一拉臉皮,出了廬山真面目來。

“哈哈哈!小伍啊,莫說老朽易容之術如何,就那王綸從前本就沒機會近瞧過聖顏,聽過聖音。要他分辨真假,簡直就勢必登天!”

“對,老師所言極是!”伍文鼎連連點頭,表示同意。

呃…話說,搞了半天原來是“諸葛”先生易容的呀!也就是說朱篌照他本就沒來過此地…

不過,伍文鼎雖然事先跟他通過氣,但其實並不知曉“諸葛”先生的真實用意。

於是乎…

“老師!學生有一事不明!”說著,他恭恭敬敬地拱起了手“您先前讓楊嘯虎將軍用10的免戰牌來拖延時間,這等學生明白。學生也知曉老師之所以命小伍派兵在安慶包夾王之殘師,不放出一絲風聲是為了讓回救南昌的王綸安安心心地再來攻安慶。可是學生想不明白,您何為要在伏擊剛出南昌的王綸之後,卻在這樵舍鎮留下一條水路給他逃呢?雖然他們確實是陸軍,不善水戰,但這並不代表他們沒有逃脫的機會啊!”他字字句句說的真切,滿懷憂慮之情。

不料“諸葛”先生卻一捋鬍子,出“無礙”的目光,發出朗朗的笑音來——“哎!我的好學生啊,待聽為師一說…”嘴角微微上揚,淡淡地浮上一層笑意。就見那伍文鼎樂得顛,高高興興地走出了軍帳,滿眼盡是暢快之

不愧是吾師,這是何等深謀遠慮啊…我果然沒有猜錯,凡是被我老師盯上的果真不會有什麼好下場!他抬頭望了望無憂無慮漂浮著的雲朵,暗暗為可憐的王綸做下祈禱——哎,但願你不會“死”得太慘…

這是…呵呵,當然是因為伍文鼎得知了“諸葛”先生的始末啦。不然,他哪裡會這般平心靜氣的呢?不過,在這裡,還是先看下朱宸壕這邊吧。

一臉的泥灰,全身上下都是髒兮兮的堂堂寧王殿下,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股就坐到了地上,他仰著脖子拼了命的氣,用新鮮的空氣滋潤著他疲累的肺泡。

“呼呼…”可就在他剛坐下之時,張發卻在此時慌慌張張地跑了過來。

他一拱手,道:“啟稟殿下,王大帥不見了!可能已經被擒也說不定!”在說此話的時候,他一邊擦著滿頭的大汗,一邊擰緊著眉頭,大顯焦慮之樣。

不料,朱宸壕卻從鼻中噴出一道冷嗤,笑說:“你放心,我們的王大帥說不定在哪裡喝酒吃呢!”此話一出,眾人皆莫名,全都斜著腦袋,想不出個所以然來,當然這除了張發同志啦,畢竟這是他設下的“離間計”嘛!

不要看他的話好似在關心“丟失”的王綸似地,其實是暗在提醒朱宸壕——在這麼一個關鍵時刻,偏偏“他”不在!

“不在”說明什麼?呵呵,其中意思顯而易見。

然而,他們被圍困在此地,本沒有去路,唯一能看見的僅有繁茂的樹林和“一江水”

在王綸不在的情況下,張發便藉機向朱宸壕建言道:“寧王殿下,吾等現在沒路可逃,何不逃到水上去呢?而且一直滯留在此地,非常不妥,萬一官軍使用火攻,我軍必當抵擋不了火勢。若我軍衝出樹林,則勢必等於中了官軍之計策。他們一定在外頭守株待兔的等著我們衝出去呢!既然如此,我軍何不讓這等害我之林木為我所用,用它們來造戰船,以來脫險?”

“對啊!真是妙計啊!”一旁的羅英連連稱好,頭點得跟只啄木鳥似地,那個叫勤快啊。

於是乎,這些殘兵開始了伐木大行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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