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東廠西廠內行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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輕衣嫋嫋，柔滑如雲的青綠紗衣薄薄地披在她的肩頭。一股小風吹過，拂起她的纏纏青絲，美動人。

斯鳳原本應該進缸一遊的，如今不但享受了一番香花沐浴，之後小太監還外帶送了套一看就知道價格不菲的華服彩裝。

呵呵！這待遇真不錯！只可惜越是如此，她越是覺得自己背脊發涼，寒心難耐。因為這一切都是一種無聲的警示，是在告訴她——九千歲大著呢！他像天一樣，時時刻刻看著你的一舉一動！

真令人難受！一定又是暗藏在豹房裡的細作乾的好事兒。哎。看來，找出細作要比和那些姑娘們戰鬥更加困難啊。可是我要怎麼做才能找出細作來呢？煩惱真是越來越多啊！想到這裡，她不覺得有些頭痛，於是放慢了呼，來平復自己的心情。

院內依舊時而發出“哎喲”的尖叫聲，擾得她遲遲無法靜下心來，她估摸著或許只有在晚上她才能獲得片刻的安靜吧。

然而，斯鳳的閒暇時光好景不長，不一會兒那莫小太監就在內堂外催起命來。

“李姑娘，您可休息好了？時間已經不早了，也該回去訓練了！”他在叩門之後，畢恭畢敬地外頭喊道。

“哦，我知道了！”伴著些許無奈，她不得不再付“殺場”去遊走一番。

“嘎嘎嘎——”在難聽的開門聲之後，映入莫小太監眼簾的是輕捻細柔的翩翩佳人，瞅著她那玲瓏纖瘦的體態，他真恨自己為啥沒那功能！而且他也不得不嘆，女人只要一打扮真是…千變萬化、美不勝收…哎。

就在他嘴巴張得合不攏，連喉嚨裡的小舌頭也看得一清二楚的時候，那個敲鑼的魏公公一顫一巍的哆嗦地走了過來。

“李姑娘…”他顫抖著滄桑的嗓音說道“先別急著走！我有話要問你！”說到這裡，他向莫太監投去了一個“礙事”的眼神，示意要他走開。

無奈，那莫小太監只能識趣地低著頭灰溜溜地閃一邊去了。但是，在他的眼中出了些許奇異的神！

斯鳳默默地看在眼裡，覺著後一定又會是件麻煩事兒！

此時，天公不作美，開始玩起了陰雨綿綿。

待莫公公走遠後，那老太監才駝著背緩慢地挪動到了她的跟前。其努力地撐起眼皮，細細打量她後，道:“姑娘在千歲那兒身居何職啊？東廠可沒有你這一號人物啊！莫非李姑娘是內行廠的？”內行廠？我還內衣廠呢！斯鳳聽得是一頭霧水，她哪裡知道自己是哪個廠的工人啊！她只知道自己是第一羅剎琉璃，劉小瑾手下的一殺手，貌似還是他的乾女兒，至於其他具體情況嘛…那時空仙子陳玥琦沒提及的事兒，她咋會知道呢？唔…這個時空仙子，總是給我惹事！可是陳玥琦早就“人去樓空”她上哪兒去找她呀！嗚嗚嗚。她有點想掉眼淚了。

既然無法回答，那她乾脆就不回答。

在決定這一策略之後，她捋著髮梢，眸中透出一縷明亮的顏。

“魏公公，既然您已知我的身份，您又何必要刨問底兒呢？您若想知道，何不自己去問九千歲他老人家！”然而，就在她念出這個姓的時候，她偶然想起在明朝有個叫魏彬的太監，其和劉瑾共列宦官八虎之榮位。於是，她馬上就聯想到，在這大冥朝裡是不是也有宦官八虎呢？瞧那些小太監對他恭敬的樣子，而且他還口口聲聲說東廠、內行廠之類的話語，顯然這老傢伙是魏彬的可能極大。既然是八虎，她更得小心應對了。

誰知斯鳳的話才出來，魏公公的臉上馬上就掛不住了！他皺起臉上的菜皮，看上去跟老妖怪似地。

“哼！別給臉不要臉！就你這丫頭片子，咱家怕你不成！看你這沒大沒小的模樣，想必是西廠的人吧！”西廠？哦，對了。我記得歷史上說過，西廠和東廠一直互看不，總喜歡爭權奪利，互相拆臺，而內行廠又叫內廠，它是劉瑾直系統領的，具備監查兩廠的職能。看來，如果我是內行廠的，這魏公公勢必會對我畢恭畢敬，反之亦然。不過明朝歷史上的魏彬貌似跟劉瑾沒咋地，但現在這個魏公公卻截然相反，即便說是大相徑庭也不為過。

瞧他對劉小瑾畏畏縮縮的蠢樣兒，可想而知他“中毒”有多深！斯鳳頗世道崎嶇，不暗暗嘆了一口氣。

在無法應對的狀況下，她不得不使用現在自己所持有的唯一武器——第一羅剎的身份。

“魏公公可知七羅剎？”她故意來了個拋磚引玉，想要釣出自己知的答案。

“七羅剎！”誰知，在聽到這三個字的時候，只見那魏公公眼珠一震，臉立刻變得非常慘白“我…我…我不知道！李姑娘，你說這個做什麼？”邊說，他邊將沉甸甸的頭顱抬起，直直地望著她。

斯鳳一，未料他會這麼回答。因此，只能趕緊眯著眼睛，滿臉笑意地回道:“沒什麼！只是問問而已。魏公公，我只能告訴你，九千歲他老人家是我的乾爹，無論小女子我是東廠也好、西廠也罷，又或者是內廠的，都無法改變我是他乾女兒的事實！”說完，她俯下身子，非常謙恭地作了一個揖說“鳳兒就此告辭！”在丟下這句話後，她頭也不回地向遠處的莫公公哪兒走去——因為她知道自己絕對不能回頭看他——自己本沒有足夠跟他對質的底氣！只是她邊閃，邊又忍不住在心中偷罵那魏老太監嘴巴怎麼這般牢靠！折騰了半天，自己居然還是沒有得到自己是哪個廠工人的信息！哎。

而那魏老太監只有傻呆呆地站在院裡吃驚的份兒。在斯鳳走了沒幾步，他就腿軟地倚在牆上不會動彈了。他默嘆道:哎喲媽呀！她可真是我的小祖宗啊！接著他望著陰雨繁落的天際，其臉上的“菜皮”漸漸變成了“鹹菜皮”！

喲！他們在說什麼吶！那個叫莫肖徒的小太監迫切想知道答案，因為在大冥朝這個宦官猖獗的時代，能扒上劉小瑾就等於平步青雲。莫肖徒在豹房裡當沒官沒職的小太監已經有些年頭了，所以…他知道豹房裡最大的太監就是那魏公公，最大的女官則是那陸嬤嬤，能讓魏公公和陸嬤嬤談虎變的，除了九千歲劉小瑾之外不做二想！是太監都會覺得至少得在皇宮裡轉上一圈才像話，否則這太監當得跟每當一樣！要是人家問起來，說這輩子當太監當的連皇宮都沒見過，豈不是笑掉大牙的“趣聞”嗎？

因此，斯鳳成了他千載難逢向上攀爬的好機會。

還沒等斯鳳走他跟前呢，莫小太監就像見了“娘娘”似地飛奔過來。

“您慢點，別急！”他衝她喊著，生怕她傷到了那裡。

斯鳳不冷汗一滴，看著甚是好笑——他自己才是別急呢！跑什麼跑啊！我頂多只能算是在快走…呵呵！想必，他是嗅到腥味兒了。又是一個諂諛的臭蟲！

就在她這麼嘀咕著不到2秒，她的鼻中忽然傳來了…她聞到了一股濃郁的茉莉花香，這味道不是那個肖素素身上的味道麼？莫非她就在我的身邊？在我身邊不就代表著她在監視我麼？難道她就是暗藏在豹房裡的九千歲細作？

其心中浮上的這一想法瞬間溢滿她的全部心思，她甚至為此止步不前！

這麼千載難逢的機會豈能放過？不能，絕對不能放過這個機會！斯鳳打起十二萬分的神，打開自己全身的孔來探知周圍的所有。

嗖——嗖——嗖——周圍的場景，像切片似地在斯鳳的腦中迅速撞入，她全神貫注地將一幅幅場景逐個分析，試要尋出那微不可見的突破點兒！

在哪兒？她在哪兒？她不斷地在迫自己，在反問自己。

在場景翻轉了5副左右，她終於看到了自己想要看到的東西！

那是…

肖素素頭上有一支雪月寶釵，那釵非常剔透，形似月牙，表面光滑如冰魄，任誰都可以看出它是稀世珍品。斯鳳在離自己大約15米處的一間房間的窗戶下，看到一個黑糊糊的髮髻上帶著此物！

想必，肖素素不可能把如此寶釵假手於人吧！因此斯鳳可以判定…

是的，她就在那間房間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