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天使的歌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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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老的製作工藝，象牙的鍵盤，木質的琴身。雖然這把鋼琴沒有現代工藝那麼華麗，但卻透著自己特有的古之美。斯鳳非常喜歡，摸著琴身不願放手。

就在這個時候，從其身旁傳來了冥武宗那“彈上一曲”的聲音，她的心不“噗通”一下，猶如小螞蟻在裡頭爬似地——好癢！

哎，她一時昏頭，完全忘記了自己所處的狀況。於是，她點了點頭，坐到了鋼琴前，抬起玉臂，敲起了“鍵盤”來。

可是斯鳳彈了一首什麼曲子呢？

“叮叮噹噹”——曲調悠揚婉轉，時而攀升、時而低沉…一首《致愛麗絲》彈得是情長夢移，沁人心脾。

她歸她彈奏，而一邊的冥武宗更是聽得目瞪口呆，瞳孔大睜，表情極其嚴肅——話說，古代人怎麼可能聽過《致愛麗絲》這首世界名曲呢？因此，他不吃驚才怪呢！

“仙曲！這是仙曲啊…”他不搖著頭，為之嘆道“此曲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誒？仙曲？我還是第一次被人捧成這樣呢！斯鳳聽在耳中，樂在心裡，甚至覺得有些不好意思。不過，經此一說，她的興致更濃了，於是她愈加努力，彈得更歡了。

只是…

“還沒找到嗎？這皇帝跟我玩什麼躲貓貓嘛！”江彬滿頭大汗地拼命尋找，他真是氣得快要“七竅血”了！

這是…哎！事情的起因是在斯鳳被送去豹房之後開始的。

本來，去杭州“獵豔”是不變的行程，但忽然出現了一個李鳳鳳，所有的事情就都開始錯位了。

自從見到斯鳳之後，冥武宗的心就沒有落地過。他只要一閉上眼睛就會看到斯鳳的身影，他的思念就會跟著她而去。

她現在如何了？有沒有被人欺負？有沒有好好吃飯？有沒有生病？他的心裡全部載著她，載著他的鳳兒。

第二，天公作美，朗朗晴空，小風微拂，鳥語花香，本該愜意滿滿，但朱篌照的臉卻並不太好看。

因為昨晚他失眠了！哎。念人念得唄。

“皇上，今天我們去沁園，裡頭聽說有很多琴棋書畫才貌雙全的貌美佳人…皇上您…”當江彬話說到一半的時候，他才發現冥武宗竟然完全沒有在聽自己說的話，而是眼神空空地朝著路邊的野花在瞟。

誒？他是怎麼了？這可是他最喜歡的話題啊！江彬的話不嘎然而止了——他不知道要怎樣才能繼續說下去…今天的蠢皇帝好奇怪啊！他不該有什麼心事才對。還是說，他現在轉變“興趣”啦？

帶著這樣的疑問他只能閉緊嘴巴，等皇帝自己開口。

“咕嚕、咕嚕…”車輪顛簸前行，他們很快就走出樹林，進了城。隨後映入眾人眼簾的是熱鬧喧譁的集市。

接著，在江彬的帶領下，眾人穿過幾條街，拐了幾個彎…於是掛著“沁園”三個大字金字招牌的一座兩層樓高的屋子現於人等的眼前！

江彬見目的地已到，笑嘻嘻地一回頭，準備向冥武宗通報，但…誰知他回頭之後看見的竟是冥武宗繼續在看路邊野花的情景！

小火慢慢變成了中火，他眉頭微微一鄒，笑容也繼而僵硬起來，道:“皇上，沁園已到，微臣扶您下車！”邊說，他邊將手伸了過去…可…

皇帝一點兒都沒給他面子——朱篌照直接從車的另一邊自己下來了！

你…江彬非常嘔血！他“巴登巴登”地幹瞪著眼珠子，搞不懂皇帝到底想要幹什麼！前幾天他還兒子長，兒子短的喊呢，現在卻“形同陌路”一般…

說實話，這冥武宗和江彬的年紀相仿，收他做乾兒子已經是個很可笑的大笑話了。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沁園大門一開，一口氣就湧出了十幾個香粉撲鼻的女子來。她們個個身姿妖嬈，體態丰韻，衣服更是穿的非常淡薄，直接能看到裡頭的秀肌膚。當然這一切都是江彬事先安排的…

不過，現在這時機出現似乎有點“疙瘩”啊！

“喲！大爺們，您總算來了！姑娘們都等急了！”從那群花蝴蝶中，鑽出了一個血盆大口的胖乎乎的老鴇來，她穿著一身褐的絲綢衫，頭戴一朵紅的大牡丹花，樣子看上去極其“驚悚”她笑得非常誇張，又扭又搖地，道:“我是沁園的李媽媽，待會兒啊，姑娘們要跳排練了好久的霓裳羽衣舞，請各位大爺快快進屋鑑賞一番。哈哈哈…別害臊嘛！”霓裳羽衣舞？這可是非常難跳的舞啊！本來興趣缺缺的冥武宗，聽到這幾個字的時候，他才抬起頭來，正視前方。於是乎，就看到一群漂亮的女子們正衝著他扭扭捏捏地在甜甜的微笑呢！但是…

為什麼朕覺得她們看上去那麼噁心呢？一群庸脂俗粉！朕才不信她們能跳出什麼好舞來！還是鳳兒好！鳳兒清新怡人，超凡脫俗，美不勝收！朱篌照越是瞅著這些粉塵佳麗，他心中就越是想念鳳兒的小鳥依人。

鳳兒…鳳兒…鳳兒…他深深呼喚著——在他的心中“鳳兒”兩個字揮之不去！

是啊，他怎麼可能忘記她呢？在龍鳳店，他們相識，他們相戀，他們墜入愛河…

真愛難尋！真愛無價！真愛刻骨銘心！

只是，貌似斯鳳的這個“鳳兒”和朱篌照的這個“鳳兒”有點…

心裡揣著個疙瘩，哪難能繼續待下去呢？由此，在當天夜裡，冥武宗幹了一件令所有人都昏倒的“好事”！

他在房裡留了封信，道:【皇兒，父甚念豹房，故回之。汝可自行巡視杭州，勿念！】看了此信，江彬還不直接休克了？皇帝一走，豹房的原貌就整個顯出來了！那他在裡頭乾的好事兒不就…非暴不可！

追！他還不“奮起直追”？

所以咯，便出現了深夜豹房找人的這一好戲。其實冥武宗本就不可能自己獨自跑回豹房，他一怕遇到匪徒，二恐遇到暗殺，因此找張阿彩幫忙便是他的最佳選擇途徑了。

另外，劉小瑾知這次冥武宗要微服私訪杭州，故特派張阿彩擔任暗中保護之責——畢竟張阿彩也是錦衣衛嘛！就在這樣的機緣巧合之下，要朱篌照不差遣他也難啊！

於是，張阿彩一路暗中保護皇帝回了京城，不過他一直沒有面，只是偷偷地前後左右的替皇帝打點而已…這…好像有些不太盡責的樣子嘛！

哎，其實這也是事出有因！因為他不知道誰才不是劉小瑾的探子，即便是路邊賣茶葉蛋的，也完全有可能是東廠或者其他什麼廠的線人！如果一旦讓他們看到其和皇帝在一起，到時候他豈不是有口難辯了嗎？更何況劉小瑾給他下的指示僅僅只是“暗中保護”呢？他沒叫他面，他去那個臉兒幹嘛？

這才會出現他夜闖豹房，暗中與冥武宗相會的場面。

視野調回現在。

美妙惡琴身不僅在屋內迴盪，也在整個靜悄悄的豹房中緩緩淌。

“叮叮噹噹…”誒？這是什麼聲音啊？就在江彬帶著下部，一圈又一圈地找人之際，耳中被如此玄妙的音符給引了過去。

他一步一步追著曲調而行。

真好聽啊！我從來沒有聽到過如此美妙的聲音？這是歌聲嗎？他的魂亦為之傾蕩。

就在他聽得如痴如醉之際，那聲音忽然停止了！在這時他才從音符的海洋裡，回身來。

然而，待他回神之後，竟發現自己已然站在了東書房的門前。

呀！莫非此聲源於此？他懷著好奇之意，走上前去“嘎嘎嘎”地推開了門。

“誰在裡頭？”他沒進屋，就大聲朝裡頭喊道。

而此時屋內的兩個人正在…

冥武宗因為一時興起，硬是抱住了斯鳳，要她手把手地教他彈琴呢！斯鳳此刻早就成了一臉苦瓜狀，極度後悔自己為什麼要傻呵呵的“人來瘋”！

一進門，就看到這樣的情景，江彬的表情一下子上下錯位…只見其好奇的臉孔立顯尷尬之，他挑了挑眉頭，微微揚起嘴角，道:“微臣知罪，皇上，您繼續！您繼續！”接著，他低著頭，迅速關上了門，退了出去！

只留下斯鳳繼續在裡頭苦瓜——什麼您繼續，您繼續啊…喂喂喂，你給我回來！啊啊啊…她都要絕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