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回英雄末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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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南海門中人已然分佈於各處要隘,冷眼旁觀著中原群豪的一舉一動,看樣子,先待中原群豪自相殘殺之後,再行出手。

易天行死了元通大師後,心知已到山窮水盡之境,二谷、三堡中人,似是已難再和他聯手,徐元平又心切父母大仇,不顧目下大局,勢必要和自己拼個生死出來不可,眼下唯一逃生之路,就是出其不意衝入少林寺僧來時的甬道,但那甬道卻是南海門下武功最強的梅娘把守,橫看豎看,生機已渺,是以一語不發,暗中運氣調息,儘量使體力恢復,他已看清了目下的環境,多一分力量,就多一分生機。

慧因大師忽然長長嘆息了一聲,拱手對天齊道長道:“道兄,本門中連番不幸之事,道兄是親眼所見了…”天齊道長道:“貧道深以為憾,未能阻止元通道兄…”慧因大師接道:“老衲萬念俱灰,不願再多管江湖上是非之爭,要先行告辭一步了。”天齊道長沉了良久,道:“老禪師請。”慧因大師合掌一禮,道:“由道長主謀大局,當可使干戈化作玉。”天齊道長道:“只怕貧道無此德能…”突然改以“傳音入密”之術,接道:“南海門分扼各處要道,似是已下定了決心要和中原人物一決勝負,老禪師強奪路,只怕要先和南海門下衝突。”慧因大師環顧了四周一眼,合掌對梅娘說道:“女施主行個方便,讓老衲等一步去路。”梅娘仰臉望天,恍如未聞,望也不望慧因大師一眼。

忽聽那紅衣缺腿大漢,暴聲喝道:“快退回去…”徐元平轉頭望去,只見上官婉倩長髮散披,抱著丁玲,直向石室之中走來。

上官嵩大叫一聲:“倩兒!”急急向外奔去。

那紅衣缺腿大漢怒聲喝道:“站住。”鐵柺一掄,橫裡擊來。

上官嵩閃身一讓,避開拐勢,出背上長劍,一招“怒龍攪海”直刺過去。

那紅衣缺腿大漢不避不閃,鐵柺疾向上,硬向上官嵩手中的長劍碰去。

上官嵩的這把長劍,乃特製的頭號大劍,重達數十斤,可以兼作鐵等使用,自是不肯相讓。

劍拐相觸,響起了一聲金鐵暴震。

上官婉倩似是被那金鐵擊鳴的聲音所驚,嬌軀忽然一顫,停下了腳步。

事實上,上官婉倩已到那劍拐相攻守的邊緣,只要再往前行上兩步,不為劍傷,亦將為鐵柺擊中。

只聽那紅衣缺腿大漢大聲喝道:“好傢伙!”運拐如風,連連反擊。

他的招術奇奧,一連數拐,盡是出人意料之學,迫得上官嵩無法還手。

挾風的鐵柺,幾度掠著上官婉倩的面前掃過,看得人大為擔心。

形勢迫得上官嵩不得不向後敗退,以便引開對手的拐勢,使愛女脫離險境。

豈知那紅衣缺腿大漢,一見上官嵩敗退下去,竟然一收拐勢,不肯追趕。

原來南海門中之人雖然各據要隘,但卻擺成了一座陣式,各人都有一定的範圍,一旦動起手來,可以相互接應。那紅衣缺腿大漢一見上官嵩退出了自己守衛的範圍,就不再追襲。

徐元平兩道目光,一直投注在上官婉情和丁玲的身上,心中想著二女相待自己的情,愈想愈覺不是味道,但中熱血沸騰,突然大聲喝道:“易天行…”這三個字呼叫之聲,甚是宏亮,響徹石室,迴音震耳。

易天行微微一怔,道:“什麼事?”徐元平道:“在下有一事相詢,不知肯否見告?”易天行道:“徐世兄請問!”徐元平道:“丁玲姑娘傷在你的手中,不知你用的什麼手法,有沒有救?”易天行道:“隔空點手法!有沒有救,那得在下察看一下才能明白。”徐元平道:“你能多救活一條人命,也可減去你幾分罪孽。”易天行微微一笑,道:“在下今縱然連行百善,那也不過是我一生中有限的幾件,難抵我積惡萬一了。”徐元平道:“你如當真能救活丁玲,咱們之間的恩怨,當真是越來越複雜了!”易天行目光投注在上官婉倩的臉上,緩緩說道:“眼下的情勢,得設法先讓她們進入室中…”徐元平道:“在下接她們進來。”大步走了過去,拱手對那紅衣缺腿大漢說道:“這兩位姑娘,一死一傷,已毫無抗拒之能,大丈夫不傷婦女孺子,有勞大駕高抬貴手,放她們兩位進來。”那紅衣缺腿大漢雖然生暴急,但他乃自鳴英雄人物,聽徐元平這麼一說,不微微一怔,沉了一陣,道:“好吧!放她們進來可以,但在下卻不能再放她們出去。”紅衣缺腿大漢身子一閃,讓開一條路來。

徐元平急行兩步,抱拳說道:“上官姑娘。”上官婉倩茫然一笑,不動不言。

徐元平一皺眉頭,忖道:此人有如若了瘋魔,看來決難和她說得清楚,眾目睽睽之下,勢又不能動手拉她…正為難之際,上官嵩突然大步衝了過來,低沉地喝道:“倩兒,你怎麼了?”拉著上官婉倩一隻手腕,向前行去。

上官婉倩對父親似亦不識,淡然一笑,隨著上官嵩牽著的一隻手腕,向前走去。

鬼王丁高急步衝來,接過上官婉倩懷抱中的女兒。

徐元平道:“老前輩請把令愛給易天行瞧瞧,能否有救?”丁高口中不言,但人卻不自主的向易天行走了過去。

易天行雙目神凝,盯注在丁玲的臉上瞧了一陣,摸摸她左腕脈息,說道:“沒有救了…”微微一頓,接道:“不過,丁姑娘之死,決非在下所害…”鬼王丁高怒聲說道:“我親眼看到你殺害了我的女兒,還要謊言狡辯!”易天行道:“丁兄深諳武事,當知隔空打手法,不至一舉而傷令嬡之命。”徐元平道:“既是無救,那也罷了…”那久未接言的紫衣少女突然口說道:“她內服劇毒,外受重傷,生機早絕,易天行隔空打手法,只不過促使她早死一步而已,眼下如有‮物藥‬先解她內腑之毒,或可有一線生機…”徐元平雙目一閃,道:“易天行,丁姑娘的劇毒,可是你下的嗎?”易天行:“不錯,但解毒並非難事,難在解毒之後的療救之法!”徐元平道:“你先替她解了內腑之毒,再想救她之策。”只聽慧因大師高喧一聲佛號,道:“女施主執意不肯讓路,貧僧只有硬闖了。”接著,便是一陣兵刃掌風相擊之聲。

徐元平一心關懷著丁玲的傷勢,頭也不回,大聲道:“易天行,我說的話你可曾聽到了嗎?”易天行微微一笑道:“聽得清清楚楚。”徐元平聲道:“丁姑娘內腑之毒,乃是你所下的!外傷亦是你以隔空打的手法所傷,你都不能救她,誰能救她?”易天行道:“姑妄一試,未為不可,是成是敗卻是難以預料。”徐元平道:“你只要真的盡心一試,我已十分了。”易天行突地笑容一斂,道:“我與你積怨難解,勢難兩立,是以你切切不可我,我對你只有冤仇而無恩情,這一點你可要記清楚了!”徐元平呆了一呆,突然長長嘆息了一聲,默然不語。

只見易天行面凝重,把住丁玲的脈息。

徐元平雙目凝注著易天行的手勢,也不知四面的戰局,此刻已發展到什麼局勢。

突聽易天行微嘆一聲,長身而起,霍然轉過頭去,目光直視著楊文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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