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不那麼孤單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小時候夢想爸爸媽媽能夠破鏡重圓,一廂情願去翻閱那些可以多制國家的資料,沒想到今天榮榮的一個夢,又讓自己起了那天方夜譚的念頭。

最掛在心裡的,還是陳重昨天說過的那句話,總有一個‮女處‬應該屬於他吧。

可是除了容容,對別人怎麼可能放心得下呢?

很多念頭,只要在腦子裡升起,就很難再放得下。我總是重複想起容容的夢,越來越覺得被誘惑。

明知道很荒唐,可是每次偷偷想起,心裡都有種奇異的興奮,不能自已。

用了兩個白天幫容容擬定複習計劃,去書店買了一些認為有用的參看書,容容回來看見大叫厲害啊厲害啊,這下找到學習的方向了,不再像沒頭的蒼蠅抓起書就看,卻總是事倍功半。

忽然發現自己還真是有天賦,離開了學校近一年的時間,做起這些事情來就像從來不曾有一天間斷過。

心裡想等陳重回來了,有必要找時間跟他好好談談,未來還遠,應該嘗試計劃著去做點什麼。

晚上看容容翻著書漸入佳境,走去客廳和陳重通電話,問他什麼時候能回來。

電話裡陳重態度有些曖昧,說家裡人希望他能多呆上幾天。我說有點樂不思蜀了吧,是不是在家鄉見到了夢中情人啊?

陳重笑,語氣很委婉,對我說用詞不當啊,我是現在是在自己家裡,樂不思蜀應該由家人說才對吧。

說了似乎到我這邊情緒明顯低落下來,把話題岔開去另一個方向,說夢中情人有什麼好擔心的,夢中就是隻在夢裡出現,一覺醒來連摸樣都記不得了,所以情人永遠是身邊人最好。

“那現在你身邊的情人是誰呀?”

“我支菸你都能隔那麼遠聞見,如果有個情人在身邊你會覺不到?再說,這方面我不擅長,不然也不至於第一次都讓你拿去了是不?”我“哼”了一聲:“你隨便說說我就信啦?去騙那些初中小女生還差不多。”電話那邊半天沒有說話,只隱約傳來斷斷續續的呼聲。

我問:“怎麼了,是不是被我觸到了痛處?”陳重說:“有些東西只能隨便說說,誰都不必太當真了。”他的語氣聽上去有些生硬:“家裡來客人了,改天再聊。”半夜十一點居然來客人,他還真會找理由。我大聲喊:“陳重…”電話已經斷了,只剩下忙音嘟嘟嘟響。我立刻撥回去,陳重已經關機。

鬱悶著溜回臥室,開個玩笑而已,又不是惡意的,情人之間這種小小的玩笑都不能開嗎?掛電話,還關機,未免太小心眼了。

再說也不怪我,他先提起什麼樂不思蜀的,跟我在一起,那叫樂不思蜀嗎?

可是那叫什麼?糟了,我忽略了一個重要因素,這個城市並不是陳重真正的家耶!都怪我從認識他就把軍營當成了他的家,以至於錯誤地覺,他想在自己的家裡多呆幾天反而是樂不思蜀。

然後…又是那什麼該死的第一次。shit!第一次,對每個人來說都應該是嚴肅的,我居然拿了這麼一個嚴肅的話題開玩笑。

徒勞地又撥了幾次電話,仍然是關機。陳重,好像是真的生氣了。我開始慌了,曾經以為我和陳重之間的距離,一個電話就可以到達,卻忘記了通訊的最基本因素是同時要有兩部電話開著。

他把電話一關,即使停止在原地一動不動,我再也無法到達他。繼而引發心中更大面積的恐慌。原來我和陳重之間,那樣脆弱的維繫著,經不起風輕輕一吹。

容容輕聲說:“用不著神不守舍的,關機而已,早晚會開的。陳重探親回家,又不是退伍回家,你還怕他永遠不回來?”奇怪,她不是聚會神地在看書嗎?怎麼好像什麼都知道?

容容說:“也怪你,那種事情很的,什麼不好說,硬要說人家騙你…”我望著她:“你說哪種事情?”容容說“什麼第一次之類的啦,還能是哪種?給了你還不承情,換誰都會生氣。”mygod!走那麼遠通電話都能被她聽見,這種人才不去當間諜可惜了。

也難怪成績一直考不好,注意力本沒集中在學習上。看著我驚奇的樣子,容容臉紅了一下:“隨便聽聽就猜到你們說什麼啦。”我虛心地向她請教:“那你說說看,第一次和最後一次哪種更寶貴?我準備用自己的最後一次換陳重的第一次,能等價換嗎?”容容說:“不一樣的,最後一次只是個承諾,需要用所有未來的子去證明。

但是第一次卻是已經被證明了的。所以,最後一次,說起來無論多麼令人心動,總比不上已經擺在眼前事實更令人信服吧。”容容的話讓我一陣沮喪。這麼久,一直令我惴惴不安的,正是這個原因。

我愛陳重,一心把自己的全部都給他,可是,怎麼證明?無論怎樣堅決的承諾,永遠也比不上既成的事實那樣理直氣壯。

容容說:“其實…你不必這樣擔心來擔心去,我總相信,你是最優秀的了,陳重不會再遇到比你更值得他去愛的女孩。”真的最優秀嗎?我想起惡夢裡那個不知名不知道模樣的女孩,陳重早晚會被那樣一個女孩帶走,因為她那裡有我此生無法拿出來引陳重的東西。

就像容容說的,人家用一分鐘就可以證明的愛,我要堅持到人生終結的最後一秒才能夠兌現。

容容說:“人生總會有缺憾的,缺憾才可以把美表現到極致,青青,如果不是你心裡留有遺憾,你還會像今天這樣全心全意去愛陳重嗎?你會如此包容如此退讓嗎?以你的格和脾氣,會任由陳重這樣肆無忌憚地欺負你?”我喃喃地說:“欺負…我?”容容說:“沒有欺負嗎?一言不合就掛電話,換了我都會生氣,可是你呢,第一反應是打回去道歉。人家都關機了,連個道歉的機會都不給你,你仍然不生他的氣。多難得啊,如果我是陳重,會謝上天給他一個略有瑕疵的葉青。因為如果葉青是完美的,任何男人都要自慚形穢。”我呆住了。陳重永遠不是容容,所以我沒有辦法讓自己停止擔心。

我問容容:“知道為什麼陳重會關機嗎?”容容嘆氣:“本就是你太縱容他,慣壞了。”我說:“也許吧。但是最重要的原因,是他隨時可以丟下我,在你眼裡最好的葉青,不足以是陳重心目中的全部。”容容說:“哪有那麼嚴重,青青,你的心態有問題哦。”我輕輕地說:“也許吧。容容,還記不記得我給你說過的那個惡夢?”仔細對容容講了夢中的情景,講了做夢之前陳重帶著憂傷的表情說過的那句話。

然後我問容容:“你聽清楚了嗎?陳重說,總有一個應該屬於他吧。他不是在對我說,他是在自言自語,所以我無言以對。我能夠說不應該嗎?我有什麼資格說不應該?”容容喃喃地說:“青青,不。哦,不…”

“不什麼?你在說什麼,有什麼可以不?你說清楚。”容容說:“陳重,他有什麼資格這樣說?他…混蛋!”我苦苦一笑。

“即使混蛋,他也有在我面前混蛋的資格。我失去清白之後才認識他,本來就是我的錯。”容容說:“你沒有錯,青青,你不是故意的。”

“誰又是故意的?陳重嗎?他只不過說了句實話而已。本來就是我欠他。”容容說:“你傻了,為什麼要自己把自己到這個地步?”

“我沒有把握留住陳重永遠在我身邊,可是,我又真的希望可以永遠。”我說:“幫我好嗎容容?我們兩個加在一起是最完美的組合。

我們一起留他,一定會讓陳重死心塌地。”容容說:“你又在天方夜譚,拜拜!我去看書,你自己編故事吧,寫本書出來肯定好賣。”我攔住容容不讓她逃開:“你那個夢,也正是我夢寐以求的一個結局啊。

為什麼你只敢做夢,卻不敢真正去面對?青青傾國,容容傾城,我們都傾國傾城了,嘴硬還有什麼用。

真要眼睜睜看著陳重從我們兩個人身邊絕塵而去嗎?”容容說:“不錯,我喜歡過陳重,但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青期騷動而已,沒必要總抓住不放。以前我還喜歡過某某某、某某和某某,現在不照樣忘記得乾乾淨淨。你和陳重的事情不要牽扯進我,我絕對不會奉陪。”我說:“耳朵都趕上雷達了,還要嘴硬。”容容說:“拜託,我那是關心你而已,不關陳重的事。”我放開容容:“那好,我只有一個辦法永遠留住陳重了。”容容問:“什麼辦法?”我說:“在陳重徹底離開之前,告訴他我愛他,然後結束自己的生命。這樣是最好的證明,也是唯一可以讓他確信的證明。”容容目瞪口呆:“不會吧青青?”我說:“會啊,把自己的全部都給他只用嘴說說,不過是張無法兌現的支票罷了。”容容幾乎哭出來:“青青,因為一個陳重不值得你那樣做。如果你這樣愛他都不能讓他留下,那他就本是有眼無珠,一個有眼無珠的人,你還愛他幹什麼啊?”我淡淡一笑:“你有沒有聽過這樣一句話:做自己想做的事,才是真正的快樂。”容容的淚叭嗒叭嗒落在我面前。我的心不起波瀾:“因為刻骨銘心,所以不能自拔;因為不能自拔,所以無怨無悔。”容容憂傷地望著我:“青青,如果我同意跟你一起…但有一天陳重仍然離開了,你還會不會傻得想去死?”我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真的同意?”容容說:“你先回答我的問題。”我說:“如果這樣都留不住他,本是老天不肯成全,死都沒用,我只好認命了。”容容沉默了很久,喃喃地說:“有些太便宜他了吧。”我說:“什麼叫便宜他,是太便宜我了啊容容。我愛陳重也愛你,你們兩個,我這一輩子都不捨得離開。”夜裡,躺在上很久仍然不能入睡。

容容問:“青青,你是為了拉我下水才威脅我說會想死的吧?”我說:“隨便你怎麼想。”容容說:“三個人…不荒唐嗎?”我問:“你不是反悔了吧?”容容沉默了良久:“兩個人一起…就算下地獄…也比較不那麼孤單吧。”黑暗中,我聽見容容的心跳,噗嗵噗嗵在響,到天亮都沒有恢復平靜。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