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牽線木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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漫長的漆黑的夏夜,彷彿黎明再也不會來臨。蘇北坡坐在走廊冰涼的長椅上,看著眼前的人群忙成一團。

顧麗雯儀態盡失,她跑到蘇北坡面前,狠狠給了蘇北坡一巴掌。

“如果不是你!”她的聲音裡帶著無盡的恨“如果不是你!”蘇北坡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她呆呆地望著顧麗雯。

顧麗雯象受傷的瘋狂的野獸,她著森森白牙,恨不得對著蘇北坡的喉頭咬下去,要親眼看著牙齒底下,滲出汩汩的腥膩的鮮血。

李文韜跟李明珠死死拖住顧麗雯。一陣陣哀嘆般的哭泣,久久迴盪在醫院裡。

蘇北坡不敢相信這種結局,突然間變成一隻牽線木偶,線頭動一動,人才動一動。她找啊找啊找啊,終於找到了北緯極。

她說:“出了什麼事?”北緯極慘白的一張臉,靜靜地望著她。久久不肯吐出一個字,她直地站著。

等啊等啊等啊。

蘇北坡彷彿等了有一個世紀那麼長。

北緯極終於開口說話了,他說:“他…”那個“他”字剛剛說出來,牽著木偶的線終於斷了。

“砰”的一聲,蘇北坡直地往後一倒。

幾天後,蘇北坡在南溪市第一人民醫院的某間病房裡甦醒過來。窗前站著一個沉默而修長的身影。彷彿是察覺到了背後那一道微弱而黯淡的眼神,北緯極轉過身,面對著蘇北坡白得幾乎透明的小小的臉頰,她的下巴尖尖的,大而黑的眼睛有些茫然,整張臉看起來,象經了一場暴雨的梨花,嬌柔得令人憐惜。

北緯極走到蘇北坡的面前,憐惜地看著她。他的眼底,她就象一抹遊魂,飄蕩在眼前,似乎一陣風吹來,就可以把她帶走。

想到這裡,北緯極的心底有一絲恐懼,他緊緊抱住蘇北坡。樓下的街道里,有叮鈴鈴的自行車駛過的聲音,聲音越來越遙遠,象是一縷淡薄的白煙,消失在茫茫人海的街頭。

“嘣”的一聲,蘇北坡的心裡有絃斷了。整個房間變得空蕩蕩的,空得有一股溼熱的燥氣浮上來,浮上來,一直浸入骨髓,浸進心底最深層的地方,心底裡的冰庫,寒意漸上,一絲絲冷冰從口擴散,遍及全身,只是一瞬間,她的衣衫就溼透了,在這炎熱的夏季,她仍然覺得寒入骨髓。在冷與熱的替裡,她彷彿置身於十八層地獄。

夏季很快就過去了。

蘇北坡抱著書本走在校園洋槐大道下。

常常走著走著,就聽到一個悉的聲音在身後叫著:“小北!小北。”轉過身去,就看到了齊博。

蘇北坡驚喜地向他跑過去,一道亮亮的陽光,從洋槐樹葉的縫隙裡穿了過來,明亮得叫人想淚。

蘇北坡再仔細看看,齊博已經消失在光圈裡。

蘇北坡就象一隻蠶,緊緊地、緊緊地把自己包裹在回憶的蠶絲裡。她象只綿軟的蠶繭,溫柔地、堅強地、極有韌力地在校園裡滾來滾去,外界任何一絲聲音一點景象,再也聽不到看不到。她——把自己隔絕在整個世界之外。

蘇北坡辭了蓮華盛世的工作,把“星光別墅”清潔的工作還給了紀越洋。李文韜跟李明珠也彷彿跟著消失了一樣,在這個校園裡再也沒有見到過。蘇北坡只在一個初秋的傍晚看見過張家林和唐詩詩,因為齊博是十分引人注目的人,所以連帶著他的事,傳到學校,在校園裡掀起了一場不小的風

張家林和唐詩詩看見蘇北坡顯得十分吃驚。

唐詩詩看見蘇北坡憔悴的模樣,心底湧出一絲擔心,她站在蘇北坡的面前,喃喃“小北,其實…”張家林在遠處大聲喊道:“詩詩!快點!再不去,該來不及了…”唐詩詩還有半句話沒有來得及說完,就蹦蹦跳跳地向張家林跑去。她甚至還回頭,跟蘇北坡招了招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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