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冰釋前嫌夫妻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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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珠四下一看,尷尬得眨了眨眼,又探出手,試著拍了拍他肩膀:“赫連笙,你怎麼了?”

“…”赫連笙嘴裡碎碎念,不知嘀咕著什麼。把身子朝向陰暗的一面,以背對著熙熙攘攘的人

攤主古怪地看著二人:“夫人,買不買的呀?不買別髒了我的東西!”華珠從荷包裡拿出一粒碎銀子給了攤主。

攤主呵呵一笑,找了銅錢。

赫連笙瑟縮著身子,在攤子旁蹲了下來,東張西望,很是警惕。

記憶中威風凜凜的景成帝,竟搖身變成了這副膽小怯弱的模樣,華珠眉頭一皺,走過去,拍了怕他肩膀:“赫連笙,該回家了。”赫連笙依舊喃喃自語,不理華珠。

華珠歪了歪腦袋,若有所思,片刻後,眼眸一眯,一把奪了他擋在臉上的面具。

只見赫連笙忽而像被雷劈了一般,跳起來,非常痛苦地“啊——啊——”狂叫!

這樣子,像極了風!

周圍漸漸有人靠了過來,開始指手畫腳。

華珠凝了凝眸,趕緊把面具給他戴上,並繫了絲帶。

赫連笙幾抓狂的情緒慢慢穩定,但華珠注意到,剛剛那麼短暫的功夫,他已經把頭皮抓出血來了。

旁觀者越來越多,赫連笙又穿得富貴,再這麼下去,怕是要引來防衛司和京兆府的人。華珠想,反正他前世把她害得那麼慘,就讓他出醜得了,也算他報應。於是,華珠轉身就走。

攤主卻大聲嚷道:“夫人,你相公是不是生病了?那邊剛好有位京兆府的官差,你拜託他扶你相公去醫館吧!”華珠頭皮一麻,被京兆府的人抓到她跟太子在一塊兒還得了?華珠咬咬牙,回頭扶住了赫連笙胳膊,軟語道:“跟我來。”赫連笙不動。

華珠垂下眸子想了想,又道:“乖,沒事了,別怕,跟我來。”赫連笙眸光呆滯地點了點頭,由著華珠扶他上了馬車。

一上馬車,他似乎累得不想動彈,就那麼身子一軟,撲進了華珠懷裡。

華珠怔住,雙手僵在半空,杏眼圓瞪道:“喂!喂!赫連笙!你幹嘛?你不要睡我身上!”赫連笙睡得跟死豬一樣。

華珠推了半天推不動,索用重重膝蓋一頂,將他撞到了軟榻上。初步估計,沒斷肋骨也青了一塊兒。

華珠累得直氣兒,小臉也漲得紅彤彤的,她拉了拉領口,又扇了扇風。

突然,外頭驚起巧兒一聲高呼:“侯爺!”啪!華珠的摺扇掉在了地上。

廖子承緩緩挑開簾幕,一縷刺目光輝透而入,照著華珠酡紅的臉,以及香汗淋漓的雪頸,她的領口,有扯動的痕跡;她的裙衫,有被壓過的痕跡。在她身旁,躺著累得昏睡不醒的赫連笙…

廖子承的眸光幽暗了。

華珠的心肝兒猛一陣亂顫,昨兒她才在宮裡被赫連笙表白,今兒她便跟赫連笙以這種令人想入非非的方式呆在這麼狹小的空間裡,還是在跟廖子承大吵一架之後…

華珠整個人都不好了:“子承我…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跟太子…”百口莫辯啊。廖子承跟淑雲同時出現在半月居,淑雲在做飯,她篤定他是跑去跟淑雲私會了。現在,她跟赫連笙同時坐在車裡,她滿頭大汗、衣衫不整,他也完全有理由懷疑他們曖昧不清了。

廖子承上了馬車,在華珠對面坐下後,眸光微微一動,撇過臉,說道:“糟透了。”華珠的心咯噔一下。

廖子承握了握拳,神緊繃:“我說,這種覺糟透了。”華珠啞口無言。

廖子承捏了捏眉心,隱忍著某種瀕臨爆發的情緒,說道:“抱歉。”抱歉,我實在受不了你這種既無理取鬧又水楊花而且對婚姻毫無信任的女人了,和離吧!

腦海裡慕地蹦出這樣的臺詞,華珠的心像被針給紮了一下。

廖子承看了華珠一眼,黑眸中似籠了一層霧霾,又有星光在掙扎,努力一點一點耀出來:“淑雲是風的姐姐,我與她往不多,這次我去琅琊,偶然碰到她,她問及風的狀況,我說風失戀了情緒不高,她決定來京城看看風。我們不是一路的,我比她早到一晚。”大婚前一夜,她收到廖子承的小紙條,廖子承的確比淑雲早入京。

廖子承神不變:“風第一次鬧房,我沒察覺到異樣,第二次,也就是昨晚,我才意識到了他的不同。我猜他的變化可能與淑雲有關,所以今天你給我下最後通牒,一定要解決風這個…麻煩後,我即刻去了半月居。當時她在給風做飯,讓我在明廳稍等。然後你來了,後面的事你基本清楚了。”所以他一聲不吭地走掉,是要去質問淑雲是否跟風講了什麼,才令風如此緊張他又排斥她的嗎?華珠垂下了眸子。

“新婚之夜,我沒去半月居,我和風住在我們的院子,就在婚房隔壁。我那晚沒出過院子,這一點,你可以從下人口中得到證實。如果你懷疑我是翻牆出去的,大可不必,我只翻過你們年府的牆。”廖子承從容坦蕩地說著,眼神沒有絲毫閃躲。頓了頓,又一本正經道“你還有任何疑惑都可以問我,我會回答。”華珠沉默,車廂陷入冷寂。

不知過了多久,華珠輕聲問:“風怎麼樣了?”廖子承的眼眸裡掠過一絲暗光:“大夫開了安神藥,睡了。他的問題解決了,以後不會再隨隨便便跑來。至於淑雲,她不會住太久,等風情況穩定了就會離開。”華珠抬眸,定定地看著他問:“為什麼現在願意解釋了?”這回,換廖子承沉默了。

華珠歪了歪腦袋,斜睨著他道:“因為你看到我跟赫連笙同乘一車,心裡難受,順便也理解了我之前的受。”廖子承不語,華珠權當他默認了,坐直了身子分析道:“這說明你心裡也有那麼一瞬間是懷疑我的,所以你才認為我對你的懷疑是情有可原的。你,只許州官放火不許百姓點燈。”廖子承很認真地看向她:“年華珠,你從宮裡回來,也沒有第一時間跟我解釋你為什麼回來那麼晚。我問你原因,你撒謊,瞞下了與赫連笙見面一事。直到我拆穿了,你才不得不承認。當時你的心裡又是怎麼想的?是因為與他有私情,所以不敢告訴我你們見過面嗎?”華珠急了,急得臉蛋兒都紅了:“我說過了不是啊!我…我就是怕你誤會我跟赫連笙有什麼,所以才幹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了。”語畢,眉心一跳,似乎知道了他為何不及時告訴她淑雲的事了。

廖子承攤手,很無辜地嘆道:“現在,你知道被人冤枉和懷疑的覺有多糟糕了。另外,你發火了,我沒有;我解釋了,你沒有;你撒謊時,我原諒了;我隱瞞時,你揪著不放。年華珠,一直一直,吃虧的人是我。”華珠張嘴,弱弱地了一口涼氣。明明傷心得死去活來的人是她,怎麼一轉頭,他成了終極受害者?他這嘴皮子,都能跟餘斌搶金牌訟師做了。

廖子承俊美如玉的臉上揚起一抹輕輕的笑,將她抱到自己腿上,一手摟住她纖,一手撫摸著她緻可愛的臉蛋,眸深幽地說道:“年華珠我們各退一步。我以後,但凡有什麼,儘量第一時間告訴你。你以後,試著像我信任你那樣信任我。”華珠聽進去了,猶豫了片刻,拿腳踢了踢他鞋子:“就這麼原諒你,我好沒面子。”廖子承寵溺地吻了吻她小手:“那你要怎麼才能原諒我,親愛的廖夫人?”華珠角一勾,仰頭,兩眼望著車頂,哼道:“每天給我做晚飯。”

“好。”

“一個月應酬不許超過五回。”

“好。”

“不許再單獨見淑雲。”

“好。還有沒有?”華珠壓下角的弧度,一本正經道:“先記著,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廖子承右手抬起,五指併攏,手心向下,斜斜地抵在了太陽附近:“是,堅決完成任務。”華珠轉過臉,在無人看見的地方,偷偷地笑了。

---題外話---寫這一章的時候,總想起孫燕姿的一首老歌《愛情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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