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玉溫香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呵呵!想不到吳東主會相人術,而且可以論斷人的氣質。”癩龍笑著說:“憑良心說,如果我癩龍不知道她的底細,打死我我也不相信她是個賣的。”人聲終於完全靜止,因為嫋嫋簫聲已君臨全廳。

好高明的技巧,沒有人敢相信是出於一個半死老蒼頭之口,中氣之渾厚,手法之練,音之控制…無不臻於極致,似乎天底下,除了這動人心絃的簫聲外,別無其他存在了。

那是一曲晝夜樂的過脈,已令聽眾屏息以賞了。晝夜樂,屬於慢詞長調。

終於,蕩氣迴腸的珠圓玉潤歌聲;與出神入化的簫聲相應和:“房記得初相遇,便只合長相聚。何期小會幽歡,變作離情別緒…”長調豔詞一代宗師,煙花神女的守護神,號稱柳七郎(騷壇墨客稱之為柳絮田,或稱其名柳永)的“晝夜樂”從煙花女史口中唱出,不豔也豔,豈僅是蕩氣迴腸而已?那簡直是勾魂攝魄的綿綿情話,心動神搖的情慾之媒,向遠離嬌的他鄉客作強而有力的挑戰。

簫聲殘,歌聲歇,全廳食答雞鳴狗叫喝起採來。

“吳東主,怎樣,有意思嗎?”癩龍笑著問:“以你的人才,嘻嘻!包在我身上。”

“算了,像她這種人,必定接應不暇,哪能輪到我?”他擒放縱:“我不想打破頭,爭她的人必定不少,我不是有權有勢的人。”

“這也是實情。”癩龍陰笑:“早些天,的確有幾個人被人扔死狗似的,從她的門內扔出門外摔得半死。”

“是有人霸住了她?”

“是的。”

“是何來路?”

“不清楚,這人霸住她三天…不,四天,來路不明,好像是一個四十來歲,膀寬腹大,滿臉肥的人,抓一個人吊起來像是抓小雞般容易。”

“這人呢?”他不動聲信口問。

“前天神秘地失了蹤。”

“小秀姑怎麼說?”

“她什麼都沒有說,一口否認有這麼一個恩客。”

“你沒查?這處地面該算是你的地盤。”

“查個,人平空消失了,小秀姑堅決否認,怎麼查?”癩龍聳聳肩,作出無可奈何的表情:“而且,沒鬧出大事,我也沒有工夫去多管女與嫖客的濫帳。”

“呵呵!我如果對她有意,會不會出病被人打破頭?”他笑著問。

“哈哈!你如果被打破頭,咱們的買賣豈不吹了?”癩龍伸手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啦!一切有我,至少,我癩龍趙十一還吃得住兜得轉,給我啦!”這時,小秀姑已拎起小木籃用纖纖玉手托住,嫋嫋娜娜逐桌收錢,正沿走道向他們這一桌接近。

“吳東主,你打發她一些銀子,出手大方些。”癩龍低聲叮嚀:“這樣就會引起她的注意,以後的事由我來安排,不用你費心。”

“你要直接與她打道?”

“廢話!她又不認識我。”癩龍說:“通常接待拜碼頭的人,由我那位拜弟黑飛魚接待。兄弟對女看得很淡,她不合我這種人的胃口。”

“哈哈!你的胃口是又麻又黑又糟的?”

“吳東主笑話了,哈哈哈…”小秀姑出現在桌旁,那雙會說話的媚目,僅在吳玄臉上輕瞥一眼,在看到吳玄放入托盤的一錠十兩紋銀時,也僅含情默默嫣然輕笑,並無特殊表情

“好像她並不怎麼重視金銀。”小秀姑走後吳玄向癩龍低聲說:“是一個頗為自負的姑娘。按理,她收入甚豐,似乎沒有另結恩客的理由,她的歌喉足以賺錢餬口。”

“吳東主,哈哈!”癩龍的笑聲相當刺耳:“財不嫌多,能賺,早些賺豈不聰明?等到青永逝,門前冷落車馬稀,再想賺就嫌晚了,女人的青是有限的,不是嗎?哈哈!不再反對在下替你安排了吧?”

“只有白痴才會反對。”他盯著在鄰桌討賞錢的小秀姑背影說:“不錯,是個可人兒。”

“那我就著手安排,看樣子,不會有問題,我看到她向你含情一笑,有意思啦!”癩龍說完轉頭,向那位獐頭鼠目仁兄附耳嘀咕了幾句。

獐頭鼠目漢子不住點頭,然後悄然離座,輕手輕腳到了老蒼頭身旁,在老蒼頭耳畔咕噥了片刻。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