鍥而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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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門外的赭山,距城約五里,是本城的名勝區,有一座頗有名氣的廣濟院。在大江航行的船隻,在十里外便可看到院側的玲瓏寶塔。

塔旁有一座滴翠軒,那是本城名士縉紳郊遊的駐行處所,平時不收留遊客住宿,經常門戶深鎖不見人蹤。

五更初,軒內的一間雅室燈光朦朧。兩個人據案而坐,一旁臨時擺了一隻小炭爐,炭火熊熊,那男的道袍寬又大,頗具仙風道骨的氣概。

女的村姑打扮,年約三十上下,荊釵布裙,打扮得十分樸素,頭面清,雖則姿平庸,但確像一位勤於治家,相夫教子四德具備的中等人家主婦。

桌上有茶壺茶杯,宜興的紫砂壺,四隻同套的小杯放在茶盤上。那隻盛茶的茶盒相當緻名貴,裡面盛的茶葉決非凡品。

水開了,光頭老道開始沖茶。

“五更了。”中年婦人喃喃地說:“如果順利,他們應該快回來了。”

“一個半條命的人,身邊沒有半個朋友照顧,連那些地潑皮也避得遠遠地,應該順利。”光頭老道替中年婦人斟茶:“補他一刀,可說易如反掌。哦!你是不是不放心?”

“我擔心那小輩臨死反噬。”中年婦人說:“虎死不倒,那小輩頑強得很呢!”

“你在長他人志氣。”

“事實如此。”中年婦人說:“針魔殺人,從來沒有一次使用三枚毫芒喪門針的前例,這次用了三枚,依然未能將他當場擊倒,拖了五六天仍可行走。你如果認為容易對付,你就大錯特錯了。”

“放心啦!蘆家兄弟身手超塵拔俗而且機警明,這次必可成功的。哦!你真要帶只耳朵回去呈報?”

“是的,客戶堅持多花一千兩銀子,要一件證物。”

“你明早就可以持證物動身返報了。”光頭老道再次斟茶:“大概他們快回來了,我到外面招呼曾老兄一聲,也許請他進來喝杯茶提提神…咦!”虛掩的室門,不知何時已經大開,一個修長的黑影當門而立,佩劍帶上,袍袂飄飄,寶像莊嚴。

“曾老兄不會進來了。”不速之客說:“不請在下進去喝杯茶?好香,好像是頂名貴的雲霧茶。”一男一女驚得一蹦而起,幾乎掀翻了沉重的八仙桌。

“你…”光頭老道駭然驚呼。不速之客徐徐舉步入室,信手掩上室門並上閂,手一反,卟一聲輕響,一隻蒼白的人耳掉落在桌上。

“你可以收起這隻耳朵回去返報。”不速之客是吳玄,向中年婦人和氣地說:“劍吳玄的死訊,明早就會從客棧傳出。”光頭老道雙手一合,將有所舉動。

“不要用你的推山掌獻寶,我知道你是嗜茶如命的武夷丹士清虛,目前在廣濟院落腳。”吳玄兩丈外止步:“你的推山掌可傷人於八尺內,八尺外便無能為力了,用來向在下招呼,不會有好處的。”

“你好像沒受傷。”武夷丹士駭然叫:“貧道的人上了你的大當。”

“針魔的針沒落空,但在下受得了。”

“但那些郎中…”

“傷口是很容易偽裝的,貼上一大塊爛牛,不許郎中親自察看上藥,容易得很。”中年婦人悄然往窗口移,移動相當輕靈。

“大嫂,你千萬不要妄想破窗溜走,只要你身形一起。”吳玄大聲向中年婦人說:“乖乖!我保證最少有三把幻刀,貫入你誘人的豐盈嬌軀內,你絕對沒有在下的幻刀快。記住,我已經警告過你了。”

“你…你殺了蘆家兄弟?”武夷丹士屏息著問。

“殺了他們,在下豈不要打人命官司?當然,這隻耳朵是他們的。”

“他…他們招…招了供?”

“不招供他們能活嗎?”

“老天爺!你怎麼知道我們在計算你?”

“很簡單,我不死,你們的主事人怎肯甘心?針魔那以前布埋伏暗殺在下的人,決不敢逗留,可能已遠出數百里外了,我哪有工夫花一年半載去追尋?因此,在下只好等你們收拾殘局的人來找我了。我今天在外奔波聲稱找屠賈的線索,你們一定以為在下找借了方向,便可以放心大膽下手啦!你們的計劃和手段真了不起,可惜碰上在下棋高一著。現在,你兩位誰肯將你們主事人的底細見告?”

“不要妄想。”中年婦人說:“本姑娘與武夷丹士與閣下將有一場生死惡鬥,還不知道誰能活著看到朝陽初升,你劍幻刀的名頭嚇不倒人,不要大過自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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