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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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歡大喜“爸，你怎麼來了？”

“承早打汽車電話叫我來，這是什麼地方？”他一看到一角海景，已經心中歡快，走到窗前去呼新鮮空氣。

承歡便對經紀說:“我寫支票給你。”就這樣敲定了。

承早高興得跳起來。

姐弟到飲冰室聊天。

“祖母早些把錢給我們就好了。”

“也許，那時我不懂經營，反而不好。”才說兩句，有一少女走進來，兩邊張望。

承早馬上站起來。

少女直髮，十分清秀，承早介紹:“我姐姐，這是我同學岑美兒。”噫，好似換了一個。

那女孩十分有禮，微微笑，無言，眼神一直跟著承歡。

承歡馬上有三分喜歡，這便是莊重。

有許多輕浮之人，神永不集中，說起話來，心不在焉，呵欠頻頻，眼神閃爍，東張西望，討厭之至。

承早愉快地把新家地址告訴女友。

承歡說:“你們慢慢談，我有事先走一步。”她看房子的工程尚未完結。

鮑寓越小越貴，承歡費煞躊躇。

詠欣拍拍口“幸虧幾年前我咬咬牙買了下來，否則今無甚選擇。”承歡說:“真沒想到個窩也這麼難。”

“全世界大城市均不易居。”

“可是人家租金便宜。”詠欣納罕問:“人家是誰？”承歡一副做過資料調查的腔調“像溫哥華，六十萬加幣的房子只租兩千二。”

“你這個人，那處的一般月薪只得三四千元！”承歡吃驚“是嗎？”

“千真萬確，我一聽，嚇得不敢移民。”承歡慨“世上無樂土。”

“買得起不要嫌貴，速速買下來住，有瓦遮頭最重要，進可攻退可守。”

“你口氣宛如小老太婆。”詠欣冷笑一聲“我還勸你早跟我多多學習呢，瞎清高，有得你吃苦，才高八斗，孝悌忠信有個鬼用，離失所三五年後，也就形容猥瑣，外貌憔悴。”承歡有點害怕，她怔怔地盤算，照詠欣這麼說，世上最重要的事竟是生活周全。

詠欣見她面大變，笑笑說:“你不必惶恐，你處理得很好。”

“我從來不懂囤積投資炒賣什麼。”

“可是你有個知情識趣的祖母。”承歡笑出來。

案母開始收拾雜物搬家，承早看了搖搖頭，發誓以後謹記無論什麼都即用即棄。

承歡大惑不解“媽，你收著十多隻空洗衣粉膠桶幹什麼？”麥太太答辯:“你小時候到沙灘玩就是想要膠桶。”

“媽，現在我已經長大，現在家中用不到這些垃圾。”

“對你們來說，任何物資都是垃圾，不懂愛惜！”麥來添調解“五十年代經濟尚未起飛，破塑膠梳子都可以換麥芽糖吃。”承歡大奇“拿到何處換？”麥來添笑“自有小販四處來收貨。”

“真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