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章:去找他算這筆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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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說好要各自歸隱嗎?”爆上怒抖著兩眉,拉大了嗓門不滿地問著坐在他面前那三個也跟他一樣,已經閒到快要發黴的人。

“是啊。”三道同樣鬱悶的聲音整齊的響起。

“那為什麼你家會和我家住得這麼近?”宮上一手指著雲掠空的鼻尖,對這個說要歸隱卻正好就隱居在他家隔壁的芳鄰,左看右看就是看不順眼。

“他家也和我家住得一樣近。”雲掠空懶懶地指著坐在他隔壁、也住在他隔壁的段凌波。

段凌波掩著臉欷吁長嘆“天哪,我居然就住在貞觀的旁邊”為什麼他在朝中當官時都得見到這個愛記仇的小氣鬼,而他不當官卻還是避不了這個對頭冤家?

封貞觀冷冷地扔出一隻牌“別提了,我家隔壁還住了一個成天拿著釣竿的人。柳蔭下,四個正坐在桌邊牌打繁間的男人們,整齊地抬首看向不遠處的小溪,然後都無力的瞪著那個正在溪畔垂釣的身影。

“又釣魚”雲掠空愈看愈受不了“天天拿著那釣竿,他難道都釣不煩嗎?”封貞觀嘆地點著頭“打從三王之戰後,他就好象是變了個人似的,成天除了釣魚之外,就只會賞賞花、看看月,啥事都不做。”他以前那個英明神武的主子是哪去了?為什麼會變成一個只熱衷釣魚的釣魚狂?

“這可能才是他真正的本吧。”段凌波倒不認為這樣有什麼不好“也許他等了五百年,所求的就是能有一天靜謐無爭的子。”爆上火大地拎著手中的牌問:“他過他的平靜子,為什麼我們要陪他住在這裹每天打這個玩意消磨時間?”雲掠空涼涼地瞥他一眼“不玩這個,你還有別的事可做嗎?”闢上了一口氣,而後又沮喪地垂下頭來“沒有”轉眼間,四個無聊透頂的男人們又是一陣自艾自憐的沉默,然而就在他們隔壁桌另外四個正打得痛快的女人們,卻是好不熱絡的歡聲暢笑著,與他們形成截然不同的明顯對比。

段凌波慨地撫著額“唉,我從國庫裡帶出來的銀兩都快被我老婆輸光了”那個似印也真是的,不會打牌又偏偏愛來湊熱鬧,他就算搬再多的金山銀山來給她,只怕也不夠她輸。

“都是你老婆!”雲掠空馬上把矛頭指向宮上“她沒事幹嘛教我老婆打牌?”都是這傢伙害的,他那溫婉可人的指柔在那群女人的薰陶下,已經不再把全部的重心都放在他的身上,反而去了那群女人做什麼手帕,害他內心極度的不平衡。

爆上冤枉的把箭靶推給封貞觀“是他老婆教壞我家小小的!”他老婆本來才不懂這玩意呢,還不都是那個吃飽太閒又滿肚子壞水的凝若笑害的!

封貞觀一一把朝他來的冷眼掃回去“瞪什麼?是你們自己的老婆嫌子過得太無聊,主動叫若笑去教她們的。”爆上無奈地趴在桌上哀號“我們要到什麼時候才能不這麼無聊?”每天就這樣把時光給費在牌桌上,難道他門往後的子就要這樣過下去不成?

“去問問戰堯修吧,看他能不能為我們找些事做。”封貞觀巴不得能夠趕緊脫離眼前的這種子,回到以前每所過的刺生活裡。

“不用問他了。”雲掠空完全不抱任何希望“他本就不想離開這裡:“正確來說,他是本就不想離開某個人。”段凌波兩眼緊盯著遠處坐在戰堯修身旁的另外一道身影。

四道目光一致地投在那個依偎在戰堯修身旁的未央,許久過後,原本抱怨連天的四個人,在想起了那兩個在溪畔的人這五百年來有過什麼遭遇後,又都把所有的抱怨給回肚子裡。

“我看”宮上識趣地摸摸鼻尖“咱們還是再來摸個八圈好了。”聆聽著遠處清脆的牌聲,未央在戰堯修的懷裹伸了個懶,翻身趴臥在他的前。

“他們都很無聊。”每天打、每天抱怨,看來那群男人可真是給閒壞了。

戰堯修的聲音顯得悶悶的“我又沒叫他們跟我來。”當初他都叫他們不要再跟著他了,是他們自個兒沒去處硬要巴著他,他才不甘不願的帶著那四個看了就嫌礙眼的人來這裡。

未央笑意淺淺地輕彈他的鼻尖“雖然他們嘴巴上面不說,其實,心底是捨不得離開你這個主子的。”誰教他的事全讓那些人給知道了?出真面目的後果就是他往後的子都不得清閒。

“那就讓他們繼續無聊好了。”戰堯修把釣竿在草地上,頭痛地想著該怎麼擺脫那些個被他待上癮的人。

看著光影灩灩的水面,未央靜倚在他的懷中微笑地想著這些子以來,戰堯修就像是褪去了以往覆蓋在他表面上的心機和謎團,以最真的一面出現在她的面前;眼前的他,愛怒又愛笑,輕鬆優閒地過著他所想要的子,彷佛像是一緊繃己久的弦終於獲得了鬆弛,對於往事,他們皆不再提起,也不願再去回顧。

但她始終沒忘記過那塊令朝野風生雲起,改變了阻擋在他們前面一切事物的八卦玉。

“世事紛紛一局棋,輸羸未定兩爭持;須臾局罷棋收去,畢竟誰羸誰是輸?”

“你怎麼知道這首詩?”聽見她口中所出的詩句,戰堯修有些意外地抬起她的下頷。

“上回亮王叫我去奪八卦玉時曾看過。”未央摟著他的頸項,眼眸與他齊對地看著他“告訴我,誰是這詩中最後的羸家?”她至今仍是不知道他當年為何要把這詩放在八卦玉里頭,也解不開這詩意。

“你說呢?”他愛憐的以指尖輕畫著她的眼眉。

未央偏頭想了一會兒“亮王?”

“不。”戰堯修卻是別有深意地朝她搖首“或許他並不知道,他這個執棋者,其實也只是這棋局中的一枚棋罷了。”

“難道最後的羸家是你?”看他一副自信滿滿的模樣,未央開始懷疑起他這個造玉者才是真正收穫最豐的人。

他微笑地擁她入懷“能夠得到你,我當然是最後的羸家。”她卻不同意“但亮王擁有天下。”相較起來,他只是得到了一個她,但亮王擁有的卻是九州方圓、廣幅浩美的山河。

“擁有天下未必是件好事。”戰堯修壞壞地揚起眉峰“還記得他騙我的那回事嗎?”他從沒忘過那個事先不告訴他不必尋死就有法子解決,而害他白挨一劍,並且在眾人面前抖出他的底細的人是誰。

“記得,但他那時是為了要救你所以才騙你的。”

“我可不心領他的這種騙法。”對於亮王知情不報,反而讓他和未央都那般痛苦的捱過生離死別的作法,戰堯修打從醒來後就有滿腸滿肚的人氣。

“騙都騙了,你又能怎麼樣?”事情都過了這麼久,他還是一直耿耿於懷,未央也只能無奈地按著眉心,不知他要等多久才能釋懷。

戰堯修徐徐輕著她的髮絲“念在他保護了你十八年的份上,我可以跟他少計較些,不過他大概得花四、五十年的時間來反省他曾經對我做過那回事。”未央恍然大悟地指著他“你不會是”他大方的承認“我是在記仇沒錯。”

“怎麼個記法?”他可以為一個司馬懿記仇五百年,就不知道他這回會對亮王記恨多久?

“不是隻有師父才會騙徒兒,我這徒兒也是會騙師父的。”戰堯修得意的笑道“我那師父八成是忘了什麼叫青出於藍,這五百年來,我學的可不比他少。”

“你到底是對亮王做了什麼?”未央對他們師徒兩個都一樣愛講古又愛自褒的格有點受不了。

“沒什麼。”戰堯修莞爾地挑挑眉,帶笑地在她的額上印下一吻“他只是會很後侮坐上了那把九龍椅而己。”

“皇上。”

“還是找不到他們?”已經升格為帝的亮王頭痛不已地撫著頭,不怎麼冀望地看著這個可能又是來報壞消息的侍郎。

侍郎歉然地垂首“五位首輔大臣至今仍是不知去向”亮王聽了不覺得他的頭痛有加劇的傾向,並暗自在心底再一次地叨唸起那個陷他於水深火熱的戰堯修。

那個臭小子,為他打下了山河之後就跑得無影無蹤,也不惦念登基後加起來有千百條的瑣事要處理,居然在他最需要人來幫忙的時候,一聲不響地拐跑了四個首輔大臣,連一個幫手也不留給他,而且還叫段凌波暗地裡拿走了國庫裡七成的國帑,害他一登基就要面對國庫空虛、朝政不穩的窘境,更別說還有戰堯修多年來命人在朝中暗自爭權鬥勢,所留下的一大堆爛攤子等著他去收雖然說萬丈高樓平地起,但戰堯修是想叫孤掌難鳴的他從頭開始經營,然後一人力撐大局的辛苦勞累至死嗎?早知道登上皇位的後果是這樣,他還不如去當個無事一身輕的亮王來得輕鬆自在些!

“不肖徒弟”亮王動地握緊了拳低低沉吼“就算是蜀國無大將,你最少也要留個廖化給我做先鋒啊!”他的尊師重道都學哪去了?居然敢就這樣拍拍股走人!

侍郎冷汗直地盯著龍顏“皇皇上?”

“沒事。”他搖搖頭,開始在心底盤算往後四、五十年的子要怎麼去捱。

“微臣會再加派人手去尋找五位首輔大臣,想必不出多時,一定能夠找到諸位大臣並恭回朝。”亮王自憐地擺擺手“罷了,不必再找他們了”以戰堯修的個來看,若那小子是存心想要躲他,那麼就算他派出了所有的人手去找個十年廿年也找不著。

“皇上,這是”侍郎好奇地看著佩帶在他際的一塊晶瑩彩玉。

亮王一手執起美麗的風玉,沒好氣地看著戰堯修所搞的花樣。

“這塊玉,是八卦玉中的第一塊玉。”算那個小子還有點良心,還知道要把這塊玉留給他,沒徹底的跟他斷絕師徒關係。

侍郎病跋噶搜郟世識臉齙窨淘謨衩嬪系囊恍〈淖鄭壩鞍素雜瘢叵讓俜繚疲俊?br>“你可曾聽聞過,被拆散的八卦玉每時隔五百年便會重聚?”只要有了這一塊風玉,想要找到雲玉就不難,其它的玉石會在風雲二玉現身後一一出現,而雕刻這玉石的主人,也會在完整的八卦玉重聚時回到他的面前。

“聽過。”這塊首經掀起朝中滔天巨的玉石,人人都聽過關於它的傳說。

望著手中的彩玉,亮王疼惜地撫過上頭悉的字跡,決定讓那個己經累了五百年的戰堯修再任一次。

“就如他所願好了。”他含笑地將玉石握在掌心裡,期待地看向殿外的穹蒼“現在就讓他們好好休息一陣子,五百年後,我再去找他算這筆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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