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章只會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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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時候我沒法子把真相說出口，只有柔聲的說:“傻瓜，像你這樣可愛的一個女孩子，是沒有人會捨得不理你。”莉聽了。

臉上現出一絲喜悅，半哭著說:“謝謝你，我一直沒說出口，其實我很害怕，我明天就要嫁人了，是瞞著我的父母姐兄，嫁給我一個憎恨的人，我真的很害怕。”有人說女人在婚前一天是會份外。

雖然跟明的只是假婚，但亦足以牽動莉作為女孩子的心情。我不知可以說什麼話是安她，只有把她視作親妹的牢牢抱緊，在再沒親人的此地，我已經是唯一可以安她的男人。

“我希望我的爸爸媽媽，哥哥姐姐可以看到我穿上婚紗的樣子，我從來沒想過連結婚也要向他們隱瞞，我真的不想就這樣過孤獨的婚禮。”莉痛哭著。

這是認識她以來，首次在我面前放聲大哭，或許，這才是莉的真正情。

“莉…”沒有往時的傲慢態度，亦不會像過去每一次的向我挑釁，面前的莉是不曾有過的柔弱。

可是擁著她那溫軟身軀的同時，我再次到自己是一個卑鄙的人，經歷了那麼多事情，直至這一刻，我仍是以手段去達成目的。

為了取得影帶，我在欺騙著莉，卻反得到她傾出心底說話，那內疚在心底裡抑壓著，叫我不過氣來。跟莉相擁了好一段時間，女孩才緩緩地放開我，並把影帶到我的手上。

我推說回家整理內容，先行離去，可是走到街上，卻沒歸家打算，只漫無目的地在街上連。

我當然不會真的替莉剪輯影帶，甚至沒有放入錄影機的打算，為了保住女孩們的私隱，我背叛了刻前對莉的承諾。是一個給予我信賴眼神的承諾。

完成了要做的事，心卻是無比的痛。我騙了玲，亦騙了莉，縱使每次都有冠冕堂皇的藉口，縱使是為了阻止一場鬧劇的發生。

但所做事的下，就從來沒有改變。這夜回到家裡，我倒在上輾轉反側。不知道在明天那決定的子，可以怎樣面對玲的妹妹。＊＊＊次早上，我準時到達明的家中，與其餘兩位伴郎一起替新郎準備當的工作。穿上一身純白禮服的明顯得官子骨骨，英俊非凡。作為他的多年好友，若不是知道婚禮是別有內情，想必亦一定會為他的大喜子到高興。

我們一行人浩浩蕩蕩登上花車，一起到莉的家中接新娘子。相隔只有幾個小時，在陽光的照下這所還算簇新的洋房顯出有別於昨天的朝氣。踏上大廈的昇降機，我們磨拳擦掌，商討要如何把伴娘們打過落花水。

莉在香港沒有朋友，連伴娘亦是由明這邊的好友充當。通過鐵門隙縫看到那幾張曾見過數面的悉嘴臉，我忽然覺得莉十分可憐。

她不惜一切地隻身來到，為的就是要替玲討一口氣，卻因為我的背叛而最終變成泡影，期間我不斷安自己，昨晚所做的一切除了為了小花們，亦是為了莉。

她到此刻仍被仇恨矇蔽，不會知道自己所做的是多麼愚昧。也許待會她發現我本沒有把影片帶在身上，會為這數個月的安排功虧一簣而氣得發狂。

但我深信她總有一，會為今天沒有作出傻事而到慶幸。跟那悉心裝扮的姐妹團作了好一輪的討價還價，玩過一些難度半高的考驗遊戲，再由新郎宣讀出愛的宣言。我們便終於替明攻破其門，順利接得新娘子出來，莉從房間步出。

只見眼前的她穿上一身雪白婚紗，點綴在前的‮絲蕾‬花邊勾劃出圓渾的人曲線:貼服的剪裁展出那纖巧細的玲瓏美態:經過電燙的捲髮被束成一個優雅形狀:配上那天生的緻五官和勝雪肌膚，活是一個美得出塵的下凡天使。

我們一眾男兒，無不為好友娶得如此佳麗羨慕不已，同時亦替這對金童玉女到喜悅，由於大廈的走廊稍為窄狹，加上莉身為主角，被包圍的人群簇擁其中，我們分批登進升降機來到樓下，再乘上幾輛綁起了七絲帶的新人花車，一同向酒店的宴會廳出發。

一般而言，結婚是大多在間於教堂行禮，晚上再到酒家宴客，但今天明和莉的婚禮卻有不同，宣誓及換戒指的儀式都一併在酒店舉行。當在接到程表時我曾問明怎會如此特別，明表示這一切都是莉的意思。

原因是考慮到明外公的朋友都是上一輩的老人家，大多敲經唸佛，不喜到教堂觀禮。於是索把行禮地點移師酒店，讓一眾親朋戚友可以一起受兩人結合時的喜悅。

明的外公還稱讚莉心思仔細，大方得體，不惜工本地把場內佈置成教堂模樣，神壇牧師一應俱全，來接其疼愛外孫成家的大子，然而莉在前卻跟我說，她會作出如此建議，完全是因為她本不想與明行禮。

據程兩人的儀式將於五點舉行，四點開始宴會廳的大螢幕就會播出兩人的溫馨片段，而明當偷情的影片亦會在其時播放，到時候場內的所有人都必定譁然失，莉更會乘機發難，自然進行不了接下來的典禮。

莉咬牙切齒的道:“我現在看到那禽獸也覺得噁心，又怎會在眾人面前說愛他，即使明知是假，我也接受不了！”聽到莉的計劃，我嘆女人在執著的時候，真的是十分可怕。進入場內，我與一眾伴郎擔任招呼客人的工作，明亦有四處向來賓問好，並接受好友祝賀，而明的父母和外公則喜上眉梢，全程笑容滿面，似乎都對這位即將進門的小媳婦非常滿意。

至於莉，在正式行禮前她是一直在新娘房裡休息，不曾面。現場所見全部賓客都是男方親友，莉的一方連一個參加者也沒有。

我曾問明怎麼連莉的父母也不到場，明解釋說莉的家人其實並不贊同女兒在這個年紀就出嫁，一直反對婚事。兩人沒法子下只有先斬後奏，待生米煮成飯，才一同向其父母請罪，並在加拿大補擺喜宴。

這一切我當然都知道是莉編出來的故事，她跟明的婚禮是本不能讓家人知道，只是想到女孩好不容易騙了所有的人，苦心經營下才來到今天，待會得知一切落空，不知能否接受得到如此打擊。

昨晚從莉的手裡接過影帶後，其實我亦有想過按照當協議，在四小花的身體打上馬賽克，這樣一方面可以守住四位女孩的私隱，另一方面亦總算是遵守了跟莉的承諾。

但最終考慮到即使如此，在這場合中播放愛影片仍是會對明的一家有非常大的傷害。明是錯了，可他的家人沒錯，沒理由要受到這樣的報復。我不可能令一個高興的子變成悲劇，搗亂別人婚禮是一件天理不容的事。

我知道我負了莉，亦明白到經過今天，我將永遠也看不到玲，但我真的沒法子容許自己去做出如此喪心病狂的惡事。

正午之前一切順利，來客之多，叫我們幾個男丁不過氣。直至大約三點左右，口袋裡的電話響起，看到是莉的號碼，我心中一懍。按下接聽，對方傳來不大和悅的聲線:“都準備好了嗎？”我唯唯諾諾的道:“準備好了。”莉一口氣，指揮著說:“好吧，那你現在去播映室，我等了大半年的時間終於到了，彩的節目即將要開始。”我奇怪問道:“不是安排四點嗎？”莉回答說:“我等不了，提早進行吧，現在播映室應該沒幾個人，你的行動可以更方便一點，”

“那…好吧。”我推辭不了，只有答應下來。掛斷線後，我仍是不知怎樣向莉解釋，只有懷著忐忑心情來到播映室。

由於時間尚早，負責播映的工作人員仍未到達，房間裡空無一人。望著那一臺臺各式各樣的播映機械，與及安放小桌上，寫著明莉婚禮的錄影帶。我嘆氣一聲，再次撥起莉的手機，撒著謊道:“我去到了播映室，這裡很多人，我沒法子把影片調包。”莉冷冷的說:“是嗎？這種時間會有人？怎麼好像很安靜的？”我隨意道:“大家都在忙，沒空聊天。

莉，不如還是算了吧。剛才接新娘時我覺得你很漂亮，今天是屬於你的好子，你應該盡情享受，而不是親手去摧毀。”莉哼著說:“可以親手送那禽獸下地獄，才是我值得高興的子，不要說了，立刻把影帶放進機械裡！”我推託道:“都說這裡很多人…”話沒有完，莉那真切的聲音已經在我耳邊響起:“是嗎？怎麼我只看到你一個？”我背後一寒，回過頭來，發現身穿婚紗的莉正站在門外，以凌厲的眼神望著我，質問說:“為什麼騙我？”

“莉…”被當場抓個正著，我說不出話來，莉一步一步的從外面近，伸出右手道:“下不了手嗎？把影帶給我，我自己來。”我盡最後的努力說著:“莉，夠了。

我不能看著你繼續錯下去，你要知道這事的後果並不是我們可以承受。”

“哦，你怕死了嗎？好吧，就當一切事都是我一個做的，即使被逮住我也不會把你牽連，放心了嗎？把影帶給我。”我痛苦地說:“莉，你不要誤會，我不是怕會被牽連，而是不想你因為一時衝動而鑄成大錯。”

“一時衝動？哈，你們男人玩女人時還不是因為一時衝動？做一次愛會有多久，但只是為了短短几個小時的快樂，你們就可以摧毀一個女人的一生！”我懊惱道:“我知道我和明都有犯錯，但你這樣報復，最終受害的只是你自己，你可否冷靜下來，為自己想一想，也為愛你的人想想。”莉硬朗的說:“我很冷靜，這件事我計劃了幾個月，任何情況都作好心理準備，就是以後要住在監獄，我亦在所不惜。”我反問莉:“這樣好嗎？你認為玲會因為你今做的事而到高興嗎？你很愛你的姐姐吧，被她知道你因為她而闖下大禍，她只會傷心，只會自責，病情亦只會更嚴重。放棄吧，為了玲，不要做出無可挽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