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方兆南師門罹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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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見滿室布垂索篩,觸目一片銀白,兩具銅棺,並放在素幄環繞之中。

他呆了一陣之後,大叫一聲:“師父!”縱身躍撲過去,雙手分扶兩具棺蓋,淚水泉湧而出。

一陣痛泣之後,心情逐漸平復下來。暗道:“師父武功絕世,譽滿武林,師母亦是中幗英傑,一手金蓮花,名震大江甫北,縱受當世一高手圍攻,亦足可全身而退,這兩具銅棺之中,也許不是師父。師母。”心念一動,急於要查明真象,暗中潛運功力,正侍揭開左面棺蓋,一看究竟,突聞一個嬌如銀鈴般的聲音,起自身後,道:“住手!”轉頭望去,不知何時.身後己站立一個白衣白裙,長髮披肩的少女。

雖然那少女美麗絕倫,但在此時此地,陰氣森森,素饅低垂,雙棺並陳的靜室之中出現,而且又來的無聲無息,方兆南縱然膽大,也不嚇得心頭一跳。

只見那白衣少女微一啟動櫻,冷冷的問道:“你是什麼人,深更半夜,跑到這裡哭哭啼啼?”方兆南一沉道:“在下乃周老英雄的門下,賤姓方,草字…”白衣少女接道:“好啦!我又沒問你姓名。”方兆南聽得一皺眉頭,道:“這兩具銅棺之中,存放著什麼人的屍體,我可否打開瞧瞧?”白衣少女冷冷的答道:“別瞧啦!一個是周佩周老英雄,一個是周夫人。”方兆南只覺一股熱血由中直衝上來,厲聲喝道:“此事當真?”白衣少女神不動的冷然答道:“不信你就打開棺蓋瞧瞧吧!”方兆南雙手用力,咋喳的一聲,啟開了左面一具棺木,探手懷中摸出千里火筒一晃,火光閃動,幽暗的靜室中,亮起了一道熊熊的火焰。

目光及處,只見兩具棺木之間,放著一張很小的茶几,茶几上置放著一支已經點殘的蠟燭。

他抖動著右手,燃起蠟燭,素幢環垂下,燭光更顯得明亮。

只見白絞覆蓋著一具仰臥的屍體,單單出一顆花白長髯、白布包發的人頭,十幾年教養深恩,在他心之中早已深刻的留下師父音容笑貌,一望之下,立時辨認出來,那仰臥在棺木的屍體,正是他兩年未見的恩師遺體。

只覺中熱血翻騰,再也難以控制悲憤動的情緒,大喝一聲,噴出一口鮮血,撲拜在棺木之前,放聲大哭起來。

溫馨的舊情往事,現下都化成了悲憤痛苦,這一哭真是哀倒絕。

不知過了多少時間,方兆甫已哭得淚盡血,這一場大哭,暫時發洩了他奎中的悲憤情緒,心神逐漸的安靜下來。

定神望去,只見那茶几上的蠟燭,只餘下了半寸長短,那冷如冰霜的白衣少女,仍靜靜的站在一側,臉上神,毫無變化。

方兆南緩緩的站起身子,目光凝注那白衣少女身上,問道:“你是什麼人?我師父師母的屍體,都是你收殮的嗎?”白衣少女望也不望方兆南一眼,冷冷的答道:“我父母受過周老英雄的濟助,我收殮他們屍體,算替父母報恩,你已哭鬧了一個更次,現在該走啦!”說完,慢慢的轉過身子,綴步向素幃後面走去。

方兆南急道:“姑娘暫請留步,在下還有幾句話說。”那白衣少女已快走人白幃,聞言停住腳步,道:“什麼話快說!”方兆南見她背己而立,連頭也不轉一下,不心頭微生怒意,忖道:“這少女好生冷傲。”就在他心念轉動之間,那少女似已等得不耐,身軀晃動,人已隱入白幃之中。

方兆南久隨師父身側,常得周佩召人這靜室之中受教,知那素幃後面,並無復室,當下提高聲音,問道,“姑娘可知家師膝下一位女兒.那裡去了麼?”只聽素幃後面傳來那少女冷冰冰的聲音,道:“不知道。”方兆南雙眉一挑,又問道:“姑娘幾時到此,可曾見到家師被害的經過?”但聞白衣少女簡短的答話,道:“我來此時,他們已被人殺害很久了。”方兆南疑心突起,略一沉,迫著問道:“姑娘何以知道家師夫婦遇害,特地趕來此地收殮屍體?”素幃後面傳出那白衣少女清脆冰冷的笑聲,道:“怎麼?你懷疑我是殺害了你師父母的兇手麼?”說完又是一陣大笑。

方兆南只覺那嬌脆的笑聲之中,似乎含蘊著一股陰寒之氣,聽得人骨悚然,連打了兩個冷顫。

忽然間,素幃一角,伸出一隻雪白的手腕,纖纖玉指,緊握著一支胡桃細的紅蠟燭,那冷漠嬌脆的聲音又言道:“你要留在這裡替你師父、師母護守靈篩,也好,快點著這支蠟燭,合上棺蓋。”方兆南只覺這少女言詞難測高深,行動詭異絕倫,在這等風雪之夜,素幃雙棺,陰風森森的靜室中,更使人有一種人鬼難辨之

縱是他一身武功之人,也下覺心中直冒冷汗,本能的伸出右手,接過蠟燭。

只聽那素饅之後,又傳出那白衣少女冷冰冰的聲音,道:“你這支蠟燭,已足可支持到天亮,你要是不怕,就在這靜室中坐一夜吧!”方兆南換燃了新燭,蓋好棺蓋,席地椅棺而坐,望著那瑩瑩燭光,心中泛起萬千慨。

他想起了投身師門學藝的諸般經過,師父莊嚴肅穆的格,使人凜然生畏,師母的慈愛笑容,使人孺慕不已,師妹的嬌豔秀慧,更使人傾慕難忘。

歡樂的往事,一幕幕展現腦際,更襯托出目前境況的悲慘淒涼。

深沉,一燈瑩瑩,他一路的奔走,人早已勞累難支,倚棺斜臥,沉思往事,不覺問沉睡過去。

不知道過了多少時候,忽覺肩上被人推了一掌,睜眼望去,只見一青袍長髯的老人,滿臉悲憤之容,靜靜的站在棺木旁邊。

方兆南一見來人,不知是驚是喜,霍然躍起,撲拜身前,淚水泉湧而出。

原來這老人乃周佩最為知已的好友,江南四劍之一的張一平。

那老人輕輕的嘆息一聲,道:“你起來,慢慢的告訴我事情的經過。”方兆南舉起衣袖,拂拭一下臉上的淚痕,說道:“晚輩昨夜趕來,師父、師母已然遭人毒手多時…”那老人微心頭一震,道:“什麼?難道你師父、師母的屍體,不是你收殮入棺的麼?”方兆南突然想起那白衣少女,搖搖頭道:“不是。”口中應著那老人問話,卻突然轉身,掀開素幃。

但見素幃之後,齊齊的排列一排人頭,那白衣少女,已不知何時離去。

青衫老人臉一變,大踏步直入素幃後面,方兆南呆了一呆,緊隨那老人身後進去。

只見素幃後面壁角之處,堆積著十幾個無頭屍體,方兆南暗暗一數,和那排列的人頭剛好符合,不多不少的十五具。

張一平咬牙切齒,冷笑了一陣,道:“好毒辣的手法,當真是雞犬全誅,一口不留。”方兆南學藝師門之時,已拜認過這位譽滿武林的大俠客,知他一身武功,已達出神人化之境,聲譽之隆,猶在師父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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