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刑場覺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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意識的初生是什麼樣的覺?
原來的她就像母親腹中的嬰兒。
不知道自己的過去,不明白自己的現在。
只看到無邊無際的白光。那白光像溫暖的水,包圍著她的理智。
湧動…
滌盪…
觸摸著她的靈魂。
那種覺像海邊溫柔的夜,半睡半醒間總有淺淺濤聲。
那種覺也像母親的懷抱,朦朦朧朧中總有暖意傳來。
那種覺更像冬
的被窩,讓人無論如何都不想醒來。
就像有一種力量保護和隔離著她的理意識,讓她的本能茁壯成長。
直到那一瞬間,一道光刺進了她的世界。
然後,意識被釋放出來。
少女知到自己存在的時候,周圍的一切才開始變得有意義。
眼中所見,耳中所聽,開始一絲一縷地被賦予定義,定義和意義疊加到一起,漸漸組成了一個她可以理解的世界。
從這一刻起,漠雨就誕生在了這個世界上,只不過這時候的她還沒有名字。但她本能地知道很多東西,她不用像嬰兒那樣牙牙學語,她知道眼前看到各種東西的名字,唯一的問題是,她的過去是一片空白。
她意識到自己是跪著的,有兩錯的長矛壓著她的頭頸。
前方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這些卑賤的獸種,在礦場暴動裡殺死了我二十個士兵和管事。洗劫了我一個莊園,最後還燒掉了我一個哨所。我,帝國,都不會饒過這樣的混蛋…”她發現這種語言不太親切,卻能毫無障礙地聽懂。僅有的一些陌生也很快在幾句話後消失了。她抬起了一點頭,看到是一個穿著紅披風的中年男人站在涼棚裡對廣場上的人們說著話。
“你要殺就殺我,為什麼要殺女人和孩子!”另一個年輕些的聲音突然打斷了中年人的話。
說話的人,正是走在最前的青年,他話音剛落,臉頰上就捱了一拳。
“啊~”男人本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吩咐道:“看來這些傢伙迫不及待要去死了,準備行刑吧。”她頭抬得更高了一些,看到從不遠處的涼棚邊上,走出一隊士兵,每人手中都握著一把雙手長刀。
這時候押著她的兩個士兵受到了她的動作,一個士兵喝道:“別動!急著找死嗎?”另一個說道:“小姑娘,你如果安分一點,我讓劊子手動作快一點,好讓你少受點苦。”她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她因為柔柔弱弱看上去沒有威脅,被抓住以後,只是被很簡單地用麻繩綁住了手腕,身上並沒有其他限制。
她輕輕掙了一下,三圈麻繩扎得有點緊,已經嵌進了皮膚,於是她加大了氣力,麻繩發出吱嘎聲,只堅持了一瞬就崩碎了。
在兩個士兵目瞪口呆之下,少女握住了她頸側的兩杆長矛。無論這兩人如何拉動,那長矛都紋絲不動。
“怎麼回事?你,你是誰?”士兵拔著長矛,慌張地問道,他正想呼喊同袍,發出警示,但是在那一刻,他對上了少女的視線。
她偏過頭,黑眼睛像一塊澄澈的黑水晶,但是其中的深邃卻讓人不寒而慄,讓士兵把所有要說的話都噎了下去,“我的名字是什麼呢?記不起來了。”她夾住長矛,低喝一聲,身體站起急轉,兩個士兵像沾上陀螺的螞蟻,瞬間被甩飛了出去。
清醒過來的少女,動作極快,如同上下翻飛的蝴蝶,她嬌小身軀中爆發出的力量遠強過周圍身高體壯的士兵,手中兩杆長矛,被她當作拍杆,掃過全場,凡是被她矛柄掃中的士兵,無不橫飛了出去,連好幾個被跪倒在地的囚犯都被殃及,和士兵一起跌下了臺子。
周圍一些機靈的囚犯,看到這個架勢,趕緊抓起那些士兵掉落的長矛,開始相互切開對方手腳上的繩子。他們中有的被其他的士兵刺死,但也有的解開了繩子,拿起長矛和士兵搏鬥起來。
有幾個強大一些的囚犯甚至嘶吼著開始發生變化,他們身上像動物的部分開始變形,牙變得尖銳,爪變得鋒利,有的人甚至身體開始鼓脹起來,長出更加厚實的肌和駭人的鱗甲。
領頭的年輕人,猛地撞開邊上的兩個士兵,鼻子和嘴巴凸起,耳朵變尖,髮暴漲,眨眼功夫就變成了一個超過兩米五的狼人。雖然狼人的手腳都受了重傷,但是他將自己的身體當作武器,橫衝直撞。把很多士兵撞得七倒八歪。
本在列隊上場的刀手們,都在兩個帶隊騎士帶領下向犯人們衝來。領頭的兩個騎士拔出長劍,大喝一聲,劍刃上爆發出了紅的鬥氣。他們的速度瞬間加快,像一匹奔馬一樣向場上最為耀眼的少女衝去。
這如同兩道星一般的攻擊,瞬息即至,少女來不及閃避,眼見就要和騎士撞上。只見她大吼一聲,清亮的聲音如同新生的鳳啼。白
的光暈從她體內透出,她居然不閃不避,揮舞兩
長矛,硬撼騎士的攻擊。從旁人的眼裡來看,一個雞蛋
上了兩塊飛來的磚頭,似乎下一秒,瘦弱的少女就要在兩個鐵甲武士劍下香消玉殞。但令所有人難以置信的是,劍矛相
之後,爆發出一聲轟然巨響。煙塵四散中,少女一步未退,反而直接將兩個騎士打飛了出去。少女一聲長嘯,將手中的兩截斷矛擲出,如
光劃過空中,斷矛像戳破紙片一樣貫穿了兩個騎士的
甲,兩人落地之時已經雙雙斃命。
少女雙手按在膝蓋上,弓著背息著,這一擊消耗了她很多的力量,但是卻讓她整個人興奮了起來,似乎一種久違的
覺又回到了她的身體裡。須臾,她直起身,走到一個最近的一個士兵面前,對他勾勾手道:“矛。”士兵看著她雙股戰慄,把長矛往地上一拋,驚叫著轉身就跑。
她用腳一挑,將長矛勾飛了起來,一把抓在手中。
長矛拄地,她出一絲笑容,環視全場:“我要走了,誰有意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