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韓佔魁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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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佔魁掉頭髮劍,朝下撲落之際,瞥見凌君毅忽然從斜刺裡飛出,身法怪異,矯若神龍,一下就超越自己之上,心頭已不妙!但他練劍數十年,對這“飛龍三劍”已臻化境,自然收發由心。

這一發現凌君毅身法古怪,立時像彩風斂翼,漫天劍影,倏然盡斂,化作一條烏黑細練,快若星,疾沉而下。他這是舊凌君毅在他上面發劍下擊,無法應付,才加速下落。

但凌君毅並未發劍,也跟著個垂直而下,這下又是韓佔魁先落到地上。他心頭暗暗冷笑:“好小子,你要是在空中發劍,老子就非落敗不可。但你已經錯過了機會,這回老子比你先落地上,又佔了先機。”心念閃電一動,沒待凌君毅落地,突然斷喝一聲,狹長長劍,撤出一片烏光,宛如驚震掣電般,朝凌君毅飛捲過去。

凌君毅要落未落的人,忽然朗笑一聲,如風吹柳絮,飄飛而起,倚天劍青芒暴長,劍影錯落,挾著嘶嘶劍風,凌空反擊而下。這一劍,光芒強烈,凌厲無匹,凌君毅隨劍而發,緊附劍光之後,一個人幾乎只剩下一條淡淡的影子!

雙方勢道,何等神速,劍光乍接,登時響起一陣噹噹金鐵鳴!但見一道人影,一下從劍影中破圍而出!那是韓佔魁!

此刻一身紫袍,已有幾處被劍鋒劃碎,手中一柄三尺長劍,也被倚天劍削斷,只剩了尺許長一截。他連退數步之後,突然怒哼一聲,抖手把半截斷劍,當作暗器朝凌君毅貫打來。

斷劍出手,身形一個急旋,雙腳突然用力一頓,疾如鷹隼一般,凌空撲起,朝谷外飛掠而去。

凌君毅這一招,使的正是重陽真人壁畫上的第七招,一來還是第一次施展,劍法尚未純,二來因母親曾有要擒活的,才讓他衝出劍影之外。

此時眼看韓佔魁把半截斷劍當暗器打來,舉劍一撥“當”的一聲,擊落斷劍,口中大喝道:“你還往哪裡走?”正待縱身追撲過去。只聽一個威重的聲音沉喝道:“他走不了。”一道人影,攔住了去路,劈面就是一掌,這人正是榮敬宗。韓佔魁怒吼一聲:“榮敬宗。你敢擋我去路。”右手一揮,橫臂出掌,著擊去,蓬然一聲大震,雙掌接實,各自被震得後退一步,韓佔魁究是久戰之身,這一掌硬接,頭竟是起伏不停。榮敬宗瞪目叱道:“韓佔魁,你已成強弩之末,還是束手就縛的好。”韓佔魁眼看榮敬宗身後,一排站立著八個黑衣劍手,抱劍肅立,看情形這些人已被榮敬宗說服,此刻孤掌難鳴,形勢對自己大大不利!他心念轉動,口中大喝一聲:“大膽叛逆,你們都想反了。”喝聲未落,雙掌一合,猛地隨勢而上,疾擊過去,右腳跟著飛起,一記“懷心腿”踢向榮敬宗口。一進之間,三招同發,只是威猛絕倫。

榮敬宗大笑一聲,雙掌平推出,向左右一分,使了一招“二龍分水”分格韓佔魁擊來雙手,身形倏然騰躍而起,右腳同時蹬出,飛蹬韓佔魁踢來右腳。

這兩招快逾掣電,但聞“砰”

“砰”兩聲大震,先是四臂接實,後是兩腿撞上。這一擊,優劣立判!榮敬宗二十年來,一直深藏不,功力深,落到地上,只是後退一步。

韓佔魁卻被震的心氣翻騰,不由自主地連退了三步,一時強壓著傷勢,正待轉身,陡覺雙肩一麻,左右兩處肩窩,全己被人拿住,全身力道頓失,哪裡還有反擊之能?

同時身後響起凌君毅的聲音喝道:“韓佔魁,你應該想得到,凌某早己在你的身後了。”只聽鐵氏夫人喝道:“毅兒,防他嚼舌自絕。”凌君毅回頭道:“娘只管放心,孩兒不會讓他自絕的。”左手已在韓佔魁後頸“啞門”上輕輕擊落。鐵氏夫人走到他面前,一下從他臉上撕下一張人皮面具,切齒道:“姓韓的惡賊,你在出賣黑龍會之,沒想到會有今天吧?”韓佔魁皮膚白淨,本來是瘦削臉,如今面頰豐腴,只是生成一個鷹鉤鼻,一望而知是個心術不正的人。此時他身落人手,身上經脈被制,已無半點反抗之力,索閉上眼睛,低垂著頭,一言不發。

鐵氏夫人道:“毅兒,你押著他,咱們到你爹的墳上去,我要活生生剜出他的心來,祭奠你爹在天之靈…”說到這裡,不由的下兩行淚來。凌君毅問道:“爹的墳就在這裡麼?”鐵氏夫人含淚道:“不錯,就在東首一處山坳之間。”榮敬宗道:“公子請把韓佔魁給他們好了。”接著轉身朝八個劍手揮揮手道:“你們押著他,到獅子口去。”八名黑衣劍手中,立即走上兩人,押著韓佔魁,走在前面。

榮敬宗拱拱手道:“夫人,老朽先走一步。”說完,匆匆跟著八名劍手身後而去。凌君毅四目回顧,不見太上的人影,但黑龍潭畔,卻多了一堆新土,忍不住問道:“娘,姨媽可是已經死了麼?”鐵氏夫人眼眶溼潤,點點頭道:“妹子已經死了,她和娘誤會了二十年,直到臨終才算盡釋前嫌。

她有一個心願,要你繼承鐵家的香火,娘也答應了,其實這不能算是她的心願,娘也是鐵家的人,你外公的香火,自該由你來繼承…”目光一抬,說道:“我們快些走吧。”舉步朝小徑上走去。凌君毅緊隨著母親身後而行。

這條小徑,婉蜒曲折,盤行在石壁山岩之上,除了險峻,本寸草不生。這樣走了半里光景,轉過山,果見山坳間有一座石莖。

榮敬宗率領八名劍手,押著韓佔魁,已在墳前站定,並要八人分散開來,擔任警戒。凌君毅隨著鐵氏夫人身後,走近墳前,果見一方一人來高的墓碑上,刻著:故會主凌公長風之墓。

榮敬宗朝鐵氏夫人拱拱手道:“此處地勢,處在三面包圍之中,黑龍會賊人,如果聞風趕來,對咱們極為不利,夫人、公子在此祭奠,老朽去守住谷口,以防意外。”鐵氏夫人頓首道:“榮總管說的極是,如此,就麻煩你了。”榮敬宗道:“夫人言重,這是老朽分內之事。”說著,留下兩名劍手,扦著韓佔魁,率了六名劍手匆匆朝嶺上而去。鐵氏夫人道:“毅兒。你去廢了姓韓的武功。再解開他道。”凌君毅道:“孩兒遵命。”說著,走到韓佔魁身前,右手一掌推開他受制的道。左手驕指如朝,閃電般朝他“氣海”戳下。韓佔魁全身機伶一顫,口中大叫一聲,朝前撲倒。凌君毅更不怠慢,落指如風,迅快在他“背梁”、“尾龍”兩連點了兩點,然後朝他“百會”上輕輕擊了一掌。韓佔魁像洩了氣的皮球一般,癱瘓在地,緩緩抬起頭來,雙目滿布紅絲,望著鐵氏夫人,嘶聲道:“鐵如玉,你…殺了我吧,給我一個痛快。”鐵氏夫人臉鐵青,怒哼道:“給你一個痛快?你這數典忘祖、認賊作父、喪心病狂的敗類,你害死我丈夫,害死了多少忠貞節義之士,我恨不得剝你的皮,你的筋。

今天終於落到我手裡,我要活生生剜出你的心來…”說到氣怒之處,不由的走上前去,狠狠的在他身上踢了一腳,喝道:“你給我跪下,把當年出賣黑龍會的同黨,一一招來。”韓佔魁一身武功已廢,這一腳踢得他痛徹心肺,口中悶哼一聲,額上汗水像黃豆般綻了出來,撲倒在石莖上,忽然仰首發出淒厲的大笑,說道:“鐵如玉,這可不能怪我,是陰世判官錢君仁,和戚承昌兩人出的主意…”鐵氏夫人道:“陰世判官錢君仁是誰?”韓佔魁道:“他就是二十年前山東總督國泰的師爺,當年策劃進剿黑龍會,就是他出的主意。”鐵氏夫人間道:“他人呢?”韓佔魁道:“自從國泰伏法之後,他就沒在官場裡混,據說住在熱河。”凌君毅問道:“你說的威承昌,就是絕塵山莊莊主?”韓佔魁道:“他原是黃山石圃老人的義子,一身武功極高,早就投效清廷,那時他已是大內神和營的三等侍衛…”鐵氏夫人不耐的道:“現在呢?”韓佔魁道:“現在是避暑山莊的統帶。”鐵氏夫人道:“避暑山莊?”韓佔魁道:“避暑山莊就是熱河行宮。”鐵氏夫人哼道:“就是大內,我也要取他狗命。”說到這裡,突然目注韓佔魁,厲聲道:“你還有什麼遺言?”韓佔魁望著鐵氏夫人,忽然悽然的道:“沒有了,我欠你的,我應該還你,死在你手裡,我毫無怨言。”鐵氏夫人咬著牙道:“好。”舉手一劍,朝他心窩刺去。韓佔魁跪在地上,早已閉上眼睛,咬牙忍受,劍光“噗”的一聲,刺進心窩,人就跟著往後便倒,鮮血像箭一般標了出來。

鐵氏夫人出長劍,一縷鮮血,順著劍尖,往下滴落,她以劍支地,含著滿眶淚水,仰首向天,喃喃說道:“長風,我總算替你報了血仇,手刃出賣黑龍會的賊。

但報了仇,你又在哪裡呢?我依然找不回你,永遠找不回你了…”說到這裡,不痛哭失聲。凌君毅跪倒地上,含淚道:“娘,你替爹報了仇,爹在天之靈會知道的,你應該安,你替爹手刃了仇人。”鐵氏夫人拭著淚道:“孩子,這是你安我的話,其實人死了,哪裡還會知道?報仇,只是活著的人盡一份心而已,殺了韓佔魁,他能還我丈夫?還你爹麼?”突然目注遠處,出一抹殺機,堅決的說道:“但我還要去殺錢君仁、戚承昌這兩個惡賊,為我黑龍會壯烈成仁的志士復仇,要天下人知道漢走狗,決不會有好下場的。”說之間,突聽一陣兵刃接之聲,傳了過來。鐵氏夫人神一震,急道:“好像是谷口有人動上了手,咱們決走吧。”

“獅子口”是三面受敵,只有一條出路的絕谷,那一定是賊黨聞訊趕來,和守在谷口的榮敬宗動上了手。鐵氏夫人母子兩人和兩名黑衣劍手,匆匆朝谷口奔去。

這一瞬的工夫,岡上已經血染黃土,榮敬宗手下四名黑衣劍手,俱是劍穿咽喉,死狀如一,對方領頭的是一個姿嬌美的白衣女郎!只見她眉眼盈盈臉若桃花,十分妖嬌動人。

只是這白衣女郎在神情之間,似是有一種異於常人的冰冷之氣,掩蓋過她的嬌美風韻,使人一眼就有冷若冰霜之

在這白衣女郎兩邊是四個青衣少女,手握短劍,血跡殷然,身後一排八個身穿青綢勁裝的漢子,看就知是青龍堂的人。

凌君毅看得心頭暗暗驚凜,榮敬宗手下的黑衣劍手,曾和自己動過手,劍上造詣,大非庸手,從聽到刀刃接,前後不到一盞熱茶得工夫,怎會就有四個人死在對方青衣少女劍下?

心念轉動之間,四人已經相繼掠上山岡。只聽榮敬宗拱聲道:“水總監縱然殺了老朽手下四名劍手,但有老朽在此,水總監也休想過去。”原來那白衣女郎就是黑龍會總監兼青龍堂堂主。

只見水總監一雙冷峻目光,瞥了鐵氏夫人和凌君毅一眼,冷然道:“榮敬宗,你成功了,人家已經從獅子口出來了。”榮敬宗似是心頭極怒,冷喝道:“不論你是京城派來的什麼人,老夫也得和你較量較量再說。”喝聲出口,呼的一掌,劈了過去。水總監微曬道:“你想和我動手麼?”雙肩輕搖,腳不移步,上身一側之際,就避開了榮敬宗一記掌勢,一股凌厲掌風,從她右肩擦身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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