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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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個簡單的地方。‘泰風’或是‘康維富’。你決定好了。櫃檯會幫我們到桌位。”當第一口香檳還在他的舌頭上時,有人在房外敲門。

卡米拉把門打開,帕拉多如一隻羞怯的螃蟹般走進來,打招呼的頭幾乎還沒點完,便要求借用洗手間。

卡米拉等廁所的門關起來,問道:“他到底是誰?他走路一直是那個樣子嗎?”

“他在幫我做點事情。”霍爾茲覺得沒有告訴卡米拉的必要;越少人知道,越好。他出帶有歉意的笑容。

“恐怕他不會說英語,親愛的,所以你會發現我們的會面很無聊。”

“你的暗示我瞭解,甜心。我會到樓下去,跟櫃檯安排一下。”她斜眼瞅著跑出來、正在拉拉鍊的帕拉多,對他禮貌地微笑,走出去,安靜地將門帶上。

“好了,帕拉多。”霍爾茲穩穩地坐在椅子上。

“自己倒杯酒喝,然後把好消息告訴我。”說話之前,帕拉多飲下一大杯的香擯。等他真的開口說話時,語調是“外籍兵團”的風格,簡短有力、不帶情,不管是報告勝利或失敗。時間、細節、環境,每樣東西都按照先後順序,沒有意見,一大堆事實。他說話時,看到霍爾茲的表情自和藹的期望轉變成硬梆梆的不悅。他的報告結束之後,接下來是凝重的沉默。

“所以,”霍爾茲終於說話“我們知道他們住在哪裡。有沒有辦法在那邊設計設計?”帕拉多搖搖頭。

“不可能。”

“不可能。”霍爾茲嘆氣。

“十萬美金能不能克服呢?”

“霍爾茲先生,如果一個人不怕被抓,那他隨時可以殺人。狂熱分子就是這麼做。是的——我當然可以在他們走出飯店時,開槍他們。殺人很容易。脫逃就不同了。最近由於阿爾及利亞人亂搞,現在整個巴黎到處都是警察。”他把雙手合在肚子上。他的話已經說完。

霍爾茲站起來,開始在房間裡踱步。這是挫敗,很嚴重的挫敗,不過沒有什麼事情是不能彌補的。爆炸事件只是一場意外,巴黎每天有上百次。完全牽扯不到魯道夫-霍爾茲。法蘭岑過來時,他必須編個合理的故事來應付他,不過這並不難。但是派因和他的朋友…他們畢竟太靠近了。無論如何,他們必須消失。在此同時,還得派人監視他們。

霍爾茲站在窗戶旁,雙手合抱於前,往外凝視凡都姆廣場的燈光。

“我要你守著他們。早晚你會逮到機會的。不過要記住,你必須對付他們所有的人。我可不想留下活口,讓他到處去張揚我們的事情。”他轉身盯著帕拉多。

“瞭解嗎?”

“全天候?”帕拉多換個坐姿,痠背痛。

“我必須找人跟我一塊辦事。不過新費用可以包涵這個。”霍爾茲迅速地眨眨眼,就好像剛被摑了一巴掌。然後,很勉強的,他點點頭。

“他們所有的人。”他再強調一次。

帕拉多出微笑。

“十萬美金,可以嗎?”他起身準備離去,發現當天並沒有全部白費。

“我會再和你聯絡。”安德烈進入蒙大林飯店的大廳,吹著口哨,轉入酒吧間。令他驚訝的,西和魯斯已經在裡面,兩個人的頭靠得很近。

“二位遇到了什麼事情?”坐下去之前,他彎身親西。

“他們香檳賣完了嗎?”

“有新發展,親愛的孩子。非常奇怪的發展。”魯斯等安德烈點完飲料。

“你的朋友卡米拉剛住進麗池酒店,他跟一個叫做霍爾茲的惡毒男人在一起。一個畫商。我跟他見過一次面。”他嗤之以鼻。

“已經夠我受的了。”安德烈向前傾。

“他們看到你了嗎?”魯斯搖搖頭。

“我們運氣好,西先看到他們。現在,我必須告訴你,霍爾茲在這一行裡以做大買賣聞名,其中有些是最大的,像是他談成價值四千萬美金的畢加索。不過另外還有下文——只是謠傳,沒經過證實——人家說他的副業是買賣贓物。”服務生送來安德烈的葡萄酒時,魯斯繼續。

“如我所說的,只是傳言,不過我相信確有此事。他是個冷血、無情的傢伙;這個行業裡有不少人上過他的當。”

“他跟卡米拉有什麼關係?”安德烈從未在社場合看過他的主編,對她的私生活一無所知。《dq》沒有人知道,連諾爾也是。該主題是讓雜誌社風風雨雨的一大來源,其中有一部分純粹只是毀謗。他在伯格姐美容院的髮型設計師、加洛貝丹弟弟,以及好幾位室內設計師,都曾經被點名是她的追求者。卻沒有一個叫做霍爾茲的。

“最重要的問題是,”魯斯說道“他們在巴黎做什麼?也許是我年紀大,所以疑心病較重,不過我覺得這之間也許有什麼關聯。不可能是巧合。”安德烈忍不住笑了出來。魯斯看起來就像只正在追蹤獵物的獵犬,機警、眉扭曲、手指頭在桌上敲擊著,一心想要鑽入最近的地中。

“讓我們假設你是對的,”安德烈說道。”

“現在能夠告訴我們事情真相的,只有法蘭岑。他有沒有留話?”手指頭停止敲擊。沒有,還沒。不過我覺得希望相當大。不管他跟霍爾茲有沒有牽扯,仿冒家從來不喜歡拒絕工作,而他以為我們會有工作給他。他會打來的。”魯斯以點頭來消除自己的疑慮。

“我知道他會打來。”他用慣常的輕微驚訝注視著面前的空酒杯,然後看看他的手錶。

“我們目前除了等待之外,沒別的事可做。洗個澡、吃頓清淡的晚餐,聽起來如何啊?”西穿著大三號的白浴衣自浴室裡走出來,用巾擦著頭髮。

“你有沒有看出來?這件事情讓魯斯非常陶醉。他肯定是興奮極了。”安德烈脫下夾克,將手伸入口袋裡拿相框。

“那你呢?”西甩甩頭髮,掛著微笑走向他。

“你本不需要這個問題,對不對?”她把巾披在脖子上,低頭望著安德烈取出來的一包東西。

“這是什麼?”

“紀念品,。可以把你和你的警察男友的相片放上去。”她將它平擺在手上,隔著報紙撫摸物品的形狀,表情突然嚴肅起來。

“抱歉,隨便包一包。請打開它。”她撕掉報紙,整個人呆在那邊,她凝視著相框,以手撫摸它。

“噢,老天。太美了,安德烈。謝謝你。”她抬頭看他時,眼睛是溼的。

“你不一定要把警察的照片放進去,你知道,沃科特祖母、晃在燈杆上的魯斯——”這句話還沒說完,便被一嘴溫暖、溼潤、香甜打斷了。

稍後,站在淋浴間裡,熱水打在他的頸背上,他聽到西叫道:“今晚我們要去哪?我在想要穿什麼。”

“緊身的衣服會很合適,。”在臥室裡,她站在鏡子前面,舉起總重量才十盎斯的託卡裝,是她幾個月前買的,以備適當的時刻到來,然後她又叫道“緊到很危險的地步嗎?”法蘭岑坐穩在他的單人桌旁,將餐巾入襯衫領子,覺到這個世界畢竟沒那麼糟糕。阿奴的確如他所預料地吃了一驚,不過並非全然鐵石心腸。樂觀的人——而法蘭岑當然夠資格,無論就先天或環境而言——有可能以親切二字來形容她的態度;有防衛心,但是親切。或至少不是冷冰冰。他會帶給她美味的花凍,還有鮮花。一切都會沒有問題。他讓自己想起普羅旺斯才剛開始的漫長夏季,充滿著陽光和玫瑰紅、美味的蛋黃醬,還有桃子的甜美多汁。以一個滿足的微笑歡服務生之後,他對著菜單發言。明天早上,他會開始辦事。明天早上他會打電話給魯斯-派因。

放棄霍爾茲的決定幾乎是自動跑出來的。私下所結的樑子不提,他的公寓被炸得粉碎,這幾乎可以肯定是霍爾茲的傑作。在歸還畫作之前,這筆賬一定要算清楚,而且誰知道這趟新任務會把他帶往何處?十來萬美金,可能還只是開始而已。是的,早上一起,他就要打電話給派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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