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縱裑下了山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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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這次八戒你確實犯錯了，師父也不能揪住你的小辮子不放，這樣吧，你暫時還是留下來，不過…”唐小玄故意拖上了聲音，豬八戒的一雙小眼睛立刻閃出賊亮的光，注意地望著唐小玄，不知道師父會說出什麼樣的條件來。

“從現在起，至少一個月內，你必須像悟空一樣勤快才行，而且還是你來挑擔子！因為事實證明，你不適合做探路化緣的這個工作。”唐小玄向悟空一招手，說道:“悟空，我們兩個到前面去，到那戶人家看看。”

“是，師父。”見唐小玄上了白龍馬，孫悟空立刻催動龍馬，片刻間就來到那路邊的小院外。唐小玄下馬，孫悟空接了疆繩，八戒歇了行李，三人一馬都佇立到綠陰之下。

唐小玄拄著九環錫杖，按按藤纏篾織斗篷，先奔至門前，只見一名老者，穿著短衣短衫斜倚在竹之上，口裡嚶嚶地念佛。唐小玄不敢高言，輕輕叫了一聲:“施主，問訊了。”那老者一骨碌跳了起來，忙斂衣襟，出門還禮道:“長老，失。你自哪方來的？到我寒門何故？”唐小玄道:“貧僧是東土大唐和尚，奉聖旨上雷音寺拜佛求經。適至寶方天晚，意投檀府告借一宵，萬祈方便方便。”唐小玄這話，可是學著西遊記裡唐僧的話說的。

而且說得一字不差，神態也頗為虔誠。那老頭擺手搖頭道:“去不得，西天難取經。要取經，往東天去罷。”唐小玄口中不語，意下沉:“菩薩指道西去，怎麼此老說往東行？東邊哪得有經？”靦腆難言，半晌不答。孫悟空忍不住，就要上前說話，唐小玄忙道:“老施主，我出家人遠來借宿，如果你家窄狹沒處睡，我們也可以在樹下坐一夜，不打攪你。”那老者扯住唐小玄道:“師父，你們身後那個…是什麼妖怪？”原來這老者看到了唐小玄身後的豬八戒，頓時嚇得全身直抖，老者道:“剛才…剛才就是那個妖怪…來到我家門前，可把小老我嚇得要死了。”

“老人家不須害怕，這兩人都是貧僧的徒弟，他們雖然樣貌醜一些，卻不會害人的，望老施主給予我們出家人一些方便。”唐小玄學著唐僧的語氣。唐朝時佛教盛行，此時的人多數都篤信佛教，施捨行腳僧一些齋飯，都是非常正常的事清。

“小老一家人都吃齋唸佛，既是唐朝來的和尚，借宿一晚也是理所當然。”這老頭將三人請進家門，然豬八戒剛才把人家老頭嚇著了，只好聽從悟空的話，將長嘴揣在懷裡掩住，拱手站在唐小玄身後，孫悟空則將行李拿入門裡，將白馬拴在樁上。

老頭喚出家人，獻上清茶，收拾齋飯。一名少年搬來一張桌子，唐小玄一看，那張桌子…只是名稱叫作桌子罷了，中間破了好幾個，似乎是蟲子咬出來的，上面本沒有類似現代的漆之類的東西，四條腿也是歪歪扭扭，一點也不規整。

唐小玄過慣了富足的生活，見到這種桌子，心中嘆，卻無法嫌棄。等那少年搬來凳子時，唐小玄這才明白，既然能有這樣的桌子，肯定就有配套的凳子。

古代落後人家的傢俱，果然不是一般的寒磣，凳子有兩個居然是缺了一條腿的，另外一個雖然還四腿齊全，可是四條腿卻不一樣長！

唐小玄也只得將就著坐下，此時天漸晚，三人與老者坐在桌前，晚風吹來，漸漸涼，少年又送來了齋飯，用黑的碗給每人一碗。

“老人家剛才說西行的經難取，到底是怎麼回事？”唐小玄恭敬地問道。

此時八戒已經吃了一碗飯了，那少年急忙幫八戒裝飯，然看到八戒的嘴臉時，他嚇了一跳，退出老遠，神情驚慌。

“呃…我兒不要害怕，這兩人都是大唐取經的和尚。”老者見少年害怕，連忙安道，這才歉然地向唐小玄道:“師父，不是西邊的經難取，而是這路上有妖怪啊。”

“呵呵，老人家不必擔心，我這兩個徒弟都是有大神通的，區區幾個妖怪，不在話下。”唐小玄傲然道。

“那就好、那就好。”老者不再說話，因為豬八戒已經連吃了三大碗，仍然在往碗里加飯。

唐小玄和孫悟空各吃了兩碗，八戒已經吃了十幾大碗，還仍然用他的小眼睛向鍋裡張望。

“你這個呆子，吃這麼多了還要吃？也得替人家主人留點飯吧。”孫悟空看不過去了。

伸手就要扭豬八戒的耳朵，嚇得豬八戒忽地跳起身，躲得遠遠，嘴裡卻道:“猴哥，我老豬就是吃得多了一些，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自從跟了師父，就從來沒有吃過一頓飽飯，每一次都只吃得半飽。”

“哈哈，算了八戒，你也吃得太多了些，總不能讓主人餓著肚子吧？”唐小玄見豬八戒如此委屈，只好勸道。老者雖然對於八戒驚人的食量異常驚訝，還是笑道:“不妨事、不妨事，讓那小師父再吃一點也沒事。”唐小玄和孫悟空都道:“夠了。”八戒雖然還想吃，可是看著唐小玄和孫悟空兩人那殺人般的目光時，也不敢再吃了，一夜無話，次辭行時，那老者又上前道:“三位西去如果遇到難處，肯定還會回到小老的茅舍來。”送唐小玄哈哈一笑道:“老人家也太小看我們師徒了！

放心吧，我們出家人不走回頭路，既然決定西行取經，取不到真經，絕對不會再往東行。”孫悟空一挑拇指，讚道:“師父果然佛堅定，我們定能取得真經。”

“呵呵，走嘍。”唐小玄催促著白龍馬，八戒連忙挑起行李擔子，悟空繼續探路，行不多遠，就看到一座巍峨的高山。這座高山，看起來十分險峻。唐小玄馬到臨崖，斜挑寶鎧觀看。

只見那高的是山，峻的是嶺。陡的是崖，深的是壑。響的是泉，鮮的是花。那山高不高，頂上接青霄。這澗深不深，底中見地府。山前面，有骨都都白雲，屹嶝嶝怪石，說不盡千丈萬丈挾魂崖。

崖後有彎彎曲曲藏龍，中有叮叮噹噹滴水巖。又見些丫丫叉叉帶角鹿，泥泥痴痴看人獐。

盤盤曲曲紅鱗蟒，耍耍頑頑白麵猿。至晚巴山尋虎，帶曉翻波出水龍，登的門忽喇喇響。草裡飛禽，撲轤轤起。林中走獸，掬律律行，猛然一陣狼蟲過，嚇得人心虼蹬蹬驚。

三人正觀山的時候，突然颳起一陣狂風，打著旋就吹了過來，帶著刺耳的呼哨聲。唐小玄認真看時，見那風巍巍蕩蕩颯飄飄，渺渺茫茫出碧霄。過嶺只聞千樹吼，入林但見萬竿搖。崖前檜柏棵棵倒，澗下松篁葉葉凋。播土揚塵沙迸迸，翻江攪海濤濤。

唐小玄早被颳得下了龍馬，用手遮面，八戒叫道:“師父，風大，躲起來吧。”唐小玄一聽，差點笑出聲來，八戒這話，聽起來特別像一句江湖黑話:風緊，扯乎。

孫悟空毫無所懼，笑道:“躲什麼躲？區區一道妖風，有什麼可怕？”

“猴哥啊，你怎知是妖風？俗話說:‘避如避仇，避風如避箭’嘛。”八戒將臉埋在行李擔子裡，悶聲叫道。

“待俺老孫抓過來聞一聞。”孫悟空笑道。

“猴哥啊，哪裡聽說能夠把風抓過來聞聞的？”豬八戒奇怪道，唐小玄雖然也從西遊記中聽說過，卻沒有真正見過，聽得孫悟空這麼說，急忙雙手捂住臉，從指縫間看向孫悟空。孫悟空笑道:“師弟啊，我老孫有一種抓風之法。”他讓過風頭，至風尾處，果然伸手一抓，放到鼻前聞了聞，說道:“這風果然有些腥味，真的是妖風呢，這種味道…應該是虎風。”

“妖風？這可怎麼得了？”豬八戒把頭拱在行李擔子裡面，撅起肥碩的大股，就像一隻遇到危險，將頭紮在沙子裡的鴕鳥。

“吼！”就像是特意要印證孫悟空的話似的，山坡上猛然跳出一隻斑斕猛虎，隨著那震天的虎嘯聲直撲向唐小玄，把唐小玄嚇了一大跳，慌忙躲在龍馬身後，偷眼瞧著那隻虎。在那虎離唐小玄還有兩、三丈遠的時候，孫悟空早就掣出金箍，了上去，擋在唐小玄和龍馬的面前。

“吼！”又是一聲虎嘯聲，震得山間樹木落葉紛紛，那隻兇猛的惡虎竟忽然開口說道:“吾乃是黃風大王部下的前路先鋒。你等是什麼人？怎麼敢用兵器傷我？”豬八戒聽得風聲已停，而面前只是一隻老虎時，忽然一骨碌爬了起來，高聲叫道:“好你個瞎眼虎，竟然不認得你家爺爺，我們是東土大唐御弟三藏之弟子，奉旨上西方拜佛求經者。

你如果早早避開，遠遠滾蛋，我和師兄就饒了你的命，不然…就吃俺一耙！”虎怪本不答話，直接撲向八戒，伸出爪子就抓了過去，豬八戒也不含糊，閃身躲過，舉起釘耙往頭就是一下。

那虎怪手裡沒有武器，只好退向山坡下的亂石叢中，取了兩把赤銅雙刀，與八戒叮叮噹噹地打在一起，直震得山坡下地動山搖。

“師父，我去助師弟除妖！”孫悟空說話間，縱身下了山坡，唐小玄知道這是虎怪的調虎離山之計，想要張口喚住孫悟空的時候，那急的猴子早已經掣出金箍，一向虎怪頭上打去！

唐小玄無奈地嘆道:“就算是自己到了這西遊世界裡，知道一切過去未來，相當於開了超級外掛，可今的災難竟還是無法避免啊！”一道青煙閃過，虎怪倒在了山石上，待孫悟空睜開火眼金睛看時，原來只是一張虎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