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四錐栗子攆穀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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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攆穀子端起一杯茶，站在錐栗子的旁邊，想用茶和解兩人多年來的夙願。睍蓴璩曉在典糕點，他們師兄弟算是比較和氣的。回到自己家後，錐栗子看不慣攆穀子了，總催促他快點離開，最好去遊蕩之類的。攆穀子不依，非要道歉和解。

錐栗子很有個，他轉個身，別開頭，鬍子一翹，“哼！”若不是看在他當年大悲大喜的份上，早就以“師門之罪”辦他了，這會兒該是在人煙稀少的山谷修習，哪裡有機會在他眼前晃悠？他就納悶了，人家是師兄弟一起教習本門徒弟，攆穀子倒好，教徒弟們無為之法，徒弟們若是沒把本門武功學好，如何在江湖上立足？

攆穀子自知在師兄面前罪深重，只能哀傷地說道，“師兄，你還在生我的氣嗎？你氣惱是應當的，怎麼說，我也是讓你最得意的弟子明山給害了！”

“哼！”錐栗子生氣地冷哼，愛理不理地看著外邊，心中暗道，你把我徒弟教成那樣，如何讓人不生氣？

“換句話說，師兄，倘若我不叫明山做個普通人，他今兒可有存活的基？你別忘了，當年你中意他的武功奇才，江湖人士可是看在眼裡，十年八載的，他承了你的髓，江山代有才人出，如今這世道，後輩們皆是爭強好勝的主，明山他如何能抵擋千千萬萬人的比試？他的家人，不也處於危難之中嗎？他表姐的女兒晚兒，可是甜甜地喊你一聲‘舅師爺’這份情，你可忍心看著她因為明山，小小年紀就命喪黃泉？”錐栗子一想到那個小女孩站在他面前，小手牽著他糙的手，心裡就湧起了甜氣息，回頭看向攆穀子，覺得他倒有一番道理，“行了，往事成風吧！”算是原諒了他以往的做派。

“師兄，您這麼一說，我可就放心了！”攆穀子遞上茶水，轉而又哀嘆地說道，“真是太可惜了！”錐栗子仔細看他，他又想幹什麼？還是快速地問出口，“可惜什麼？”

“師兄您天天呆在山裡，抬頭是山，低頭還是山，放眼望去，是山，從這座山走到那座山，總是繞不過山的阻擋！”攆穀子指著前方望不到盡頭的山說道，“您這是久居山林不懂俗事繁雜，我勸你呀，還是去典糕點享受一下人生吧！”

“這裡哪裡不好了？”

“哪裡都不好！”攆穀子趁機站起來，“常言道，山高水遠，人易老！師弟我這看著你天天茶淡飯，都替你到哀傷呀！您說您，年紀不小了，這一輩子，都奉獻給這座山了，臨到老年，也不知道什麼是樂趣！這些年，白過了！”

“是這個理！”錐栗子捋捋鬍子，抬頭一瞪，“是你想回去吧，覺得我這山裡委屈你了！那你回去呀，自個回去便是，何須我帶著你！”

“師兄，咱們都是老頭子了，這徒弟們都離開山林了，咱們不找個好地方待著，臨終都無人送終啊！”錐栗子反問，“你的意思，這就回去？”攆穀子篤定地說道，“這就回去！”心也躍躍試。

“我不回去，那家人，夫不像夫，看著不舒服！”

“師兄，奇峰丹絡可是幸福地待在那裡，你這心裡，就沒一點的想念？”攆穀子特別不喜歡待在山裡，看到錐栗子臉上有鬆動，加把勁，“咱們一輩子都是孤單單的，你就不想看著晚兒長大？不想收她為徒？忍心看著爐兄腳她醫術？”

“這怎麼行？學醫之人不學武，那不是白學了嗎？”錐栗子趕緊站起來，“咱們回去！”攆穀子萬分欣喜，“包袱都沒打開過，咱們這就回去！”

“你倒目光長遠！”

“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