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別樹一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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隱身暗處的夏侯律,聽得不期悚然一驚,任他城府再深,總究是成了名的人物,雖覺對方詭秘莫測,極非易與,但此刻既然被人家喝破行藏,哪裡還呆得下去?正待長身躍出!
驟聽右廂屋上,響起一個蒼老聲音,冷冷喝道:“我當是誰?原來是匿跡多年的白骨神君,小英英,咱們走!”話聲才出口,右廂屋上,突然飛起一大一小兩條人影,騰空縱起!
這兩人,正是灰衣老嫗和紅衣女孩!
夏侯律驟聽老孃之言,心頭更是猛吃一驚,他做夢也沒想到房中之人,竟然會是白骨神君白長!
自己當在白衣教中,地位不在金影飛魔邵大宇之下,被稱為白衣教護法雙魔,但從沒聽他們說起過白骨神君,自己還當他早已不在人世呢!
不表夏侯律心中暗生凜駭,卻說那灰衣老孃話聲出口,房中又是一聲哈哈大笑,白骨神君的聲音說道:“老夫還沒允許你們走以前,你走得了嗎?”一大一小兩條身形,湛堪破空飛起,從她們方才隱身之處,忽然同時飛起四條白影!
這隻能說是白影,因為他們實在快得幾乎無法看清那是人的影子!
四條白影由四周向空起,瞬息之間,已越過兩人頭頂,在半空中就把一老一小攔截住了!
灰衣老嫗一手拉著小女孩,身起半空,無可停留,被人在四周一攔,只好仍然朝屋瓦上飛落!
四條白影,當真如影隨形,分毫不差,也同時落到屋上,那是四個身穿白麻長衫,面上木無表情的漢子!
他們分四周站停,不言不動,黑夜之中,宛如四尊石像一般!
紅衣小女孩,瞪著一雙小眼,瞧到四人如殭屍一般,不微生怯意,緊依著灰衣老姐,問道:“甘嬤嬤,他們是不是人?”甘姣姣冷嘿一聲,道:“小英美,別怕,一切有甘嬤嬤呢!”她一把抱起小英英,右手從身邊掣出一枝鐵笛,怒笑道:“白長
,憑這四個半死不活的人,只怕還攔不住我老婆子呢!”話聲出口,右手一揮,突然發出一聲刺耳驚心的笛音!這聲音尖銳勁急,有如黃鐘大呂,金鐵互撞,屋面上登時風起雲湧,暗影四
。
夏侯律瞧得又是一驚,這灰衣老嫗是何等人物?鐵笛輕輕一揮,竟然會有這般聲勢?
但再仔細一瞧,那四個白衣人不知使的是什麼手法,但見四周白影晃動,輕輕一轉,居然把灰衣老嫗那招凌厲無匹的攻勢,硬生生遺了回去!
房中的白骨神君並沒有現身,但他卻有如目睹一般,厲聲喝道:“甘婆子,老夫已經知道你是誰了,你身邊那個小女孩,可是蕭鳳崗、紫雲英的孽種?哈哈,在白骨七煞手下,憑你這點微末之技,哪能逃得出去,還不把小孽種留下?”夏侯律不知白骨神君口中說的蕭鳳崗是誰?但他知道紫雲英就是“紫雲東仙”當年“三君雙仙”中的紫雲仙子。
聽他口氣,那小女孩就是紫雲仙子的女兒了!
他自然聽人說過,三十多年前的往事,白骨神君暗戀紫雲仙子,但紫雲仙子後來嫁給了一個叫九孔鐵笛的人。
白骨神君一怒之下,幾次找九孔鐵笛尋仇,都未得逞,最後一次,約了北溟真君和赤發仙子助拳,戰一晝夜,還是敗在鐵笛之下,白骨神君在這一仗中,還被破去一身武功。
哦!他口中的蕭鳳崗,莫非就是九孔鐵笛?
灰衣老姐甘嬤嬤大聲喝道:“白長,那你就瞧瞧老婆子的厲害!”屋面上笛聲愈來愈是勁急,刺耳震心,一片殺伐,四個白衣人一聲不作,修然進退,身形閃動,四周宛如起了一層白霧,把灰衣老姐困在中間。
夏侯律原是城府極深之人,心中暗想:白骨神君昔年被九孔鐵笛破去一身武功,從他坐在特製小車之上,要憑備車輪推動,當作行動,可見武功並未恢復,敢情全仗七個白衣人保護。
而且這七八號稱“白骨七煞”極可能都已練成了某種明功,因為從他們的神情舉動上,就可看得出來。
自己原是把他當做師弟尋來,如今既然知道並非令狐宣,就不用再呆下去了。心念一轉,正待悄悄退走,但一眼瞧到東門子良和楊開源等人,還是木然站在窗前。
心中驀然一動,暗想:如果華山、崆峒兩派,被白骨神君擒住,威脅利誘之下,說不定會投到白衣教去?
這兩派的人,對自己大有用處,自己如能把他們及時救出,再有解蠱之藥為餌,不難收為己用。何況此時四個白衣人和灰農老嫗打得甚是烈,自己暗中替他們解開
道,自非難事。
心念疾轉,哪還怠慢,暗暗提聚功力,猛的振腕連點,一面以傳音之術,喝了聲:“諸位道兄,還不快退?”他“透骨陰指”已練到收發由心之境,這一振腕疾發,幾縷無形指風,遙遙點出,東門子良,白衣崆峒等人,身軀陡然一震,道頓解,耳邊同時聽到喝聲,分明有人暗中相助!
白衣崆峒倏退三步,低聲道:“東門道兄,走!”
“走”字出口,長袖一揮,人已當先挖起,飛身上屋!東門子良、他人掌左浩、崆峒二蕭,也毫不急慢,同時跟蹤上屋!
但當他們堪堪縱上屋簷,抬頭瞧去,只見屋脊上,不知何時,早已站著一個臉無血,雙目陰沉,身穿白麻長衫的人,一聲不作,守在那裡!
白衣崆峒一眼瞧出那正是白骨神君手下七個白衣人之一,不由心頭大怒,咧嘴一笑,也不說話,揚手就是一拳,朝白衣人虛空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