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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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早苗見識了傅強大發脾氣的模樣。

同學基於和她的協議，幾次邀她偕老公參加家庭舞會，今晚她總算去了。前幾次沒答應是因為博強沒空，她不承認自己對當的協議已到為難。

暗強本沒跟任何人跳舞。一晚上，他的臉愈來愈難看，沒等舞會結束就把她帶了回家。

她剛被丟在沙發上。

“你對我使用暴力，我要打電話求救！”她剛抓起的話筒馬上就被拽了回去。

“求救？你再使壞，當心我把你吊起來打！”見她縮脖噤聲，他再道:“我還想告你販賣人口哩！你那些同學為什麼敢那麼囂張、不知羞恥地問我那種話？她們那麼敢明目張膽地問我對她們有沒有興趣？哼！原來你在背後搞鬼，打算拍賣我！阿苗，你也太不知輕重了吧？阿公若是還在，只怕也會被你這種行為氣死！”提起阿公，阿苗立時淚眼婆婆。

“你是不是想報復我？因為刷油漆那天我要求你盡為人的義務？”別過頭，她繼續淚，什麼也不想、不說。

“好，我再也不對你提出這種要求，這是我對你的承諾，你不是一直想要一句記嗎？現在我說了，你滿意了嗎？”她在此刻站了起來，往他面前一站，擺出一副很瞭解他的樣子，道:“你果然厲害，一晚上不肯請別人跳舞為的是要仔細觀察我那些同學吧？你那雙如獵人的眼眼一定是發現了誘人的目標吧？哼，早要你承諾你不肯，偏偏今晚就承諾了？我那些同學裡，你隨便挑一個都強過我吧？承諾？我看你是想為自己留個退路吧！”她點了兩下頭又道:“你果真視我為呆頭鵝，到時候離婚不只稱了你的心，我還得對你恩戴德呢，對嗎？”他本是氣得都想揍她了，聽出她話裡邊微有酸意之後便不動聲，任她繼續表演。

“看上我哪個同學了？”她開始模仿同學之一矯造作的走路模樣，在客廳裡走來走去，最後停在他面前，仰起臉，誇張地眨著她長長翹翹的睫，嗲著聲音問:“你不請我跳支舞嗎？還是，我們聊聊吧。”他翻了下白眼，嘆了口氣。

她卻伸手勾住他的脖子，模仿了另一個同學道:“你這麼年輕就進了婚姻的墳墓，覺不覺得很遺憾，後悔了沒？”他並不生她同學的氣，因為後來他在無意間聽見她們提起了阿苗的拍賣老公計劃。

他只生阿苗的氣，這一世的她簡直胡鬧成，害得她那些同學也跟著胡鬧，說一些糟蹋自己的話。

“阿苗，你已把狐狸的角演得入木三分了。”他順勢把她攬在懷裡，確信她動彈不得後，就壓住她的，吻得她一陣頭昏腦脹之後，才道:“我從上輩子就等著進入這個婚姻的墳墓了，所以我一點也不後悔，強過你的女孩一定不少，但我看不上任何一個，這是我對你的另一項承諾。”趁她還處於呆滯狀態之際，他再送個又深又猛的吻。

阿苗不承認自己是理虧的一方，硬是跟傅強生了兩星期的悶氣，傅強一副不打算跟她周旋的樣子，她甚至覺得，在他面前，她只是空氣的一部分。

兩週來，她做的唯一正事是:把賬本仔細看過，原來阿公在世時，農場謗本沒賺什麼錢，傅強接手之後才漸有利潤。

她一點也不他，長工躍身成了正主，他要是不能替阿公賺錢就太對不起天地人了。

心血來，她上鎮裡來了，進了過去經常光顧的小超商，才發現老闆換了。

老闆是個不太老的女人，看她的眼神教她很不自在。

沒什麼好買的，她抱了兩袋衛生紙到櫃檯結賬。

“小姐，你是傅太太嗎？”女老闆打開收銀機時還在打量她。

“嗯。”她不高興的回答，惱於自己和傅強閃電又戲劇的婚姻至今還是大家的熱門話題，連眼前的新老闆都知道這件醜聞。

“你覺得我很可笑嗎？”

“不，我覺得你需要指引。”老闆神情嚴肅。

自從我踏出錯誤的第一步之後，我阿公已經將我指引到一條不歸路上，前人也許會出現三叉路，但是條條大路通毀滅，我己註定沒救的命運，什麼指引都無效，謝啦！我已習慣當個活死人。

“你需要指引，”老闆沉篤地又說了遍，表情像個得道仙姑“這個指引能使你復活，使你的靈魂得以重生。”

“我不是木乃尹。”阿苗趕緊付錢，直覺認為老闆神異常。

“傅太太！”阿苗的步伐被這一聲止住“我有個朋友可以給你指引，她跟我一樣，剛在這鎮上落腳，開了家“情人酒吧”我希望你能聽進我的勸，個空去見她。”

“情人酒吧？”她有些好奇。

“是的。”

“不會是…情場所吧？”老闆笑笑“我和我的朋友絕不可能做出傷風敗俗之事，事實上，我們做的幾乎都是要讓有情人成眷屬的事。這“情人酒吧”有個很有趣的規定，那就是已婚者不能和配偶同光臨，只能獨自前往；情人們則可以成雙成對上門光顧。”

“我已婚，所以要去也只能自己一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