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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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時人雜誌同時評選為全球百年影響深遠人物之一的在世偉人,和唐毅教授一起研發出ai的那個範大教授,竟然聽見了他們的話,那…
不就表示他們這學期三分之二的學分都要死當了?!
三名資研所的大男生驚嚇得下巴差點掉到地上,大哥男手中的煙更在瞬間掉落草坪。
“同學,我知道你餓了,但我叫範同,不是飯桶…還有,研究所多念一年沒關係,但是火燒草皮毀損學校公物,可能會讓你先進牢裡蹲幾個月,要小心,知道嗎?”伸手拍拍三個男孩的肩膀,順便幫他們合上嘴巴,一臉非常“嚴肅”的範大教授,手裡抓著原文書跨出腳步,忍著笑繼續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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研究室裡,唐毅坐在沙發上,閤眼聆聽從高級音響裡傳出的輕柔音樂。
極淺、極淡的女人唱歌聲,迴盪在小小研究室裡,如霧似夢的縹緲嗓音,讓唐毅擰緊的眉目有了些許放鬆。
除了鋼琴配樂外,幾乎沒有任何多餘的樂器聲音出現,只有女子輕柔低,從頭
唱到尾。
照理說,這樣一張不起眼,完全是主喜好外的cd,不應該有這麼大的
引力,但是從跨國快遞公司將這張cd從臺灣遞送到他面前的那時起,他便愛不釋手,怎麼聽都不厭。
回國後,甚至還專程跑到唱片行,尋找這個名叫芬芳的女歌手其他的專輯。
最後發現她雖然只出了這張專輯,卻因為廣受好評,盜版猖獗,而連換了三次封面。
所以他乾脆也將另外兩種封面的版本都買齊,一張留研究室,一張擱家裡,另外一張則放在車上,讓他隨時想聽,都可以聽得到。
至於會如此喜歡這張名叫相思情歌的專輯,則是因為裡頭的真摯情意令人動容,也讓人羨慕。
雖然只有十首歌,每首歌大都是短短几句重複唱,卻莫名的就是有種力量,幽幽細細拉住人心最脆弱的那條弦,輕輕一撥,低
幾聲,就能讓人怔忡心窒。
音響裡,芬芳乾淨的嗓音仍舊繼續唱著…
“一天為你落一滴淚,三百六十五天,成一個湖。一天為你唱一首歌,三百六十五天,
出滿腔愛。親愛的,我想你。深愛的,我愛你…”幽靜清靈的女聲不停
唱,低淺的抑揚頓挫,像一條小小細勾,拉出了所有深埋在心底的痛楚往事。
像飄蕩多年的孤船,他找不到可以停泊的港灣,因為心裡深藏的恨讓他這些年上不了岸,愛不了任何一個女人…
不該想…
卻怎麼都忘不了:心裡依然緊抓著那份恨意不放。
那個女人,他永遠不會原諒她!
不能原諒!
寂靜中,唐毅睜開眼,正打算起身去把音響關掉,卻看見面前有張過於燦爛的男人大笑臉,正直勾勾盯著自己。
“你進別人的地盤不懂得先打招呼?”冷冷丟給範同一個白眼,唐毅起身走到桌前。
“這是你和芬芳姑娘的獨處時間,你光聽她唱歌就聽傻了,哪還有空注意外頭有沒有人?我只好自力救濟的推門進來啦!”高壯獷的範同不以為意的笑說。
他是有敲,沒人回應罷了。
早知道唐毅習慣每次上完課回到研究室,都要聽一下歌再走,而他聽歌時,就算天塌下來都不管,所以他只好自己推門進來。
沒搭理範同,唐毅伸手關上音響。
“幹嘛要關?你不是很喜歡芬芳?沒關係,你可以繼續聽,反正我也很欣賞她的聲音,多聽一點輕音樂,回去就不會發火揍女兒。”範同開玩笑的接話,卻看見唐毅一點反應都沒有的坐回桌前,當場只覺得無趣,皺皺眉,然後不死心的繼續說。
“對了,剛剛我在外頭聽見學生給你取了個綽號,t大一匹狼!雖然一匹狼聽起來頗有劫財劫的意味,但‘狼’這個字
配你的…”也不管唐毅有沒有回應,範同照樣可以一個人雜念得很
。
“寂寞的狼,真像你的子!一個人遊蕩這麼多年,有沒有考慮要找個人定下來?你看芬芳怎麼樣?雖然她從來沒有
面宣傳,連cd上都沒有她的照片,但聽她的聲音這麼甜,想來應該也長得不差,要不要我打電話去唱片公司,幫你約她出來吃個飯?”還是沒反應。
範同不以為意的繼續再說:“不過,我想你應該也不會要吧!再怎麼樣討厭,你心裡還擺了個‘她’,我記得那女人叫什麼來著…洛什麼桐?洛小桐?洛桐桐…”眼見提到洛這個字時,唐毅馬上抬頭,狠狠丟來殺人一瞪,和他當了多年朋友的範同,仍舊不怕死的抬頭左右望了下,然後佯裝很忙的站起身四處瀏覽。
這個孤僻到極點,不懂得該好好招待朋友的男人,終於也知道要抬頭看人了,早知道一開始他就應該在他耳邊拚命念洛雨桐三個字,就能招回他的魂魄。
“你不說話,沒人會知道你是飯桶!”唐毅冷靜的嗓音傳了過來,聲音裡有種咬牙切齒的狠戾。
“錯了,我不說話,大家還是會知道我是飯桶。範同…飯桶…連我爸媽都知道我叫飯桶!”唉!真不知他老爸當初是怎麼想的,竟然將他取名叫範同,害得他家裡那一大一小,兩個不像話的女人,都爬到他頭上來,直接指著他的鼻子叫飯桶。
“對耶,我怎麼沒想到,那個女人叫雨桐,雨後的梧桐…這麼美的名字,難怪你要一直記在心裡,怎麼都捨不得忘!”抬起頭,假裝欣賞牆上看不懂在畫什麼鬼的象畫,範同繼續捋虎鬚,好像非得
出滿屋大火,才甘心收手。
雖然面前的傢伙過去有段很傷心的往事,可是他實在不明白,要就要,不愛就不愛,哪來那麼多剪不斷,理還亂,非得將一個人擺在心裡那麼多年,這樣不辛苦嗎?
“你什麼時候才要滾出去?”受不了聒噪的唐毅,終於放下文件,面難看的瞪著他。
他生平只有兩次暍醉酒,一次是五年前,那次他失策的上了那女人的,另一次是他出國後的第四年,在這個嘴碎長舌公面前。
兩次的失誤都讓他後悔莫及!
記得那一天,因為收到曉蝶從臺灣寄來的cd,聽完芬芳唱的歌,他在沙發上狠狠灌了一夜酒,然後隔天就看見和自己同住一棟公寓的範同,笑笑的蹲在沙發前,問了一堆令人招架不住的雜念碎語…
“誰是洛雨桐?你整夜在喊這個名字,吵得我和老婆都睡不著…”
“洛雨桐是誰?你幹嘛一直罵她?”
“殷長天又是哪個該死的?你整晚都叫他去死耶…”
“還有,誰害小蝶的眼睛瞎了?為什麼要眼角膜才會好?小蝶又是誰?”當時他撐著快要裂開的腦袋,不斷以腳猛踹眼前的大飯桶,結果這隻只會吃的飯桶還是不肯停的繼續問,一直問,搞得他差點神經錯亂。
為了讓他閉嘴,也讓自己可以爬回上睡覺,他只能惱怒的開口解釋。
沒想到這一說,從此以後便再也沒有安寧的子。
做博士研究論文時,因為班上東方面孔少得可憐,可那個飯桶又堅持跟聽得懂中國話的人一組,所以他才會倒楣的讓這傢伙纏上,不得不跟他同組做研究。
不容易畢業了,準備要創業,這傢伙又來鬧場,嚷著要加入他和易天堯合開的電腦公司。
若非ai是三個人在唸博士期間一起做出來的東西,也有那個飯桶的心血貢獻,他一定會一腳將他踢到太平洋。
結果,他才回來臺灣三個月,想為國家未來的主人翁做一點教育貢獻,這傢伙又馬上跟進,進入t大校園當起兼任教授。
然後每天下厭其煩的跟在他後頭,念著那女人的名字!
“你到底想怎樣?我說了,你要提誰都好,就是不準說她!”唐毅冷冷的說。
“哪個她?是芬芳還是那個雨後的梧桐?你說清楚點,不然我不知道你在說誰!”明顯是活得不耐煩的範同,伸手搔搔頭,一臉非常“無辜”的回頭看他。
如果不是他親親老婆想要寫本小說來玩玩,過過當言情作家的乾癮,他一定得隨時注意唐毅的動向,監看他和洛雨桐最後的結局,他才不會每次都冒著生命危險來踩唐毅這顆大地雷。
害得他每每都怕得要死,好擔心自己哪天會突然讓人給串了,然後丟去填海。
“範同…”唐毅眉宇一沉,站起身,抓起掛在椅背的西裝外套,抬腳就走。
懶得再跟長舌公廢話!
“喂!狼先生,你要去哪?倩兒早上還吩咐我,今天一定要記得帶你回家吃飯。走啦!你一個人住,肯定只能吃外食,倩兒的手藝好得無人能比,到我家去,今晚幫你加菜,補補身子!”不等唐毅點頭,熱情過頭的範同拉著他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