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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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雪融化,落滴湖中。
周謙的府邸築在煙波浩渺的湖中,富麗堂皇的程度是不用多說了,不同於北方高宅大院的是,這宅子內共有二十四座橋,不論是曲橋、拱橋或是廊橋,座座都是雕細琢。
倚虹橋旁的水心榭,今夜點上宮燈,鋪上錦褥。外頭還朔風緊刮、銀雪紛飛,水心榭內卻烘著碳火,暖如天。
周謙下令設宴,款待遠道而來的貴客,奴僕們格外謹慎,忙進忙出,端上各式珍品佳果。
一個冰裂大瓷盤被擱上桌,盤裡是鮮美的荔枝,殼如紅繒、膜如紫綰、果潔白如冰雪。這種只產於夏季的水果,要保存到這大雪紛飛的隆冬,需要許多麻煩的功夫,極不容易。
身為主人的周謙,坐在主位上,最得寵的十夫人則倚偎在他懷裡,一雙蘭花指慢慢剝著荔枝。
周謙笑意盎然,指著桌上瓷盤。
“這個冰裂瓷盤,錢姑娘想必是不陌生吧?”金金挑起柳眉,從容回答。
“這是南宮家窯場裡的作品。”說起南方最好的瓷器,那就非南宮家窯場的莫屬,許多高官的府裡,都是非南宮家的瓷器不用。半年多前,錢家開始大量收購南宮家的瓷器,運送到北方販售,兩家合作愉快,賺得不少利潤。
周謙點點頭,還瞄了嚴燿玉一眼,那笑容變得幸災樂禍。
“怪了,嚴兄啊,我記得,京城裡的瓷業,原本該是由嚴府獨佔鰲頭,怎麼如今反倒讓錢家搶了?”獨門生意被搶,肯定是損失慘重。只是,錢家次女銀銀,如今可是南宮家的少夫人,全家疼寵極了,身為長姐的金金一開口,言明有意購買瓷器,南宮家哪可能說個“不”字?
客座上的嚴燿玉,修長的指拙著杯,輕晃著杯中如琥珀的女兒紅。
“我跟金兒,是誰得到這樁生意,都沒差別。”他刻意把對她的暱稱,喚得格外親暱,暗示兩人之間關係匪淺,不分彼此。
“是嗎?對我來說,差別可大了。”金金笑靨如花,眼裡卻進出點點火光,藏在絲裙下的腿兒,朝他重重一踹。
桌子稍微晃動,一顆荔枝滴溜溜的滾了出來,嚴燿玉卻是皮厚,全然不覺得疼,還對著她寵溺的一笑。
“金兒,別這樣,還有外人在場。”他輕聲說道。
這不要臉的傢伙!
她眼兒一眯,再接再厲的又是一踹…
咦?
繡鞋兒沒踹著任何東西,腳踝處卻陡然一緊,鐵條似的鉗制,箍得她無法動彈,本
不回腿兒。
嚴燿玉黑眸灼灼,握住她自投羅網的腿兒,沿著紅綢羅襪,滑過她的小腿,糙的指腹最後逗留在最細
的腿窩,悠閒的摩挲…
火燎般的觸,從他接觸過的地方傳來,讓她全身一顫,又羞又怒,鳳眼噴火的瞪著他,恨不得用筷子在他身上戳幾個
。
桌面上看似平靜,桌面下卻熱鬧得很,周謙全看在眼裡。他抓著十夫人的手,低頭下一顆荔枝,換了個話題。
“今早官府傳來消息,說是梟山上的賊寨,一夜之間讓人給剿了。”他舉杯喝酒,神情中透出幾分的佩服。
“匪徒們聚到官府前,跪地自首。至於盜匪頭子,則是被人卸了一條膀子,連同證物,一起扔在城門口。”一個讓官府頭疼不已的賊寨,竟在一夜之間,被剿滅得乾乾淨淨,這件事傳遍大運河兩岸,人人議論紛紛。
嚴燿玉神如常,那張俊臉沒有洩漏任何端倪,大手倒是放開她的腿兒,端起酒杯啜飲。
“官府會怎麼處置?”周謙又了顆荔枝,視線在兩人身上轉過來又轉過去。
“罪證確鑿,絕對是秋後問斬的下場。”當然啦,這也要看那個只剩半口氣的盜匪頭子,是否還能撐到秋後。
“知道是誰下的手嗎?”金金問道,想起昨夜在月光之下,嚴燿玉前那攤來歷不明的血跡,當時他身上沒有傷,卻染了一身的血。
會是他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