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又飛快竄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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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豈不是好處也要分潤給華山派?”
“好處?”唐知節噗嗤一樂“他們怕是吃不下…”***街旁的一棟二層酒樓上,一身藍衫的丁壽和白衣如雪的白少川臨窗而立。
“白兄,青城派與唐門的人握手言和,這亂子還怎麼起啊?”看著遠去的唐門眾人,丁壽雙眉緊鎖。
“唐知節心思深沉,或以大局為重,其他人可不會全作此想。”白少川舉杯示意。丁壽陪飲了一杯,疑惑道:“你是說唐知節約束不住門下子弟?”
“唐門四房,分掌暗器製作,解藥保管,教導弟子與毒藥研發,這些弟子都是三房訓練出來的,面上雖不敢忤他之言,私下卻難說了。”
“唐門怎會遣出號令不一的人來辦事?”丁壽好奇,唐門如此做派分明是自亂陣腳。白少川搖了搖頭“具體緣由還未知,也許是因為唐知節雖在四房,卻是由三房過繼,唐門長老覺得他可以勝任吧。”
“哦,你好像對唐門很悉。”丁壽側頭看去,一抹陽光灑在白少川臉上,瑩白如玉的臉龐近乎半透明。也許是被陽光刺了眼睛,白少川低眉把玩了一圈酒杯“我以前是唐門中人,名叫唐川,現在是唐門叛逆,無處容身,所以投了東廠。”看丁壽
言又止,白少川繼續說道:“白少川是我本名,每當災年唐門就會遣人招收
骨資質還算不錯的孩童進入唐門,若能在一道道考核中活下來就會賜予唐姓,成為真正的唐門弟子,當然,僅是外室弟子,若是屢立大功方有機會成為內室子弟。”
“以白兄才學,定然是登堂入室了。”丁壽恭維了一番。
“山松川水,唐門四傑,我排名第三,除我以外那三人都是唐門嫡傳。”白少川語氣中卻沒有一點自豪的意思。白少川說得平淡,丁壽卻可想象,一個孱弱少年無依無靠,要經歷多少辛苦磨難才會有了與嫡傳子弟並列的一天。
“為什麼要告訴我?”
“第一,既然是同僚,彼此坦誠些是應該的,也沒什麼好隱瞞的。第二,瞞也瞞不住,這些事督公都知道,你若去問,想來他也會告訴你。”丁壽還要開口再問,卻被白少川打斷:“丁兄,白某想你這個朋友,你若願意,就請永遠也不要問詢我為何反出唐門,如何?”白少川看著丁壽,眼神清澈。丁壽鄭重的舉起酒杯,二人碰杯,一口飲盡,相視一笑。樓梯上腳步聲響,卯顆領班崔朝棟快步跑上樓來。
“二位鐺頭,屬下探查到秦可人那娘們昨夜款待了長風鏢局的方旭。”
“長風鏢局?”時隔近四年,丁壽又聽到了這個名字。
“是京師的一座鏢局,約三十年前由方青雲、衛峰二人共同創建。”白少川以為丁壽不知其來歷,解釋道。
“那鏢局應該混的不怎麼樣吧。”丁壽對於當年那幾個大塊頭鏢師胡吃海的場景頗有怨念。
“二十年前的長風鏢局可是威風赫赫,方青雲、衛峰兩人以一劍、一打下了長風鏢局偌大基業,可十八年前的一場變故卻使得鏢局生意一落千丈。”
“什麼變故?”丁壽來了興趣,問道。
“成化年間,曾在玉泉山中出土一塊萬年寶玉,憲廟見之大喜,令宮中巧匠細心雕琢,製成了一樽雙龍玉壺,此寶晶瑩剔透,雙龍盤繞,栩栩如生,更為奇異的是將凡水注入壺內,頃刻間便清冽醇美如山泉甘,端是一件奇寶。”
“此寶現在何處?”丁壽聽了都覺得心裡癢癢,有機會把玩一番也好啊。
“不知道。”白少川道。
“不知道!什麼意思?”把癮勾起來,又來這麼一句,丁壽覺被人耍了。
“弘治元年,就藩武岡的朱膺鉟承襲岷王爵位,先帝恩賜了一批珍寶,其中便包括這樽雙龍玉壺,由長風鏢局的二位局主親自押送,不料押送隊伍進了湖廣後,卻神秘消失了。”
“消失?人也不見了?”白少川點頭“這是當年的一起案,岷王震怒,上表稱長風鏢局監守自盜,
嚴治其罪,幸的先皇仁厚,緝查數月,未見長風鏢局涉案證據,便恩赦一干人等無罪…”
“鏢局經此大變,生意落西山,原本鏢局留下些老人,如金算盤商六,鐵掌侯坤等,可惜這些人忠心有餘,功夫麼…”白少川搖了搖頭,不以為然。
“此外方、衛二人還留下三位後人,衛峰留有一子一女,子名衛鐵衣,如烈火,憤世嫉俗,一心想輔助方旭光大鏢局,卻因方旭的散漫
子時常爭吵,怒其不爭。
女名衛遙岑,自幼玲瓏聰慧,博覽群書,雖體質所限不能習武,卻足智多謀,有”女諸葛“之稱,如今的長風鏢局就是由她掌控打理,至於方旭麼…”白少川笑了笑,繼續道:“文武雙全,家傳的”驚風密雨斷腸劍“可稱得上青出於藍,卻不喜鏢局生意,雖掛著局主之名,整裡
連風月之地,風
成
,
遊廣闊,與天潢貴胄榮王朱佑樞,富甲天下的鄧通
情莫逆,並稱”京城三少“。”丁壽未想當年野店相遇的一批人物還有如此曲折故事,緩緩回味,抬頭見一旁的崔朝棟“老崔,你剛才說到哪兒了?”謝天謝地,二位爺,終於想起我來了,崔朝棟心中吐槽,面上卻笑道:“屬下在神仙居探得消息,那個可人自到神仙居後只接待過方旭一位客人,且言談間多次提到此生未緣一見鄧府堂皇富麗之憾,那位方大少曾允諾帶她一赴鄧通壽宴。”
“此話當真?”白少川眼神一凝,問道。
“千真萬確,神仙居的其他粉頭嫉妒到恨不得將那娘們生了。”
“切,還真以為碰到個歡場奇女子,卻原來是奔著高枝兒去的。”丁二爺不得不承認,不管前世今世,有錢真的了不起。
“沒那麼簡單,牟惜珠天善妒,鄧通懼內更是京城一大笑談,人盡皆知,觀此女相貌談吐,應出身世家名門,又偏在此時來至京城,怕是別有所圖。”白少川冷笑道。
“你是說…月
魄!”丁壽醒悟,脫口而出。
***眼看又多了一方人馬手,白少川當即回去佈置,留下丁壽百無聊賴,四處閒逛。時近申牌初,京城大街上仍舊熱鬧非常,沿街小販叫賣聲不絕,店鋪夥計高聲招攬客人,街上行人川
不息,丁壽左看右看,好不自在。
行走間忽聞一陣酒香,丁壽抬頭見路左一家酒鋪,旗幡上隨風飄飄“竇家酒坊”四個大字,酒香淳厚,與自家的“劉伶醉”味道別有不同。
逛了半,丁壽腹中空空,當即抬步入內,過來
客的是一小老頭,笑容可掬,引得丁壽在一桌前坐下“公子爺需要點什麼?”
“將你這的好酒拿出一罈,下酒菜麼隨便來上幾個好了。”丁壽隨口答道。
那老兒應了一聲,便捧出一罈酒來,丁壽拍開泥封,略略一聞“老頭兒,你在哄我,說了要你們這的好酒。”
“小老兒怎敢,這確實是本店最好的酒了。”老頭兒惶恐道。
“別的不敢說,公子爺我可是在酒缸中泡大的,你這酒絕不是我在店外聞到的酒香。”
“您說的可能是本店自釀的”胭脂桃花釀“,這酒是用每年陽三月所產之桃花釀製,其味醇厚,
如胭脂,飲之齒頰留香,回味不絕。”小老頭兒一頓自吹自擂,將丁壽聽得口內生津,連連催促“快快,拿出一罈來與我嚐嚐。”
“公子爺恕罪,這酒卻不能賣您。”老頭兒陪笑道。
“這叫什麼話,店中有酒卻不予人,莫不是怕我付不起酒錢。”丁壽可從來不是什麼善男信女,不會兩句話就被人打發。
“您有所不知,小店的桃花釀每年所產不多,如今只餘二十壇,已被人早早訂下了。”老頭兒解釋道。
“真的?莫不是欺哄與我?”丁壽有些不信。老頭兒滿口叫屈“小老兒怎敢,公子爺可以四下打聽,小的竇二做人一向本分,斷不敢有所欺瞞。”丁壽暗道聲晦氣,看來今這酒是喝不上了“二叔,我的”桃花釀“可準備好了?”隨著清朗的聲音響起,一名丰姿俊偉的華服青年越門而入。
“方大少您來了,快快請進,二十壇桃花釀早已預備齊整,只等您來取了。”竇二舍了丁壽,直奔著青年去。
“有勞二叔了。”青年對著竇二行了一禮。
“方大少折煞小的了,若沒您的照顧,小店哪有今天。”竇二連忙作揖還禮。
“此間生意可還好?二叔忙得過來?”青年掃視店內,對著丁壽的目光彬彬有禮地點頭示意。
“辛苦些還是支應得開。”竇二嘆了口氣“若是丫頭在身邊,倒是能幫些忙,可她卻…唉,女孩家家的,不學些針黹女紅,偏偏舞刀劍,將來怎麼找婆家!”
“令嬡得名師指點,也是一番造化,二叔不必多慮。”青年開解道。
“承您吉言了,小老兒這便將酒給您裝上。”眼看竇二領著夥計向外面的馬車上一罈罈搬酒,丁壽心疼的厲害,他倒不是嗜酒如命,只是對想要卻偏沒到手的東西執念甚深。
“這位兄臺,敢問尊姓臺甫?”丁壽還是沒忍住,上前攀談。青年瀟灑地回了一禮,口稱不敢,道:“在下姓方,單名一個旭字。”
“好名字,所謂”方出旭旭,朋從爾醜“,方旭,嗯,咳咳…”丁壽細一琢磨,才回過味來,曉得這位是哪位了,長風鏢局的方大少。
“請問尊駕有何見教?”方旭劍眉星目,儀表不凡,面上笑意恰到好處,既不親狎也未拒人千里之外。
“哦,無事,無事。”原打算商量請對方勻出一罈酒來,丁壽現在卻有些說不出口,畢竟東廠正在算計人家鐵哥們呢。丁壽正琢磨怎麼扯開話題,忽然眼光一掃,一條人影從對面樓上躍下,腳尖地上一點,又飛快竄出,輕功底子倒是不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