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9章爹爹氣不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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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大哥,怎麼辦?”王茂漪還在像個娘們般泣,不住問著丁壽,好像這是他現在唯一能做的事情。

“彆著急,他們總有打完的時候,三眼銃裝彈費時,屆時就該他們哭了。”丁壽安道,順便給自己打氣。

“依次單發,變陣三段擊。”人群中一人喊道。尼瑪,這是要死老子呀,丁壽順手扯下扇墜上的軟香球,向發聲處打去。煙霧中一聲悶哼,有人受傷倒地,丁壽得意地又縮了回來,向王茂漪拋了個眼“如何?”

“丁大哥,”王茂漪怯生生地問道:“為何要用扇墜,不選個硬些的物件?”

“我…”丁壽一口氣還沒緩過來。忽然一個圓滾滾的東西被拋到了兩人眼前。

“鑽風神火星炮!”見了那個正呲呲冒煙的火線藥信,丁壽再悉不過,心中不哀嚎:!這特麼是秦淮河還是伊拉克!

轟隆隆一陣巨響,茶攤支零破碎。面慘白的王茂漪巾帽已被扯掉,網巾下鬢髮散亂,驚恐地睜著大眼,看著掩在他身上的丁壽,動莫名,關切道:“丁大哥,你肩膀受傷了!?”丁壽疼得咧嘴齜牙,著涼氣道:“我知道。”

“你何苦為了救我…”王茂漪話沒說完,眼淚又不住地了下來,哭花了滿臉。你放心,再有第二次我都不一定這麼幹,丁壽心道,倚著廊柱強支起身子,觀看外面情形。

適才他拼了老命,抱著這小子一躍數丈,翻滾到一處行院的屋簷下,一陣頭暈腦脹,沒留意那邊怎麼忽然就沒了聲息。寒風漸漸吹散了火銃發生成的煙塵,距他二人不遠處橫七豎八躺倒著十幾名手持火銃的蒙面人。

丁壽試著探出身子,再無攻擊襲來“何方朋友出手相助,請現身一見,容某拜謝。”長街靜寂,了無人聲。丁壽想上前看個究竟,衣角突然被拉住,扭頭見王茂漪可憐兮兮地望著他。

“丁,丁大哥,別丟下我…”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丁壽無奈,由著這小子牽著自己袍袖,像小尾巴般地跟在後面。每個蒙面人的喉頭都似被利刃切斷,鮮血汩汩而出,再看散落一地的火器,應該還有不少人逃了出去。

“丁大哥,他們都是被誰殺的?”王茂漪膽怯地偎在丁壽身側,不忍直視面前慘象。

“是誰不知道,應該是被這個殺的。”丁壽從街邊一處簷柱上取下了一隻竹蜻蜓,竹翅邊緣血跡殷然。

“這能殺人?!”王茂漪想不到兒時玩具竟成了殺人利器。

“高手。”丁壽讚道,隨即陷入沉思:“又是誰呢?”

“有人來了!”丁壽耳朵突然一豎,街盡頭又傳來一陣雜亂腳步聲。

“丁大哥怎麼辦…啊!”王茂漪畏懼地又向丁壽近前挨去,卻與忽然回頭的丁壽撞在了一起。

丁壽只覺上一片柔軟,連忙後退一步,見身前的王茂漪星目大張,玉面飛紅,白玉般的手掌掩著邊,茫然無措。丁壽也無暇顧他,警惕地看向街頭。

待看清晨霧中現出的幾條身影,丁壽才算長舒口氣,卻是錢寧等一干錦衣衛慌張張地奔了過來。

“自己人,不用怕。”丁壽安了一聲,卻不聞迴音,扭頭望去,王茂漪雙頰紅雲未散,低頭擺著衣角,不時向他這裡偷瞄,杏眼如波,眼光中盡是羞澀。倒足了胃口的丁壽恨不得往地上連呸幾口,自個兒可沒有斷袖分桃的癖好,別被這小白臉帶歪了。

“屬下等來遲,您老無恙吧?”眾人齊齊跪倒請罪。唉,劇情老套,當差的永遠事後到,丁壽也發不出脾氣,擺手道:“都起來吧,爺運氣還沒用完,好著呢…”

“嘶…”肩膀傷口扯動,疼得丁二嘴角直

***秦淮河岸邊的一株垂柳枝幹上,一雙鹿皮小靴子一蕩一晃,悠然自在。靴子主人一襲水綠衣裙,著一隻翠玉長笛,俊目眄,櫻含笑,口中哼著小調,纖纖玉指正持著一柄銀質小刀忙個不停。轉瞬間一隻竹蜻蜓躍然手上,少女嫣然一笑,肌凝冰雪,臉映朝霞,絕非凡。

“竹蜻蜓,竹蜻蜓,莫道世間無真情,隨風飄翔天不遠,恣意揮灑道德心。”少女星波轉,託著香腮自語道:“魔門要尋他麻煩,應是同道中人吧…”***南京驛館。

一陣殺豬般的嚎叫響起“梅師兄,你手輕些,要不就給我灌點麻沸散,要了老命了…”

“還算運氣,都是些鐵砂,若是裡面混了鉛子,就沒這般易治了。”梅退之從丁壽肩頭傷口中挑出鐵砂,敷藥裹傷。

“這隻肩膀就是倒黴催的,在朝鮮被李明淑傷的也是這邊,都可著一個地方禍害,幸虧我不是左撇子。”丁壽拉上衣袍,對一邊侍立的錢寧道:“那小子給送回家去了?”

“已然平安送到,大人放心。”錢寧道。

“那娘們唧唧的小白臉是哪家的?”丁壽隨口問道。錢寧附耳低語,丁壽一愣“沒那麼巧吧,這”隔壁老王“就這麼招女人喜歡…”***數叢修竹輕輕搖擺,掩映著花叢中的一條細石小徑。

小徑盡頭通往一座垂花石門,王茂漪探頭探腦地張望了一陣,見院內無人,便飛快地提起衣襬沿著石徑一路小跑,直奔進一座飛簷翹角的典雅繡樓內。

繡樓上一名清秀少女正焦急地轉著圈子,待看到了王茂漪才長出了一口氣,口氣不乏埋怨道:“小姐,你可算回來了,快急死我了!”王茂漪頓時緊張起來。

“怎麼知畫,我娘發現了?”

“沒有,不過夫人就快來了。”鬆了口氣的王茂漪嗔怪道:“那你慌什麼,嚇死我了。”

“小姐,你這是怎麼了?”看著衣衫凌亂,周身還帶著幾處汙跡的王茂漪,丫鬟知畫好奇問道。

“沒什麼,摔了一跤。”王茂漪啟齒輕笑,轉身跑到一扇黑漆花鳥屏風後,寬衣解帶。

“不能再這麼下去了,小姐,要是老爺夫人發現你徹夜不歸,還不活活打死我。”知畫噘嘴抱怨。

“這不是沒發現麼,再說有我在,爹和娘會把你怎麼樣。”半截藕臂伸出,男子青衫搭在了屏風上。

“你?”知畫賭氣地一皺鼻子“到時候怕你自身難保!”螓首探出屏風,如瀑般的青絲披散在薄如蟬翼的粉小衣上,王茂漪笑靨如花“那更好,咱們姐妹就一同受罰,有難同當。”

“小姐別鬧了。”知畫哭喪著臉“老爺正為三公子的事情窩火,親隨王定已被打丟了半條命,要是再知道你在那煙花之地徹夜不歸,那火氣還不得大得把房子給燒啦…”

“噗嗤”一聲嬌笑,王茂漪轉出屏風,一個俊俏的青衫公子已變身為一襲白裙的殊佳人。

“爹也是亂髮脾氣,自來風月場中不乏才子佳人,郎才女貌大可譜就一出千古佳話,他偏偏要說什麼有辱門楣,真個小題大做!”

“我的姑,你這全是歪理呀,出入勾欄行院飲酒作樂的還能有什麼好品行?”

“李白斗酒詩百篇,沒了這些紅顏作伴,唐詩宋詞至少要少一半,你知道麼?”王茂漪在丫鬟俏鼻上重重一點。

捂著發酸的鼻子,知畫不忿道:“那你昨兒瘋了一宿,長了多少才學?”

“你把眼睛閉上,我告訴你。”黑漆漆的眼珠轉了轉,王茂漪促狹一笑。太想知道答案的知畫依言閉上了雙目,隨即便覺嘴上猛然被兩片柔軟覆上。

知畫驚睜雙目,小姐的鮮豔紅近在眼前,嚇得她手捂酥,連退數步直跌坐在一把梨花圈椅上,臉紅氣道:“小姐,我心好亂…”王茂漪尖尖的下巴得意一揚“就知道你心也會亂。”知畫臉上突然顯出一絲驚懼“小姐,你打死我也不會再讓你出去了,瞧瞧你都學成什麼樣啦!”王茂漪俏臉一板“閉嘴,再多話就…”

“漪兒,你起了麼?”一個溫柔的聲音忽然從樓下響起。

兩女同時大驚失,知畫朱翕動,雖未出聲,王茂漪已能明瞭那是“夫人來了”四個字。王茂漪依樣畫葫蘆的空聲張合了幾下小嘴,心有靈犀的知畫立即閃入屏風後開始收拾,王家小姐則飛快地撲到軒窗下琴案前鋪裙安坐。樓梯聲響,一名體態豐腴,姿容明豔的美婦進了繡閣,王茂漪扭身抿淺笑“娘,您早。”

“唷,今兒個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竟然沒有睡懶覺。”婦人紈扇掩,眉眼間笑意難掩。

“娘,有你這麼說女兒的嗎!”王茂漪起身,抱住婦人胳膊搖盪撒嬌“人家昨夜忙了一夜女紅,還沒來得及閤眼呢。”看著女兒委屈的模樣,婦人也故作驚訝,搖著紈扇笑道:“是嘛,那還不把繡作拿出來,讓為娘我開開眼。”

“這個…”王茂漪犯起了難。

“怎麼,沒有?還是見不得人?”婦人眼中嘲愈來越濃。

“夫人,這就是小姐昨兒一晚上繡的。”丫鬟知畫捧了一塊繡繃呈遞了過來,不忘向著王茂漪挑了挑秀眉。

“嗯,不錯,針腳嚴密,繡工緻。”婦人連連點頭“真是長進了不少。”二女聽著誇讚,眉花眼笑地互遞著眼神,突然王茂漪神一緊,順著她的眼光,知畫瞧見屏風下掉落的一塊男子方巾。知畫儘量不動聲地移了過去,就在快要觸到時,婦人聲音突然轉冷“長進到主僕二人敢合夥騙我!”

“女兒不敢!”

“婢子不敢!”兩女嚇得匆忙跪地,王茂漪暗暗叫苦,莫不是被母親發現了昨夜行藏。知畫更是攸關生死,冷汗淋漓。

“這繡工會是你繡得出來的?肯定是知畫那丫頭的手藝,哼,成天舞文墨,女紅一點長進沒有,將來上哪裡尋婆家!”親孃誒,你可嚇死我了,王茂漪心口咚咚亂跳,起身陪笑道:“嫁不出去更好,女兒陪您一輩子。”

“竟說瘋話,閨女大了哪有不嫁人的!”婦人數落了一句,帶著幾分愛憐囑咐道:“這些子規矩些,你爹爹氣不順,別觸了黴頭。”

“有大哥和二哥在前面頂著。爹有氣也發作不到我頭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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