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4章說話中氣不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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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兒萬萬不敢。”白映葭急忙跪倒,梨花帶雨“當年若非爹爹恩德,我早已成路邊餓殍,爹爹救命撫養之恩,女兒粉身難償萬一,若有過錯,任憑您老責罰,只求夜能侍奉堂前,求爹莫要再提此事。”

“當年救你只是一時心血來,傳你本事也是老夫窮極無聊,為自己解悶而已,你從不欠我什麼。”白壑暝漠然說道。

白映葭玉容慘淡,一片絕望,轉手從地上拾起一片摔碎的藥碗碎片,抵在喉前,決然道:“爹爹再提此事,女兒只好死在您老面前。”長眉微挑,白壑暝哂然道:“你以死威脅老夫?”

“女兒不敢。”白映葭語態恭敬,卻十分堅決“只是爹若要趕女兒走,我寧願一死。”白壑暝知道養女子,言行舉止皆以他為範,說到做到,再說下去怕是真的會自裁當場,舉酒就,不再言語,父女二人一時僵住。

“冷麵魔儒白壑暝,你與本姑娘出來,”聲音又快又脆,如燕語鶯啼,十分動聽。

聽人語氣對父親不敬,白映葭眸中冷光閃現,跪地的一雙秀足在地面一蹬,飛身而起,順手摘下牆上寶劍,整個人影破門飄出。將酒壺緩緩放下,白壑暝攢眉自語:“來得好快。”一個綠衫少女負手立在院內,見到躍出門的白映葭稍意外“你是誰?”

“你又是誰?”白映葭手握劍柄,冷聲叱問。綠衫少女並不為白映葭冷冰冰的語氣著惱,淺笑施禮道:“在下戴若水,這位姐姐請了。”

“白映葭。”對方笑意盈盈,白映葭未曾絲毫放鬆,仍舊警惕地注視對方。綠衫少女戴若水斜首看看門內,略微遲疑道:“敢問白姐姐,裡面還有何人?”

“與你無關。”白映葭凝神戒備,準備應對對方反目。怎料戴若水頷首嫣然“白姐姐說的是,小妹唐突了,想那白壑暝昔年威名赫赫,定不是藏頭尾的無膽鼠輩,小妹定是尋錯了地方。”

“你沒找錯,白某在此。”戴若水轉身走之際,白壑暝突然出現在了門前,昂然,蕭疏軒舉,不見半分病態。

“那兩個傢伙確實沒騙我,你這老魔果然藏身此處。”戴若水帶著幾分雀躍,脆聲道:“天地門人戴若水代師父師公兩位老人家向你問好。”

“老夫與那二人沒什麼情,有什麼話直說吧。”白壑暝強按口不適,緩緩說道。

“早聞冷麵魔儒快雨無形劍為武林一絕,本姑娘初涉江湖,斗膽請前輩賜教一二。”擺著掌心玉笛,戴若水嘴角笑意盎然。

“你也配與我爹較量。”一聲清叱,白映葭長劍出鞘,劍勢未展便覺眼前一花,掌上一輕,長劍已被人從手中奪去。白映葭莫名驚愕地看向戴若水,只見她淡然屹立原處,衣袂輕飄,整個人彷彿從未動過。

只是手中多了自己的那柄長劍。

“凌虛御風,看來那對夫這些年至少調教出了一個好徒弟。”白壑暝點頭讚賞。

“爹,女兒無能…”白映葭又羞又氣,緊咬貝齒,強忍住鼻尖酸楚,不讓眼淚滴下。

“你除了劍法,其他所學皆未窺堂奧,輸得不冤。”

“女兒愚鈍,未能習得爹本事萬一。”白映葭繃緊玉頰,語音幽咽。

“與你無關,是我沒教好。”白壑暝淡然道,他說得也是實情,因自身之故,他不能如其他人般幫弟子開通經絡,導氣運行,白映葭武學進境自然緩慢。

“如何,本姑娘可堪一戰?”戴若水眨了眨烏晶水眸。

“自然可以,不過老夫與你只比一招。”白壑暝道。

“只一招?”戴若水奇道。

“只一招,既分勝負,也決生死。”白壑暝泰然自若“丫頭可有膽量?”

“好,一招就一招。”戴若水也只略一猶豫,便下定了決心,翻手將劍擲回。白壑暝抄手接過,手指緩緩從劍身拂過,眼神溫柔的如同撫摸自己的愛侶。

“爹,您的…”

“住嘴。”白壑暝喝止住白映葭,放緩語氣柔聲道:“如果你還認我這個父親,便找個好人家嫁了。”

“爹!”白映葭悲呼一聲,以往從未覺得自己眼淚有今之多。白壑暝左手微引,右手長劍當平舉,似乎攪動了周邊氣,白映葭被氣息壓迫得不退開兩步。

戴若水並不作勢,絲毫覺不到如泰山壓頂般的迫人氣勢,兩臂自然下垂,呼間似乎有一種奇妙的韻律,使她與天地萬物,花草樹木融為一體。

對方年紀不大,心境修為已到如此境界,白壑暝也在意料之外,隨即心中釋然,如此也好,自己也能求個解脫。千鈞一髮之際,突然樹梢上一個憊懶的聲音傳來“這一仗讓給我如何?”丁壽輕飄飄地落在二人之間,舒展了一番筋骨,才覺得好受了些,這二人蓄勢待發,引得藏身近處的他險些氣機紊亂,氣難抒,好不彆扭。

玉笛背後,戴若水上前兩步,巧笑嫣然“是你呀小賊,且閃一邊,待我與這老魔比試完再與你敘舊。”

“姑娘反正要找人比試,我也想尋人打一場,我二人各取所需,有何不好。”丁壽道。

“本姑娘又不是逮人便打的武瘋子,這是天地一脈與魔門的舊恩怨,你小孩子不懂,快讓開。”戴姑娘比丁壽還年輕幾歲,這副老氣橫秋的語氣卻似模似樣。

“那就更要鬥上一場了。”丁壽今心中鬱悶,也懶得費心機算計利害“我也是魔門中人,要打便來尋我。”

“你?!”戴若水先是一驚,隨即嗤笑道:“我問過人了,魔門中沒你這一號,別胡鬧。”

“你與魔門無冤無仇,隨意登門尋釁,還敢說我是胡鬧!”

“你懂什麼,魔門肆意妄為,濫殺成,乃武林公敵,本姑娘是替天行道。”戴若水傲嬌地揚起下巴,大義凜然。

“哈,說得好聽,當年與九大門派聯手攻入黑木崖的,可不乏血案累累惡跡斑斑的黑道高手。

彼時那些俠義中人怎不知替天行道!姑娘不妨回去問問尊師,他們與魔門間恩怨究竟因何而起,看這些前輩高人能否坦言相告!”換做往,丁壽見著這位武功奇高的漂亮姑娘。

即便不化身狗,也會和顏悅,以禮相待,偏偏今因瑞珠之故心境不佳,言辭再無往客氣。

“你找茬?”夾槍帶一番話,還捎帶著質疑天地仙侶的人品,戴若水不免來了火氣。

“不敢,是姑娘先找上門來的。”丁壽並不退縮。戴姑娘被氣樂了。

“好,我成全你。”話落人到,綠影閃動,戴若水飄至近前,素手伸張,印向丁壽前。

對方身法太快,丁壽不及抵擋,含氣,身形瞬間後移數尺,堪堪避過這一掌。戴若水得理不讓人,後手連綿而至,招式飄忽靈動,變幻莫測,丁壽先機已失,連退數次,幾乎被入牆角,猛然一指斜出,凌空點向戴若水肩胛。

一股凌厲無匹的氣勁彷彿從虛空中迸現,倏然而至,戴若水驚呼一聲,施展凌虛御風身法向後退開。

“好個狠心的小賊,你來真的!”戴若水嬌叱一聲,身形比方才還快的速度疾返而回,這一遭笛在手,翠影重重,漫天都是持笛漂浮的仙姿魅影,將丁壽包圍其中。丁壽稍得息,再不敢大意,雙掌天魔手連環使出,不時出其不意地點出一記搜魂指,與戴若水斗個旗鼓相當。

“天下萬物生於有,有生於無,無中生有,有無相生。天地仙侶以道藏所學,融匯武功之中,確有獨到之處。”白壑暝雖然心脈受損,武功打了折扣,眼力仍在,見兩個兩個年輕人各出所學,一個飄飄仙,一個魔氣縱橫,舉手抬足無不是大家風範,不由慨自己是否真的老了,江山代有人才出,一代新人換舊人,今的江湖已不是他昔縱橫的時候了。

白映葭更是看得目眩神,沒想到隨隨便便的一招一式,場中二人使出便有化腐朽為神奇之效,後招變幻之繁雜妙,更是想所未想,回想那林中手,不由暗暗後怕,那丁壽當時竟手下留了情的。

戴若水手中玉笛突然滴溜溜一旋,微微上揚,直罩丁壽頭頂、咽喉、前七處要,笛尚未到,笛孔中溢的氣勁已催得他眉目生風,隱隱有炸裂之

翠玉笛一尺有餘,在戴若水手中如同一柄短劍般鋒銳,其勢快不可言,瞬間已到眼前,丁壽身驀然後仰,躲過來勢,左手並掌如刀砍向皓腕,右手飄然一指如天外飛出,挾帶著一道強勁真氣襲向戴若水咽喉。

丁壽反擊如電疾閃,戴若水只得鬆開玉笛,玉掌翻轉如花瓣綻放,向攻來的一記掌刀。兩掌甫接,丁壽身形一凝,戴若水則如秋葉般翩然飄出,躲開指風,身在半空,纖微扭,電閃般再度折回,一掌拍向方直起來的丁壽。

丁壽立足不穩,匆忙施展天魔蹤步,身形旋風一轉,繞了開去。二人這一來回兔起鶻落,變化無端,丁壽雖得戴若水玉笛脫手,人卻一退再退。

反觀戴若水應變迅捷,玉笛尚未落地,人已佇立原處,笛子輕巧巧地落在小蠻靴上,連灰塵也未蹭上半點。秀足輕翹,玉笛如龍騰轉,再度落回手中,戴若水自得一笑“勝負如何?”

“棋逢對手,算是平局吧。”驚心動魄的一番手,丁壽心中鬱結消散不少,恢復了沒皮沒臉的憊懶樣子。戴若水小嘴一撇“不服再來。”白壑暝突然眉心一皺“丫頭,你說話中氣不足,真氣未繼。可是有隱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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