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親切小離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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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了半晌,未覺指頭落下,劉青鸞心懸不定,微眯著睜開一隻眼睛,提防地左顧右盼,哪還有半點人影。捂著還在發痛的額頭,劉青鸞頓足嬌叱“該死的小賊,你騙我!”***太白山,崇高峻偉,草木繁盛,其地恆寒,積雪終年不化,縱是三伏酷暑,仍舊白雪皚皚,太白積雪六月天,更是‘關中八景’之一。
而今雖是深秋,卻也不妨礙丁大人登山賞雪的閒情雅興。由郿縣路徑登山,道路險峻,常人視為畏途,丁二自非常人。
何況相比整和眼冒寒光的劉二小姐同行,丁壽寧可孤身翻山賞景,二爺毫不懷疑,若是眼睛能
出利刃,他早就被劉青鸞千刀萬剮了,臭丫頭片子,心眼兒忒小,連個玩笑都開不起,丁壽後背緊貼崖壁,俯瞰半山雲霧,不滿地撇撇嘴。
這條山小路甚為狹窄,不容旋踵換步,一個不小心真是萬劫不復,不過以丁壽如今武功,天險亦是坦途,提起一口真氣,施展身法,不過片刻,便過了半山棧道。
山風吹過,奇寒凜冽,丁壽不由拉緊身上輕裘,暗道這太白山果然還是六七月朔望之期登山為佳,這陰寒透骨的鬼天氣,人還沒到山頂,怕就凍成了冰。
心中雖有悔意,丁壽可沒打算回去,不然會被劉家二丫頭笑死,二爺不打算白給她這機會,區區一座太白山,還難住二爺不成。
當下提氣縱身,向山巔一路馳行。無限風光在險峰,雲開霧散,丁壽方知詩中深意,只見群山聳立拱峙,千峰競秀,勢若圍屏,山峰間溝壑寬闊,深邃莫測,雲層如海濤洶湧,變幻多端,恍如仙境。
“好地方!”丁壽暗讚一聲,慨嘆不虛此行,遊興更濃,再向前行,不久便見雪峰環繞之間波光粼粼,玉樹瓊枝掩映著一片大湖,湖面清澈明淨,一塵不染,光潔可鑑,湖光山,天地一白,美不勝收。
俯身湖邊,丁壽掬了一口水喝下,只覺一陣清涼直透心肺,不由道了一聲‘痛快’。還待俯身再洗把臉,丁壽心底莫名警覺陡生,未等站起,一支碧翠玉笛已然壓在他頭頂百會上。
“小賊,你還真是附骨之疽,如影隨形啊。”聽到
悉清脆的聲音,丁壽苦笑“天地良心,我可真不知道戴姑娘在此。”
“這麼說來,你我是有緣千里來相見?”
“該說千里姻緣一線牽才是,”丁壽好像沒聽出戴若水戲謔之意,反而更套近乎“前番姑娘不辭而別,丁某夜牽掛,不想在此偶遇,且容在下拜見。”不待丁壽轉首,身後已是一陣嬌笑“那可不行,我剛才在洗澡,現在沒穿衣服。”似乎為了證明自己所言不虛,一隻秀美玉足挑著一件藍
肚兜,伸到了丁壽眼前。
肚兜輕薄,是上好湖絲織就,玉足纖削,玉瓣般的腳趾示威般頑皮地挑動了數下,丁壽目光順著勻稱的圓潤足踝慢慢向上,一段光潔緊緻的小腿映入眼簾。
還待順著再往上看,身後人兒忽然嘻嘻笑道:“你的頭敢再轉一分,我就把你的屍身扔湖裡餵魚。”到頭頂上的玉笛所蘊含的真氣含而不吐,丁壽雖不信這丫頭會真對自己下死手。
但猶豫再三,覺得還是沒必要拿命去賭,只得遺憾萬分地嘆了口氣“姑娘這樣可是更勾得在下心癢,今後怕是要食不甘味,寢不安眠了。”
“活該。”戴若水嬌嗔一聲“我要穿衣服啦,你不許偷看。”
“愛美之心,人皆有之,丁某對姑娘傾慕已久,可未必忍得住。”丁壽不忘說便宜話。
“無妨。”戴若水輕笑,出手如風,瞬間封了丁壽五處道。
“你…”丁壽無比驚疑,他的天魔功已修至六重天的第四層兜率陀天境界,當連杜雲娘這等老江湖都無法攻破他的護體真氣,這丫頭卻指勁透體,輕鬆封了他的
道。
“奇怪麼?我師門的出神還虛指可不比魔門的搜魂指差。”戴若水得意嬌笑,玉笛離了丁壽頭頂。聽著身後窸窸窣窣的穿衣聲,二爺百爪撓心,偏動憚不得,長吁短嘆,懊喪不已。
一張麗光照人的俏臉轉到了丁壽眼前,戴若水一襲白裘,手扶玉笛,黛眉微微揚起,俊目上下巡睃了幾遍“你那案子審得不錯。”
“你聽說了?”
“錦衣緹帥平冤查獄,宄授首,恩威並施,士民鹹服,誰人不知!”玉笛敲打手心,戴若水悠悠說道。
“豈敢豈敢。”丁壽洋洋自得。戴若水嫣然一笑,伸手開始在丁壽身上摸索。
“誒,戴姑娘,你這是做什麼?”丁壽納悶,以往相處這姑娘沒這麼直接奔放啊。
“坊間都說你身上有塊勞什子令牌,連陝西兩大憲見了都得下跪聽命,借我瞧瞧。”戴若水嘴上應答,手上不停。
“不是…姑娘,那金牌是當今萬歲御賜之物,不能輕易…哎喲,沒在那裡,癢癢…”片刻之後,戴若水鼓著粉紅桃腮,沒好氣地瞪著丁壽,丁大人難得面帶羞澀,靦腆地不好意思看人。
“這,還有這個,都是女人送的吧。”戴若水揚著譚淑貞與郭飛雲繡的扇套和荷包,氣哼哼問道。
“這個,姑娘先解開道,容在下解釋。”
“別解釋了,我不想聽。”拉開荷包,見裡面盡是釵釧墜環等貴重飾物,戴若水氣更不打一處來“你到底是男是女!身上帶這麼多女人首飾做什麼?”
“這個麼…”這理由一時間不太好編,丁壽有些為難。
“招花引蝶的小賊!”看丁壽神情,戴若水猜出了大概,咬牙切齒道。
“冤枉,前番姑娘走得急,丁某禮節荒疏,未盡心意,特准備了這些小玩意作為饋贈,只是由姑娘搜出,在下不好言明罷了。”丁壽急忙辯解。
“真的?”
“千真萬確。”這麼快就能編出來,我他麼真是天才,丁壽真心為自己的急智驕傲。
“這麼說你果然是尾隨我到此,說吧,打的什麼主意?”
“明擺著麼,追你呀。”丁壽嘻笑道。戴若水可聽不出丁二‘追’字的雙關意味,她擔心的是另一件事“我是問你們魔門打的什麼主意?”
“魔門?”丁壽一愣,如今魔門中他能使喚動的不多不少就他一個,其他人就連梅驚鵲都有一肚子歪念頭,其他人打得什麼主意哪裡知道。戴若水以為丁壽故意裝傻充愣,冷笑一聲“既然不說實話,那你這塊牌子便借姑娘我玩幾天。”
“戴姑娘,金牌是御賜之物,輕慢不得。”丁壽可真急了,戴若水橫了他一眼“放心,我不會拿去墊桌子,便是墊,也會尋塊抹布蓋上。”
“姑,這玩笑開不得,丟了御賜金牌,我有幾個人頭也不夠砍得。”丁壽可不想步牟斌的後塵。
何況與月
魄這等玩物相比,丟金牌的罪名怎麼看都更重些。
命攸關,丁壽的嗓門難免大了些,惹得戴姑娘分外不快,杏眼圓睜,怒視丁壽嬌喝道:“你敢吼我?”
“沒有!”丁壽秒慫,麻利兒地一卜楞腦袋,近乎諂媚地低聲下氣道:“只是和姑娘打個商量,可否要些旁的?”纖白皙的手掌輕託著下巴,戴若水似在考慮,隨後在丁壽滿是希冀的目光中搖了搖頭“不行。”丁壽表情一窒,隨即道:“這事容後再說,姑娘先把我
道解了,這總行吧?”戴若水笑嘻嘻地湊近丁壽耳邊,吐氣如蘭“小
賊,你以為我不知你打的什麼鬼主意,解開
道你怕是立即動手開搶了,做夢!”
“那你還想讓我在這湖邊做冰雕不成!”丁壽也是惱了,二爺縱橫歡場,竟然拿這丫頭毫無辦法。他這一叫喚,戴若水未置可否,卻引來了旁人注意。
“何人在此喧譁?”一個寬厚洪亮的聲音突然在雪峰之間飄忽迴盪,悠悠不絕。千里傳音?丁壽愕然,這山巔還有高手在側!戴若水神如常,嬌聲笑道:“蕭伯伯,是若水來了。”
“原來是水丫頭,”聲音帶著笑意,柔和了幾分“怎麼聽著還有旁人在?”
“別提了蕭伯伯,我本想著見您之前借貴寶地洗滌塵俗,總不能灰頭土臉地見您老不是,誰想竟遇見一個小賊,偷窺侄女入浴,您說可不可恨!”丁壽正在辨別發出千里傳音之人的方位,不想卻突然被戴若水栽贓,急忙想張口辯解,戴若水怎會給他機會,抬手又封了他的啞
。
“哦?真是豈有此理!蕭伯伯與你出氣,阿離,帶那惡徒上來。”聲音怒氣衝衝道。
“小賊,馬上要見正主了,你的幫手再不出來,你可要沒命咯。”戴若水衝著丁壽眨了眨眼。今
二爺算是栽了。
看著戴若水得計的眼神,有口難言的丁壽悲憤莫名。犬牙錯的雪峰間突然出現一道人影,向此間跳躍飛馳,如阪上走丸,速度極快,初時還看不真切,轉瞬間便已到了近前。丁壽見來人劍眉星目,錦帽貂裘,儼然一貴介公子,只是眉宇間似乎有股憂愁揮散不去,憑添了幾分苦意。
“小離子,你也來了?”戴若水對來人很是稔。來人躬身一禮“蕭離見過小師叔。”
“什麼大啊小啊的,不必見外,直接叫師叔就是。”戴若水裝得老氣橫秋,拍拍來人肩膀,親切道:“小離子,你又長高了。”蕭離無奈苦笑,躬身道:“謝師叔誇讚,祖父他老人家還在中等候,小侄這便為您引路。”這小子都多大歲數了,不往回縮就不錯了。
還能長高?我呸!二爺心中正自不屑,突然一下反應過味兒,蕭離?別情公子?那他爺爺不就是刀聖蕭逸軒!這幾個人當年和魔門打生打死幾十年,雙方可謂仇深似海啊,自己上去還不羊入虎口被生生掉,丁壽不
哀怨地看向戴若水:姑娘,這下玩大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