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側裑避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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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說是‘執意’才是,謝自傷要找的東西,怕還在店內吧…”丁壽得意地眨了眨眼睛。杜翩翩笑容轉冷“小女子不過念著方才公子援手之恩,冒死報訊,不想卻為人所疑,看來這好人實在難做。”

“杜姑娘好人難做,丁某可不願到死還做個糊塗鬼,姑娘不妨開誠佈公,說個…”丁壽話未說完,慧慶突然沉聲道:“外面開始放火了。”幾人低呼,齊齊搶到門前,見外面火光四起,諸多柴草已被點燃,滾滾黑煙向店內湧來。

“該死!”杜翩翩低罵一聲,驀地便要衝出,被丁壽一把扣住香肩。

“你瘋了,這麼窄小一個門,幾百枚暗青子打過來,你有九條命也不夠死的!”

“我…”杜翩翩狠狠頓足,計無所出。

“大和尚,你怎麼看?”這倆小娘們是指望不上了。

丁壽把希望寄託於還能保持鎮靜的少林和尚。

“情勢雖險,但只要前面衝出的人能引外面人的注意,後繼者尚有幾分生機。”

“大和尚是想拼人命,”丁壽揚眉“不知覺得誰先出去合適?”

“施主一方人數最多,大可試上一試。”慧慶說得面不改。讓二爺手下白白送死,做你孃的秋大夢,丁壽皮笑不笑道:“大和尚客氣,佛家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依我看還是…”

“施主果然與我佛有緣,既然施主主動請纓,貧僧敢不遵檀越捨己宏願。”慧慶突然接口,將丁壽剩下的話全都堵在了肚子裡。馬勒戈壁,死禿驢敢陰老子,丁壽當即要翻臉。慧慶突然面凝重“聽!”

“聽什麼?!”丁壽沒好氣回了一句,見慧慶神不似作偽,也收攝心神,屏息靜聽。

“有馬隊在靠近?”丁壽驚疑。

“距此不到五里。”慧慶沉聲道。一匹、兩匹、三匹…丁壽側耳分辨隱隱傳來的馬蹄聲“共有三十七騎。”慧慶點頭,認可他的判斷。

“你們在說些什麼?”慕容白惶惑問道。

“長耳朵自己聽。”來人不知是敵是友,二爺現在可沒心情答疑解惑。了不起麼,慕容白菱微扁,白了他一眼,待看一旁豎著耳朵一臉疑惑的杜翩翩,慕容白心情不覺好了許多,有心和這狐狸比上一比。

當下運氣傾聽。不多時,慕容白果然聽見東南原野中傳來隱隱馬蹄聲,若斷若續,卻分不清數量,暗道這惡徒內力果然深厚,此時外面火光更旺,幸好客店是由黃土所砌,暫未引燃,可店內黑煙越聚越多,嗆得人難以呼

“衛帥,怎麼辦?”郝凱捂著口鼻過來詢問。

“大人,如今煙塵蔽目,外間人同樣看不清楚,不若由屬下的人衝上一陣。”於永也打算豁出去了,前提是不含自己。

“咳…且等等,還有一波人未到。”丁壽可不想貿貿然衝出去,再被後來的馬隊給截胡。

“還有誰來?”郝凱瞪大牛眼問道。

“來了來了。”杜翩翩驚呼。莫說杜翩翩,店內外的人都已覺察,只聽得東南官道上蹄聲如雷,眨眼間數十鐵騎如黑雲壓頂般從蒼茫夜中席捲而出。

馬上騎士身形矯健,清一玄衣大氅,黑巾包頭,鞍橋斜掛長刀硬弓,下坐騎俱為西番良駒,個個身高足捷,通體黑,人如虎,馬亦如龍,雖只數十騎,氣勢之壯,卻猶如千軍萬馬一般,令人望而生畏。

“老徐,來的是哪一路?”沒了鼻子的顏說話甕聲甕氣,說不出的古怪。徐九齡不答話,心中漸升起不祥之,手下群盜見來人氣勢,也面面相覷,心中打鼓。眾騎奔到近處。

突然拉馬止步,一字排開,不多不少,正是三十七騎,當中一騎越眾而出,馬上乘客疏眉朗目,舉止俊雅,面對群匪淡然一笑,手按間。

只聽一聲鳳鳴,一柄青光閃閃的軟刀已然握在手中,刀身在月下微微顫動,宛如一泓秋水,刀身上一道鮮紅血痕直通刀尖,彷彿血絲般妖異詭譎。持刀騎士高聲哦:“鐵肩擔道義…”刷,一柄柄閃爍著青幽寒芒的長刀如林舉起,斜指天際,其餘三十六人朗聲齊和:“快意了恩仇。”徐九齡瞳孔猛地收縮,目光中出無法掩飾的恐懼,一字一頓:“快—意—堂—蕭—別—情!”蕭離刀尖前指“殺賊!”寒風呼嘯,蹄聲轟鳴,三十六騎狂飆猛進,森寒刀光閃耀蒼冥。

“蕭別情?來得好,省得老子去尋你,弟兄們結陣,砍死一個,賞銀千兩,誰能殺了蕭離,山寨家當分他一半。”顏振臂大呼。

“老顏,咱們身邊沒有馬匹,現在手吃虧,還是暫避風頭吧。”徐九齡心裡壓就不相信靠這些拼湊出的手下能擋住快意堂的人馬。

“避個鳥,老子這些年當夠了老鼠,就是拼了這幾百人,也要咬下蕭離這小子一塊來。”顏一把推開老夥計,搶過一把馬刀大聲吆喝。

快意堂騎士馬速已經衝開,來勢極快,轉眼間便已衝入匪群,前排騎士手中長刀揮舞,藉著馬勢一掃,邊緣馬賊頓時倒下了一片,乘著前排掃清的空當,後排騎士躍馬而入,高壯駿馬四蹄騰空,擋者披靡,敢攔在馬前的馬賊無不被撞得骨斷筋折。

此時紅了眼睛,兇大發,舉刀盤旋,憑著重賞允諾和平積威,近百悍匪環繞身側,個個緊握兵器,目兇光,死死瞪著衝來的快意堂人馬。

眼見兩撥人馬即將撞在一起,馬上騎士突然顯示出了高超騎術,急速勒轉馬匹,座下駿馬前奔之勢頓止,沿著群盜陣勢橫跑數步,斜斜繞開。

道聲不好,他也是積年馬賊,曉得這些騎士只要頭撞上,便是賠上前面幾排人的命,將馬勢阻上一阻,其餘人等也可螞蟻啃象,將馬背上人亂刀分屍,可這些騎士彷彿知道厲害,竟然環繞奔走,這些手下目前是被重賞所引聚在一起,一旦這股子血勇過去,保不齊會不戰自潰。

“過山樑、老回回、單眼鷹,給弟兄們打個樣,先賺個幾千兩花花。”顏喚的這幾個都是手下心腹頭目,武藝高強,嗜血悍勇,顏存的是古時鬥將心理,想借這三人斬殺幾個快意堂騎士,提升士氣。

隨著顏呼聲,三名大漢躍出人群,深目鷹鼻的老回回手持彎刀。過山樑臂圓頸,兩手分持一對八稜銅錘。單眼鷹眇去一目,間巴掌寬的大帶上著十二把扎著紅綢的薄刃飛刀。

過山樑一身虎吼,雙錘擊,嗡的一聲,無論人馬都是耳膜震動,焦躁不安,老回回覷準一騎落單,向前一個墊步縱身而起,霍地一刀向馬上騎士頭頂斫去。馬上乘客舉刀封架,趁此時機單眼鷹一聲冷笑,兩手帶出六把飛刀,揚手飛擲而出。

多路夾攻,配合默契,馬上騎士不及閃避,千鈞一髮之際,又是一騎電掣而過,叮噹連響,六把飛刀斷成十二截廢鐵墜地。

老回回一擊不中,矮身便要從馬腹下鑽過,手中彎刀豎起,藉此機將這匹駿馬開膛剖腹,他身形剛剛一側,驀地一陣微風拂過,好似風般和煦溫柔,讓他忍不住想展顏微笑,就在他嘴角剛剛翹起時,整個人噗通一聲栽倒在地,再也沒有起來。

過山樑的一對錘頭連著他的人頭骨碌碌滾落,高大的無頭身軀晃了幾晃,如山般塌了下去,單眼鷹兩手還摸著間六把飛刀的紅綢,依舊佇立,剩下的一隻好眼卻已失去了光彩…顏怒視著馬上乘客,字字切齒道:“蕭…離!”舉手間消滅三名悍匪的蕭別情手腕輕抖,刀身上沾染的血跡瞬間收於那絲血痕,彷彿一張巨口貼著刀鋒將血跡乾淨一般“顏,棄兵投降,蕭某可以與你個痛快。”

“棄你!弟兄們,殺了他…”話音未落,顏前一陣劇痛,一截黑黝黝的槍尖從口透出,顏全身氣力迅速失,嘴無聲翕動:“馬大當家,弟兄們,我來了…”哐當墜倒。

“顏當家死了!快逃啊!”眾匪聚集的那點勇氣隨著顏倒地,霎時瓦解冰消,一個個抱頭鼠竄,好似喪家之犬。

“除惡務盡。”蕭離漠然下令,兩邊三十六騎轟然領命,與從客店殺出的錦衣衛前後夾擊,近砍遠,策馬追殺膽喪魂消的殘餘馬賊。

“風聞西北黑道鼠輩對大人不利,在下率快意堂鐵血三十六騎兼程報訊,不想還是遲了半步,累得大人受驚,實在別情之過。”蕭離著丁壽躬身一揖。

“蕭公子客氣,此番若非快意堂援手,我等危矣,請受丁某一拜。”蕭別情連道不敢,側身避過“大金吾身懷絕技,錦衣衛人才濟濟,些許小醜跳樑豈能奈何,別情等人不過錦上添花,不敢貪天之功。”瞧瞧,世家子弟說話就是中聽,丁壽心情舒暢。

“這位姑娘看著面善,不知與天幽幫司馬先生如何稱呼?”蕭別情記不錯,對有過一面之緣的慕容白記憶猶新。

“慕容白,司馬幫主正是家師。”提起司馬瀟,慕容白肅容對答。

“果然強將手下無弱兵,未請教這位姑娘芳名?”蕭離將目光轉向了杜翩翩。

“山野女子,賤名不敢汙別情公子尊耳。”杜翩翩欠身施禮,宇內七兇名聲如何自己知道,別情公子蕭離嫉惡如仇的子她更加清楚,可不想自尋麻煩。

“堂堂玉狐杜翩翩,怎會是山野村婦,杜姐姐何必客氣。”慕容白突然接口,對驟然變的杜翩翩視而不見,她早看不慣這女子的妖冶放蕩,和那姓白的狐媚子一樣都不是好東西。

“宇內七兇?”蕭離果然將手按在了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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