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0章武功高強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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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看懷中昏的慕容白,白映葭略作猶豫,還是抱著她奔向了軍營方向。***“閃開,快閃開,錦衣衛辦差,閒人迴避。”丁壽縱馬大呼,巡夜官兵不明所以,紛紛讓路,還沒等重回路中央,又見一條人影快若奔馬,疾馳而過,險些以為花了眼睛。
丁壽沒有奔向兵營,那裡有個蕭別情在,應當能為慕容白療傷,他現在要做的便是將這男人婆遠遠引開,這娘們是沒有一人屠城滅軍的本事,可夜探大營攪個天翻地覆卻綽綽有餘,若是腦子風再胡言亂語一番,被那蕭別情聽見,自己以後的
子就沒法安生了。
此時城門早已關閉,一隊人馬駐留在門前,一個身著獬豸補子的文官正騎在馬上與城牆上的守軍吆喝。
“本官乃朝廷工科給事中,奉旨查盤邊鎮,有急事面見才總制與丁緹帥,爾等快開城門。”吳儀自打遇襲後已成了驚弓之鳥,連車都不坐了。
硬是要騎馬趕路,可憐他一介書生,不善騎術,如今兩條大腿都磨破了皮,下馬怕是連站都站不直,可任他費盡口舌,這守城門的武夫竟連大門都不給開。
護衛的隊長懂些道理,上前低聲道:“大人,天黑後城門按律不可輕啟,咱們還是在城下暫住一宿吧。”
“胡說,我乃堂堂言官清,豈有
宿荒野之理,再說那萬馬堂賊子再度來襲,你們可否確保本官無恙!”那誰保證得了啊,合著您擔心這個吶,得,您繼續叫門吧,看太陽能不能從西面出來,把這門給您打開,護衛的隊長也不再廢話,躲到一邊看熱鬧。現實卻是狠狠
了那隊長一巴掌,城頭忽然高聲大呼:“開城門!”幸福來得太快,吳儀也沒
清楚狀況,卻聽頭上城門官用力揮手,大聲呼喊:“快閃開,阻礙塘報,以貽誤軍機論處。”聽得遠處有鑾鈴聲亂響,吳儀扭回身,見
著認旗的一騎正向城門飛駛而來。護衛的隊長出身固鎮邊軍,曉得利害,上前拉住吳儀馬匹牽到一旁“大人,軍情耽誤不得,進城容後再議吧。”城門才開啟一扇縫隙,那匹塘騎便疾馳而入,吳儀連忙湊前“城門既已開啟,便容我等進去如何?”門後邊軍一臉死板“想進城,等天亮。”
“如今離天明也不差多久了,還請尊駕行個方便。”吳儀難得對著一個卑賤門軍如此客氣。
“沒得方便。”城門再度合上,吳儀碰了一鼻子灰,瞧熱鬧的護衛隊長心裡樂開了花。吳儀正琢磨天亮以後如何給這幫狗眼看人低的軍漢穿個小鞋,突然門內又有聲響“快開城門,本官要出城。”
“丁大人啊,您老這麼晚還要出城辦公,真是辛苦。”一片阿諛聲中,城門比方才還要利索地開。一騎飛出,吳儀立即搶到城門前“大膽軍卒,公然違背軍令,擅開城門,該當何罪!”暫時也懶得關城門了,門軍不耐煩地挖了挖鼻子,斜眼看這書呆子“適才出城的是錦衣衛都指揮使丁大人,人家是有皇命在身的,隨進隨出,豈是常人可比的,再說了。
人家是出城又不是入城,便是到才總制面前也有理在。”後面門軍說什麼吳儀已經不知道了。
當聽到出城的是錦衣衛都指揮使時,吳大人已經撇下門軍來到路中,高聲叫嚷:“丁大人,下官吳儀特來拜見您老,有要事…哎呀!”一道人影風馳電掣地從城內竄了出來。
見了吳儀二話不說將他掀下馬,躍上馬背沿路追了下去,好像有人在喊二爺,算了不管許多,既然將那婆娘引出了城,就不再壓著馬速了,累死丫的,丁壽心想著,靴尖猛踢馬腹。司馬瀟盯準了前方人影,催馬加鞭,死追不放。
這一追一逃的二人誰也未曾留心,花馬營以西的蒼茫夜空之中,有道道紅光在隱約跳動。***花馬池大營帥帳。
“該死!”三邊總制才寬憤憤地將一張軍報摔在了桌案上“來人…”
“標下在。”帳外中軍小校入內聽命。
“擊鼓升帳,”才寬略一思忖,又道:“請丁帥前來議事。”鼓聲未過三通,帥帳內簪纓雲集,各部將領齊聚,唯獨才寬身旁增設的一把椅子依舊空席。小校在才寬耳邊低語幾句,才寬低目攢眉,揮手屏退手下“諸位將軍,套賊入邊了…”***寧夏鎮城,巡撫衙門。
“你那所謂的江湖朋友都是些酒囊飯袋,一個吳儀都收拾不下。”寧夏巡撫劉憲拍著桌案恨聲道。
“誰能想到半路殺出那麼兩個人來,陳逵也是個廢物,竟讓吳儀這麼快便將證據給挖了出來…”丁廣坐在椅上唏噓不已。
“挖出來?怕是雙手奉上,想禍水東引吧。”劉憲冷笑“陳逵能被楊總制倚為心腹,坐鎮平涼,你真當他是徒具虛名。”
“您是說陳逵主動…”丁廣連連搖頭“不可能,這不是把自己給待進去了,他沒那麼傻。”
“陳逵便是太聰明瞭,侵挪馬價鹽課銀的事情他已脫不開干係,才來的這一招以退為進,這燙手的玩意一送出,他就可以隔岸觀火,我們能拿回東西更好,縱然拿不回來,在那邊他也有個‘張松獻圖’的功勞,將功抵罪!”劉憲乜眼看著丁廣,心底生出一種無力,平
還看不出,這傢伙
本就是一腦子下水。丁廣張張嘴巴,隨即麵皮青紫,惱道:“我這就讓人將那個兩面三刀的狗雜種給剁了!”
“於事無補,算了吧,”劉憲疲憊地扶著額頭,緩緩道:“東西便是進了花馬池,咱們也有些時間,當此防秋用人之際,才老兒還不會將我等如何,老夫擔心的是那個丁壽,此子行事不依常理,車震卿和陳熊都是糊里糊塗折在他手,前車之鑑啊。”丁廣笑幾聲“您老放心,標下豈能沒有後手預備,第二波人已經出去了。”劉憲瞥了自鳴得意的丁廣一眼,不放心道:“別再出了紕漏,你我可輸不起了…”
“瞧您說的,”上司的不認同讓丁廣很難過,一張臉拉得和馬一樣長“非要咱把九天娘娘給您搬出來不成,標下的路子可野著呢!”對於丁廣拍脯的保證,劉憲權當放
,反正他也早有安排,指望這夯貨能拖一時是一時吧,正準備端茶送客,有撫衙小校急匆匆送來一份軍報,待打開一看,巡撫大人頓時臉
大變。
“丁廣你說說,這是怎麼一回事?!”劉憲面漲紅,太陽
上已經可見突起蜿蜒的青
血管。
“還當是什麼事呢,韃虜犯邊也不是第一次了,咱不早得到信了麼。”丁廣草草看過軍報,與劉憲的態度大相徑庭,頗不以為然“那麼長的邊牆,韃子挖開一段進來搶掠,哪個能預防得了。”
“你他娘不識字啊!”劉大人是真急了,不但爆了口,還將軍報直接甩在了丁廣臉上。
“韃子攻陷清水營,四散劫掠,如入無人之境,我問你,前番讓你派遣的防秋伏兵呢?伏在哪啦?!”
“這個麼…”丁廣撓撓鼻子,為難道:“正在陸續派出…”
“陸續!?才老兒急令寧夏鎮兵設伏花馬池右翼,老夫也再三囑咐,你竟然抗命不從!”
“僉憲您先消消火,聽我一言,那防秋巡哨是搏命的差事,哪個丘八願意出城尋死,總得揀選一番…”劉憲瞪圓了眼睛,不可思議道:“這個時候了你還搞些賣富差貧的勾當?錢的便可不去?!”丁廣老臉一紅,急忙道:“這並非主因,按皇明軍律兵士離城百里以上者要驗
計程,關給行糧,這筆數目省不得,不然那些丘八會造反的,可咱們寧夏各處的倉庫不是最近都有‘浥爛’發生麼,若是大軍開拔支應不足啊…”劉憲一時結舌,終於掉進自己挖的坑裡了,其實丁廣所謂理由他劉某人若是信了,那純粹腦子進水,便是寧夏府庫所謂‘浥爛’數目再多,也沒到了連一支遊兵的行糧也供應不起的境地,怕是這些喝兵血的軍頭們吃相太難看,已經到了天怒人怨的地步,沒人願意白白送死了。
縱是心裡明白,劉憲也不好挑明,當初坐地分金時你好我好,現在還要靠這些人打仗禦敵,更不能撕破了臉面,劉大人努力平復下心境,緩和語氣道:“那如今怎樣向才部堂那裡待?”
“我想…將情況說明,部堂大人該是能體諒的吧。”丁廣很傻很天真地說道。劉憲蹭的一下站起,指著丁廣道:“你,你…”眼前一黑,一頭栽倒。丁廣箭步上前扶住劉憲,急聲叫道:“僉憲,您怎麼了?您老可不能有事啊!這天塌了弟兄們可扛不起,快來人!救人啊…”***天已是大亮,丁壽穿林越野,也不知跑出了多遠,
下馬兒的肚帶已經鬆垮不堪,
角白沫溢出,再揚鞭催馬怕是就立即倒閉而亡了。
丁壽也是納了悶,司馬瀟哪來的這麼大的勁頭,躡著尾巴緊追不捨,連人帶馬都不覺累麼!勒住坐騎,丁壽幾乎是栽下馬來,四仰八叉地躺在土坡上著
氣,毫無儀態。
也就是倒了三五口氣的工夫,司馬瀟便已趕了上來,她的那匹馬本就是載著吳儀一路顛簸,還未等停歇便被奪來追趕丁壽,馬力更加不支,若非司馬瀟沿途不斷放血發體能,怕是早就累倒了。
此時馬韁一收,停下奔跑,立時晃了幾晃,撲通摔倒,眼見是活不成了,坐騎摔倒一刻,司馬瀟已從馬上躍起,武功高強若她,落地時竟然趔趄不穩,急忙拿樁定住了身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