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4章催馬疾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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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恥而勇的草原胡騎立即帶轉馬頭,準備回頭再度鋒,不料那些狡猾的漢兒騎兵對沖過後,不做絲毫停留,直奔朝魯駐足處奔去。兩翼合圍,大敵在側,對手不趁包圍未攏時脫離戰場。
也不集中兵力斷其一指,竟然置數百草原騎不顧,直奔貴人所在,將後背與兩側就這樣暴
在我等面前,這些漢兒怎敢!
餘下的胡騎爆發出一陣怪呼狼嘯,拼命催打坐騎,追趕前面明軍,原本包抄的兩翼騎兵也拉開隊伍,變陣成兩條線列,貼著明軍奔馳方向頻頻發箭阻敵。
衝某來的?朝魯看清明軍意圖後,微微錯愕,隨即從容而笑,三面堵截已是死局,這些漢兒騎軍竟然還嫌不足,非要四面合圍才肯幹休麼,那所謂的跳蕩騎兵可無暇再來一次裝填了。
箭如飛蝗,被眾人裹在中間的丁壽壓緊兜鍪眉庇,只是緊催戰馬向前,到目前為止,一切事情發展都在周尚文預料之中,算計夕照方向,將人馬移師西面踏入戰場。
將效仿跳蕩戰法的夜不收銳隱身陣中以收奇效。使互不統屬的騎士各取其長,分成三波衝陣。不顧對方如何變化,己方直取中樞,
其自亂…竟然都被這小子算中了。
這個才三十歲的年輕軍將果真有幾分悉全局的帥才,只是不知後面的事能否和他預料一般,不然二爺今
可就栽了!每次弓弦顫動,便是一陣滔天箭雨潑下,三面胡騎雖被迫拉開陣勢。
但無形中拉長的隊伍使得出箭雨覆蓋更廣,奔行中途不斷有人中箭落馬。周尚文翻手從撒袋中拈出四支羽箭,駿馬奔馳中踩鐙長身而起,左右開弓,四支飛箭連珠
出,快如
星,左右兩翼各有兩名韃騎應聲落馬。
“這樣不成,需有人阻他們一阻。”周尚文眼見追兵愈近,高聲喊道:“申居敬,你帶一隊…”
“我去。”一直默不作聲的司馬瀟不待周尚文說完,一拍身下馬鞍,從馬身上凌空躍起,身子在空中略一停頓,如燕風,倒卷飛出。
嗡的一聲,一片箭雨直向半空中的人影飛去,司馬瀟袍袖飛卷,一排羽箭頓時揚半空,她也借這一頓飄然落地。
面鐵騎馳來,司馬瀟身子一側,一掌拍向馬頭,五尺餘高的馬身帶著座上韃兵轟然倒地。眼前南人如此威勢,胡騎人人驚呼,但前進之勢未曾少減,一騎倒地,霎時間又是十數騎衝來。
司馬瀟一聲長嘯,掌拍足踢,揮舞不停,一連擊倒七八胡騎,韃子前進之勢竟被她一人有所減緩。
怎奈敵騎甚多,長槍如林,環刀似草,圍著她走馬燈般旋轉奔騰,間或箭雨傾瀉,司馬瀟陷身敵陣,在千百隻馬蹄縱橫踐踏間閃轉騰挪,忽而俯地斜行,時而聳身騰空,總歸難以脫身,一時間險象迭生。
驀地裡一騎斜刺裡衝出,馬上騎士手腕一震,掌中長槍瞬間幻化出十幾朵槍花,向司馬瀟圍攻攢刺的七八名胡騎前頓時破出一個個碗口大的血
,紛紛栽落馬下。
“上馬。”來騎從破開的缺口中衝入,馬上騎士一掌探出,司馬瀟不及細想,搭手翻身而上,一馬雙騎,向外急突。
“司馬,看師叔這手楊家槍耍得可好?”調笑聲中,丁壽掌中大槍翻飛,如風車般旋轉不停,當面攔阻胡騎無人能擋。
“生疏得很,只有三分表象,無楊家槍法擋者披靡的衝陣之勢,純以內力使槍,難以持久。”司馬瀟冷言冷語,一一指摘。就該讓你這娘們死於亂軍之中,敢說二爺不能‘持久’,若不是時機不對,丁壽真想和後面這個男人婆脫了衣服再切磋一二,此時只好把一腔怨氣撒在身邊韃子身上了。
周邊胡騎被這二人接連闖入搏殺,損失慘重,一時也打發了血,不顧
命般蜂擁而上,更有
手暗放冷箭,將丁壽二人團團困住。
丁壽看似大殺四方,實則有苦難言,如今他算明白,所謂個人武勇在軍陣對壘之前實在不堪一提,密集陣型下閃轉騰挪幾無多大空間,若以輕功飛躍。
不過是給對方手提供更明顯的
靶,除非嫌活得長了,面對層層遊騎,縱使蒼龍駒神駿非常,也無力突出,而失去速度的輕騎,比之步兵更加不便,丁壽與司馬瀟二人殺得血染徵袍,兀自苦撐。
前面胡騎突然一陣混亂,又有十數騎衝入,來人紛紛振臂大呼:“衛帥快走!”卻是麾下錦衣衛殺到。
這般錦衣衛將弩匣箭矢個
光,抬手便將製作
巧價值不菲的手弩砸向韃騎,揮刀衝上。藉著胡騎陣前這股混亂,丁壽奮起餘力,催馬殺出重圍,與手下人等會合。
眾人撥馬前奔,身後韃騎卻如附骨之疽,銜尾緊追不捨,潑天箭雨更是一陣陣發出。
“我等擋住韃子,衛帥速速離開。”郝凱的布面甲上掛著兩支箭羽,汗水順著滿是泥灰的臉頰不住淌。
“一起走!”丁壽眼見又一個錦衣衛中箭落馬,牙關緊咬。
“一起便走不得了,屬下等人的一家老小還要靠大人照顧呢,求大人體諒吧。”於永左手鐵臂甲片翻轉,血跡斑斑,看來衝陣時也受了重創。丁壽咬咬牙“走!”足尖猛踢馬腹,蒼龍駒四蹄奔騰,好似一朵烏雲,快速向前飄去。
“於回回,眼看要死了,這輩子可有憾事?”看著近的韃騎,郝凱突然變得灑脫非常。
“自然是有,家中幾個女兒還沒尋得好婆家,最緊要的是…”於永扭過頭,彎曲的鷹鉤鼻更顯突兀“竟然和你這個夯貨死在一處。”郝凱哈哈大笑“若是不甘,而今可以返回去,郝某替你擋上一陣。”於永握緊刀,看著不斷湧來的胡虜輕騎,淒涼一笑“於某帶來的陝西千戶所子弟,差不多盡數折在此地,哪還有臉回去!”郝凱掃視周圍殘餘的幾騎“那就給死去的弟兄們報仇,衝!”殘存數騎
著漫卷的黑
狂飆飛奔而去,無一回頭…***當司馬瀟擅自脫隊阻敵,周尚文便暗道不好,果然不放心的丁壽也不顧圍繞他的護衛阻攔,獨自去韃騎中尋人。郝凱等人立即要求派人接應,周尚文不為所動,只在馬上大喝:“戰前一切安排已畢,只按佈置行事。”郝凱等人不忿自去,原本不大的隊伍立即單薄了許多。周尚文搭箭認弦,連珠快箭
出不停,每一箭便帶走一名胡騎
命,卻眼看兩翼逐漸靠攏,合圍之勢已成“蕭公子,看你們的了。”蕭離信手揮灑,一波波羽箭在快意刀下折斷飛散。
此時聞言放聲長笑“蕭某久慕鄂王風采,今借將軍之便,重現郾城盛況,不亦快哉。”快意堂眾人在蕭離帶領下,刀鋒上寒光閃爍,向轟鳴而來的兩翼胡騎呼嘯去。
離得胡騎大隊還有一箭之地,快意堂騎士紛紛甩鐙下馬,刀尖在馬上狠狠一戳,負創戰馬奔騰跳躍,雜亂無章地向四周散去,
得韃子騎軍紛紛減速,混亂不堪。
待前面韃騎躲開戰馬,衝至前方時,只見快意堂諸人已疊列成一個小小方陣,韃兵輕騎不以為意,縱馬前驅,準備用馬蹄狠狠踐踏蹂躪這支人數不多的南蠻隊伍。
人喊馬嘶,慘叫之聲驟然響起,以蕭離為首的快意堂人馬矮身搶進,雪亮刀鋒直斫馬腿,衝鋒在前的胡虜輕騎馬失前蹄,無論人馬一排排摔飛栽倒。
嘁哩喀嚓的砍殺聲毫不停歇,快意堂眾人憑著手中長刀,在胡騎中撕開了一道裂縫,不斷深入,一路殺進。
韃子大隊奔襲而來,大半天攻打墩臺不下,又四處抄掠,此間又被調動著奔騰往返,早已疲憊不堪,固然蒙人生長於貧瘠草原,戰力強韌,仍可不知倦怠攻擊不停,戰馬卻未嘗忍受,奔馳之勢已不復全盛之時。
此時快意堂效仿岳家軍破金軍柺子馬的戰術,的確事半功倍,收效顯著。受傷人馬不停倒地,又阻礙了後續騎腳步,惡果循環,近三百的韃子騎軍一時傷亡不斷,竟有倉皇崩散之勢。
慘重的傷亡發了蒙古軍將血
,既然馬戰不便,那就棄馬步戰,大草原的雄鷹怎樣不是英雄!號角聲中,蒙古騎士翻身下馬,長槍平舉,結成步陣之勢,密密麻麻的槍尖好似叢林般密集,一步步向快意堂眾人壓迫而去。
蕭離一身鮮血,掌中快意刀今飽餐人血,刀身血痕更為詭異妖豔,鐵血三十六騎也折損數人,鮮血浸透刀柄,眾人一個個
著
氣,瞪著結陣而前的韃子,和他們手中遠超自己兵刃的長槍。
領頭的蒙古軍將立在人牆之外,看著場中眾人,眼神冰冷,一隻手臂高高抬起,才要下令進攻,一長槍忽如白虹貫
,透
而過,將他整個身子釘在了地上。人馬紛飛,一騎烏騅狂飆而至,馬上騎士語氣調侃:“蕭家哥子,可要某幫忙?”
“固所願,不敢請。”蕭別情看著馬上二人,粲然一笑。***南朝騎軍不斷分兵阻敵,最後仍有四十餘騎向朝魯所在矮坡湧來。
“這南蠻箭術不錯,若在部中習武大會上沒準可得個好名頭。”朝魯對身旁的一眾親衛說笑道。
此時朝魯近身親衛只有三十人,人數並不佔優,朝魯似乎並不擔心,馬鞭前指,對周遭吩咐道:“上去堵住他們,將漢兒全殲在山坡下。”周遭親衛轟然領命,翻身上馬,握緊丈八馬槊,催動坐騎,如一道道堅實城牆,向山下湧去。
周尚文帶領幾乎完整的夜不收騎奮力向前,
人先
馬,擒賊先擒王,他一開始的目的便是朝魯所在,眼見韃酋近在眼前,更不耽擱,連踢馬腹,催馬疾進,五六名前鋒夜不收已然先一步湧上了矮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