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0章難登武學巔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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婦少黝黑的鵝蛋臉上泛起兩片紅暈,含羞點頭:“繼祖…哥待我很好…”
“瞧著意思,小兩口定是白天夜裡都恩愛得很啊,咱們白擔心啦!”一個軍漢湊趣道,惹得旁人一同鬨笑。
婦少那對水靈靈的大眼飽含羞惱地瞪了一圈眾人,這幫廝殺漢哪會怕她這等威脅,起鬨聲更大。
婦人櫻桃小嘴緊緊抿了抿,忿忿一頓足“不理你們胡唚,我再去做幾樣菜去!”說罷順手取了一條藍布圍裙系在柳枝般的細間,一搖一擺地進了廚房,看得幾個軍漢張大了嘴巴,眼睛都拔不出來,一個年輕軍漢嚥了口乾唾,從桌前條凳上急蹦了下來“那個小嫂子,俺來幫你…哎呦!”孟繼祖夾著兩罈子酒從屋內出來,抬腿便給了那小子一腳“幫人也沒長個眼睛,不知俺手上不利索麼,去,到後院把俺挖的那幾壇酒都搬出來,”年輕軍漢連聲稱是,還不忘向廚房喊道:“小嫂子,俺幫完孟大哥再進去幫你啊!”
“幫歸幫,手腳給老子放規矩些,別碰不該碰的,不然俺捏碎你的鳥蛋!”孟繼祖半真半假的一句話,又引得眾人一片大笑。
孟繼祖入座與申居敬喝了幾碗酒,看看周遭,黯然道:“又缺了不少弟兄…”
“起碼老張他們那裡熱鬧了,再過幾天我們幾個能不能喝酒都還難說。”申居敬悵然嘆道。
“怎麼,又要出?”縱然不在軍中,大家還是生死弟兄,孟繼祖憂心眾人安危。申居敬搖搖頭“才總制失陷,還沒個定罪,論起來我等都難逃一死。”
“實在不行跑他孃的,前番石溝墩得的犒賞銀子還剩不少,若是銀錢不足…”
“那是你用命換的,自己留著吧,再說俺也不能走,若是命大逃過此劫,俺們還等著給弟兄們報仇咧。”申居敬斷然搖頭。
“要是被砍了腦袋,還報個甚鳥仇!”孟繼祖還要再勸。
“好熱鬧啊!”土牆之外突然有人笑道。
“周將軍好!”
“標下給將軍見禮!”一眾軍漢亂糟糟一通軍禮,將周尚文了進來。
“將軍怎麼有空來了?”孟繼祖納悶道。
“怎麼,你這土屋是金鑾殿,周某要來還要提前奏請不成!”周尚文怪眼一翻,把孟繼祖噎得答不上話來。
“將軍別與他這憨貨計較,這邊坐。”申居敬請周尚文入座,試探問道:“看來將軍心情不錯?”知周尚文治軍嚴謹,今
竟會與孟繼祖半真半假地說笑,申居敬故有此一問。周尚文點頭“沙窩之戰已有定論。”
“怎麼說?!”孟繼祖急迫問道,申居敬等人也是一臉關切。
“功過相抵,活者不罪不賞,死者從優撫卹。”申居敬長吁口氣:“命總算是保住了。還以為至少要捱上一頓軍呢。”
“據說是丁帥從中斡旋,原屬夜不收暫歸姜總戎調派,另讓寧夏藩庫為傷者分撥了一筆湯藥銀,回營便可支取。”周尚文繼續道。
“緹帥真是我等廝殺漢的體己人啊!”動之餘,孟繼祖狠狠一拍桌子“嘿!他為何不來做邊帥呢!”
“將軍,你又如何安排?”申居敬問詢道。
“我麼?”周尚文搖頭失笑,望著東方道:“以指揮使銜守備黃河東岸邊牆,韃子若要進攻寧夏,便從周某的屍身上跨過去!”***寧夏城內。
“啪”的一聲脆響,一隻細瓷茶杯被摔得粉碎,丁廣恨猶不平,接二連三仍舊摔個不停,直到房內已無物件可砸,他才疲憊地跌坐在椅上。
“丁兄,何事這麼大的火氣?”一名四旬左右的軍官推門而入,見了這滿地碎瓷,不由訝然。
“什麼事你不知道!合著你沒被降職是不是?”寧夏總兵姜漢到任後,便將與前任巡撫沆瀣一氣的丁廣降為千戶,難怪丁將軍憤懣難平。
“咱們武人職位升來降去本就正常,改立個功勞,搶上幾個首級,不就又升回來了麼,何必置這個氣。”來人同是指揮使官銜,名喚何錦。
“老子下來了,看看升上去的都是些什麼東西,李睿、楊忠那兩個槓頭就不提了,連那個雜役都爬到丁某頭上了,這口氣怎麼咽得下!”丁壽諾言兌現,仇鉞等幾個不得志的寧夏軍官,都一躍成為都指揮僉事,讓素來鄙薄仇鉞出身的丁廣尤為不忿。
“幾個小人得志,老哥何必與之計較,待我為你引薦一位朋友。”何錦拍拍手掌,一名文士推門而入。
“學生孫景文,見過丁將軍。”
“老何,你知曉我素來不耐與這些窮酸打道。”心火正旺的丁廣看誰都是一百個不順眼。
“這可不是窮酸,而是財神爺,”何錦壓低聲音笑道:“當庫中倉儲的那些糧草大半可都是孫先生買下的。”
“哦?”丁廣上下打量了一番孫景文,一指椅子“請坐。”孫景文道謝入座,丁廣一捶桌子,憤憤道:“孫先生來得不巧,以前的買賣做不得了。
有把柄在錦衣衛那,安奎、吳儀這般雜碎又盯得緊,鼻子他娘一個個比狗還靈!”
“將軍不必懊惱,學生此來特為將軍送財的。”一沓銀票推到面前,丁廣直勾勾地盯著銀票數額,嘴上卻道:“無功不受祿,孫老弟這是何意?”孫景文拱手道:“這是賠情之禮。”
“賠情?什麼賠情?”丁廣好不容易把眼睛從銀票上挪開。
“丁兄還不知曉吧,你與孫先生早有情,搶奪吳儀賬冊的人馬可都是他安排的。”
“啊!”丁廣倉皇站起:“你是來滅口的?!”買賣軍需是一回事,殺官無異等同造反,丁廣如今失勢,第一反應便是人家趁此機會過來鏟事。
“老哥多慮了,何某這個中人不是好好的,你又有什麼大礙!”何錦笑語寬。丁廣戰戰兢兢地重新入座,將銀票推了回去“孫…孫兄,貴方的損失我也聽說了,那事的尾款幾
內會設法湊齊,只請將那件請託爛在肚內,莫要再與人提起。”孫景文淡然一笑,按住了推送過來的銀票“事未辦妥,有何顏面再收銀子,再則有言在先,學生此來是為送財,並非討賬,銀子還請笑納。”
“這…老何,你們二位到底打得什麼啞謎?!”刀頭血的殺手們這般有職業素養,讓丁廣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孫景文與何錦相顧一笑“無他,敝主人想
丁兄這個朋友…”***出了丁府,二人來至無人僻靜處,孫景文道:“如何?”
“放心,這小子眼裡只有銀子,何況咱還捏著他買兇的把柄,還怕他不真心實意替我們辦事。”何錦冷笑。
“原先想奪了賬冊藉機要挾寧夏文武,如今只好用銀子一個個收買了。”孫景文仰天唏噓“時間不等人吶!”
“也非沒有好處,藉此之便除了王九兒那個妖婦,平藉著那扁
畜生裝神
鬼,將王爺
得神魂顛倒,若真大業得成,怕是在王爺眼中,她的功勞還在我們崆峒派之上。”孫景文呵呵笑道:“這話可別讓王爺聽到,他老人家是真心疼惜那位九花娘孃的,哈哈…嘶…”孫景文突然手按肋下,倒
冷氣。
“師弟,你怎麼了?”何錦急忙扶住孫景文,語含關切。
“無事,扯到了傷口,”孫景文想起彈箏峽舊事,心有餘悸“不想甘涼道上竟能遇到那等高手,也是倒黴。”
“可是快意堂的人?”蕭離隨丁壽一行入住寧夏驛館,自難逃何錦耳目。孫景文搖頭“那人修為不在蕭別情之下,另一個使劍的功力雖淺,但劍法奇幻奧妙,幾可與風快意刀比肩…”***太白山。蕭逸軒傲立孤峰絕頂,俯視關中大地,淡然道:“你做了錦衣衛的名
指揮?”
“是,朝廷明旨,孫兒推拒不得。”蕭別情垂手侍立,面帶羞慚。
“做便做了,爺爺也非迂腐之人,否則當年也不會收仇理為徒,行俠仗義何拘江湖廟堂,只要你心存正氣,掛個錦衣衛的名頭又能如何,不還是爺爺的好孫兒。”蕭逸軒撫著蕭離肩頭,開懷大笑。聽了祖父安,蕭離心中鬱結消散不少,又道:“除了這官職,還有一方賜額…”
“武林第一家?”蕭逸軒瞬間面凝重。
“孫兒也不喜這匾額名頭狂妄,卻是皇帝御筆,不得不懸掛中堂,怕是教武林同道暗笑我蕭家自不量力。”蕭離赧顏道。
“若只是笑笑倒也罷了,怕只怕傳出去後,蕭家再無寧了。”蕭逸軒面帶苦笑。
“爺爺何出此言?”蕭離驚詫。蕭逸軒也不解釋,只是說道:“阿離,收拾一番,老夫即便回長安。”蕭離更加訝異:“爺爺,你已多年不離太白山,何以要…”蕭逸軒擺手止住孫兒話語“那個丁壽你要好生結
,不要得罪了。”蕭離更加疑惑,祖父不喜朝廷人物,尤其對廠衛中人嗤之以鼻,前番丁壽縱得其看重,也未到要自己折節攀附的地步。
“朝廷中有高人啊!”蕭逸軒知曉若不解釋清楚,這個心思沉重的孫兒怕是寢食難安。
“武林人物,多如牛,真正醉心武道者,不過鳳
麟角,其他的不是爭名,便是逐利,誰能容得頭上有個”武林第一“,哼哼。除了當年的天魔溫玉柱,誰又當得起這四個字…”
“爺爺是說武林中不忿蕭家有此名號者會前來尋事?”
“有老夫坐鎮快意堂,量也無人敢來輕捋虎鬚。”蕭逸軒自矜一笑,隨即神稍黯:“可爺爺百年之後,阿離你又該如何呢…”
“孫兒自當勤學苦練,不墮蕭家聲名。”蕭離慨然道。
蕭逸軒皓首微搖“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僅靠一味苦修,難登武學巔峰,老夫苦練了二十年,仍未趕上當年的溫玉柱,誒!”
“爺爺,天魔溫玉柱似乎還在人世。”蕭離躊躇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