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毫無顧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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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瑾莞爾道。要是知道這小子會搶二爺女人,老子打死他也不會讓你見著,丁壽腹誹,強顏道:“戴寅仲才學自不必說,不過恐非大小姐之佳偶…”
“怎麼說?”劉瑾眼皮微抬,乜視丁壽。
“小子斗膽,莆田山川風氣不佳,本朝福建中大魁者已有九人,然僅一人至少詹事,一人至祭酒,四品而已,餘者止於修撰,皆夭亡,少有顯貴者…”說至此,丁壽小心觀察老太監臉。
劉瑾不見喜怒,半晌才一聲嗤笑“看不出來,哥兒你除了醫術高明,還通風水相法…”丁壽心底一突,失聲道:“公公您知道了?”
“丁大人賁臨後宅為綵鳳診病,我豈能不知,咱家還要謝你藥到病除,妙手回吶!”劉瑾似笑非笑,看得丁壽心驚膽戰,不曉他和劉綵鳳的私情這老太監究竟知道多少,正當丁二心中打鼓,家人老薑過來向劉瑾稟報:“梁洪求見。”
“梁洪?他不是給戴大賓當差了麼,來幹什麼?”劉瑾眉峰輕蹙,吩咐道:“喚他進來。”終於把你狗東西盼來了,丁壽揩了把冷汗,長吁口氣,轉目見對面白少川薄輕抿,一雙澄明如水的黑眸亮晶晶凝視著自己,他故作無事地齜牙做了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對方一笑置之,轉首戲臺。
“小人見過老爺。”梁洪上來請安。
“罷了,是戴賢坦有事?”劉瑾問道。一聽劉瑾這稱呼,丁壽便道不妙,自己適才那番話還是沒打動老太監,那梁洪悶頭道:“求老爺開恩,容小人回府當差。”
“哦?卻是為何?莫非新主人不要你了?”劉瑾攢眉道。
“是小人實受不得苦了…”梁洪將戴大賓任意鞭打責罵他們一干人的事哭訴出來,這本是他親身經歷,時間地點前後因果一清二楚,說到傷心處更是放聲悲慟。
梁洪說完自己遭遇,又抹著眼淚道:“姑爺他如此對待小人等,分明是沒將咱劉府人放在眼裡,大小姐過門之後,還不知要受什麼苦楚,可憐誒…”
“夠了!”劉瑾一聲厲喝,嚇得梁洪癱坐地上,戲臺上一眾優伶也不曉得發生何事,俱都倉皇跪倒。
“不干你們的事,接著唱。”白少川摺扇指著臺上人道。
臺上眾人面面相覷,還是小心起身,咿咿呀呀繼續演了下去,陣陣管絃唱聲中,劉瑾目光陰冷地看著梁洪“身為奴婢,主家鞭打你幾下便到人前訴苦。
甚至不惜揭家主私隱,此等無義之徒,真個主家蒙難,還不知會做出何等背主的混賬事來,留你何用!來人…”
“老爺饒命!丁大人救命啊!”梁洪嚇得面如土,磕頭求饒。
丁壽硬著頭皮道:“公公息怒,梁洪也是不忘舊主,替綵鳳小姐憂心,實乃一番好意呀,如今看來,那戴寅仲言行不檢,為人輕薄,絕非是致遠大器!”劉瑾龐眉微揚“哥兒,你覺得我選戴大賓為綵鳳夫君,是圖他有什麼來前程麼?”
“不不,小子絕無此意,只是…”
“只是什麼?”劉瑾冷冷道。
“只是…”劉瑾對戴大賓一意維護,教丁壽有些拿不定主意使出最後一招。
“究竟因為什麼?”劉瑾面不豫。孃的,老劉對自己選的這個女婿還
中意,為了他還對二爺我使起臉子來了,一種失寵了的挫敗
油然而生,丁壽暗道一聲拼了。
“只是那戴大賓薄情寡義,隱婚不報,欺瞞公公。”
“公公請看,這是坊間才刊刻而出的《正德戊辰科進士序齒錄》,其中戴大賓欄刊明:聘高氏、劉氏,這一夫聘二婦,簡直亙古未聞,貽笑天下!”
“他若不離原配,小姐過門之後,何以自處!他若停再娶,那高氏又作何安排!坊間人外明不知裡暗,不曉是他負心薄倖,反道是劉府拆散人家姻緣,指摘非議,公公及小姐豈不冤枉!”
“況且戴寅仲這般恬然將二婦並列書在齒錄上,非但是沒有將原配放在心上,更是沒將綵鳳小姐放在眼中,這等無行輕佻之徒,將來還不知會做出什麼禍事,累及家人…”
“好啦,不消說了。”劉瑾一口打斷。丁壽還不死心“公公,非是小子多嘴,這婚事大大不妥啊!”
“婚姻大事非同兒戲,壽哥兒,你看咱家可像是食言悔婚之人?”劉瑾瞥著丁壽問道。
“這…”丁壽一時無言以對。
“下去吧,今咱家有些乏了。”劉瑾疲憊地搖了搖頭。
“小子告退。”
“丁大人…”梁洪可憐兮兮地巴望著。
“戲演完了,把他也帶走吧。”劉瑾忽然來了一句。丁壽心中一震,低頭領著梁洪匆匆離去。
“真難為他費這麼大心思…”劉瑾翻看著手中《齒錄》,淡然一笑。抬眸見戲臺上趙五娘已然安葬公婆,正待身背琵琶進京尋夫,劉瑾道:“小川!”
“屬下在。”白少川垂手肅立。
“咱家不做牛丞相…”***劉府門外。
“大人,小的該怎麼辦?”梁洪眼巴巴地望著陰著臉登上自家馬車的丁壽,一副苦相。
“你回戴大賓處繼續當差,有什麼風吹草動的及時來報,”丁壽扔下這句話便進了車廂,眼看梁洪都要哭出來時,他又從車窗探出頭來:“跟著我丟不了你的飯碗,放心就是。”
“小人謝大人恩典。”梁洪這才算吃下顆定心丸,隨即期期艾艾道:“小人有一事不明,不知當不當問?”
“有快放。”丁壽挑著窗簾,神
不耐。
“那姓戴的當真寫自己聘二人?”梁洪實在
不明白,戴大賓雖然脾氣不好,行止放
,可看著也不像是個彪子啊。
“他又不是傻鱉。
當然不會這麼寫,是我讓人在刻板上做的手腳。”丁壽說完這句話便撂下車簾,吩咐行車。馬車轔轔,揚長而去,獨獨留下夜風中目瞪口呆的梁洪,張大嘴巴撟舌不下。***夜風習習,月光淡淡,丁府內花木扶蘇,亭廊瀟灑,一片靜謐,忽然一枚石子落在卵石甬路上,發出叮叮噹噹一串脆響,寧靜夜之中顯得格外響亮。
“什麼人?!”隨著幾聲怒喝,四五條人影從廊廡陰影中竄出,另有十餘人手持連弩從茂密花叢中站出。
“沒人啊,是不是聽錯了?”一人納悶道。
“明明都聽見了聲響,怎會錯,奇怪…”另一人搔搔後腦,也琢磨不透。
“怎麼回事?”杜星野領著一隊巡夜的校尉,聞聲趕了過來。
“師父,哦不,稟大人,”先前說話那人見杜星野面一沉,急忙改口“適才聽到這裡有動靜,可卻沒見到人影,真是怪了。”杜星野四周張望,不見有何異象,略帶埋怨道:“咱們護持府邸雖要加倍小心,可也不能草木皆兵,動輒這般舞刀
劍的,萬一驚嚇到哪個女眷,如何向衛帥
待!”眾人垂手受教,杜星野將手一擺,轉眼間各自潛藏無蹤,彷彿十餘人從沒出現過。杜星野對手下表現甚為滿意,帶著人手繼續巡綽,卻不知眾人
談之時,一道淡如煙嵐的黑影早已輕輕飄過。
***黑影穿堂過院,飄然落入一處寬敞大院,這院子位居府邸正中,面五間正房,庭軒宏構,歇山飛簷,顯是府邸主人正堂。
因前面一路明樁暗哨,黑影不敢掉以輕心,落地後未敢擅動,而是屏息凝神,施展功力側耳細聽,這傾聽之下,未曾聞得院裡有人埋伏的氣息,反有一絲似哼似叫,似痛似泣的女子聲音,不絕如縷傳入耳內。
聲音聽來有些耳,黑影心中詫異,一路潛行至東梢窗下,暮
未過,窗格上依舊糊得窗紙,裡面隱隱有光影透出,看不真切。
黑影用唾暈溼了窗紙,輕輕點破,朝內望去…只見靠山牆安置的一張大架子
上,一名全身赤
的女子跪伏
前,背後尚有一名男子摟著她的細
,女子俏
緊貼著男人小腹,不住往後聳
,依稀見到一
長
,在女子圓
聳時忽隱忽現,且還有一些
水在二人
合處不停滴落
淌。
忽然女子一陣急促呻,哼叫道:“不…不行了,妾身沒…沒力氣啦…容妾…妾身緩緩…”呻
之聲突然轉為狂哼尖叫,雪白嬌軀一通猛扭劇顫,長髮四散飛揚,女子螓首仰起,
出一副姣好玉容。
窗外黑影瞳孔一縮,恨恨道出三個字:“尹昌年!”***一番苦心佈置,老太監也沒個準話,丁壽今心情十分不
,連
笫間的事都懶得用力,擺好了姿勢讓女人自己動彈,心中仍舊思索著該怎樣才能壞了劉綵鳳的婚事。
正當二爺分神琢磨著要不要給戴大賓打悶下黑手時“嘩啦”一聲,窗欞碎裂,一道黑影如鳥投林,
入房中。全身赤
的尹昌年失聲驚叫,待看清來人相貌,脫口呼道:“明淑!”
“你好生快活呀!”李明淑粉面含煞,冷笑連連:“本想來救你和懌兒,看來我是多此一舉了。”李明淑尾隨海蘭下山,她腳力比之快了許多,按說早便該到,可惜她卻無海蘭運氣碰到佟家商隊,她一異國女子,無路引關文,遇到雄關險隘,只得繞路避行,走了許多冤枉路,好不容易才到了大明天子腳下。
好在海蘭留書中說明要來京中尋找丁壽,李明淑不至大海撈針,且她也有私心要搭救李懌母子,稍作打聽,便知朝鮮逆臣母子囚於緹帥府中,正好一舉兩得,怎知夜探丁府,卻恰好撞見了二人醜事
行。
“不,並非如此,我是為了懌兒。”尹昌年急口解釋,並掙扎要從上爬起,怎奈纖
一緊,她已無法動彈。
“誰讓你起來了?繼續動。”丁壽已從短暫驚愕中恢復鎮靜,往尹昌年股上拍了一巴掌,打得她
亂顫,毫無顧忌,似乎旁邊的李明淑不存在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