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據先父所言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說來可笑,向朱祁鎮小兒道明身份後那小子竟然向本座行家禮,提出回京後釋放吾兒文圭,本座問他擔不擔心將來取其江山,他竟然答”有天命者,任自為之。

“這小子雖是荒唐混賬,帝王風度可見一斑。”丁壽見朱允炆忽然轉頭看他,已知其意“英宗奪門復辟後,已釋建庶人一系。”

“倒是說話算話。”朱允炆點頭。丁壽只覺腹中一陣轟鳴,不好意思道:“不知前輩這幾十年食用何物?”朱允炆一指那具白骨“以前靠這叫花子,現在就要靠你了。”說著伸出舌頭。丁壽渾身一哆嗦“陛下是開玩笑麼?”

“君無戲言。”朱允炆屈指一彈,一縷指風已中丁壽身上,丁壽登時動憚不得。丁壽此時真要哭出來了,早知道會被人吃還不如掉下懸崖粉身碎骨來的痛快“前輩,不,陛下…”指風再至,話也說不出了。

連眼皮都不能再眨一下。隨後丁壽到一股大力推動,身體已經到了口,原來此是崖中縫隙,有三尺多的石稜伸出外,現在丁壽的半截身子就是在懸空搭著。

山風吹來,丁壽只覺自己隨時會掉下去,不知懸了多久,忽聽一聲鷹鳴,眼見一團黑影向自己撲來,眼見利爪及面,忽然一股力將自己和那隻鷹一同了進去,丁壽到了朱允炆腳邊,而那隻鷹已然在朱允炆手裡嚥了氣。

隨後清風拂體,手腳立刻能動了,丁壽翻身而起“陛下就是這麼救得我?”

“沒錯,還有這把破傘也是這麼進來的。”朱允炆將那把油傘和死鷹順手扔了過去“去崖邊清理乾淨,就當成拜師禮吧。”

“是…什麼,拜師?”丁壽有點懷疑自己的耳朵。朱允炆怪眼一翻“怎麼,你不願意?”願意,一萬個願意,丁壽顛的跑到崖邊拔去了。***相處久,丁壽才知當年墜崖時,蕭萬徹雖抱住了朱允炆,未及一半就被朱允炆反制,奪了他的打狗,半空中連戳帶點,消解力道,降到此高度時直接把叫花子做了盾,摔個骨斷筋折,朱允炆倒是毫髮無損。

只是被圍攻時內傷太重,還中了唐門劇毒,以至於經絡受損,如今‮腿雙‬已殘。當丁壽問他為何自己中的毒能夠被出時,被老傢伙用打狗敲了好幾次,你以為唐門的觀音淚是你那爛大街的砒霜麼,當時內傷在身護住心脈已是不易,哪還顧得及‮腿雙‬。

朱允炆言天魔策為萬象武學總綱,故先從天魔策開始授業,天魔之道,近於天道,介乎魔道。

魔以天道而為之,及不足也。天以魔道而行之,始無窮也。天道長衡,而魔道常更,故及不足,乃至無窮者。道歸一,天魔生也。天魔心法共分六層,名為“六慾天”練至最高境界可虛實結合,化云為雨,參天地之變化。

一晃已近三年,丁壽天魔武學築基已成,隨後的一個月朱允炆如同填鴨一樣將各種心法秘籍強令丁壽死記硬背,丁壽苦不堪言,埋怨道:“師父,您這是著什麼急?”

“著急去死,”朱允炆嘆道“天人五衰誰都躲不開這一關,為師壽元將盡,怕是沒時間再教導你了。”

“師父,您…”丁壽語噎,雖說三年裡被這喜怒無常的老瘋子折磨夠嗆,畢竟在這裡是相依為命。

“無須傷心,朱允炆為君無道,禍起蕭牆,早該去向皇祖賠罪了,喔,還有鄭和,有機會到地下再較高下,倒是你讓人放心不下,時不多,為師總得用這百年功力做些什麼。”

“師父,你要傳功給我麼?”丁壽轉悲為喜,百年功力啊,那不是拍誰誰死。朱允炆清楚丁壽話裡之意的時候,起綠玉杖又是一頓暴打“世上真有這樣把內力轉給別人的功夫,那誰還打熬筋骨,費力練武,直接等著師父嚥氣把功力一接不就行了,少林寺傳承千年了,那幫禿驢一個個都是千年功力麼,這是聽誰胡說八道的。”打夠了消了氣,朱允炆面一改繼續和顏悅道:“天魔策內有載一移玉大法,由少林易筋洗髓二經衍變而出,不同者不是自修。

而是對傳承之人施法,打通奇經八脈,助其拓寬經脈,改善體質,今後再修煉內力可收常人數倍之功,任督二脈貫通內力源源不絕,但需施功者功力通玄,受功者福緣深厚,雙方皆有大凶險,可敢與師父賭一把。”只要不拿子打我,你現在讓我跳下去都行,丁壽著肩膀點頭。朱允炆滿意點頭“傳功之說雖是虛妄。

但確有盜人功力之法,傳授你的天魔極樂功便是以採補之法奪人元,這幾十年來為師困居內,由天魔極樂中萌發奇想,雜糅道家房中術與密宗歡喜禪,新創心法名為天魔道,甚有伐洗髓之奇效,看你這麼聽話,一併傳與你吧。”丁壽默默背誦天魔道口訣,忽覺身上一軟已倒在地上,耳畔隱隱聽到朱允炆聲音“為師所餘時間不多,這便實施移玉大法,若你能闖過這一關,石壁上留著一些話,你自己看吧。”丁壽只覺得自己身上猛然發熱,四肢百骸五臟六腑如同扔進火爐,直要化為灰燼,忽而全身經脈如同針刺一般,一口鮮血噴出,暈了過去。

不知多久後,再醒來時只覺的神清氣,丹田真氣源源不絕,竟已將天魔真氣突破至第三層須焰摩天之境,欣喜叫道:“師父,賭贏了”無人回應,轉頭看去,朱允炆已依在壁上,嘴角含笑,撒手而去。丁壽跪在地上磕了三個頭,想起昏前話語,轉頭看向牆壁,果然刻了幾行字,看完之後,稍作沉,將字跡全都刮掉。又是數月過去。

看著腳下雲封霧鎖,丁壽暗暗唸叨死鬼師父在天之靈保佑,若不想一身武功就此失傳,最好保佑自己這番不會摔成醬。

丁壽本意倒是真不想這麼著急去搏一把,可目前自身功力有限,凌虛取物的本事比起朱允炆差的太遠,整裡食不果腹,苟延殘的,丁二爺可不想繼續遭這活罪,是死是活拼了吧。

丁壽左手拿著油傘,右手持著讓他三年捱了不知多少鞭笞的綠玉杖,一咬牙,將天魔無相心法運到極致,縱身躍下,空中將油傘撐起,減緩墜落之勢,先用燕子門燕子飛身法,身似飛燕,翱翔滑落,勢頭將盡,綠玉杖一點崖壁,那竹杖大力之下彎曲折,借這一頓之機重新調息運氣,借綠玉杖韌反彈之勢,變換武當梯雲縱,機變輕靈的一個翻轉再次下落,靠著奇經八脈暢通,丹田內力不斷,無相心法雜糅萬物,丁壽十餘息內運用了七個門派十三種輕功身法,終是有驚無險的落到谷底。

暗自慶幸自己命大,丁壽扔掉油傘,猶豫了下,還是將綠玉杖藏到山間藤蔓之中,這竹杖雖好用,但過於礙眼,東西藏妥後丁壽扭轉身形沒入茫茫群山之中。***幽幽空谷,寂寥無聲,一陣風起,捲起地上落葉,卻又蕭索落下,幾匹馬栓在樹上,似乎落葉所擾“希律律”打著響鼻。

一叢篝火,幾隻野味架烤其上,一名頭髮花白的無須老者端坐在青石上,幾名隨從不住翻烤野味,不時撒上各種調料,香四溢。

“有人。”青石後的陰影中一名中年男子抱劍而出,幾名隨從聞言大驚,各自兵器擎在手中,倏忽間呈半月形護住青石上的老者,乾淨利落,竟都是好手。

丁壽自樹林暗影中慢慢走出,有些驚詫的看著這群人,自修行天魔策以來,五六識銳,自己剛才雖因烤香氣所惑,不小心被人發現了行藏,可自己竟絲毫沒有發現這個抱劍之人的存在,此人深不可測,這一行人不簡單。眼光又從架上野味掠過,再也移不開了。

這三年吃的都是蛇蟲鼠蟻,飛鳥野果,無滋無味不說,還經常斷頓,怎比上如今這撒了香料的烤,不由得了下口水。

“哪來的叫花子,鬼鬼祟祟的。”一人叫道。

“叫花子?我?”丁壽低頭自顧,三年來身量有長高不少,原本的長衫早就不夠了,何況三年居,磨得破破爛爛,衣不蔽體,真有些叫花子的樣子。

不由哭笑不得,道:“諸位兄臺,在下並非乞兒,只因路過此地…”青石上端坐的無須老者一直低眉不語,此時抬眼看了他一眼“想吃麼?”丁壽連連點頭。

“有錢麼?”老者又問道。

“呃…”丁壽摸了摸身上。原本倒是有些銀子,可跳崖的時候為了減輕分量恨不得身了,哪會帶那些累贅,不由搖了搖頭。

“那你是不是乞兒?”老者又笑問道。

“哈哈”那幫隨從也識趣跟著鬨笑起來。丁壽心中又羞又惱,若不是忌憚那抱劍之人,真有心當場擊殺了這幾人。那老者此時卻收起笑容,幾個隨從看主人不笑,也都訕訕的止了笑聲。

“把這個給他。”老者指著一隻烤好的野雞。

“是。”一名隨從領命,將一隻野雞用樹枝串好,頗不客氣的遞了過來“呶,我家主人賞你的。”

“不必,丁某人雖不才,卻也不屑嗟來之食。”說著從頸上摘下一塊玉佩“此物與諸位換一隻雞應當足夠了。”那隨從看了他一眼,將那玉佩轉呈給老者。老者輕捏了一下,玉質堅硬,是塊硬玉,轉過細看,不由“咦”了一聲,玉佩紋理細膩,竟隱隱構成一個“壽”字。

“雖非上品,卻寓意吉祥,也算萬中無一,你從何處所得?”老者問道。

“自幼就佩在身上,據先父所言,在下名字便是由此而得,還請長者將尊府相告,來在下必十倍贖回。”

“呵呵,你就不怕老夫隨口編個住處,誆了你這塊玉去。”見丁壽一臉窘況,老者笑道:“老夫不佔你這便宜,你且將出身來歷講清楚,只要證明這玉果真是你的,老夫就權且替你保管一陣。”

大家正在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