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九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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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珂得到了他肯定的回答,卻仍舊狐疑的說:“是嗎?”他無法讓自己選擇深信不疑。是的,嚴炅確實喜歡跟他相處。常常目光溫柔的看著他做任何事。可是他的目光太深遠了,有時候會讓柳珂產生一種錯覺,他看著的不是自己,而是身後的某個人,甚至可以是某段回憶。
這是他所有不安的源,如果連君王的寵愛都是鏡花水月,那他還有什麼資本留在這宮裡?貴麼看他如此,便詭秘一笑,說:“公子若是不相信,可以試一試。”柳珂便問:“如何試?”貴麼便說:“以一小計來試陛下心裡究竟是看重公子,還是貴妃。”幾
裡柳珂便食慾不振,飲食不香。嚴炅便頗為關切,問他是不是身體不舒服。
柳珂苦笑著說:“也沒什麼,就是覺得嘴裡燥得慌,肚子雖然餓了,可就是嘴裡不進東西。”嚴炅問他可有想吃之物。柳珂便說:“說來奇怪,現在嘴巴不想吃了,可心裡就開始異想天開,儘想些不可能的東西。還是不說也罷。”他既如此說了,嚴炅就更要追問他到底想吃什麼。柳珂推辭不過,終於說:“也沒什麼,就是想吃幾隻肥
的螃蟹。陛下別笑話,我知道現在是
天,吃不了螃蟹,只是想想而已。”嚴炅聽到他想吃螃蟹,也是微微一怔。想了想,卻突然說:“若是想吃螃蟹,也不是不能。”原來恬熙天生心火肺熱,所以極喜食涼
食物,螃蟹更是他最愛。可惜螃蟹畢竟有季節
,唯秋可啖。
嚴炅見他實在是喜歡,便為了能讓他隨時品嚐到蟹想盡了辦法。於是便特建了間養蟹房,房裡便是養蟹池。房地墊高,裡面鋪上地龍,為的是保證池水永遠溫暖適宜螃蟹生長。
池底還有專門的排水管道,每隔半月,便有燒沸後擱涼的新水換掉已經髒掉的池水。餵食蟹苗的用的飼料更是前所未有的鋪張。除此之外還有些刁鑽手段,硬是讓池裡的螃蟹一年四季都肥鮮美。
只是這樣做花費頗高,一個月下來用的銀子都賽過三四個才人的月份錢了。再加上又是嚴炅特特為恬熙而開設的。因此,此處所養螃蟹一直都是特供承歡殿,旁人是萬萬分不到一杯羹的。
此刻嚴炅竟是真命人通知御廚,去那養蟹池擇九尖十圓的螃蟹抓三四隻清蒸了,然後送上來。柳珂心中竊喜,沒想到他居然如此快的答應,可見他確實是比較看重自己。
可他過後又覺得不能這樣輕易便放下心來,仍舊是要繼續試探。把貴麼告訴他的法子,都試試。且說當天晚上,都到了就寢時分,嚴炅居然還沒來承歡殿。恬熙強著不聞不問,倒是輕雯偷偷讓馬良安出去打聽。
他去了半晌回來,滿臉惴惴不安的回來。看輕雯在恬熙旁邊伺候他卸妝換衣,就在後面探頭探腦。
被恬熙一眼看見起了疑,明他過來細問。馬良安躲不過,只好老實過來。吐吐的說:“奴婢剛剛從天一殿過來,原來陛下今
被耽誤了一下,所以晚來了咱們承歡殿。”恬熙就問:“什麼事讓他耽誤了?”本來是隨口一問,但見馬良安的神
很不自然,他立刻起了懷疑,連連追問。馬良安無奈,就只好說:“柳公子病了,從下午起就開始上吐下瀉,現在還鬧騰著呢,所以陛下才耽誤了。”恬熙一聽是這個理由,頓時心中煩悶不休。他不耐煩的說:“病了?莫不是中了毒吧。”馬良安便更不敢說了。恬熙見他半天說不出一個囫圇話來,心裡疑心大盛,厲聲說道:“快說,到底他怎麼回事?”馬良安無奈下只好說實話:“柳公子是吃多了螃蟹,他脾
虛受不住所以就病了。”恬熙聞言開始是一冷笑,剛想說:“也是個享不得福的。”隨後立刻會過意來,頓時
然大怒,呼啦一聲從位上站起,怒罵道:“混蛋!”馬良安忙說道:“陛下也是覺得委屈了娘娘,所以聽說特令人星夜趕往太澄湖運送蟹苗來,還要為娘娘再建一個養蟹池呢。”恬熙哪聽得下這個話,呸了一聲罵道:“不稀罕!”於是待嚴炅來到承歡殿時,沒看到恬熙出來
接。他倒不奇怪,可是待走入內殿,仍舊沒看到他。旁邊的宮女小聲說:“娘娘在琥珀閣呢。”嚴炅便寬了衣裳,步入金碧輝煌的琥珀閣中。
閣裡的宮女將層層紗帳拉開,直到最後前的珠簾。透著珠簾,嚴炅看到那張奢華玉
上,橫臥著一個渾身赤
的身影。
他便過去,親手挑開珠簾。看著上一絲不掛,慵懶嫵媚的恬熙。嚴炅看到如此勝景,卻並沒有衝動。而是淡淡的說了聲:“睡吧!”便讓宮女寬衣,然後躺下。
恬熙看他如此,冷笑了一聲。然後突然翻身壓上嚴炅,刻意嬌媚的聲音仍舊有著無比的誘惑力:“我不睡,我要你!”----豐的雙
抵著嚴炅結實的
膛,腹下昂揚的粉莖彰顯著主人的裕望。可經過柳珂那場折騰,嚴炅實在是沒心思了。便皺著頭說:“可今天朕不想,好好睡。”說著便推開恬熙,閉眼準備入睡。恬熙哪裡會聽話?他又一次翻身壓了上去,這一次,嫵媚的笑容收斂起來,雙眸裡一片森然。
他按著嚴炅的肩膀,冷冷道:“不行,我現在就要,我!”直白
骨的話沒有像往常一樣挑起嚴炅的亢奮。他甚至皺著眉,有些惱火的笑著問:“為什麼你總能這麼簡單的就把這種話說出口呢?”恬熙也冷笑,說:“你知道為什麼上天要把我們狐媚生得如此嗎,既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不待嚴炅回答,他自顧自的說了:“既不是男人,就不用講究忠孝禮義,既不是女人,也不用守什麼貞潔廉恥!狐媚生來就是享受縱慾之歡的。”嚴炅盯著他,只覺得自己的心一寸寸的空了。他忽的笑了,點點頭說:“說得好,怪不得你能這麼輕易的心裡懷著一個嚴靈,從父皇的身下轉到朕身下來。可是,若是朕今晚不想
你,可該怎麼辦呢?”恬熙毫不客氣的回答:“若你不中用了,那就趕快下了這
。橫豎我這暗屜裡還收著不少好東西,雖比不得活的,但也夠用了。”嚴炅突然爆發了,他盯著恬熙怒吼道:“你居然敢這樣對朕?”恬熙好不畏懼,無所謂的說:“我一直都是這樣對你,難道你現在才發現?”嚴炅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耳朵,他震驚的看著恬熙,忍不住問:“在你心裡,到底把朕當什麼?”恬熙看著他,像是聽到他講了個笑話,殷紅的嘴
勾起,一個微
譏諷的笑容,讓嚴炅的心像是被涼水潑過。恬熙好整以暇的看著他,說:“我以為你早就清楚了。畢竟一開始,我們彼此就說得很明白了不是嗎?”嚴炅沉默的半晌,再一次開口時,臉上的笑容猙獰的可怕:“你說的沒錯,是朕累糊塗了。”他突然翻身,將恬熙反壓到自己身下,笑容越發可怕:“這麼個天生放蕩的尤物,朕若是不夜夜享用,豈不是暴殄天物?”恬熙也笑得
豔:“可別逞強。半途而廢的話我可是會瞧不起你的。”嚴炅冷笑,說:“那就試試!”這已經不是一場歡愛了,而是一場爭戰,一場廝殺。兩個人彼此的身體疊壓糾纏著翻滾著,就像兩隻狂獸在互相撕咬。
、慘呼、尖叫、呻
,唯獨沒有退讓。
一道道抓痕滲出血珠,赤的身軀上開遍青紫,鮮紅的咬痕像印記一樣覆上各處。那份驚天動地的動靜,讓外面的宮人們都膽戰心驚,這注定是個不眠之夜。
第二天嚴炅臉陰沉的從琥珀閣走出,從此之後幾天未曾踏入承歡殿一步,兩人的關係降至冰點。只是一次,柳珂坐在他懷裡說笑話的時候,突然眼見的看到他脖頸層層衣領的遮掩下幾道深深的抓痕。
頓時驚叫出來,忙追問這傷從何而來。嚴炅當時只是淡淡的說:“沒什麼,被小貓抓了一下。”一天之內這個消息傳遍宮中各個角落,引起眾說紛紜。恬熙刻意不去理會,每天仍舊是按照自己步調安排生活。
直到有一,他在散步的時候,居然又遇到了柳珂。恬熙看到是他便老了臉,坐在肩輿上連看都不再看他一眼。
只是突然心念一動,他又轉過視線盯著柳珂身上的衣服看了幾眼。柳珂禮數周到的對他行了一禮,見他要走,便忙開口道:“娘娘慢走,草民有話要說!”恬熙聽了有些奇怪,便命停下。斜睨著他,等著下文。柳珂一接觸他的目光,便覺得膽寒。他咬牙忍了忍,大膽開口道:“娘娘,陛下身上出了傷。娘娘可知道嗎?”恬熙哦了一聲,並不接話。柳珂便繼續說道:“那抓傷很深很長,是陛下七天前從娘娘那回來時出現的。娘娘可曾明白是什麼讓他傷的那麼深?”恬熙的睫顫動了一下,然後漫不經心的說:“陛下是怎麼說的?”柳珂便說:“陛下說是貓抓的,可我覺得不像。”恬熙聽他這樣一說,便突然笑了,他看著柳珂,說:“你的意思是陛下撒謊了?”柳珂有些畏縮,可他仍舊強撐著說:“陛下是在保護一個人,他知道若是他受傷的事鬧出來,那個人肯定會有大麻煩了。”恬熙聽了一笑,便說:“有道理,那麼你說他是在保護誰呢?”柳珂偷看了他一眼,小聲說:“娘娘,草民以為您心裡跟草民有著一樣的答案。”恬熙泰然自若的看著他,說:“本宮不懂!”柳珂見他仍舊不動聲
,終於有些
動的喊了起來:“娘娘,按理這話不該有我說,可是您難道就不內疚嗎?陛下對您如此深恩厚眷,我們都有目共睹。
而您呢?深受皇恩卻恩將仇報,難道您的良心真的過得去嗎?”恬熙冷冷的看著他,說道:“既然知道不該說,你還要說。那接下來也是你自找了。”頓時喝令道:“來人,賜張嘴三十!”立刻便有三個人上前來,兩名內侍繞到他身後,反剪住他雙臂要將他押著跪下。
柳珂立刻急的大喊:“你們不得無禮。”那兩人不理,眼看就要壓著他雙膝跪地。柳珂大喊起來:“你們不能冒瀆天顏。”恬熙聞言立刻冷笑出聲:“你這小小的孌童也能算是天顏?”柳珂到了這個地步,反而冷靜了下來。他盯著恬熙,說:“草民自然不能算,但是草民身上這身衣服,都是陛下親手拿過來送給草民,並替草民穿上的,既是御賜又是陛下親手所穿,難道不能代表他老人家嗎?現在你們這樣押著我跪下,汙了衣裳,難道還不是對陛下不敬嗎?”恬熙坐在肩輿上沉默了一會,那幾個負責行刑的人都盯著他等待示下。柳珂絕處逢生的鬆了口氣,沒想聽到恬熙一聲輕笑,說:“沒錯,陛下御賜的衣服珍貴的很,自然不能有所損壞。
既然如此,馬良安,你帶幾個人上去為他脫了衣裳,然後再行刑。”一聲令下,所有人都驚呆了。柳珂臉發白,大喊道:“你怎敢如此?”馬良安有些猶豫的看了看柳珂,回頭瞅瞅恬熙,為難的說:“娘娘…”恬熙立刻厲聲喝道:“怕什麼,天大的事有本宮擔著呢。”馬良安知道他的脾氣,再不敢耽誤,立刻帶著幾個小太監上去。對柳珂小聲喊了聲:“得罪了公子。”便將他團團圍住。鉗手定腳的,一群人一擁而上,將柳珂脫得只剩下一層薄薄的褻衣。
來往的所有人都看到這一幕,都在不遠處聚集圍觀並竊竊私語。柳珂纖細的身子在風中瑟瑟發抖,失了血
的嘴
被牙齒咬住。巨大的羞辱讓柳珂含淚
滴,他悲憤的看著恬熙。恬熙的目光更加冰冷,他令道:“行刑!”響亮的巴掌聲響起,伴隨著的是單調的數數:“一、二、三、四…”等三十巴掌打完,柳珂的臉頰腫的跟饅頭一樣。恬熙猶不解恨,又道:“給本宮好好跪著反省,”又喊著一個太監的名字,說:“給本宮好好看著他,不到兩個時辰,不准他起身。”那太監忙答應了,恬熙這命掉過頭去,回了宮。那個太監還算是膽小好心,看他走了有一會兒了,又見柳珂如此窘態跪在眾目睽睽之下。
便對他說:“公子,要不您先起來動動,跪久了腿會麻木的。您放心,我不跟娘娘說。”柳珂看了他一眼慘笑一聲,隨後果然起身走動起來。開始只是緩緩前行,漸漸地越走越快越走越快,最後,他看準了不遠處的一處鯉魚池,當場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