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
如果出现文字缺失,格式混乱请取消转码/退出阅读模式
嚴炅與他參加完宮宴一起回宮。他飲多了幾杯,酒勁上頭,頭腦發暈心裡發燙。便耐不住酒,非要拉著嚴炅陪自己下輦散步回宮。嚴炅被鬧得無奈,只好順著他陪他下了輦。
只讓四名提燈宮女開路,兩人讓隨從們跟在後面,沿著太池畔緩緩前行。走了一會,嚴炅又好氣又好笑的說:“吵著鬧著要下來散步,現在這算什麼?”恬熙懶懶的在他懷裡回了聲:“怎麼了?”嚴炅在他
上拍了一把,笑嗔道:“你可以把腳沾一沾地了嗎?”恬熙嗯了一聲,回答:“你先把手放開。”嚴炅笑道:“朕若放開摔了你,怕是你又要借題發揮了。朕不上這個當!”恬熙滿不在乎的說:“別怕,我勾著你脖子呢,摔不了!”嚴炅笑出聲來,拍了拍他的臉,愛憐的說:“你啊…”攬他
的胳膊又提了提。恬熙在他懷裡嘻嘻笑著,一轉臉便瞧見輕雯帶著承歡殿宮人前來
接兩人。他便說:“今天夜
這麼好,我可不要早早歇息。我們看星星好嗎?”嚴炅看他水杏點點,粉腮暈暈的模樣,知道他已是醉了。一時也不急著回宮,便帶著他往親水小築去了。
清風一陣陣吹過,吹消了恬熙臉腮心頭的燥熱,他終於酒退,便拉著嚴炅看星星,纏著他要他給自己找牽牛織女星。
還撒著嬌要他給自己講牛郎織女的故事。嚴炅無奈,便只好抱著他在美人靠坐了,一邊賞星星一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講故事。
恬熙哪裡是想聽故事,不過是藉機再撒嬌想看嚴炅無奈的模樣。現見得逞,便笑眯眯的靠在他懷裡聽他彆扭的將著古老的傳說。
嚴炅開始還有幾分不自在,後自己也被這靜謐的夜晚給醺了,故事講得越來越順暢。講到織女隔著銀河哭望牛郎的時候,恬熙撲哧一聲笑了,隨後對他說:“你說這織女怪不怪。
她與牛郎的姻緣本就是牛郎強迫,她是無奈受了。母后救她離了人間清苦子迴歸天庭,她卻又不願意了。這是為什麼?”嚴炅抬起他的臉,藉著月光深深的看著他,或許是今晚的月
如此
人,讓他的神
看起來也是如此的溫柔:“那是因為,牛郎開始雖是以計強迫,可後來確實是以情待人,織女自然是改變心意,願意跟他廝守一生了啊。”恬熙抬頭看著他,月下的嚴炅眉眼都軟和下來。他緩緩送上粉
,嚴炅低頭接了,兩人擁吻到了一處。許久,終於氣
吁吁的鬆開。恬熙便更加軟了身子,恨不得整個人都癱在嚴炅懷裡。兩個人依偎在一處,遙望著牽牛星,誰也不說話。
直到輕雯上來,含笑說道:“今是七夕,陛下娘娘可要應節繫上紅線?”恬熙奇怪的問:“繫上紅線?”輕雯笑著點頭,說:“民間風俗,七夕之夜也是月老之夜。
這天月老會翻看人間姻緣薄,聽天下痴男怨女祈求成全姻緣。所以若是能與意中人一道,用繫於尾指的紅線相連並保證一夜不斷。便可保夫不起爭執,姻緣長長久久,和和美美。”嚴炅頗有趣味的聽著,聽到這裡突然笑出來,然後說:“既如此,確實該向月老求上一求,治治你這刁蠻脾氣,否則朕真是
都不得安生了。”恬熙不知為何臉上一紅,嘴硬道:“胡說,我幾時刁蠻了?”嚴炅笑著不理他,示意輕雯上來,用紅線將將兩人的尾指相連。恬熙便問了句:“為什麼是尾指?”輕雯笑著說:“娘娘不知,尾指有個說法,也叫姻緣指,是專門應對姻緣的。”說話間輕雯已經繫好,為了方便兩人活動,彼此之間的紅線留了三尺長。嚴炅打量著紅線,笑著對他說:“從這刻起,你可得虔誠些。否則可就不靈了。”恬熙也笑了,說:“行,我就試試看它到底靈不靈。這紅線這麼細,今晚你可要仔細點,若斷了可別算到我頭上。”嚴炅笑了,說:“自然如此。”兩人相視而笑,繫上紅線的雙手相牽十指相扣。嚴炅說:“夜深了,回去吧?”恬熙嗯了一聲,乖巧的跟著他站起來,兩人一直到回了宮上了
安歇,紅線都未曾解開。
可第二天起,紅線卻終究是斷了。那麼脆弱的一
線,那就真
得起一夜了?恬熙不高興,還得勞動嚴炅哄勸他開顏。末了,恬熙便說道:“這
線不好,明年一定要換
結實的。”嚴炅便取笑道:“既如此,朕就吩咐他們準備條紅麻繩給你用,如何?”恬熙笑了,說:“可不許忘了。”然後終於把這不快拋之腦後,期待的等候著下一個七夕。
可終究,以後的七夕都不再需要紅線了!恬熙沉沉睡夢中,如此做想道:你雖未能完成承諾,可我,終究是定要完成心願的!你看,我就是這麼任的人。現如今,你可管不了了。
----李勤弓拉著恬熙的左手,嘆道:“多好的手,偏偏它主人竟是如此狠心,這麼美都捨得毀了。太妃這又是何苦呢?”恬熙耐著子,笑道:“是本宮的手,本宮都不在乎了,國公倒是越俎代庖了。”說著想不
痕跡的將手
回,李勤弓卻將手握緊在掌中,輕輕撫摸那已經殘缺的部分,突然問了句:“還疼嗎?”恬熙一愣,轉為笑道:“不疼了,多謝國公惦記。”李勤弓搖頭,說:“十指連心,怎麼可能不疼?你啊,太沖動了。
有我在,誰能動你一毫
,誰敢多說一句?”他連連搖頭嘆息,恬熙只是不耐。面上卻只好抿嘴笑著說:“國公出入殺場數十年,身上多少創傷,跟您相比,這區區斷指之痛又算得了什麼呢?”李勤弓卻搖搖頭,說:“那怎能一樣?我這樣的
人慣來
糙,被捅個透穿也算是小事。你入宮以來一直金尊玉貴的嬌養著,平
連個磕碰都少有,如何
得起這等摧殘?說到底,還是我疏忽了,那李氏既然敢殘害皇子,自然已是喪心病狂不顧後果了。
既如此,還是該將她早早打發了才是。”提到李太后,恬熙立刻警覺起來。他問:“國公準備如何處置李氏?”李勤弓盯著他的手,看似淡然無波的表情,話中卻閃過一絲狠辣:“她只是先帝繼後,要將她抹殺,其實也並不難。”恬熙聽了眸中波光一閃,淡淡說:“不行!”李勤弓一愣,便說道:“這可不是婦人之仁的時候。她已經瀕臨癲狂,今不除她,難保她下次再生事端。”恬熙仍舊是搖頭,李勤弓見狀皺起眉頭,說:“太妃還在顧慮什麼?經先前風波,她已失卻人心,再加上我坐鎮朝堂,就算除了她,也沒人敢質疑。”恬熙看了他一眼,嫵媚的笑道:“看你,我都還沒說什麼呢,就急成這樣了?”他把手從李勤弓掌中
出,為他理了理衣襟。然後緩緩說:“本宮不讓傷李氏,自有本宮的理由。
但是也請國公安心,本宮自然有辦法讓李氏從此安分,再不生事端。”李勤弓聞言見狀,想了想,便說:“也罷,那就由太妃做主了。只是若不行,下一次太妃絕不能再遲疑了。”恬熙點點頭,說:“那是!”送李勤弓出去的時候,他看著恬熙,問道:“這月十五,娘娘還要出宮禮佛嗎?”恬熙眼神微動,隨後笑道:“自然是要的,不如此,如何能讓佛祖知我虔誠之心。”李勤弓也笑,便滿意去了。恬熙待他走後,換了副神情,冷冷的轉身回了內殿。輕雯上來,悄聲問:“娘娘,剛剛為何不就讓國公除了那李氏。這樣後追究,罪名也落不到我們頭上。”恬熙搖搖頭,說:“她畢竟是先帝冊立的皇后,再不好也輪不到李勤弓這下臣廢黜,否則先帝的顏面何存?若害了她
命,
後
傳出去,後世又該如何看待先皇和陛下?我怎能讓此等事發生。”輕雯點頭,便問:“那娘娘準備如何做?”恬熙嘴角泛起一個冷笑,說:“去,將馬良安叫來。”李太后正在對一個宮女發脾氣,讓人拖她去跪瓷渣子的時候,恬熙帶著一大群人來了。
李太后看著這來勢洶洶的陣仗,也有些心寒。她厲內荏的喝道:“你來做什麼?為何不向哀家行禮?”恬熙淡淡的看著她,只對身後的馬良安說兩個字:“動手!”馬良安立刻帶著一群身高力壯的太監上前,一些看住太后宮裡的宮人,一些卻是上前鉗制住李太后。李太后大驚失
,喝道:“大膽!放開哀家,否則哀家要你們的腦袋。”馬良安如何把她放在眼裡,嘿嘿笑道:“太后娘娘,您先省著點力氣,待會有的是機會讓您喊呢。”說著跟幾名太監將李太后按在地上,讓她一動不能動。李太后心慌,連聲喊著自己的宮人。可他們全都懼怕的躲得遠遠的,哪裡敢靠過來。
輕雯扶著恬熙在上首坐下,恬熙冷冷的看著地上狼狽的李太后。李太后不堪示弱,憤憤的抬眼瞪著他。衣衫凌亂,髮鬢散開,實在是狼狽不堪。
李太后突然冷笑一聲,然後厲聲道:“你想害哀家?狐媚子搭上了李勤弓那個老匹夫就張狂了嗎?哼哼,也好,就讓哀家下了黃泉去告訴先帝,他千疼萬寵的瀲貴妃,在他身後是如何回報他的恩寵的。讓他也高興高興。說吧,是白綾,還是毒酒?”恬熙面無表情的看著她,淡淡的說:“本宮不會害你命!”李太后一愣,有些難以置信,狐疑的看著他,問:“你竟會如此好心?”
“好心?”恬熙重述了一聲,突然嘲諷的一笑,說:“不殺你是真,但,好心,可就未必了。”李太后不解,恬熙已經悠然說道:“你數次興風作,次次都給本宮帶來無數麻煩。若再放任不管,誰知道哪天你又耍出新花樣來。倒不如現在就治了你,除了大患。”李太后一陣生寒,連忙問道:“你要如何待我?”恬熙淡笑,娓娓道:“也沒什麼打緊的。不過是想讓你閉口不言,充耳不聞,收手不動罷了。”他神
平靜,態度安和,但李太后卻無端出了一身冷汗。她顫聲問道:“你要如何做?”恬熙看著她,突然笑了,那笑容宛如雪地朝陽,璀璨冰冷。
他低頭垂眼,輕撫著自己的手指,說道:“本來,可以用藥,就可讓你形同廢人。可是,那樣似乎也太便宜你了。所以,本宮就想,還有什麼法子沒有。所以,本宮就去請教了幾位宮中老人。”他抬眼瞧了一眼帶來的人群。人群中走出一人,看外表不過是個油滑宮人。他諂笑道:“太后萬安,老奴年槐奉太妃之命,今前來伺候太后。還請太后莫嫌棄老奴伺候的不好。”李太后瞧了瞧他,忍不住問:“他是何人?”恬熙懶洋洋的說:“他是
庭府司刑局的人才,對這拷問刑罰之術極有研究。今
,本宮很用得上他呢。”說著,他也不看李太后駭得蠟黃的臉
,轉頭問年槐:“年槐,本宮今
吩咐你的事,你可得給本宮辦好。”年槐把身體拱得像只煮
的蝦,他點頭哈
的說:“太妃儘管吩咐,老奴一定給您辦得妥當。”恬熙微笑,說:“本宮想讓太后從此不可行走,不可提筆寫字,身體不可動彈,可有法子?”年槐忙笑著說:“這個容易,只要挑了太后四肢經脈,再以鐵釘釘太后
椎幾個要緊
位,自然就能讓太妃滿意。”恬熙滿意一笑,李太后卻絕望的喊出來:“不!”恬熙看了她一眼,又問:“太后最近
神有些糊塗,若是對外胡說了些什麼,可該如何是好?”年槐繼續諂笑著說:“可用藥讓太后說不出話來。”恬熙搖頭,說:“不成,啞藥痕跡太大,再者若太后想不開,想要嚼舌自盡,那可就是你的差事沒辦好了。”年槐忙嚇得跪地道:“是!那,可用銀鉤勾了太后舌筋,外表瞧著毫無破綻,只是舌頭再也不能動彈,那就不能嚼舌了。”恬熙點頭,滿意一笑,說:“既如此,你且放手做吧。”年槐忙起身,先對李太后說:“太后安心,老奴必然給您辦得妥當,身上絕不留一點痕跡。”李太后幾乎要駭瘋,她張口
喊,已經被年槐用一隻特製的撐口器將嘴巴撐開,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年槐取出一隻銀鉤子,鋒利的勾尖閃著寒光。眼看著他用一
鉗子鉗住李太后的舌尖拉出,再用銀鉤深入舌
勾扯。
李太后叫不出來,只能痛苦嗚鳴。恬熙靜靜的端坐在上瞧著,輕雯有些看不下去,上前說:“娘娘,這裡給馬良安就好。這等血汙之事娘娘千金之軀還是莫受玷汙為好。要不,讓奴婢陪您回去吧。”恬熙輕輕搖頭,眼睛只冷冷盯著已經在痛苦掙扎的李太后,淡淡的說:“本宮不走,本宮要替炎兒看清楚她的下場。”輕雯無奈,只好在一旁陪著。過了約莫半個時辰,年槐忙完了,便停手退到一邊。
恬熙起身上前,仔細瞧了瞧李太后。只見她赤身體的仰躺著,四肢癱軟如死蛇,肋下腿
口中仍舊
血不止。她人已經暈死過去,恬熙盯著她已經蠟黃的面龐,喚道:“來人,為太后包紮,仔細照看著。”那些被看管的太后內侍忙上前幾個,戰戰兢兢的為李太后披衣包紮傷口。恬熙立在堂上,揚聲對他們說道:“太后突發中風,需要靜心療養。以後這前朝誥命,後宮妃嬪請安可免了。”李太后宮中諸人戰戰兢兢的答是。恬熙看了他們一眼,又笑道:“從今往後,太后就
給你們照料了。你們可要細心入微,周全體貼,本宮可是惦記著的。照顧她的功勞,本宮都會一一記在心中。你們可聽明白了?”底下一片唯唯諾諾,恬熙笑笑,便起身回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