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誰下的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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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冷血和鐵手離開都督府的時候有一段長長的路一直沒有談。
然後冷血忽然道:“採花大盜霍玉匙死了。”鐵手好像瞭解他還要接下去道:“縱容霍玉匙殺人頂罪的霍煮泉也死了。”冷血道:“這件案看來已結束了。”鐵手道:“但郭捕頭的案子仍沒有著落。”冷血眼睛閃著亮光:“有。”鐵手道:“你說。”冷血道:“郭秋鋒曾告訴過我們在郭捕頭轉述當時情景時一共有兩個現一個是現棺中的秘密…”鐵手接道:“一個是墓碑的秘密。”冷血道:“我們先來一個假設。”鐵手道:“你是不是想假設郭捕頭現的第二項‘秘密’就是那塊霍玉匙的墓碑?”冷血呆了一呆道:“是。”鐵手說了下去:“如果郭捕頭會認為現霍玉匙的墓碑是一項秘密那麼郭捕頭多多少少跟霍玉匙的案子有關係。”冷血道:“但是我們查過郭捕頭手中承辦的十四宗案件中並沒有霍玉匙這一宗!”兩人沉默了一會兒鐵手幾乎跳起來說道:“四師弟你記得張大樹曾說了一句什麼話?”冷血怔了一怔鐵手大聲道:“張大樹曾經說過郭捕頭手上接辦的案子就他記憶中有:逆兒弒父案拐帶少女案連環姦殺案強盜殺人案!”冷血眼睛也亮了:“但是我們在謝自居所存的檔案裡並沒有現連環姦殺案這一宗!”鐵手說道:“除非是張大樹記錯否則——”冷血的眼睛更亮了“斷不可能也絕不可能因為張大樹是常酗酒的人而且辦案積年早已麻木如果不是特別駭人的案子他是不可能記住的。”鐵手頷道:“以張大樹的為人既沒理由撤謊更不可能多記這一宗。”冷血興奮地道:“所以謝自居給我們詳細的檔案是經過掉的對案情全然一無所用的。”鐵手道:“對方能
掉一件檔案當然也能
掉第二件我們原本一開始就著手調查郭捕頭所承辦的案件方向是正確的但卻走了冤枉路。”冷血忍不住道:“而謝自居是審判霍玉匙案的人。”鐵手道:“沒有了檔案我們可到衙役扣押犯人名冊裡查總會有結果的。”是有結果。
霍玉匙的確被人逮捕歸案時曾在此畫押籤符。
逮捕他的人正是“一陣風”郭傷熊大捕頭!
二郭傷熊曾經把極難對付而且也無人敢對付的“千花蝴蝶”霍玉匙逮獲下到牢裡被謝自居決獄後處斬。
只是霍煮泉位居顯要播權謀處斬的是別人擅放的是他的兒子。
可是霍玉匙出來之後只銷聲匿跡了一小段時候又出來作案郭傷熊曾親手逮捕過這人自然對他作案手法念如指掌心中對霍玉匙之死早生懷疑等到在墓場中乍見霍玉匙墓碑更使他聯想起霍玉匙得脫是霍煮泉的安排掩飾是以他本是要採取行動告霍煮泉。
可惜他卻不幸被殺。
若霍玉匙沒有再出來作案而且竟揀上習家莊劫持小珍也不會惹得鐵手冷血習秋崖把他擒下此案也不致被破獲了。
墓碑的秘密如果是這樣那麼棺中的秘密又如何?
鐵手和冷血立刻有了決定去問謝自居——那些錯誤的檔案都是謝自居給他們的!
三鐵手和冷血趕到巡府但卻不見謝自居。
鐵手即刻抓了一個人來問——這個人是個役總姓輔人人叫他做“老輔”統七八十個衙役平威風凜凜但一見鐵手同冷血立刻滿臉堆笑——以“四大名捕”的威望無論什麼人都要忌憚三分的。
老輔道:“謝大人怒氣衝衝的騎馬一個人走了。”鐵手問:“去哪裡?”老輔道:“大概到衙府去了。”他補充又道:“大人生那麼大的脾氣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鐵手詫問:“你可知謝大人因何事氣憤?”老輔搔搔後腦勺子道:“我也不知道只是我從白沙鎮綠水坊回來稟報大人那消息後他就鐵青著臉問我知不知道俞大人在不在衙府我說今午要升堂審案九成在的謝大人搖手截斷我的話吩咐我備馬這就…”鐵手即問:“你向謝大人稟告了什麼消息。”老輔愕然了一下道:“是‘富貴之家’一門之十二口血案的事呀!”鐵手一怔道:“‘富貴之家’?”
“富貴之家”是佟豪富裕的世家人傳富可敵國但這一家人大多是練家子其中有十數人在武林中還享有盛名如今忽然教人剷平不由得令鐵手和冷血心裡微微一愕心中忽然生了一種“似曾相識”的奇異覺。
老輔見二人微有錯愕之便問道:“二位大爺不知‘富貴之家’的血案麼?這血案在半個月前生‘富貴之家’無一生還所有的金銀珠寶都給人盜個
光慘的是‘富貴之家’介於兩州之陲這血案既未曾到我們手裡辦理連聆州一樣沒有著手拖啊拖啊的拖了十幾天江湖上傳得沸沸揚揚的謝大人便著我去查看是否確有此事…好慘啊!殺了人搶了銀子還不算放一把火把華宅燒成敗瓦人都死光了哪有不事實!”老輔繼續道:“我回報謝大人他聽了便走了…”他不
炫耀起來:“我呀耳邊沾風的最能打聽腿兒快便就算知州事吳大人也一樣著我來喚使謝和俞兩位大人更是識重我…”說到這裡他才現沒有了聽眾。
眼前沒有了人影鐵手和冷血已經走了。
老輔搖搖頭皮哺哺自語道:“奇怪?今天怎麼人人都是繃著嘴臉匆匆來匆匆去的呢?”當然他是想破了頭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四鐵手和冷血進入府衙不是從正門而入而是從屋頂上翻進去的。
他們的進入當然不會驚動任何人。
他們到的剛是時候。
俞鎮瀾和謝自居都在內堂。
他們正在劇烈的衝突著。
只聽謝自居正說道:“…你把這件事情按住不告訴我又把舊檔卷宗離是什麼意思?”他的聲音尖銳而微顫分明是全力抑制著心中的震怒。”俞鎮瀾冷笑道:“沒什麼意思大家都好端端地謝大人何必緊張!”謝自居踏前一步鐵青著臉
厲聲道:“你當然是好端端的不急但吳大人給我的破案限期只剩下一天你卻把重要檔案毀去害我過去九天時間全白費了你!”俞鎮瀾冷笑道:“郭捕頭捉拿了一個採花大盜有什麼稀奇?”謝自居恚怒無比:“那是霍煮泉叫你毀掉檔案的了?嘿今天忽然送來了霍玉匙的死屍說他已伏誅我一查問才知道這
賊不久前才給郭捕頭逮過但檔案上沒有這件卷宗因而使我想到你給我的檔案既毀得一件必定能毀二件遣人至‘宮貴之家’一查果有其事。”俞鎮瀾冷笑道:“那又怎樣?”謝自居說道:“你瞞得了別人卻瞞不了我上頭早下來要辦理這件血案並
給了郭捕頭敢情他已現了什麼而遭殺害你索
把他辦案的卷宗也毀滅了。”俞鎮瀾臉
陣青陣白:“這樣對我又有何益?”謝自居冷笑道:“苦已利人的事你才不沾‘富貴之家’血案一定與你有關那些財物都讓你中飽私囊了。”俞鎮瀾嘿嘿乾笑了兩聲:“你忒瞧得起我!我憑的是什麼居然可以血洗‘富貴之家勺’?‘富貴之家’大當家席秋野的習錘金缽我可敵得過?”謝自居呆了一呆說道:“你還有同謀?”俞鎮瀾忽嘆了一聲語氣也較和緩了起來:“豈止是同謀我也只是為人驅使不得不幹。”謝自居忽“啊”了一聲半晌才能說得出話來:“難怪…難怪…”就在這時伏在瓦面聆聽的冷血與鐵手遽然聽見“砰”的一響。
這一響突如其來而且不是堂內響起而是在牆壁響了起來。
鐵手在聲響起之剎那間雙掌擊下瓦面碎裂冷血翻身落下。
冷血在掠落的瞬間只見一物已在一個牆壁的破裡迅收了回去而謝自居的身形晃了幾晃滿嘴都是血張開了口似想叫出什麼聲音來但“咿咿胡胡”的什麼都叫不出。
俞鎮瀾向牆外陡叫道:“你來了——”聲音如見救星的喜悅之情。
就在這時候一人無聲無息已掠了進來同時間冷血已經撲下扶住謝自居。
俞鎮瀾卻叫道:“唐兄!”猝然之間那人快得似一支脫弦的箭已近俞鎮瀾。